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調班

現在的春節明顯比以前熱鬧多了，各家各戶兜里有錢了，放的炮也不止是數量多了，種類也多了，鞭炮、二踢腳、花炮，就是花炮都有好多的種類，有在地面低空冒花的，有竄上高空的。而且時間幾乎成了約定俗成的了：在除夕吃晚飯前放一陣；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放一陣；初一早上、中午、晚上；初三早上；初五早上、晚上；初十早上、晚上；十五早上、晚上；二月二早上。

這些都是集中放炮的時候，成人、小孩都放。你如果不知道什麼時間放也沒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開始有人放了，一家放就會引起許多家，引起全村都放。哪怕就是當時你沒打算放，那炮聲也能激發著你把炮拿出來放一陣。其他的時間就是零零散散的放了，多是小孩放着玩呢。

小孩們最喜歡過年了，不光是有新衣穿，還有壓歲錢可拿、有好吃的零食可吃，有炮仗可放。小孩們最喜歡的事情是隨着大人拜年了，因為不論到了誰家都是先把瓜子、糖、炒花生拿出來，大人不一定吃，那就往小孩兜里塞，把小孩的兜里塞得滿滿的。

拜完年後，小孩們每人拿根放炮用的香，到大街里去放自己的鞭炮。如果兜里的炮沒了，還有壓歲錢呢，去小賣部買。這時有一種不用點的炮，直接摔倒地上就響的摔炮，這是小孩們喜歡的一種炮，因為不用帶火了。還有一種小孩喜歡的炮，我們這叫老鼠屎，中間粗，兩頭是尖的，比真正的老鼠屎略大。這種炮不響，點哪頭都可以，點燃之後扔到地上，這炮就會在地上亂跑，一群小孩笑着躲着那炮，不讓它跑到自己腳下，這種炮尤其適合晚上燃放，因為它冒着火。

村子裏現在有點錢了，也開始豐富村裏的文化生活，買了大鼓、鈸組織那些會敲的村民敲鼓。除夕晚上每人一盒煙，用一台拖拉機拉着轉村，邊轉村邊敲；平時把大鼓放在大隊部，春節這幾天這些人每天都要敲一陣，如果這些大人不在的時候就成了小孩們的天堂，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棍子，咚咚的敲，雖然不成曲調，但他們也玩的非常快樂；初五、初十這些不走親戚的日子，還有表演：旱船、高蹺、跑驢、秧歌、樣板戲等等，詼諧、精彩的表演引來村民們陣陣笑聲和掌聲。沒有這些表演的時候也有玩的地方，臘月里村裡立起了一座非常雄偉的鞦韆，這裏就是大家玩的場所，不止是小孩，大人也非常喜歡到這裏玩，不過得排隊的，因為人太多了。盪鞦韆是個技術活：要先兩手提繩後退兩步，然後猛地抬到板上，等鞦韆盪到前方時站直身子，胳膊伸直張繩；等鞦韆盪到後方最高點時，身體下蹲用力蹬板，過中心後站直身子。如此循環往複就能盪起來了。如果不懂其中的技巧，不然不止是盪不起來，而且動作也非常難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再一個還得膽大，膽小的看到自己身在空中得嚇哭了，當然這指的是那些被帶上去，只要能盪上去的都是膽子比較大的。有點水平高的，盪的都快和上面的橫樑平了，下面看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都替他捏把汗。不止是單人盪，還有雙人盪的。雙人盪鞦韆分兩種情況，一種是一個人會，一個不會，這種是帶那個不會的人，這種情況比較費力。另外就是兩個都會，輪流反覆用力，很快就盪的很高了。

從初二開始就是開始走親戚了。走親戚帶的東西當然不會再背着饅頭去了，現在是帶蛋糕、餅乾（這些是村裏有會做這些的人加工製作的，老百姓總是感覺買的那些材料不如自己加工的這些材料好），現在待客也有了很大的改變，首先瓜子、糖、炒花生這些零食是必不可少的，另外待客的菜種類上和以前相比變化不大，但是數量上大多了，首先是以前是用的小碟子，現在改成盤子了，還比以前多了雞和魚，酒的檔次也逐年變高。吃飯時的蒸碗，以前看樣不能動的那幾個現在也都切下去，不再留着看樣了，而且主人還熱情的招呼客人先吃那些。還有就是吃第二頓飯時還會再炒一鍋雜燴菜，乾糧不僅僅是饅頭，還有麻糖（音，和炸油條一樣的面，只是攤成片狀，用刀在上面划幾刀）、麻花、棗糕等等。農村人那時就是淳樸，想方設法讓客人吃飽吃好，等客人走後自己吃剩的。

