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 去帝都

我此時有的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沮喪。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但凡是我遇到過接觸的，都沒有好下場。鳳凰山的大火一直在燒，我開車到了山下后，停車看了看，黑煙滾滾，有很多鳥類在空中盤旋。

一邊開車我一邊用手拍方向盤，速度也越來越快。江凌嚇的繫上了安全帶，他說你他媽的慢點，你活夠了？我這才呼出一口氣，把速度降了下來。我說小江，我管你飯，開工錢，你跟我干吧！

小江很久都沒說話，後來上了102國道才開口道：“陰月宮無比神秘，據說在陰陽交匯之地。每年都會廣發英雄帖，請人去論道。當然，去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有個奇怪的事情，陰月宮請的人都是男人。很多人去了就沒有回來，回來的更是守口如瓶。一個個變得性格怪異，有的還瘋瘋癲癲。卻不知為何，成了懸案。也有很多人好奇想調查陰月宮，但是根本就找到不任何線索，根本不知道陰月宮所在。有個傳言，說陰月宮根本就沒有固定的地點，根本就不存在。”

我問：“龍城真的很厲害嗎？我倒是想去看看這龍城什麼樣。”

他過了很久才說：“龍城，不是你我可以闖的，貿然去闖，只會碎屍萬段！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先從東派入手查查，東派的人不太喜歡打打殺殺，還是很隨和的。”

陳圓圓也和我說過，龍城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個很大的組織，分東派和西派，東派主要給人卜卦看風水占吉凶，西派主要就是驅邪抓鬼搞政治。那個這個東派是受西派的指使嗎？我問：“東派和西派是什麼關係？”

“一脈相承，但走向了兩個極端，互不往來。西派是傳承製，東派是選舉制。可以說，意識形態導致了兩派的分裂。當年龍嘯天和上官婉婷創建了這個組織，但是卻走向了兩個方向。龍嘯天的手下崇尚暴力，和人好勇鬥狠。上官婉婷的人，喜歡平靜祥和的日子，占卜吉凶，看風水，斷陰陽。逐漸的，互相看着就不順眼，最後才有了東派和西派之分。”小江搖搖頭說：“龍嘯天和上官婉婷本來是一對戀人，最後也是見面就吵，最後乾脆就不相往來斷絕了關係。”

當我和小江回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我爸在沙發里坐着。他看到我后先罵了我一句：“一晚上沒回來吧，去哪裏了？看你這一身的血，血，血……”

我爸說著就瞪圓了眼睛嚇壞了。

我急忙解釋道：“爸，你別激動，我去幫人殺豬了，搬了一晚上的豬肉。我去洗澡！”

小江那一身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他朝着我爸爸一鞠躬說：“去體驗生活了，乞丐的生活確實很苦，很苦。叔叔，我先去換個衣服！”

等我洗了澡，出來以後，發現我后媽和我爸坐在沙發里。我后媽歪着脖子問我：“三個姑娘呢？”

我說搬走了，她說都搬走了，東西為什麼還在？我爸這時候和我后媽看看，之後我爸才說：“臭小子，你，你該不會把人都殺了吧！你腦袋沒病吧，不是說好了嗎？”

我該怎麼解釋？我只能說：“真沒事，三個姑娘去三亞旅遊了，這不是機票打折么，請了假就一起去玩了。”

我后媽問我：“真的？”

我點頭說：“真的。”

但是我感覺得到，我爸和后媽都不信。但是后媽還是說：“最好是這樣，吃飯吧。”

我和小江一起吃飯，我爸和我后媽就走了，說吃完后讓我記得刷碗。吃完后我就倒在了床上睡覺去了，江凌說：“不去上班了啊！”

我說還上個屁，總經理都被綁架了。他這時候才說：“秦哥，我跟你干，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

“為什麼這麼晚才說？”

“不知道，其實我挺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的，喜歡平靜一些，只是，不論我走到哪裏都會惹事。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他嘆口氣說：“有錢就是太任性！我就是因為上中學的時候老和人打架才被開除的，我爸沒辦法才把我弄去龍虎山當了道童。送了不少禮人家才收的我。”

我嗯了一聲說：“每個人都有心酸的往事啊！”

心裏卻在暗暗高興，心說這小子打架手黑，人品也不錯，將來一定能幫我不少忙。

沒想到這貨突然說了句：“秦哥，一個月給我多少錢？你也知道，我手頭有點緊。”

我頓時就愣住了，看着他說：“你不是個貪財的人吧！”

他卻看着我笑了，然後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虛偽吧你，我倒是不貪財，但是我發現你倒是個守財奴。你要是不貪財，給我幾萬先花花不是挺好的嗎？”

