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被人設計了
“我能幹嘛?來這裏不就是玩女人么,我這就去找。她不稀罕我,我還不喜歡她呢!有大把的女人等着我,我為什麼要只守着她一個人。”
蘇寅政甩開言談的手說完,大步的往外走。
言談有些微醉,酒杯中的紅色的液體隨着燈光折射出妖冶的線條,落在眉眼裏,他稍微移開光線少許。身邊楊志成摟着女人坐下了,他不想理會。
“一個人喝悶酒可不好,我們哥倆個喝幾杯。”楊成志的臉湊上來,拎着一瓶酒,“葡萄酒多沒意思,我們來喝白的,剛拿到手的,82年的拉菲。”邊說邊倒滿了兩杯酒,先干為敬。
言談笑了笑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不把我灌醉,心裏就那麼不舒服呢。”
“喂,別誣賴了好人,我是看你心情不高興才陪着你一起喝酒的。”楊成志哇哇大叫了兩聲,很誇張的樣子。
言談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從兜里掏出煙點燃,修長的手指夾着。煙的味道又澀又咸並不怎麼好,但吸了一口,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不敢喝,這可不想你啊。”楊成志見他不喝酒,搖頭晃腦的把他手中的煙奪過來掐滅。
言談擰着眉頭把酒喝下去,辛辣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喝酒抽煙,沒一樣是喬清喜歡的,他還記得她在大學的時候,和他說過,她不喜歡抽煙喝酒的男人,哪天他敢學別的男人沾這兩樣,就別想再靠近她一步。
他滿口答應,可畢業后開始創建公司,應酬里哪能少得了煙酒,每次喝的胃都疼了,還繼續喝下去。現在他到了這一步,沒多少人會灌他酒了,但已經成了習慣,一時半會戒不了的。
“來,再來。”楊成志攛掇着再次倒滿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喝醉了就在這歇着,等結婚後哪裏還能這麼逍遙,咱們哥幾個可不能被婚姻給困着了。”
言談忽然笑了,睇了他一眼,“時候沒到,等真到了你就知道婚姻是多麼好的一個東西。不過能遇到還真難,全國十幾億人口,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比大海撈針還難,我已經等了五年了,累了……她的脾氣怎麼就那麼倔,她妹妹和她有什麼關係,因為一個妹妹就和我鬧,惱了我,把她捆了直接綁進民政局。”
楊成志被他的胡言亂語攪得腦子裏一團漿糊,不過還是笑着接道,“是,是,誰敢惹我們言大少!”
接連喝了五杯,言談伸手捂着額角,無力的坐進沙發里。
楊成志看着言談的樣子,對一旁的女人說:“還不快扶着言少去休息,一個二個的沒個眼力勁,花錢請你們都是幹嘛吃的。”
他話音一落坐着的兩個人站了起來,把言談扶起來,言談的腳下踉踉蹌蹌,如同很多喝醉酒的男人一樣,閉着眼睛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楊少,這麼對言少不好吧,等他醒來了……”女人低低的問。
“呵……你現在知道不好了,剛才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把人給伺候的服服帖帖,柔柔,人我已經灌醉了,你可別不知好歹。”楊成志冷笑了兩聲,一把掐着女人的下巴,在她瀲灧的唇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吻,放開女人後拍了拍她的臉頰,“去,別讓我失望。”
女人怔怔的轉身,身體說不出的僵硬。
“言少,到了。”打開門扶着言談進去,扶着他的侍應生溫聲說道。
“我要回家,都給我滾開!”言談閉着眼睛,一邊低聲冷聲說道一邊往外走,腳下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腿撞在了衣架的一角處。
“你們走吧,接下里的讓我來。”郭柔柔細聲細氣的會所到,對站在門口的兩個侍應生說道。兩個侍應生聞言,很恭順的退出房間。只剩了兩個人的空間,顯得有些局促,郭柔柔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讓自己害怕。
如果她今天不把言談拿下,楊成志不會饒了她的,她還年輕,還不想死。
“言少……”
“滾開!”剛開口,就被粗暴的推開,言談像一隻困獸一般煩躁的走來走去,不像是喝醉了酒反倒是在想問題,一會兒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會兒走到落地窗,他兜里的煙被扔在了茶几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拿出來,點燃,燃盡。沒一會兒,房間裏就開始充斥着嗆人的煙味。
郭柔柔坐在地毯上,喉嚨被那股煙味熏得火燒火燎,而讓她更害怕的是,言談此刻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似乎一頭嗜血的野獸,隨時可能失控撲上來撕碎她。
郭柔柔嚇得淚流滿面,再也不敢多呆,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往外爬。
“誰讓你走的!”
