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甜蜜的煩惱
“咳咳”沈欣惠發出幾聲細微的咳嗽聲,安靜的坐在我對面的長椅上。
我忍不住打量她,沈欣惠臉色很蒼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嘴唇有點發青,咳嗽的聲音明顯的中氣不足。依我的判斷,沈欣惠生了病,但是只憑看望,我還看不出她得了什麼病。
沈欣惠發現我在看她,用手捋了一下頭髮,動作很美,然後轉過頭去。
短頭髮的女生一步跨到我面前,遮擋住我的視線,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直直的看我,我沒來由的心頭一顫。
護士又走了出來,手裏提着一個膠袋,裏面裝了不少瓶瓶罐罐。上次我遇到沈欣惠的時候,好像她也在拿葯,難道她的病一直沒好嗎?
短頭髮女生接過護士手裏的袋子,說了聲謝謝,然後轉過了身子,沈欣惠也站了起來。
“等等……”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開口,那一瞬間我的思想動態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開了口。
“你幹嘛!”短髮女生猛地轉身看着我,那語氣彷彿早知道我會開口一般。
“沒……沒什麼,我會點醫術,想給沈欣惠看看,她上次幫過我……”我這話說的一點底氣也沒有,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
果然,短髮女生鼻子哼了一聲:“不需要!”然後又很嚴厲的問我:“你是不是故意等在這裏的!”
“啊!”我一愣,跟着也有點生氣起來:我故意等在這裏?媽的,我不過是本着醫生治病救人的原則,想幫個忙罷了,你看我像那種狂風浪蝶嗎?跟着我又馬上泄了氣,我這會兒的表現,難道不像嗎?
想來,沈欣惠一定遇到過各式各樣的追求者,她也把我當成了其中之一了。
短髮女生臉上露出鄙夷之色:“你會醫術,這個借口,虧你想的出來,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在我面前你還是省省吧。”
我的臉上一陣發燒,被罵的啞口無言。
“這位同學,他沒有騙你的,他肯定會醫術的。”一旁劉芸開了口。
唉!我心裏嘆了口氣,都是女人差距咋這麼大呢,估計劉芸並不知道我給女生治病的事,但是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相信我,而對面的短髮女生卻把我當作色狼。
“哼!……”短髮女生還想說什麼,但是沈欣惠開了口:“勝男,我們走吧。”說著邁步就走了出去。
“這位女同學,你要當心被人騙啊,現在的混蛋遍地都是。”勝男走時,留下這麼一句話,明着是說給劉芸聽,其實是罵我混蛋。
我一臉苦笑,我是好心啊,我難道想泡沈欣惠嗎?
等沈欣惠她們一走,老四立刻興奮起來:“靠,三兒,太猛了吧,這個法子太叼了。”顯然老四也以為我是想泡沈欣惠。
“那個沈欣惠真的有病呢,陳皮,你真的會看病嗎?”劉芸臉上露出一絲不高興的表情。看起來,她也在懷疑我的動機不純,不過剛才她還是顧及了我的面子,還是選擇了幫我。
我懶得解釋,也解釋不清,看看眼鏡那邊已經弄完了,就站起來說:“無所謂,人家不需要,我們走吧,大夥還等着呢。”我口氣雖然很是瀟洒,但是我的耳朵卻陣陣發燙起來。
“好,咱們喝酒去!”老四興沖沖就來拉眼鏡。
“我就不去了,我有點累了。”眼鏡一臉沉悶的說。
“好吧,你身上有傷,不去也好。”我馬上接了一句。
“啊!”老四一臉驚訝。眼鏡也抬頭看我,臉上蕭索的表情更加明顯。
“陳皮,你也不能喝酒啊,你也有傷的。”劉芸着急的說著。
“這點傷不算啥,我會醫術的,你懂的啦。”我笑着走過去拉起眼鏡,摟着他的脖子就出了門。
“眼鏡,你是不是喜歡劉芸?”我湊到眼鏡耳邊小聲問。
“我……我……”眼鏡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
“媽的,是爺們就別藏着掖着,我們是不是兄弟。”我又問。
“是,但是劉芸喜歡你,我有啥辦法。”眼鏡沮喪的都快哭了。
“這就對了,我有女朋友了,劉芸我肯定不會跟你搶,你要有本事,就自己看着辦。”我嘿嘿一笑。
“真的!”眼鏡眼睛一亮。
“廢什麼話,不過你要是自己搞不定,就不能怪我了。”我揉了揉眼鏡的頭髮,心裏有點好笑,這個眼鏡對感情的事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劉芸,我拜託你一件事。”我開口對劉芸說。
“什麼事呀?”
“眼鏡受了傷,你幫我把他送回去吧。”
“這個,我……”
“拜託了,一定要送他回去,我們走了。”我沒給劉芸拒絕的時間,拉着老四就跑了。
“你這是幹嘛?”老四一臉茫然的問我。
“媽的,你看不出來,眼鏡喜歡劉芸。”我抬手敲了老四的頭一下。
“啥時候你成紅娘了,連這事都管,我看劉芸喜歡你呢。”老四淫笑一聲。
“媽的,老子是這種人嘛,我有勤勤了好不好。”我又踢了老四屁股一下。
“我看你是。”老四忽然伸手在我褲襠掏了一把,大笑着說:“你看,鳥都要展翅飛起來了!”