我說你當我是大款啊！

他站了起來，說還是去上班了，畢竟我要吃飯穿衣。說完就要走。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畢竟人各有志。再說了，剛才這小子幾句話也把我弄沒電了，小江這小子看起來挺二虎的，其實一肚子鬼心眼，我倒是小看他了。

我叫住他，寫了一封辭職信交給他，然後把家裏的鑰匙給了他一把。我說：“你也沒啥錢，我這裏還裝得下你。你要是有錢了，就看着給點房租就行。”

他把鑰匙在手裏墊了墊，“謝謝你秦哥，我知道你在幫我。”他說著眼圈一紅，“只是我覺得，也許我更適合上班下班這樣的生活。”然後點點頭轉身去上班了。

我明白，這家我是呆不下去了。這要是過幾天三個姑娘還不回來，我爸我后媽還不得報警啊！畢竟我回來的時候可是一身的血。在這大是大非上，我不會覺得他們會包庇我。

乾脆，我假裝也去了三亞得了，於是我給家裏留了一張紙條，拎了行禮就走了。我開上車去取了身份證，然後補了銀行卡，買了手機補了手機卡，這麼一折騰就到了中午。自己隨便找了個館子吃了一碗拉麵。然後直奔都沈高速，我打算去帝都了。我家棺材女臨死前囑咐我做的事情，我雖然心裏不樂意，但還是要做。不然心裏總覺得欠她的。

李清揚，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是棺材女的師妹，難道也有幾百歲了？我怎麼就覺得這麼不靠譜呢？這個世界的事情令我匪夷所思起來。這時候我又想起了棺材女對我說的話。她說李清揚是她的表妹，是她姑姑的女兒，和她搶男人。但是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她姑姑的女兒豈不是有幾百歲了？那就是個老妖精啊！

怎麼覺得這件事這麼不靠譜呢？

沒想到還沒上高速呢，我就接到了沈芳的電話。這讓我很意外。她說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說手機丟了，剛補的卡。她說我找你有事，我說我都快上高速了，我要去帝都。

她說你等我，我剛好也要去帝都呢。你在哪裏了？我說在城北高速口了。

大概半小時她就到了，是一輛警車把她送來的。她手裏拎着個行李箱，看到我后就去拍後備箱，我打開，她把行禮放了進去。然後坐進來說：“你說我倆是不是有緣？”

我看她的臉有點腫，說你那夢遊的毛病還沒好呢？她說家裏托關係給我弄帝都的超能調查局去了。我說這是啥部門？她說你不懂，我也不太懂，反正也就是能讓我解剖化驗屍體的地方。

我開車上路，領了卡上了高速后，我問她找我啥事。她這才往後一靠，用雙手抓着頭髮說：“你真的看到王美麗了？”

這話剛說出來，天空就黑了下來，眼看就要下雨，緊接着電閃雷鳴起來。我說多虧上來了，不然高速就要封了。

走了大概十公里，大雨就下來了，我打開了雨刮器，隱隱約約就看到路旁有人對着我招手。我停下車放下玻璃，看到一個淋濕了的穿着黑裙子的女人。麻痹這不是王美麗又是誰呢？

沒等我開門，她一閃就到了我的車裏，坐到了後座上。沈芳問我怎麼了？幹嘛停車？

我說有尿了，就下車去尿尿。當我回來的時候，我發現沈芳直目瞪眼地跪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死死地盯着王美麗的臉看。王美麗也盯着她看，倆傢伙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我開上車就走了，一邊走一邊說：“王美麗，你要是再胡來，信不信我弄死你！”

王美麗這時候一愣，她往後一靠，沈芳才回過神來，她看着我說：“我是不是睡著了？到哪裏了？”

我說還早呢，你聽聽音樂吧！之後我從頭頂的後視鏡里看後面，什麼也沒有。但是我轉頭的時候，她就坐在後面。不僅坐在那裏，還在摸自己的大咪咪。這女的，簡直就是有病。

沈芳這時候把座椅放倒了，她躺在那裏說：“秦炎，我給你看看我的身體！”

說著就開始脫褲子，這可是警服啊，我怎麼就覺得那麼興奮呢？但是人總要矜持一些，我說你這是幹嘛啊，我還開車呢！

她說你想什麼呢？我只是讓你看看，又不是讓你干我。她說著就脫了褲子，脫了后又開始脫上衣，上衣脫了還不算完，接着脫襯衣。我假裝正派，根本不看，她往後一躺說：“你看看我！”

我看過去后不要緊，這沈芳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觸目驚心。此時，我看到王美麗的手又伸了過來，在她的腿上掐了一把。頓時，那裏又黑了一片。

