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魔種
低着頭走了幾步,耳朵可是一直聽着身後的動靜呢。好像她沒追過來,我剛鬆一口氣,就看到一雙腿到了我的面前。最要命的是,這雙腿上有血流了下來。
我沿着這雙腿向上看,發現這女同志咬着嘴唇,額頭冒着虛汗。
她怎麼就到了這邊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她要是想弄我,還不是易如反掌啊!
這女的穿着我的襯衣站在我的面前,她突然一隻手捂着肚子,一雙腿緊緊夾着,渾身哆嗦了起來。血順着她的大腿一直流到了腳面上,她站不穩,往旁邊一挪就坐在了地上。
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這女的這是痛經了嗎?我左右看看,過去背上那一袋子米就要走。她卻在我身後喊了句:“你回來,幫幫我,我好像不行了。”
這女的應該就是御知音了吧!她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她的呢?我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她的一雙腿已經站滿了血,這可不是來月經那麼簡單了啊!這是大出血啊!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女的病了,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是我好歹知道大出血的原因。這是子宮出問題了啊!這是什麼情況啊卧槽!我到底該不該救她呢?怎麼救?
這下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還在出血,身體下的血形成了一灘。我慢慢放下了米袋子,然後在米袋子和她之間徘徊了起來。我只能背一個啊!
她喘着氣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說:“快,快帶我上山,找李叔叔救我。”
我知道不能猶豫了,把米袋子放到了一旁,然後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朝着林子裏跑了出去。都說是背着抱着一般沉,但是抱着時間短了行,時間長了就受不住了。
我胳膊發酸的時候,把她放下了,然後把她背了起來。她一直指揮着我前行,腿上的血越來越多,滑不出溜弄我一手。這樣就背不住,我必須經常往上顛一下顛一下的。
就這樣走了大半天的,她已經奄奄一息了。但是這女的就是不暈,一直在指路。走着走着,我突然一愣,怎麼看這裏怎麼熟悉,再走了幾步我停下了,這不是到了蘇爺的家了嗎?
她喃喃道:“走啊,就快到了呀!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
我說現在不論時辰了,叫小時了。倆小時頂一個時辰。
我隱隱約約,聽到了有野獸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感覺。說實在的,我真的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我說:“你要害我?你是不是叫人來了?”
她沒說話,但是我知道,我說對了。我要是再往前走,就會遇到那群妖精,它們會撕碎了我。我直接朝着蘇爺的洞穴跑去。她無力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臉說:“你混蛋,你去哪裏?”
我總算是找到了洞穴的入口,毫不猶豫,直接就竄了進去。進去后拚命地奔跑,到了門前我就喊叫:“蘇爺,蘇爺,快開門,我回來了!”
門開了一條縫,蘇爺的眼睛漏了出來,隨後蘇爺把門打開,說道:“你去哪裏了?怎麼沒在那裏等我?”
當他看到我身後的姑娘的時候,驚叫道:“她怎麼了?”
我把這女的放到了床上,很快床就開始往地上滴答血了。我說:“誰知道啊,急性大出血,八成是子宮漏了。”
蘇爺看着她,然後小聲在我耳邊說:“她死了對我有好處,這就是御知音。她要是死了,她那些手下不足為慮,那知音草就是我們的了。”
我小聲說:“蘇爺,這不好吧!這是一條人命啊!見死不救,不合適吧!”
蘇爺眨巴着小眼睛說:“但是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就和我作對啊!我為什麼要救她?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這算什麼事兒啊!”
我說:“蘇爺,你偷人家衣服的時候想什麼了?你要是不偷她衣服,她可能也不會犯病!這病很可能是從氣上來的。”
蘇爺這時候小聲在我耳邊說:“這不是病,而是肚子裏有魔胎。這東西開始在啃噬母體了。不信你自己看她的小腹!”
我過去,看到御知音在半張着嘴,眼睛瞪的很大。我一摸鼻子,呼吸沒有了。我想也沒想,上去就開始人工呼吸。然後做胸部按壓。這麼幾輪過來,她總算是活了過來。一活了就朝着我的臉抓了過來,然後有氣無力地說:“你混蛋!”
我看看蘇爺。蘇爺背對着我們,一雙手背在後面說:“御知音,你怎麼中了魔胎?你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嗎?”
“魔胎?不可能,我怎麼可能中魔胎?”
