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紙船引棺
望着眼前的母臍血脈,我驚得說不話來,這哪還是先前的母臍血脈啊,如果不是自己通過密室中的鎮魂碑進入過真正母臍血脈的所在的話,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見。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隱約明白先前進來的時候耳邊為何傳來破碎的聲音以及為何梁子和朱穎要尖叫了。
那破碎的聲音想必是密室外面的鎮魂碑破碎了,朱穎和梁子之所以尖叫可能是因為鎮魂碑破碎,傳送陣失效吧,雖然鎮魂碑破碎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但是我的心神並沒有在那鎮魂碑上面。
因為眼前的情景太過震撼,震撼到我已經無暇思考外面鎮魂碑的情況。
我記得第一次進來斷脈的時候,洞穴之中只有一條大約五米左右寬的溪流,那血紅色的液體也只有一半左右,但是此刻整個高約十幾米的洞穴幾乎一半都被血紅色的液體浸沒了,而自己現在正坐在一隻碩大的白虎石像上,這白虎我估計是朱穎手中的白虎鎮獸所變。
幸好那白虎石像夠大,而且在血紅色液體上面漂浮得還算平穩,否則的話我早就摔進了血紅色的液體之中了。
要知道現在血紅色液體之中蘊含了葬陰山下凶物的煞氣、鬼嬰凶穴的陰氣以及裂心鬼的怨氣,無論哪一樣沾上都會致命。
先前帶有傳送陣的鎮魂碑此刻也被血紅色的液體淹沒了,舉目望去血紅的一片,最讓我震撼的是血紅色的液體水面上面豁然飄着白森森的白骨。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些白骨是項寒易和歐陽若水的骸骨,畢竟眼前的母臍血脈與葬陰山相通,項寒易和歐陽若水的骸骨由於某種原因流入母臍血脈之中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當我看到血紅色的液體中不斷有白骨冒出,我隨即否則了這個念頭,因為眼前浮出水面的白骨早已經不止兩具屍體了。
望着不斷從血紅色液體中浮現出來的白骨,我全身感覺一道寒意,想不明白母臍血脈中為何有如此多的白骨。坑丸縱扛。
我凝神向自己腳下不遠處浮現出來的白骨望去,那根白骨顯然是根小腿骨,看到小腿骨上有一道深深地缺口,頓時更加狐疑了,感覺那具屍體小腿位置生前被什麼砍過似得,連忙起密室中鎮魂碑上詭異出現的劍痕,難道這些屍體都是戰爭中死去了?
想到這裏,我也被自己突然冒起的念頭嚇了一跳,緊接着,我向身體周圍的白骨望去,每塊白骨上面都或多或少有些傷口。
望着幾乎佔據了半個洞穴水面的白骨,忽然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隨即努力的思索着到底在哪裏見過。
猛然間,我終於想起在何處見過類似的情形,頓時我感覺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窟,冷汗瞬間打濕了衣服。
石室,金大爺變成殭屍之後,我通過金大牙家院子水井進入的石室,那間擁有乞屍,也就是後面變成天厄鬼的神秘老者所在的石室,當初那石室中的血池就如眼前的情形一樣上面漂浮着無數白骨,只不過石室中的血池上空漂浮着上萬隻白厄鬼。
難道母臍血脈中的血紅色液體就是當初自己進入那間石室血池中的血水?想到這種可能我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但隱隱的我覺得有些不可能,當初那間有些天厄鬼的石室自己是從金大爺家院子的水井進入的,也就是說那間石室應該是在嘉蔭村的地下,而眼前斷脈則是在嘉陽村村中央的祠堂下面,兩者相隔五里路的距離,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血紅色液體是連結葬陰山鬼嬰凶穴和子歸山的母臍血脈,按理說不應該和金大爺家地下的石室有關啊。
我皺起眉頭思索着,雖說兩者距離有些遠,而且那石室和眼前的母臍血脈沒有關係,但是莫名,我隱隱覺得兩者有着某種牽連。
看來自己要弄清楚真相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進入那天厄鬼所在的石室。
想到這裏,我猛的甩了下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隨即我想到了自己進來的任務尋找蝴蝶佩,望着眼前白骨森森的血潭,貌似先前被白影女子系在腰間的蝴蝶佩也並沒有因為自己進來而出現。
難道蝴蝶佩沉在白骨下面?望着幾乎佔據一半水面的白骨,我猜測道。
隨即,我搖晃着坐下的白虎石像慢慢的向洞穴中央飄去,看着成片的白骨被白虎鎮獸移開,我心裏莫名的有些發毛。
由於白虎石像是漂浮在血紅色液體上面的,對於血紅色的液體我有着深深的忌諱,所以我沒敢搖得太厲害,深怕白虎石像側翻,我小心翼翼的駕駛着白虎石像向前面的白骨飄去。
沒有蝴蝶佩?我幾乎駕駛着白虎石像將整個洞穴中的白骨移了一遍,但是沒有蝴蝶佩的蹤影。
對於蝴蝶佩我不是太了解,本來聽了杜村長的描述,我以為只要我進了斷脈所在,那蝴蝶佩就會出現,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何麻煩。
就在鬱悶的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哀怨聲。
頓時,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難道這斷脈所在除了魂靈還有其餘的鬼魂存在?
玉蝴蝶?
