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八湯
太陽落山後特別冷,我又冷得直哆嗦。她領着我左拐右拐的,好像這村子裏就沒有別人了一樣。我們到了一家向陽油坊前,進去的時候是個骷髏一樣的老爺子,說了句:“姑娘,又來了?”
“嗯,打滿。”
油打完了,白玫拎起來就走。出去后我說你還沒給錢呢,她說攢多了一起算。我說不夠麻煩的,還不如從超市買一桶金龍魚。她說你聽不懂中國話咋的,我媽就喜歡這家的油。
我說來,我拎着,她說你也不戴個手套,凍死你。我也就沒堅持,插着兜跟着她一直回了小區,小區里也是沒有人在外面了,北方一到冬天就這樣。我越來越冷,渾身哆嗦的越來越厲害,我說今年真冷。她說這是沒下雪,下雪后更冷。你身子虛,得好好補補,改天讓我媽給你燉王八吃。
一直上了樓頂,我跟着去了她家。她一進門就對着屋子裏喊了句:“媽,油打回來了。”
“知道了,放一旁吧。”裏面也喊了句,然後就沒聲音了。
我聽聲音她媽年紀不大,問你媽多大了,她說三十三了。我瞪圓了眼睛說扯淡,你多大了?她說我十九了,我媽十四歲就生了我。她這麼一說,我心裏就是一驚,我說這麼說,你媽才比我大六歲,我叫姐都行。她說那你就是我舅舅了,你別碰我了,我怕亂倫。我說那可不行,各論各的。
她拿了小太陽出來,然後打開烤我,說我這裏這麼冷,你幹啥跑來跟我遭罪?我說喜歡你唄!她說你就會撿着好聽的說。我說你才十九為啥不上學了?她說你是來拯救失足少女的還是來幹嘛的?你煩不煩?我最煩那些幹完后勸人從良的人,虛偽不虛偽?
她這麼說,我更不覺得她是什麼好女人了,還處女呢,即便是,也是人工的吧!
我說我錯了,說著我就脫鞋,她說你脫鞋幹啥?我說烤烤腳,白玫你太色了吧,是不是以為我要幹啥啊!?她歪着脖子說難道你不想?我說今天不行,她說今天你咋不行?難不成你也來大姨媽?我說好像重感冒了,不能做那個。她說我才不信。
說著她也脫鞋,然後圍着被靠在了單人床上,我在這邊和她對坐,她用腳捅咕我褲襠。也許是有心理陰影了,她怎麼捅咕也沒硬,我說你別捅咕了,弄硬了不讓干,你想要我命?她說你真廢物。
這時候屋子裏她媽說,小秦,不早了,你快回家吧。我家太冷了,對你病不好。
其實我哪裏有病啊,就是在和白玫扯淡,沒想到這白琳有聽聲的毛病,我邪惡地想,改天就在這裏弄白玫,讓你在一旁聽着,折磨死你。
我說大姐我知道了,然後對白玫說,二姐我先回去了。她白了我一眼說去你的,我媽是大姐,我是二姐,你這是要幹什麼?我說你想多了,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啊!
說著就開始穿鞋,一邊穿鞋一邊想着雙飛是啥感覺。
回到家和白玫聊QQ聊了半宿,我倆開始以老公老婆的稱呼,弄得我挺有成就感的。心裏甜蜜蜜的。第二天早上醒了,就聽有女人走動的高跟鞋聲。我以為是白玫出去了,打開門看到一個圍着頭巾的女的拎着膠袋往樓頂走,膠袋裡都是蔬菜。
她打開了鐵門上去了,我也跟了上去,一出去鐵門就是溫暖的陽光。我感覺呼吸順暢,暖融融的。
我到了那小屋的門前,敲了敲,喊着白玫。門開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嫵媚的女人,她個子高,披肩發,除了乳房有點下垂,哪裏都很正。也正是因為乳房有點下垂,更有了成熟女人的味道。不用說,這就是白玫的媽媽啊!
“我,我找白玫!”我一緊張,有點結巴。
“你就是小秦吧,我知道你。”她往後一退說:“你進來吧!”
