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痴呆症
我背着她一步步前行,此時的大腦接近麻木,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想一些什麼。我知道,死亡,這是我的命!
到了家的時候,我一進大門聽到了陳圓圓的聲音。她在和白琳討論什麼,我在門外就聽到她說:“絕對不行,這太危險了。”
白琳說:“難道那根銀針插在他的腦袋裏就不危險嗎?”
“但是不會立即斃命!”陳圓圓說。
“三個月,必死無疑。現在他的頭疼越來越嚴重了。”白琳說,“你比誰都清楚,只有將銀針煉化了,才有希望。”
“風險太大了。還有,即便是成功了,你覺得憑着我們就能守住他嗎?鎖魂是不會放過他的啊!”
“白玫說願意取了秦炎的魂印,她替他去。”
陳圓圓很吃驚地口氣說:“為什麼?”
白玫這時候從我後背上下來了,一推門,門開了,我看到白琳和陳圓圓站在屋子裏,兩個人面對面,門開的時候同時轉過頭來。
白玫這時候說:“不為什麼,我想這麼做。等我吸了他的魂印,秦炎就不會死了,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你們替我照顧好他。”
我根本不懂,問:“什麼魂印?”
陳圓圓看着我說:“就是你靈魂的編號,你靈魂的身份號碼,你靈魂的標識。白玫想替你去死,這樣鎖魂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我說這絕對不行。大牙這時候蜷縮再一旁,它抬頭看着我們,瑟瑟發抖。我知道,它是被白玫嚇壞了。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腦袋一沉就暈了過去,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
這段時間是空白的,甚至連個夢都沒有。一直過了很久,也好像是一瞬間。……
……
再醒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家裏。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我的后媽,她喊了句:“總算是醒了,總算是醒了!老秦,快來,秦炎醒了!”
接着,我看到了我爸的臉,他湊過來看着我說:“秦炎,你醒了啊!”
說著,我爸竟然哭了起來,嗚嗚地哭得很厲害!
我坐起來,問怎麼了。
“你出車禍了,昏迷了已經一個月了啊!”
我不得不信,我開始看手機,果然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但是,我不是出車禍啊,我是在花水村被打了悶棍。我記得清清楚楚,她們三個商量着吸取我的魂印,然後讓白玫替我去死!難道此刻,我是個沒有魂印的人嗎?
我問:“我是怎麼出車禍的?”
“去加班的路上,在友誼路被運渣車給撞了,運渣車翻了,司機當場就死了,你很幸運,只是暈了過去。”后媽說。
我爸說:“你昏迷的這一個月,都是你阿姨在照顧你。”
我擺着手說不可能,我去加班並沒有出車禍,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只記得在樓道里撿了個胸罩,然後覺得冷就穿上了。后媽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紙袋,從裏面拿出胸罩說:“這是從你身上找到的,這胸罩里有鋼板,要不是它,你的心臟就被刺破了。”
我搖着頭說:“不可能,那麼白玫呢?”
“什麼白玫?”我爸說,“你休息下吧,我去找醫生。你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懂么?”
我喊道:“這不可能,那天我根本就沒有出車禍。”
大牙在我身旁蹲着,我看着大牙說:“大牙可以給我作證!”
后媽說秦炎,我相信,你好好休息吧,好么?我不能生育,你就是我的希望,你就是我的親兒子啊!我不會騙你的。
我清楚地記得,加班那天陳圓圓打電話叫我去加班,我下樓的時候撞倒了白玫,之後撿到了白玫的袋子,裏面有胸罩,我穿上了,順利到了公司,然後陳圓圓說我身上有凶兆。……
怎麼可能出車禍呢?對了,陳圓圓的生日是我媽媽的祭日,即便所有的都是我蒙出來的,這件事我不會夢到的吧!還有,我的銀行卡在陳圓圓那裏,我坐起來要我的錢包,后媽遞給我,我打開一看腦袋嗡地一下,那張卡就在我的錢包里了。
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嗎?我不信,我表示不服。我喃喃道:“陳圓圓的生日是880905,是我媽媽的祭日,這是不會錯的。”
隨後我對后媽說:“阿姨,我腦袋裏有一根銀針,你信么?”
她抱着我的頭說:“秦炎,我信,從你五歲到你現在,我什麼時候不信你了?”
我搖頭說你不會信的,沒有人會信我的。我指着外面說:“對門就是白玫家,我確實見過白玫,對了,還有她媽媽白琳,我真的見過她們。”
后媽說你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體,不要說話了。
我爸把醫生帶來了,開始檢查我的身體,最後把我弄醫院去了,開始全面檢查,三天後,我就能下床試着行走了,開始吃一些流食。
這天夜裏,后媽總算是累了,趴在床上睡著了,我下了床,慢慢朝着廁所走去。我看自己的腳的時候,看到了大牙咬我留下的傷痕,這絕對是大牙咬的啊!我開始堅定自己的想法。
我剛出去,就看到了鎖魂的黑影,他拉着一個老頭從我面前飄了過去,當他過去后又停了下來,那老頭迷茫地等在那邊,他卻回來了。
到了我面前後摘下了蓋在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我肯定,這是真實的,絕對不是虛構的。他說很久不見了。我說是啊!