我們一路打鬧着來到了夜市,老大他們早已經點好了酒菜,見我們過來,忙着拉出兩張凳子。
有人問我眼鏡,我胡亂編了個理由混過去,然後我們開始喝酒吃肉。
這回不用再小心翼翼的喝酒了,我們都放開了喝,大家邊喝邊玩鬧起來,很快就氣氛熱烈起來。
“陳皮,不!皮哥,來!走一個!”梁少君端着酒杯沖我叫。
“不用客氣,叫我陳皮就好了。”我也舉起了酒杯。
“不,你以後就是皮哥,我想明白了,我以後就跟着你混了,皮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梁少君舌頭有點打卷,但是眼神依然清醒。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幹了。”我一仰脖,一杯酒灌到肚子裏。
“皮哥痛快!”身邊幾個人拍着桌子叫起來。
“我也幹了!”梁少君也幹了一杯。
“皮哥,來,咱也喝一個!”
“皮哥,敬你一個!”
“皮哥,我們走一個!”
這一晚我醉了,但是我很高興,我初步的計劃成功了。
我們喝了很多酒,不少人都鑽到了桌子下面,很多細節我都很模糊了,只記得老四摟着我的脖子狠狠的親我,老大拍着桌子大聲的唱歌,老二和李顯然繞着桌子跑圈,還有梁少君一會哭一會笑……
隔天早晨起床,我頭疼的很,我們幾個都是一樣,老大搖頭說:“再不能喝多了,酒能亂性。”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推開趴在他身上的裸男,老四。
老二半邊身子拖在地上,就這麼醒來,揉着腰說:“好累啊!”
老四忽然冒出一句:“誰讓你一晚上都不安生,腰斷了活該!”
剛說完,老二順手甩來一隻臭襪子,正好落在老四的臉上,老四狂吼一聲:“日啊,去年的襪子吧。”
我笑着說:“不是,是前年的。”
接着我們放聲大笑起來。
我們四個終於還是爬了起來,因為我們都很餓,我們很想念食堂的粥。
在食堂門口我們遇到了眼鏡,這傢伙眼巴巴的等在食堂門口,也不進去,我很奇怪的問了句:“眼鏡,你幹嗎呢?”
從眼鏡身後轉出來一個人,歡快的說:“陳皮,你們來了。”我一下子張大了嘴,因為說話的人是劉芸。
“我等你們半天了。”劉芸臉上掛着朝陽一般的笑容,襯着眼鏡末日一般的死相,格外的凄慘。
老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你死定了!”
劉芸跟着我們走進食堂,大家一人捧着碗粥,埋頭喝粥,劉芸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瓶子,用勺子從裏面舀出一些紅糖放到我碗裏說:“你流了血,要補。”
“紅糖!”我目瞪口呆,我知道很多女生寢室都備着這玩意,但是我沒想到劉芸居然會帶給我。
“哈哈……”老四一口稀飯噴出來,擦了擦嘴笑道:“多喝點,紅糖補血最靈,最好一個月喝一次。”
老大畢竟厚道些,搖着頭說:“但也不要多喝,免得得痔瘡。”
老二也在一邊點頭讚許老大的說辭。
“日,一群損友。”我轉頭去看眼鏡,見他悶悶不樂的看着我堆了紅糖的粥碗,我一下子把碗推到眼鏡面前,笑道:“還是你來吧,你的血流的比我多。”
“嗯那!”眼鏡老實不客氣的捧起碗就喝。
“唉,我也給你備了的,你幹嘛要搶人家的喝。”劉芸拍打着眼鏡的手臂。
“陳皮!”忽然一個人坐到了我身邊。
“勤勤!”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你從哪冒出來的。”
“還疼嗎?”勤勤看着我,臉上露出一絲心疼的表情。
我的心一下子被某種溫暖裹住:“早不疼了!”我看着勤勤的臉,說道。
“你怎麼又打架了。”勤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不能怪我們,是那些人先打我們的。”我攤了攤手:“我總不能白挨打不還手吧。”
“嫂子,三哥說的都是真的。”老四一本正經的說道。
“誰是你嫂子了。”勤勤小聲的說了句,臉一下子就紅了。
“這是嫂子吧。”眼鏡一下子來了精神,大聲打着招呼。
劉芸有點失神,手裏的勺子一晃,半勺子紅糖都撒在了桌子上。
勤勤和我在一起,每次都是單獨的,這回肯公開出現,想必是聽說了我的事,心裏真的急了。
勤勤只坐了一小會,就急忙走了,我去送她,在食堂門口勤勤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那個女生是誰?”
“啊!哪個?”
勤勤忽然踩了我一腳:“晚上再跟你計較。”說著匆匆的走了。
看着勤勤的背影,我頭皮一陣發麻,我發現我在勤勤面前越來越沒了自信,這是一種愛的表現嗎?想起劉黑子在張敏面前的表現,我覺得我比劉黑子表現的還是要像個爺們的多,想到這裏我又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