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前因後果(大結局)
“爺爺,你說這無頭屍體是父親?”忽然之間我感覺自己的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聲音也變得哽咽了。先前我第一次進入石室的時候,自己還被眼前的無頭屍體嚇得不輕,我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無頭屍體豁然就是自己的父親,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金灶,過來,給你父親磕頭。”爺爺見我也下來了,楞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后,隨即邊擦拭着臉上的淚水招呼我道。
望着眼前的無頭屍體,我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砰砰砰,我對着父親的屍體足足磕了九個響頭。當年父親和爺爺一起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對父親的思念重來沒有停息過,雖然我對父親的死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真正的面對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是件艱難的事情,因為存在心底的那一絲僥倖瞬間坍塌了。
“爺爺,我們還是先將父親放下來吧。”我磕完頭后,望着眼前父親的屍體,說道。
爺爺聞言,點了點頭。
隨即我和爺爺正要將掛在半空的父親放下來。
“不要動。”忽然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封閉的石室中響起,緊接着有什麼東西飄了進來。
天厄鬼?眼前突然出現的居然那神秘老者化身的天厄鬼。
頓時我和爺爺嚇得不敢再動,一臉驚恐的望着眼前的天厄鬼,深怕天厄鬼突然行兇。
“穆老,你終於來了。小夥子我們見過面,你應該是天巫的兒子金灶吧。”天厄鬼對着我和爺爺說道。
天巫是我父親的名字,老實說不僅我就連爺爺也被天厄鬼的話語驚呆了,貌似沒有人告訴過白厄鬼自己的名諱啊。
“你是誰?你怎麼對我和爺爺以及父親知曉的如此清楚?”我滿肚子的疑惑,隨即咬了咬牙,壯着膽子質問道。
“是你父親告訴我。”那天厄鬼緩緩的說道。
“不可能,你都害死了我父親,我父親怎麼可能告訴你呢,肯定是你用了什麼骯髒的手段才逼我父親說出來的。”我指着手指反駁道。
那天厄鬼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記頓時變色:“不好,嘲風的殘魂居然逃出來。金灶,你趕快坐到埋骨之道上面。”
我聞言,驚愕了一下,難道葬陰山的煞氣就是嘲風的殘魂?
“我為何要聽你的?你害死我父親,現在又想害死我?”雖然我被天厄鬼的話語驚住了,但是想到眼前的白厄鬼害死自己父親,我不敢相信一隻天厄鬼的話語。
“金灶,我不會害你的,你父親也不是我害死的,是他自願的。”天厄鬼見我不配合,頓時大急。
“你胡說,我父親不是你害死的,難道還是自殺的啊?”我沒好氣的說道。
那天厄鬼被我一頓搶白氣得不輕:“你……你這個小子怎麼不聽話啊,想我賴布衣一生光明磊落,何須欺騙一個小孩啊。”
“什麼?”這下不僅是我,就連爺爺也震驚了。
“你是尋龍劍俠賴布衣?”爺爺驚呼道。
“我就是賴布衣,這裏也就是所謂的傳承陵墓,那個幫嘲風害死睚眥的風水術士也是我。”賴布衣着急的解釋道。
頓時,我和爺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賴布衣見我和爺爺不說話,以為還不相信他,隨即一個古籍向我飛來。
“我生前只寫過一本風水著作,就叫《催官篇》,世間只知名字並未見真跡,這本就是,穆老你是風水術士,你應該能一辯真假。”那賴布衣顯然是急了。
爺爺接過那飄來的古籍,瞄了一眼,頓時臉色劇變:“你真的是尋龍劍俠賴布衣。”
“穆老,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否則不馬上扼殺嘲風的殘魂的話,那世間就會大亂了。”賴布衣着急的說道。
“金灶,快照賴鼻祖的吩咐做。”這下爺爺也急了。
我見狀,知曉那賴布衣仍給自己的催官篇是真的,眼前的天厄鬼真的是賴布衣。
雖然我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但是看到賴布衣的神態,我知道事態不容自己多思。
我隨即坐到了埋骨之道中的頭骨上面。
我剛一坐下,頓時埋骨之道冒起了無數只冤魂,在賴布衣天厄鬼的帶領下,豁然向我手背上血蝙蝠印記飄來,彷彿要將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記撕走一般。
緊接着,我看到了驚悚的一幕,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記彷彿一張粘紙一般緩緩的被掀開了,此時已經有一半脫離了我的手背。
我的耳邊彷彿聽到了憤怒的龍吟之聲。
終於我手背上的血蝙蝠印記徹底被賴布衣率領的天厄鬼撕走了,無數只冤魂包裹着血蝙蝠向父親的無頭屍體飛去,最後隱沒進了父親的無頭屍體之中。
此時那血蝙蝠豁然就如同傳說的嘲風。
緊接着,我看到父親的屍體毫無徵兆的炸開了,就連那七座烙棺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我見狀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即快步衝到了爺爺身邊。
緩緩的,父親的屍體徹底消失了,彷彿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此時從原先父親屍體的位置飄落下來一個虛幻的人影。
賴布衣?
