第八章 家宴

第八章 家宴

章節名:第八章家宴

晚間宮中布膳,爺爺莽古思台吉和科爾沁大妃帶着族人魚貫進入哲哲大福晉的清寧宮。這清寧宮不但寬敞通透,其擺設比布木布泰的寢殿更勝一籌,族人見了大福晉都請了安,哲哲姑姑又向大妃和莽古思爺爺請了安,又給額吉、額齊格請安。哲哲姑姑親切招呼大家入座:“今天大汗特賜家宴,大汗說了,好久沒和科爾沁的親人們這樣熱熱鬧鬧的在一起了,大家都要多喝幾杯啊!”這時聽到外面一陣行禮之聲:“大汗吉祥。”皇太極到了。

“哲哲說的對!今兒是家宴,全家人團聚,大家不要拘束,不要在乎禮節規矩,只要盡興!我在這裏先敬大家一杯”說著自行倒滿酒樽,咕嚕嚕一干而盡。

大家一看這新汗皇太極倒不以汗位壓人,已然一副小女婿般的熱心腸,也就放心大膽的吃喝說笑,席間也熱鬧起來。酒過一半,滿珠洗禮,我的弟弟站起身給大汗敬酒。滿珠洗禮生着一張俊逸的臉,身材又高大硬朗。年剛十七,最是生龍活虎的時侯。皇太極一看滿心歡喜:“這滿珠洗禮一轉眼長這麼大了,真是個好小子,這回也該成個親,娶個福晉了吧”

“啟稟大汗,滿珠洗禮未曾婚配,滿珠洗禮一心只想為大汗效命”

“好小子,以後定是一員馳騁沙場的猛將”說完便向我額吉、額齊格重重行一禮,“科爾沁是我大金的堅強後盾,你們都是我皇太極至親的人,我皇太極以酒再謝親人。”一句話說的科爾沁的老人們淚花滾滾。大妃和額吉更是心裏笑開了花,這把女兒嫁給皇太極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恨不得把科爾沁草原上一乾女兒大大小小全拖進這皇太極的後宮來!

“滿珠洗禮年少英武,頗有大將之風,本汗賜婚成親王岳托之女和碩公主於你,你可滿意”

“滿珠洗禮,謝大汗賜婚”

“好啊,好啊,真是一門好親事啊”滿桌子人都喜上眉梢。

只有我,笑不到心裏去。恐怕這一桌子人都是一句話定的親。現在連弟弟滿珠洗禮都成已婚之人了。這時我看到皇太極向我這裏投來的眼神。我不知該如何處之,便看向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最是有心人,他忙起身向皇太極行禮敬酒:“玉兒替哥哥滿珠洗禮謝大汗恩澤。只是玉兒這還有位姐姐,至今也未婚配,大汗可有適合的人選”說著兩人都看向我,接着一桌子的人都看向我。這怎麼啦,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臉紅耳熱恨不得一下鑽到桌子低下去。我無助的看向額吉,又看看布木布泰,忙站起:“海蘭珠見過大汗,大汗吉祥!”剛說完便覺得小腹抽經,那每月鬧的肚子疼便不期而來。“哐當”酒杯落地。我也隨之倒地,那狀況大概是象中了毒那種情景。我捂着肚子,縮成一團。大家都慌的不知所措。皇太極一把把我從地上抱起“快傳太醫,快.......”

我哪裏能穩穩噹噹的在他懷裏獃著,硬是找着方法往地上滾,皇太極硬是把我摟緊了“蘭兒,蘭兒……”那聲音竟是要碎了:“太醫呢,怎麼還不來”他幾乎在怒吼。

眾人看見這情形,更是驚呆了。這時母親反而勸起了皇太極。“大汗莫急,小女自小患有頑疾,沒想這會發作,驚了大汗,大汗快把她放下,歇會兒便好。”

皇太極似乎並未聽見額吉的勸告,他依然沒放手,喃喃的說:“這是何疾,盡這般厲害,折磨我的蘭兒。”

這下可把眾人給震驚呆了,哲哲姑姑終於跑上前對皇太極說:“大汗,次妃說蘭兒不會有事,太醫來了,你把蘭兒放下讓太醫好好看看。”

聽說太醫來了,皇太極才肯把我放下,“快好好給她瞧瞧,用最好的葯,一定要給她治好這病。”

太醫上前,見我這副情景,慌忙搭了脈,問了話。額吉將我得這病的起因,情況陳述給太醫。又將當初形道長所說的話跟大家一一講來。眾人聽了都很驚訝,連連說這世上竟有這樣的奇聞怪事。母親直嘆氣:“這可真是應了形道長的話,海蘭珠這孩子不能聽到成親嫁娶之類話,每次只一提這事就犯病不起。真不知如何是好啊。”說著又將形道長開一方子,遞給太醫看。太醫一看,這可真是個絕妙的方子。母親卻嘆氣說:方子雖好,只是有幾味葯難得,總也配不齊。皇太極立馬詢問太醫,這些葯太醫院可有?太醫皺着眉頭說:只一味葯長於南方炎熱之地,北方很少見。太醫院裏也及其稀少。每年只購二、三錢。皇太極命太醫把這些葯盡數拿來治病之用。

這頓家宴之後,宮裏的每個人對我即恭敬禮待,又彷彿多了隔閡,視我為異類。后宮裏的福晉都說:這科爾沁的美女,深得大汗的心。卻得了怪病,不能嫁人,真是奇聞!

布木布泰見我也不似之前的親熱,無話不說的樣子。只關心我病情是否好轉,太醫院的葯是否有效等。

哲哲姑姑倒是也常來看望,說著些心暖疼惜的話。

我總覺得這宮裏不是久留之地,常常催促着額吉快快回科爾沁,額吉看我病情有好轉,便也提及啟程之事。

待到啟程之日一家人浩浩蕩蕩準備出發離開盛京。皇太極已命人備了一箱的藥材裝於馬車,又賜錦衣玉佩各九件。金尊、玉珊瑚、東珠各五件。哲哲姑姑帶着各宮的福晉,丫頭出來送行。離別之際,悠悠之心,各訴衷情。馬車便向城外出發了。行至郊外一里路程,一隊人馬忽追了過來,說大汗有重要的東西贈與海蘭珠格格。我下車接了禮物,又謝了恩。

回到馬車,細看,那木盒輕巧別緻,雕刻以精細的花草鳥獸。打開一看竟放着一隻冰玻種春帶彩翡翠鐲子。那顏色玉白中略帶紫氣,光滑潤澤;靈感四溢。在盒子底部又抽出一帕玉帛,打開玉帛一行字: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額吉不知那詩詞何意,只看那玉鐲精細,便心中知曉。我對漢文詩詞略知一二,那說的是想與親人傳遞信件,互說衷腸,卻是遠隔千里,茫茫人海不知人在何處?

額吉問:“女兒,你可知大汗的意思?”

“額吉,女兒如今得的這個病,即便大汗不棄,又有何用。只怕這山長水遠,斗轉星移,待病好之日,早已今非昔比!”

額吉又嘆氣,如今這大汗所送之物寓意深長,你要仔細考量,不可出錯。勿要辜負了大汗的心意,更要顧得我科爾沁的和平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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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宸絕戀海蘭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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