突然，沈芳哭了。她看着我說：“秦炎，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也不想嚇她，就沒說王美麗跟她來帝都的事情，而是安慰她說：“沒事的，你到了帝都后就沒事了。”

我在心裏想，等到了后，我警告下這搗蛋鬼估計也就沒事了。但是隨後，這王美麗竟然過來摸我的脖子，然後還把手伸進我的襯衣摸我的小咪咪。這貨摸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找了個服務區把車停下了，忍無可忍之下我說：“王美麗，你要是再胡鬧，我一把火燒死你！”

這一句話出來，嚇得沈芳抱着自己左右看。她說：“秦炎，你，你別嚇我！”

她開始穿衣服，穿好衣服后直接下車跑進了廁所。王美麗坐在了後座上整理頭髮。

我轉過頭看着她說：“你膽子太大了，難道你不怕我弄死你嗎？”

王美麗看着我一笑說：“你能看到我，還能感覺到我，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不屑地一笑說：“大姐，是你該怕我好不好！”

“我為什麼怕你？”

我反問：“我為什麼怕你？”

她雙手一攤說：“所以，我們各不相欠，誰也不需要怕誰。其實如果你有興趣，我倆可以互相深入了解下的。比如……”

這貨的手又伸進了自己的裙子，哼哼唧唧地摸自己。

“你最好不要再折磨沈芳，她沒什麼對不起你的。”

王美麗這時候直接拽開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那個令人看了毛骨悚然的拉鏈一樣的傷口。她看着我說：“死了都不讓我消停，我恨她。我是個愛美的女人，我討厭這樣的自己。都是因為她才這樣的。”

我看着她說：“她是法醫，是警察，這是依法辦事！”

“我不管，反正……”

我指着她說：“反正我不許你再傷害她，你最好離她遠點。”

我說完就下車了，去了廁所門口，在門口我喊了幾句，沈芳沒回答。我洗了下臉，然後又等了一會兒，沈芳還是沒有出來。我便進了女廁，發現沈芳獃獃地站在窗戶前，褲子掉在腳面上，她在一下下打自己的臉。

而窗戶外，正是王美麗。她站在外面和沈芳面對面，兩個人真的就是在照鏡子一樣那麼近。

我過去提上了沈芳的褲子，抱起她就往外走。出了廁所后，正面就被王美麗擋住了。她說：“你不要多管閑事，這件事與你無關！”

我看着她說：“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她該死，我就是要她來陪我，讓她知道做遊魂野鬼是多麼的痛苦，沒有食物，沒有男人，什麼都沒有的滋味，也讓她嘗嘗！”

我慢慢放下了沈芳，一伸手就抓住了王美麗的胳膊，我的手忽地一聲就燃燒了起來。她頓時就嗷地一聲，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在我的手裏掙扎。我放了手，她的胳膊已經被燒焦了。但是很快，燒焦的部分脫落，便恢復了。我說：“這是警告，下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王美麗卻笑了：“你弄死我得了，讓我灰飛煙滅吧！我能死在你的手裏也是我的造化啊小帥哥。”

沈芳這時候醒了過來，她看着我說：“我剛才又怎麼了？我是不是又夢遊了？她，她是不是在這裏？”

我這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那就是小江！我笑了，心說小子，別怪哥不仗義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吧！我笑着對王美麗說：“你不是想要男人嗎？我給你介紹一個，就住在我家，你去過的，叫小江。這個人有陰陽眼，你和他聊飭聊飭，也許會有點希望哦！這個傢伙還是處男呢，聽不得女人好話，你可以去試試！”

王美麗聽了后臉竟然微微一紅，她不屑地說：“你當我是花痴嗎？”

但是，她轉過身朝着高速公路走去，我看到，她去了對面，然後開始攔車了。很多車都一閃而過，司機都沒有看到她。但是很快，我看到一個女司機停下了。王美麗上了車，然後對我揮揮手走了。

我心說這個色鬼，一定會把小江折騰夠嗆，真他媽的太有意思了。我打電話到辦公室里，小江接了。我說辭職信遞上去了嗎？他說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你別管了。我說給你送去一份大禮，他說啥？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今晚回家你就能看到。

說到這裏我就覺得好笑。偏偏這時候小江突然和我來了這麼一句：“秦哥，我覺得挺對不住你的，但我也有難處。其實，其實這公司是我爸爸的，我是江春林的兒子。我也沒辦法，公司需要我。”

我一聽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心說原來是這樣，他說了實話，我心裏倒是好多了。沒想到，小江這小子竟然是富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