賴布衣的鬼魂變得極其虛弱,已經不是天厄鬼,而是恢復了老頭的模樣,賴布衣的鬼魂緩緩的走到爺爺身前,忽然衝著爺爺跪了下來。
“穆老對不起。”
我見狀驚愕無比想要說些什麼,猛然間感覺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般,意識漸漸的模糊了,人不自覺的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我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聽爺爺說是賴布衣用最後一絲靈魂之力將自己和爺爺送出來的。
賴布衣沒說謊,我父親的死真的是自願的。當年石室出現誘引爺爺和父親以及馬家人前往石室就是為尋找一具怨鼎,怨鼎就是人死後能夠承受無限的怨氣。賴布衣之所以需要怨鼎目的就是為了埋葬嘲風的殘魂。
這點我後來對照過自己從葬陰山得到的魂葬鐵片上魂葬方法,賴布衣在石室佈設的埋骨之道、白骨血池以及七星烙棺就是為了魂葬嘲風的殘魂。
最後賴布衣終於成功的將嘲風的殘魂分成七分埋進了七座烙棺之中,隨着歲月的流逝,嘲風的殘魂會在怨氣的磨耗之中慢慢的消亡。
讓我震驚的是啟龍山的傳說居然是真的,當年就是賴布衣幫助嘲風誅殺睚眥的,而賴布衣的風水傳承就是得自嘲風,這也是為何到了賴布衣的年代風水之術興起的緣故。
一開始賴布衣為了得到嘲風的風水傳承幫助嘲風,原本賴布衣以為嘲風只是為了報仇而誅殺睚眥,但是他沒想到嘲風不僅要殺睚眥報仇,還想利用睚眥的龍魂復生,賴布衣發現這個秘密后,看到嘲風的野心很大,深怕嘲風復活后禍害世間,所以偷偷的設局。陣匠聖號。
鬼陰凶穴就是賴布衣佈設出來對付落魂山嘲風復生之穴的,而且賴布衣還耍了點心機將嘲風的殘魂鎮壓在葬陰山下面。
但饒是如此,賴布衣知道鬼嬰凶穴遲早有一天會鎮壓不住嘲風的殘魂,所以石室設下七星烙棺以及天厄鬼來徹底銷毀嘲風的殘魂。
而斷脈處的鎮魂碑並非截脈而用,鎮魂碑真正的作用是為了鎮壓嘲風的殘魂的,至於鬼嬰純粹是意料之外的。這點我不由得感嘆世間萬事的奇妙。
終於嘉蔭村發生種種事情就有了定論。
只是在杜二牛墓碑之上鑲刻凝怨陣的人到底是誰我沒有找出來,奇怪的是等我們從石室出來之後,嘉蔭村的陳大嫂也就是杜二牛的妻子也神秘的消失了,就連陳大嫂晚上睡覺的棺木也消失了。
隨即我有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陳大嫂就是神獸白虎,嘲風的盟友,她的到來就是為了幫嘲風復生,而那具棺木則是為了遮掩神獸氣息而用的。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猜測,畢竟連嘲風都存在,那白虎存在也不是太奇怪了。
不過讓我感動的,石室里我昏迷之後,馬飛燕和梁子也跟着跳了下來。
十年後,滄海桑田。嘉蔭村一座別墅院子裏。
陽光普照,一個慈祥的老者躺在搖椅上,享受着太陽的沐浴。
一個胖乎乎的可愛小孩從別墅中跑了出來,拚命搖着躺在搖椅上憩息的老者。
“曾爺爺,別睡了,快起來給我當年鬼嬰的故事。”小孩撒嬌道。
老者聞言,緩緩醒來,慈祥的摸着小孩的頭,滿是溺愛的說道:“文文乖,曾爺爺給你講故事。”
“文文,你又來煩你曾爺爺了,爸爸讓你扎的紙人紮好沒?”我聽到院子裏面的聲音,走了出來對着眼前的只有八歲不到的文文問道。
沒錯,眼前的文文就是我和馬飛燕的孩子,經過當年那場變故之後,因為父親永遠留在了石室下面,所以我和爺爺商量了下,便在嘉蔭村成家了。
“爸爸,能不能讓曾爺爺講個故事再去扎紙人啊?”文文對着我央求道。
“不行,扎完紙人才能聽故事。”我一副嚴父的模樣。
“文文,媽媽讓你練的驅魔劍法練了沒?”馬飛燕走到了院子,問道。
“爸爸媽媽,你們是讓我先扎紙人,還是學驅魔劍法?”文文有些為難看了我和馬飛燕一樣。
“扎紙人。”
“驅魔劍法。”
我和馬飛燕同時喝道。
“穆金灶,現在都什麼時代,都流行火葬了,還扎個屁紙人啊,你也別告訴我,你那套催官篇有多厲害,好像上個月楊市長想升遷讓你幫忙在他辦公室設了風水局,結果倒好,一個月不到楊市長就進了班牢。”馬飛燕數落我道。
老實說為了文文究竟學風水堪輿還是驅魔這個問題,我和馬飛燕沒少吵,一向溫柔嫻淑的馬飛燕在這個問題從來不讓步,讓我鬱悶不已。
“楊市長的事情不能怪我,是爺爺說楊市長一心升遷,門路不對,我是故意擺錯陣局的。”我反駁道。
“貌似你驅魔劍法也不怎麼樣,上回馬家嫂子讓你去驅鬼,結果你人鬼不分,差點將人家馬家嫂子當鬼滅了。”我回擊道。
“那不是因為好久沒驅魔了,難得遇上,我那不是激動嗎?”馬飛燕有些臉紅道。
我知道和馬飛燕爭下去,沒有任何結果的,隨即抬出了爺爺,我知道爺爺肯定會向著我的:“爺爺,你是長輩,你說文文該學風水堪輿還是驅魔劍法啊?”
