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懲罰我自己
“李律師，怎麼樣？”歐陽睿一臉憔悴的問道。
“唉”被稱作律師的男人嘆了一口好長的氣，然後搖了搖頭“歐陽總裁。如果想通過法律途徑來救陸小姐是不可能的，人證，物證，還有她自己也認罪了，根本無力回天。”
“她絕對不可能殺人，尤其是秦雪。”歐陽睿堅信不移，她平時連一條魚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去殺人呢，而她的認罪肯定是死心了，她想遠離這裏，不想再看到他。而自己也成了他的陪葬品。唉，霜兒，你可真懂怎麼傷我的心啊，為什麼就不能也心疼一下我。
歐陽睿疲憊不堪的倒在沙發上，十幾天他連十個小時都沒有睡上，每天都在法界不停的遊走，全國最有名的律師他全都找過了，本來還有一線希望，可最後都被她的認罪瓦解了。叫他怎麼能不氣。不怒。
“歐陽總裁，你十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會，我們再談。”李律師看着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變得如此，心下也有些不忍，看來這世上果真只有情字最折磨人。
歐陽睿擺擺了手，又問“那通過其他的渠道呢。”
“如果換成其它部門也許行，可是公安局局長王皓是個公正廉明的人，他在政界有很高的名望，上次聽說內部集體搞他都沒有成功，我們也最怕遇上他啊。”談起王皓，李律師又是恨又是敬佩。
“上頭也沒人管得了這件事。”歐陽睿再問。
“現官不如現管。這件事已經是王皓管轄內的，就算再找人若王皓不點頭也沒用啊。”
“就真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有，除非陸小姐說人不是她殺的。只有她自己否認，我們也有施展之地。”
“我要見她。”這十多天，他每天都會去看她，可是每次都被堵在門口。
“這…….”李律師有些為難，不過還是站起了身“我去想辦法。”
探監室
不足二十個平方的房間有着四個人，兩個穿着制服的年輕人站在門邊，一對男女坐在長桌旁目不轉睛的看着對方。
“穿的這麼少，不冷嗎？上次我給你送的衣服他們沒給你。”自從看見她后，歐陽睿的眼睛就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過。
“給了，我不冷。”陸凝霜淡笑的回著“你沒發現，我這幾天長胖了嗎？”
經她這麼一聽，歐陽睿再上下看了她“好像是胖了點，。”
“睿，寶寶踢我了呢，就在我進來第三天的時候，他既然踢我了，小傢伙可皮了，醒了就在我肚子裏動不停。”陸凝霜說起寶寶，眉眼中全是即將做母親的喜悅。
對着這麼歡喜的她，歐陽睿既然找不到話題，他怎麼覺得她還樂在其中呢。
陸凝霜一直說，說了好久，直到發現歐陽睿一句話也沒回應才停下來，柔柔的笑道“睿，你有話和我說。”
“為什麼要承認？”這句話憋在歐陽睿心裏十幾天了，就是沒機會問。
“因會想給自己找一個安靜，沒有人可以隨意打擾的地方。”是的，她會認罪的原因就是想找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
“霜兒，你怎麼這麼糊塗，如果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帶你去，可為什麼你偏偏要認罪。”歐陽睿還是忍不住的埋怨她。
“因為我心裏還有他，即使我跟你去到天涯海角我還是會想他，所以，不單單是與他鬥氣，更多的是懲罰我自己，睿，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沒辦法愛着他的同時卻跟着你走，我已經傷的你夠深了，給我時間好不好，等我走出了這段感情的陰影，到時候如果你還想帶我走，你去哪我里跟着你。”
“霜……”
“噓”陸凝霜食指點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什麼都知道。”
歐陽睿輕輕的拽下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可是還有三天就開庭審判，殺人極有可能判死罪。
“歐陽總裁，你就嚇唬我吧，想也知道，這十幾天你是什麼辦法都想盡了，遲遲沒有辦法讓我出去，是不是因我認罪而瓦解了，呵，死罪，也要看你歐陽總裁肯不肯了。”陸凝霜笑得沒心沒肺。
而歐陽睿也就差點肺被她氣炸了“知道還認罪，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氣一氣提高抵抗力，好啦，我在這裏真的很好，多虧有你打理，沒有人為難我，除了不自由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放心吧，等我想明白了，解開了心結會要求你把我弄出去的。”
陸凝霜的話讓歐陽睿很是疑惑，他是什麼都做了，可是這裏他怎麼也打不進來，更別提打理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可是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還有之前太多的行為他都無法理解。