我的心中莫名的冒出了玉蝴蝶的名字,不會真的是玉蝴蝶吧?老實說我對於那得道高僧有沒有超度掉玉蝴蝶的冤魂心裏沒底,要是玉蝴蝶的冤魂真的還留在斷脈的話,那自己這回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冷汗順着臉頰不自覺的流下。
那女子的哀怨聲響了一聲之後,隨即停住了。
難道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出現了幻聽?那聲哀怨聲響了一聲后就不再想起,我頓時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聽錯了。
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測,我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側耳聆聽,我想確認剛才那聲女子的哀怨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聽。
靜,洞穴中靜得出奇,只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過了許久,剛才突然冒起的女子哀怨聲,沒有再次響起,我暗暗的鬆了口氣。
不經意間,我看到原先滲出血珠的石壁後面慢慢有東西穿過來。
我見狀,頓時心神一震,全身無比緊張那石壁中慢慢冒出來的東西,那東西是白色的,由於太遠,看不清楚到底是何物。
隨着那白色的物體慢慢的穿過石壁,我終於看清楚了。
紙船,我萬萬沒想到穿越過石壁的是一條小小的紙船。
眼前的情景讓我驚愕無比,紙船居然能穿過石壁?這顛覆了我的認知,而且我以前我敲過那塊石壁,後面是實心的,也就是說那石壁後面都是都是岩石,我不知道眼前的紙船是如何從石壁中出來的,眼前漂浮在血紅色液體上面的紙船透露着詭異。
鬼船?我猛然間想到了這個字眼,現在唯有鬼船才能有如此詭異的效果。
望着遠處漂浮不動的紙船,我感覺先前聽到的女子哀怨並非幻覺,而是真實的,如此說來,這斷脈之中除了魂靈之後確實還有另外一隻鬼魂,只是我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是玉蝴蝶的冤魂,要知道傳言得道高僧曾超度一個多月玉蝴蝶,如果這樣都無法抹去玉蝴蝶的怨氣的話,那玉蝴蝶的可怕可想而知。
漸漸的,我感覺整個人神經高度的緊繃。
咦?我忽然看到那艘紙船裏面有着什麼東西。
隨即我深吸了一口氣,壯了下膽子,慢慢的指揮着座下白虎石像向那紙船游去。
蝴蝶佩?我沒想到那艘鬼船裏面居然是蝴蝶佩。
頓時我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我心中一喜,慢慢的俯下身子正要從鬼船上面撿起蝴蝶佩。
猛然間,我看到紙船內側居然還有字跡。
香襟胭脂泣,落髮飾紅眉,亦是嬌枝百媚生,唯今影獨言。
我緩緩的念叨着紙船內側的留字,隨即全身泛起了一股寒意,相傳那玉蝴蝶曾是花魁,多才多藝,紙船內的詩句就是出自玉蝴蝶的手筆。
果然是玉蝴蝶,看來玉蝴蝶怨念不散,還在斷脈之中逗留。
想到這種可能,我正要撿起紙船中蝴蝶佩的手僵住,冷汗順着臉頰流下,滴進了紙船之中。
猛然間,我感覺身後吹過一陣陰風,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背後飄過似得。
我見狀猛的起身,身後除了石壁之外,就是飄着白骨的血紅色液體。
詭異,我感覺洞穴中詭異無比,彷彿玉蝴蝶的冤魂就在周圍盯着自己似得。
又有紙船?,這時先前穿過一艘紙船的石壁上慢慢的又露出了兩艘紙船。
漸漸的,兩艘紙船的身影從石壁之中顯露出來,我正狐疑這回紙船裏面有什麼東西時,忽然瞥見那兩艘並排前行紙船的後面還有有一根紅繩子,彷彿紙船在牽引着什麼似得。
緊接着,石壁上面冒出一片四方形狀的紅色,我見狀劍眉緊鎖,不知道紙船牽引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是?望着石壁那片紅色慢慢的透出石壁,我感覺整個人都崩潰了。
紅木棺材,兩艘紙船後面紅繩牽引的豁然是一具棺材,此時那棺材慢慢的從石壁中出來。在紙船的牽引下,慢慢的滑倒了我身旁,最後在我身旁的停住了。
難道眼前的紅木棺材中是玉蝴蝶?我狐疑的猜測道。
紅木棺材的血紅色的棺材蓋並沒有釘上,我知道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看到棺材裏面的情形。
我有種想推開棺材蓋,一覽棺材裏面的情形,老實說我很想知道這紅木棺材之中到底是不是玉蝴蝶的骸骨。
但隨即我露出了一絲苦笑,貌似自己根本沒辦法通過骸骨確認棺木中是不是玉蝴蝶。
現在整個洞穴自從紅木棺木從石壁中出來之後,就有點陰森森的感覺,一具紅木棺材,四周飄着白骨,眼前還有三艘鬼船,就算我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打開紅木棺材的棺材蓋。
此刻,我再也不願意在這鬼地方呆了下去了,咬了咬牙,快速的從鬼船中撿起蝴蝶佩,指揮者白虎石像快速的向石壁游去。
現在帶有傳送陣的鎮魂碑已經不見,我見紙船和棺木都能從石壁中出來,感覺那石壁可能是除卻鎮魂碑出口以外的另一個出口。
碰的一聲,白虎石像撞擊在石壁之上,發出一聲巨響,石壁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出口,頓時我心中掠過一絲絕望。
吱呀……
我聽到一聲棺材蓋被移開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正要回頭向紅木棺材望去。
猛然間,我感覺自己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了,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緊接着,我的意識慢慢的模糊了,只感覺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從白虎石像上升起,緩緩的向已經打開了紅木棺材中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