我到了屋子裏,她轉過身給我倒熱水。遞給我后說:“我這裏太簡陋了。小秦,我認識你。那時候你十三歲,我十九歲,經常看到你背着書包在樓下玩玻璃球。”
我嗯了一聲說:“我記不清了。”
“我家就在你家對門,只是我沒經濟來源,就把房子租出去了,然後在樓頂建了個小房子瞎住。”
我說其實你們可以去工作,她說我也想,但是……哎!白玫有病。我一聽心說壞了,碰上個病秧子,多虧還沒睡了呢,這要是睡了,是給她治病還是不給她治病啊!
又一想,這是不是白玫和她媽在考驗我啊!這也太幼稚了吧!卧槽,女人腦袋裏整天想什麼啊這是!
我問小白呢?她說她出去了,晚上才回來。
她這時候站起來說小秦,你身體不好,我給你熬點燙,喝完能好一些。
接着,她就去裏屋忙活去了,我很想進去看看,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我就打開了小太陽在外面烤腿。她在裏屋大聲說以後你叫我白姨吧!我說你才大我六歲,我還是叫你白姐吧!她說你乾脆叫我白琳吧,叫名字算了,讓我當你阿姨,還真的覺得不自在。我說那也行。
她叫白琳,姑娘叫白玫,可不就是姐妹倆一樣嗎?不用說,白玫沒有爸,應該是私生女。
我很好奇她在裏面鼓搗什麼,就打算去掀開門帘看看,手剛扶上門帘,她卻一下出來了,直接撞在了我的懷裏,我一下抱住她。她好像是害怕了,渾身發抖,在我懷裏抬着頭說小秦,你這是幹嘛!我趕忙撒開了,說白姐,我只是想進去幫你。她整理頭髮,說不用,等下就好了。
我問白玫幹啥去了,她說不知道,反正隨便她吧,怎麼開心怎麼是。我就沒接話,她又說,小秦,我打擾你和白玫的好事,你不怪我吧!
這讓我怎麼接話?人家閨女有病,我不可能娶個病秧子的。我爸也不能同意啊!
我在心裏YY:要是娶,還不如娶白琳呢。這個白琳看起來倒是那麼的有誘惑力。長長的披肩發,天使般的臉蛋,眉毛彎彎彷彿新月,鼻子挺直,嘴唇紅潤,最勾魂的是她的眼波又媚又軟,隱約透出和她清純臉蛋極不搭調的一股浪勁兒!
和我的眼光一碰,她的臉上立刻飛起兩片紅暈,眼神彷彿更要滴出水來,卻強裝出一副很無辜又可憐的表情--她知道我在打量她。
她小聲說,白玫這孩子可憐,我不想她受傷害。她沒多少日子了,一旦她開始被病魔折磨的變老變醜,你離開她后,她該多麼失望啊!我問什麼病啊?她說是再生障礙性貧血。我說這個不好治,需要骨髓移植。她說根本等不到就死掉了。
說完她站起來進了裏屋,很快就又出來了,一掀門帘的時候,我看到裏面擺着一個大冰櫃,旁邊是個桌子,上面擺着一個牌位,我想也許是她家老人的。
我好奇地問,白玫的父親呢?也許他能配型成功。白琳出來搖頭說,別提了,都晚了。
我這時候突然有些同情起白玫來,看來她還真的是沒談過戀愛,遇到我就要和我談,也許是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想和我一起嘗嘗做女人的滋味。
白琳給我整了一鍋王八湯,我喝了一碗后就覺得暖和多了,想睡覺。白琳好像是看出來了,說你要是困了就回去吧,我剛好也要休息下。
我回家一進門就覺得暈乎乎的,進屋就睡。
醒了已經是下午了,我啥也干不下去,滿腦子都是白玫,想弄她都想魔怔了,要是干不到她我會瘋。於是我拿出手機給白玫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我就給她發短訊:你幹啥尼?
她還是不回,我過幾分鐘就看一次手機,但就是沒有她的消息。心說這女的和我玩失蹤呢,估計是耍小脾氣了。我就接着打電話,這下還就接了,通了我就說:“小白,咋這麼久才接電話?”
她說是我,白玫把電話落家裏了,我是她媽媽白琳。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失望,想起那王八湯來心裏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