“你摸摸自己的小腹就知道了!”蘇爺說完嘆口氣說:“恐怕誰也救不了你了。”
御知音的手摸向了小腹,隨後猛地手就彈開了。我慢慢掀開,發現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張臉凸了出來,隨後又凹陷了下去。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御知音一伸手,也不知道從哪裏就弄出一把匕首來,朝着自己的肚子就插了下去。我情急之下,一把就抓住了這把匕首,然後小聲說:“你這是幹什麼?”
蘇爺這時候說:“絕對不能讓這魔種出來,小子,生火,我們要燒了它。”
我結結巴巴說:“怎,怎麼燒?”
“當然是連大人一起燒。”
御知音這時候突然哭了。隨後她瞪圓了眼睛說:“是他,是郎奎乾的。七天前他送我一尊神像,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可是沒多想。當晚我就做了個奇怪的夢,很丟人……”
“丫頭,說什麼都晚了。你必須死!”
蘇爺左右看看,進了廚房拿着一把菜刀就出來了,他過來就要砍,我攔着說:“蘇爺,冷靜,冷靜,也許可以再搶救一下!”
“小子,再晚就來不及了知道嗎?這魔種要是出來,禍害無窮。”蘇爺推開我喊道。
這時候,門外有女人喊叫了起來:“臭耗子,快放我家姐姐出來。”
蘇爺這時候罵道:“滾,你家姐姐種了魔種!回不去了。”
御知音這時候伸着胳膊對我說:“這位公子,求求你,讓果兒進來。就算是死,好歹也讓果兒陪陪我!”
我過去打開了門,果然是那個渾身鱗片的果兒,她一閃身就進來了,手裏拿着一條鞭子,指着蘇爺要拚命的樣子。蘇爺立即關了門,然後指着說:“小丫頭,你家姐姐在那裏了,可不是我害的。”
果兒這時候跑過去扶起了御知音,此時我發現,她的肚子更大了。蘇爺喊道:“這東西快吸干她的血了,吸干后便成熟,破腹而出。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我攔着說:“蘇爺,你冷靜點,我們想想別的辦法不行嗎?這是一個大活人啊!你就這樣殺了她,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讓開,你小子這是婦人之仁!”
我舉着胳膊說:“蘇爺,給我一點時間,給我個面子吧!”
我轉過身,解開了御知音的襯衣的紐扣,發現這肚子裏的東西越來越大,那張臉猛地凸了出來,嚇了我一跳。御知音也喊了一聲:“該死!”
那果兒也嚇壞了,她指着肚子說:“這是誰的孩子?”
蘇爺背對着我們說:“這不是誰的孩子,這是魔種!”
我這時候把目光放在了御知音那流血的不能描寫的地方。我竟然看着出神了。御知音系好了襯衣的扣子,然後緊緊並上了自己的雙腿,她說:“不要羞辱我了,讓我死吧!”
蘇爺這時候把菜刀遞給我說:“你動手吧!”
我舉着菜刀,果兒看着我說:“難道沒別的辦法了嗎?”
御知音紅着臉喊道:“快點殺了我吧,現在我是生不如死!”
我還是下不了手。我把菜刀一扔說:“也許可以再搶救一下!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過去就分開了欲乘風的雙腿,手就要往裏伸。我的想法很簡單的,伸進去胳膊把那貨拽出來就行了唄。果兒卻攔住了我說:“你幹嘛?”
蘇爺這時候雖然背對着我們,但是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他說:“小子,沒用的,你的手進去,會成為那魔種的食物,一口就咬斷了。要是這辦法可行,誰還不會用啊!再說了,即便是你戴上高檔手套,這魔種也會扯着母體的子宮不撒手的,到最後還不是死路一條!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御知音這時候晃着頭說:“讓我死吧!”
果兒看着我搖搖頭說:“公子,不要,你會失去一隻手的,這裏面有一張長着鋒利牙齒的大嘴!”
我心說躲着點不就行了么?我抓住這死孩子的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它拉出來,直接摔死在地上。它還和我鬧個屁啊!