“這個飛燕啊,文文好歹是我穆家的血脈,你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文文先學扎紙人吧。”爺爺說道。
我聞言,暗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爺爺一出口,馬飛燕的氣勢頓時萎了下來。
我正要得意的向馬飛燕示威下,忽然聽到爺爺一聲慘叫,貌似被什麼暗器傷了一下,我大驚,正要追查到底是誰傷了爺爺,但是看到地上的暗器,暗呼一聲不好,轉身有種想逃的念頭。
沒錯,地上的暗器是一個麻將子,上面是發字。
在這家我誰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
“穆老頭,你別欺負我馬家沒人,要是再讓我老婆子看到你們爺孫合夥欺負飛燕的話,我不介意將你拉下來,最近剛好少了個搭子。”祖師婆婆陰着臉出現在大堂門口。
爺爺一見祖師婆婆出馬,氣勢頓時沒了,連說不敢不敢。
“飛燕,帶文文去練習驅魔劍法。”祖師婆婆霸氣的吩咐道。
馬飛燕隨即趾高氣揚的拉着文文就要去練劍。
我和爺爺見狀,相視一眼,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不過,就在馬飛燕就要帶着文文去內屋練劍的時候,一輛奧迪Q七停在了院子門口。
“梁子,朱穎?”我望着車上下來的人影,大喜,一掃先前和馬飛燕鬥嘴的不快。
沒錯,梁子這小子還真是爭氣,現在朱穎已經成了梁太太了,梁子不僅得到了美嬌娘,而且還繼承了朱家的財產,現在可是風雲人物啊。
看到梁子和朱穎,猛然間我想到了什麼,轉身想逃。
“金灶,別跑了,沁舒沒來。”梁子見我的動作,頓時知曉我的擔憂。
聽到沁舒沒來,我頓時鬆了口氣。
“你啊,叫我怎麼說你好呢,你答應沁舒啥不好,偏偏答應要娶她,活該你倒霉。”朱穎走進來數落道。
“我不也是沒辦法啊,上次去你那,沁舒一定要跟來,我這不是想個辦法擺脫沁舒嗎?我哪知道沁舒長大了還這麼較真。”我說著摸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想到沁舒這個小丫頭我就有點頭大。
“好了,別站着了,進屋坐吧。”馬飛燕招呼道。
梁子和朱穎跟爺爺打了個招呼后,我一把拉着梁子指了指了朱穎微微隆起的肚子數落道:“梁子你這速度也太那啥了吧?你看文文。”
“金灶,你也知道朱穎是易陰命,雖然血咒消失了,但是身子要調養啊。”梁子苦笑道。
文文見狀無比聰明的鑽井了爺爺懷中聽故事去了,馬飛燕看了眼嘆了口氣,沒有追究,拉着朱穎進屋說悄悄話去了。
我和梁子也有些話要說,隨即一起正要走進大堂。
碰的一聲巨響,梁子停在院子門口的奧迪Q7直接被撞出了兩米。
“靠,這Q7是老子剛從車行提出來,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我的車。”梁子見自己愛車被撞,氣呼呼就要出去找人算賬。
我看到梁子霸氣十足出去,暗想梁子經歷了這麼多,性格總算強硬了點。
“哎呀,我的媽。”梁子剛出去,看到後面那輛紅色的敞篷寶馬後嚇得一跳,轉身彷彿見鬼似得向院子裏逃來。
“金灶,快跑。小姑奶奶來了。”梁子驚呼道。
“什麼?沁舒那丫頭來了?”我聞言差點嚇癱,連忙起身想逃。
這時,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只見沁舒一手拿着身份證一手拿着駕駛證,興奮的喊道:“金灶叔叔,我已經十八歲了,我有駕駛證有身份證了,我們今天去領結婚證吧。”
結婚證?我聞言,眼前一黑,頓時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