白靜凡也沉浸在這過年的氣氛中，和同學們去放炮，和同學們一起去玩鞦韆，去看錶演，他重溫着過年的樂趣，他回味着過年的樂趣。好象自從重生之後他就好像和這個世界只見好象有一層膜一樣隔着，總是融不進去。今年過年他融進去了，那層隔膜消失了，所以他才玩的這麼高興。

都說快樂的日子過的是飛快地，馬上就要開學了，白靜凡不得不和家人、同學們告別回到縣城。回到縣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於編輯打電話，先把親筆簽名的事情互相通報了一下，統一了口徑，這可是件大事，可不能疏忽。

也幸虧白靜凡處理這件事非常及時，在晚自習的時候就有幾個記者在學校等着他，被他一問三不知的把事情全部推到出版社身上，輕易的把記者打發走了。同學們也以此證實了書上的簽字的確是庄夢蝶的親筆簽字，自己能獲得這些，都是白靜凡的功勞，紛紛向白靜凡表示感謝。

校長室，曹老師正在和李校長爭論。自從李校長告訴他要把其他班的后四名調整到他們班，他就有些想不通，在聽到要把他們班的除了前五名的前二十名調整到別的班，立馬就不幹了。這是幹嘛呀，明顯的是事後報復。怪不得過年之前沒有處分學生們，原來是想來分化他們呀！看來是學生們的團結使學校害怕了，所以要把學生們分開，這樣就不怕學生們出事了。

曹老師向李校長據理力爭，當然他是不能把這層紙捅破的，那樣對自己、對學生是沒有好處的。曹老師的理由就是這些學生是自己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教育的這麼突出，自己還等着三年後中考時這些學生髮威呢。學校這樣做是在否定自己的成績，在搶自己的功勞。雖然自己只是一個普通老師，但是學校的這種做法，自己不能忍受，如果學校一意孤行的話，大不了到教育局去評理。

可以說，曹老師的這個策略是非常正確的。這樣曹老師的觀點是站在自己是一個普通教師的角度來爭論，隻字不提學生罷會的事情，那隻能會讓學校惱羞成怒，一點好處都沒有。教師在學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當然可以和學校爭論了，學校如果還是不能正確解決的話，向上級教育部門申請幫助，這也是正常途徑。曹老師估計學校是不會讓走到這一步的，因為真要到了教育局，肯定會問起為什麼這麼做，學校也不好意思說出因為學生罷會的事情。如果沒有理由，學校這樣做本身就是反常的，只能是個沒理。所以曹老師李校長的什麼要有大局觀念等等的官話毫不理睬，想把這個班拆散，辦不到！

經過曹老師的努力爭取，這個班沒有被拆散，但是其他班的后四名調到這個班的事情卻推不掉，但是曹老師卻給學生多爭取了幾個獲獎名額，也不算是全無收穫吧。

晚自習的時候，曹老師把班幹部叫到辦公室，把其他班的后四名要調到自己班的事情和大家說了，要求大家幫助自己做好同學們的思想工作，不要出現排外的現象。白靜凡心說，學校果然有後手，恐怕這只是其中之一了。其他班幹部，包括楊冷燕在內都想不通，紛紛抱怨。

白靜凡輕咳了一聲，說：“別抱怨了，曹老師的性格你們還不清楚嗎？如果曹老師能爭取的根本就不用我們抱怨，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那麼我們就幫助曹老師做好這項工作吧。”

回到班裏，在白靜凡的主持下先開了一個班會，把這件事向大家做了通報。當然白靜凡講的非常策略，只說學校想通過大家的幫助，能讓這些同學的成績也提高上來，希望大家以後能夠互相幫助，因為在教別人的時候，也是自己複習這些課程的過程，比自己埋頭苦幹的效果好多了。等這些同學來了之後再重新分桌，到時候再編排學習小組，選出組長。本來感覺挺麻煩的工作就這樣輕巧的完成了。

上第二節課後，各班后四名陸續搬着桌凳過來了。這一屆的初一共8個班，這樣除去一班，轉進來的就是28人，班裏一下子就變得滿滿當當的了。在這些同學坐下之後，曹老師首先代表全體同學歡迎這些同學的到來，希望他們在這個班裏不要有別的想法，大家都是非常歡迎他們的。並且把下面重新排桌、要安排學習小組的事情向他們做了通報，希望他們能夠安心學習，遇到不會的問題可以直接問同學們，同學們會幫助解答的。本來這些學生對這樣的安排是非常有意見的，還有的感覺既然學校看不起自己還不如轉到別的學校呢。沒想到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對他們都非常熱情，好像他們不是學習差的而是學習非常好的學生一樣，並且班裏面已經想好怎麼安排提高他們成績的方法，他們被大家的熱情感動了，也在不知不覺中融入這個班集體。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http:///Book/1579138.aspx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第一章到了，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