我身體往前一挺,手就慢慢伸進去了。頓時,御知音嗯哼一聲,果兒捂着嘴瞪圓了眼睛看着。
我的手慢慢向前,御知音老是用力,我就說你不要用力,松一些。她就鬆了一些。當我的手探入子宮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感覺得到,這貨已經咬住了我的手,並且還在晃着腦袋撕扯。四隻爪子蹬着我的胳膊在往下拽。
我小腹里的雙魚快速旋轉,我的手瞬間就形成了一層保護膜。我一把就抓住了這東西的舌頭,猛地就把它拉了出來。這貨知道不好,蹬着我胳膊的爪子要放開,我的手來回一擰,身體往後一仰,就聽砰地一聲,這貨就像是炮彈一樣發射了出來。我抓着這東西的舌頭,它渾身都是血,光不出溜,活蹦亂跳,四個爪子一個尾巴,卻有着一張和人接近的臉。一口的鋼牙死死咬着我的手掌,血盆大口上是一個褶皺的鼻子。
我直接就把它摔在了地上,一下不行,兩下,三下,一直到這貨失去了生命特徵,變成了一堆爛肉。蘇爺這時候看着我說:“成功了,竟然成功了,這也能行?”
再看御知音,血止住了,她也暈了過去。蘇爺小聲對我說:“她的衣服在床下了。”
我哦了一聲,從床下拿了衣服遞給了果兒。果兒接過去裹上了御知音,然後背了起來看着我說:“謝謝你救了姐姐,大恩不言謝,告辭了!以後有用得着我果兒的地方,儘管開口。”
說完后,她就背着御知音走了。我喊道:“吃完飯再走吧!”
蘇爺這時候用腳踢踢地上的那魔物,這魔物的爪子竟然還動了動。蘇爺直接拿去廚房扔進了灶膛燒了。隨後他大聲說:“不好,御知音有危險,要是郎奎給她下的魔種,這次她回去豈不是很危險?”
我這才一拍腦袋說:“怎麼忘了這事兒了?”
我剛要出去,門外果兒喊道:“蘇爺開門,我們又回來了。”
蘇爺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御知音竟然可以在地上走路了。這修為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她看到我后就紅着臉,用唇語說:“流氓!”
我沒說話,讓開了道路。蘇爺哼了一聲說:“你回來做什麼?”
御知音過來直接就掀開了褥子,把褥子扔在了地上說:“拿去燒了吧,給我換一套新的。”
我看看蘇爺,蘇爺用眼睛瞄瞄旁邊的柜子說:“那裏面有。”
我燒了那帶血的被褥,拿了一套新的鋪上。然後後退了幾步。御知音臉色很難看,嘴唇上沒有一點的血色。她坐在了床上后,果兒扶着她倒在了床上。她說:“果兒,我餓了!”
果兒就去做飯去了。我過去幫忙,做好了后,果兒喂御知音。她吃完后又倒在了床上,她說:“你叫江凌是吧!剛才的事情……”
我趕忙接道:“沒什麼的,不用謝我,我是雷鋒!還有,我不叫江凌,其實我叫秦炎。”
她斜着眼看看我說:“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殺了你。”
本來以為是要謝謝我的,結果是威脅我,心裏頓時就覺得很不舒服,很失望!好歹你也表揚表揚我啊,然後說以身相許啥的,之後我可以大義凌然地拒絕她,說姑娘這件事不要提了,我救你只是出於道義!這套嗑要是整出來,多麼牛逼啊!
蘇爺這時候哼了一聲說:“御知音,要不是秦炎救你,你早就死了,這時候還輪得到你在這裏囂張嗎?”
“救了我又怎麼樣,我還不是生不如死!”她看了蘇爺一眼,隨後說:“也包括你,這件事除了我們四個,誰也不能知道。要是我知道這件事傳出去了,那麼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殺你們,不死不休。”
我一聽就來氣了,盤着胳膊,顫着一條腿,和二流子一樣看着她說:“你得瑟什麼呀你!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我告訴你,最煩你這樣的人了,你當我願意救你?”
我看看自己血呼啦的胳膊,抬起來聞聞說:“騷!”
“你!”她猛地就要下床,但是頭一暈,往後一倒就擺平在了床上。
蘇爺一推我說:“你去洗個澡吧,你放心,有蘇爺在,誰也別想威脅你。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人家拚死救你圖什麼呀!你當真圖你點什麼啊?再說了,你有什麼好圖的啊!已經破貨一個了!”
在床上倒着的御知音大叫了起來:“我不是破貨,我是冰清玉潔的。你胡說!”
我呸就吐了一口:“狗屁,和你孩子說去吧,骨灰在灶坑裏了。我去給你扒點骨灰!”
我過去扒了一些骨灰出來,然後用一塊布包了給御知音看,御知音渾身哆嗦着不敢看。轉過身用後背對着我。她大喊道:“你這個混蛋,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不屑地切了一聲,吹着口哨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