手剛碰到門把手,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吼聲,嚇得郭柔柔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眼裏掛着淚水往身後看去,“言少……”
“不準哭!”
郭柔柔眼裏的淚水啪的一聲落下來,也不敢哭出聲,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
言談扶着牆,腳下不穩的走到門口,打開門,“你給我好好的獃著,沒我的允許不準走。”他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走廊外,言談走了幾步,高大的身影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伸手扶住一旁的牆壁,他輕輕的搖了搖恍惚的精神。他的酒量沒那麼淺,才喝了幾杯就這樣,酒里一定有問題。想到楊成志今天晚上一直勸酒,越發覺得他心懷鬼胎。
兩人那麼多年的兄弟,他信楊成志,卻沒想到他反倒來害他。
言談用力的攥緊了手指,想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眼前的景物重疊后又分開。
“言少,你沒事吧?”
管事從頂樓剛下來,看到一個人站在走廊外,有些疑惑的上前,看清楚是言談問道。
“蘇寅政他現在在哪?”言談的手重重的按壓了太陽穴的地方,聲音越發的低啞。
“在頂樓。”
“帶我去找他。”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言談厲聲打斷他的話,抬腳向前走。
管事噤聲,連忙追上言談的腳步,他幾次想把蘇少正在辦事的話咽下,眼看着頂樓越來越近,腦門上的汗水流淌了下來,“言少……到了……”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管事吞吞吐吐的說道。
言談甩開他的手,大步的跨出電梯,“我自己去找他。”
這句話說完,管事想跨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心想,蘇少和言少的關係那麼好,被打斷那事應該沒關係吧……
*
頂樓的燈光絢麗而不刺目,言談覺得理智似乎在被一點一點的剝離大腦,燈光刺入眼中,他已經看不清東西,入目的是那些模糊的輪廓,腳下的地面也高高低低的,無法穩住身形。胃裏似乎有一隻手在緊緊地抓着,難受的厲害。
他不能再停留了,要去找到言談,讓他送自己去醫院。
頂樓的房間不多,即使在頭腦不清楚的情況下,言談也很輕易地找到了管事口中說的包間。
門沒鎖,他伸手推開門,只看到一個人影,閃進了房間裏。視線在房間裏掃蕩了一圈,沒看到蘇寅政的影子,身體卻灼熱起來,他用僅有的一絲理智不耐煩的看着不停尖叫的女人,問:“怎麼就、就你一個人,蘇寅政那小子呢?”
舌頭有些打結,他看不清面前的女人長得怎麼樣,只覺得很吵鬧。
凌欣強壓住心裏的驚悸,結結巴巴的說:“蘇寅政是誰?我不知道。”
“別和我賣關子,剛才李昌說看到你們在一起了,他跑哪裏去了,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言談伸手掐住女人的脖頸,語氣里越發的危險,眼睛眯在一起讓他看的越發的清楚,面前的女人長得不怎麼樣,美太過流於外表,沒半分的靈氣。
他甩開凌欣,搖頭說道:“長得也不怎麼樣,他怎麼就看上你了。”
話說完,他腦中的暈眩一陣一陣的湧來,洶湧而來的感覺根本抵押不住,言談心裏一緊,身體卻是熱了起來。面前的人似乎漸漸的變成了喬清的面容,可她又怎麼會在這裏呢?當初她乾脆利落的走了五年,留下他一個人在地獄……腦中的藥效混雜着酒的味道在散發著。
他看着那張面容,低聲的呼喚着把她摟入自己的懷裏,“喬清,是你嗎……對不起……對不起……”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你妹妹的事情對不起……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凌欣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映了過來。
唇上覆蓋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言談聞到一股低劣的香味,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而下一刻耳邊傳來輕聲的低喃,“是我……我是你的清兒啊……我好冷……抱緊我……”
清清冷嗎?讓他抱着,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原諒了自己?
言談的表情是迷惑而欣喜若狂的,手緊緊地抱着懷裏的人,唯恐自己一鬆手,就把手裏的寶貝弄丟,“別離開我好不好?清清,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傷害……”
夜色沉沉,偌大的房間裏響起男女曖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