他的臉很白,長得斯斯文文的,只是說話的聲音桀桀怪異。他說:“沒想到白玫那麼愛你,竟然吸取了你的魂印,成了替死鬼。你知道嗎?替死鬼是永遠不能超生的。”
我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他呵呵笑了幾聲說:“冥界歡迎你。有一天你去了冥界,記得找我,我叫藍夜。”
說完,她飄走了。而我,陷入了虛幻和現實的矛盾之中,我不確定剛才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我的幻覺,難道我真的有腦瘤嗎?
從廁所回來,看到后媽還在睡,我就給她蓋了下,沒想到她醒了。看着我一笑,說過幾天就能出院了。我這才拽起了褲子,指着腳上的疤痕說:“這裏是怎麼弄的?”
后媽說:“見到你的時候就像是血葫蘆一樣,渾身都是傷。”
我知道,我是說不清了,但是此時我還記得幾個人,那個女法醫,那個刑警隊長,那個叫王建國的胖子,白琳,陳圓圓,還有白小靈。這些人,都能證明我的存在,我絕對不是那天去加班的路上出車禍昏迷的,我表示對這個結論不服。
我給陳圓圓打電話,她接了,我說是我,秦炎。她一笑說:“秦炎啊,你醒了嗎?太好了!”
“我想見見你。”我說。
“秦炎啊,你如果好了,就來上班吧!”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又說:“我很忙,我還有個會要開,對了,忘了告訴你了,現在我是公司的總經理了。你是不是很意外,你是不是又要表示不服?”
“恭喜你!”我說。
“真難得,秦炎秦總會恭喜我,令我受寵若驚啊!好了,不說了,儘快回來上班吧!”她就這樣把電話掛斷了。
我了個大草!這是什麼個情況啊!難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嗎?不,這絕對不可能的,我想,我能證明一切,那是真實發生過的,對了,花水村,如果有這個村子,那麼一切不就都證明了嗎?正月十五唱大戲,這傳統一直在的啊!如果今年的正月十五還會有這麼一場大戲,豈不是證明我不是在做夢嗎?
我的身體消瘦的很,只有九十斤左右了。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鍛煉和增加體重。過了十天後,體重增加到了一百斤,也有了力氣,我就開車去了公司。進了公司,發現很多人都不認識了,我直接去了財務室,發現裏面的人沒有一個認識的,一個小夥子問我找誰,我說找陳圓圓。
這小夥子笑着說:“找陳總啊,陳總的辦公室在前面了。”
我退出來,一直往前走,總算是看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我慢慢推開門,正看到陳圓圓在罵業務部的老李呢,罵他除了會喝酒和調戲梅姐就沒有一點正事,老李是很色,業務部的經理,仗着資格老經常調戲業務員,梅姐是個寡婦,經常被他摸一把啥的,說實在的,我挺看不慣的。
老李出去后,陳圓圓走了出來,關上門,看着我說:“你沒死啊!”
我點頭啊了一聲,然後說:“陳圓圓,你裝什麼啊!難道我腦袋裏的銀針不是你插進去的?”
陳圓圓吃驚地看着我說:“你瘋了吧!秦炎,你一直就看我不順眼,經常和我作對,我哪裏得罪你了?”
我看着她說:“你當財務總監的時候,是不是你和老闆說把我弄去你身旁的?你暗戀我,這是真的嗎?”
她一聽臉就紅了,看着我說:“你都知道?”
“你告訴我的。”我說。
她不屑地笑了:“你瘋了吧你!我暗戀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我現在是德宏的總經理,你呢?病秧子一個了吧!我暗戀你什麼?你告訴我,你哪裏好?”
我說陳圓圓你就裝吧,我告訴你,裝逼遭雷劈,不論你怎麼忽悠我,我都不信一些都是一場夢。我這就去拍片子,我腦袋裏那根銀針是不會消失的。
“瘋子!”陳圓圓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下樓開上車直奔醫院,大牙還在我的車上。到了醫院后,我說拍腦部的片子,我懷疑自己腦袋裏有一根金屬針。片子拍出來了,我腦袋裏沒有金屬針,倒是有一塊陰影。他們懷疑我得了痴呆症!可能是車禍造成的腦損傷引起的。還說手術很危險,成活的幾率只有兩成,最好是藥物控制。
我才不信呢,我拿着片子跑了幾家醫院都懷疑我得了痴呆症,媽的,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