“唉，也只有這樣了，還有，我只給你三個月，寶寶最多還有四個月出生，我可不想讓我的兒子出生在監獄裏。”
“好”陸凝霜點了點頭。
“時間到了。”站在門邊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我回去了，我很好，不要擔心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歐陽睿隨着她一同起身，緊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哦，記得把光盤留下，還有，隨時注意王若微的動向，那是我出獄最有力的證據。”向他眨了眨眼，陸凝霜心情愉悅的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歐陽睿心裏那個氣啊，原來她自己什麼都知道，卻偏偏看着他在外面擔憂、焦急的上火，最後也只能氣的笑了起來，誰叫他欠她的呢，等有機會見了閻王一定要問問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很多錢沒有還，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龍騰總裁辦公室
“怎麼樣？”區子演問道。
“還行。”龍傲君回著。
“還行是什麼意思？”區子演有些火大，每天看着那該死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他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把她掐死了。
“再過四天就是我媽的生日，到時候我會邀請吳叔一起去。”龍傲君還是不慌不忙的。
“可是再過三天陸凝霜就要審判了。”要不是控制的好，區子演說不定現在就上前橇開了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審判對我們也許不是壞事。”
“還不是壞事，萬一判了死刑怎麼辦？”區子演吼完，再看着他那胸有成足的模樣“你有辦法？”
“那裏我打點好了，審判最壞的結果也是終身監禁，這種時刻讓她呆在裏面比外面安全，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而我們缺的是時間，就先委屈她幾天。”相比前幾天，龍傲君已經沉穩多了。雖然對陸凝霜的想念幾乎到着魔的地步。
“那我要做什麼？”貞爪巨亡。
“什麼都不要做，像往常一樣，該玩玩，該泡妞泡妞。”看了眼牆上的鐘，“我還有約，先走了。”
龍傲君拎着自己的外套，很快的來到地下車庫，先去了商場買了幾盒名貴的茶葉，又路過了一家保鍵品店，選了幾樣保健品買了單，又回到車裏。
東西放進了車後座又發動了車往前方行駛着，大概開了半個小時，車子在一片居民區住下。這裏雖比不上市中心那樣的繁華，但卻反應了大多份人真實的生活場景。
這是一個很長的巷子，兩邊都是自家蓋的樓房，車子開不進去，因為整個小巷都被賣菜和買菜的人佔據着。
因為沒有專用的停車場，龍傲君只得找個空地把車子停下，拎着茶葉和保鍵品走了下來，巷子很是喧嘩，有賣菜的吆喝聲，買菜的還價聲，還有孩子的嬉鬧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自然。
這裏有的都是真摯，都是熱情，雖然也有時候為一二塊錢吵架，和為一些小矛盾大打出手，可是這裏沒有勾心鬥角，一切都是那麼的明朗化，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不自覺的龍傲君唇角也勾了起來，曾經他也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深深的喜歡這裏，走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子，自蓋的兩層樓的房子，雖然比記憶中舊了一些，可什麼也沒變，還是大紅的鐵門。
“碰、碰、碰。”鐵圈敲着鐵門的聲音還是那麼的響亮。
“來啦，來啦。”屋裏傳來幾聲大嗓門的回聲。
“吱呀”門打開了，走出一個中年女人，個子比較矮，也有點胖，短短的頭髮，圓圓的臉，看到龍傲君在門前，女人明顯一愕，而後開心的上前一抱，接着扯着嗓門對着屋裏大喊。
“老頭子，老頭子，你看誰來了，快點出來呦。”
“叫、叫、叫、叫什麼叫，一天到晚就叫，有話不會好好說啊，煩不煩。”一個中年男人邊抱怨邊走了出來。
“老頭子，你低着個頭幹嘛，你看誰來了？”中年女人催促着。
“我管他是……”誰字卡在喉管里，男人看到龍傲君也激動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吳叔，吳嬸。”龍傲君叫道。
“哎，乖孩子，快點進來坐。”中年女人激動的扯着他進去。
“坐什麼坐，死小子，還記得來啊，給我滾出去。”中年男人雖然嘴上說著，但自己已經先一步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