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說服
“方公子想研究怎樣製作傀儡嗎？”
晴紋嬌艷的粉臉微露愕然之色，遲疑了一下，委婉地勸說道：“要煉製出一具完整的傀儡，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方公子若對煉製傀儡感興趣，等過上一段時日也不要緊。”
傀儡的製作，從理論上來說，每個修真者只要系統學習過，都能製造得出來，但實際上，修為未達到鍊氣期中階以上的修真者，都不會去嘗試。
這是因為，製作一具完整的傀儡，涉及到的方面很多，拋開別的不提，光就神識上的要求，就必須達到一定的強度，鍊氣期中階修為之下的修真者，很難支撐，更別提其它東西了。即使勉強製作一具出來，也是徒具其形，不得其能，純粹浪費材料。像方林這樣剛剛踏入修行之門的人，想進行獨立製作，無異於痴人說夢。
素紋亦道：“是啊，方公子，想成功製作出一具傀儡，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得到的事情，方公子不妨慢慢來，先把修為提上去，以後再製作傀儡，就會事半功倍了。”
方林又笑了一笑，謝過二姝的好意，道：“我只是隨便研究一下，並沒想過現在就要自己做一具傀儡出來，兩位姑娘無須多慮。”
見勸他不聽，二姝也只好由得他。
此後一連幾日，方林均在別院的修鍊密室中整日閉門不出，偶爾露面，亦是問二姝要幾塊靈能石，隨即又將自己鎖入密室里，就連歸三郎過來，也是見不到他的人。
傀儡的動力，是由靈能石提供，似這種最低級的獸形傀儡，若無其它突發性的消耗，一塊靈能石足可保證至少兩個月的正常動能。眼下短短几日間的工夫，方林卻已要去了二三十塊，二姝暗自疑慮之餘，同時亦擔心方林會弄出什麼事來，便稟知了王伯。
靈能石，是嵐林星上修真界的日常消耗品，也算是與世俗界通用的唯一貨幣，一塊靈能石，約與十五兩黃金等值，折算起來，方林這幾日已然消耗了數百兩的黃金，等於幾天就花掉了世俗界一戶中等殷實人家畢生所積攢的全部家當。
儘管對於家大業大的方家堡來說，幾十塊靈能石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過，歸氏家族中，一個普通的旁系子弟，平時每月的月例也只十餘塊靈能石罷了，似素紋晴紋二姝，她們的月例在方家堡的仆佣中最高，亦不過區區的兩塊靈能石。歸三郎由於是四大正支之一，月例很高，更加上自有的產業收入，及上一輩遺下來的財產，才沒將幾十塊靈能石當作一回事，真說起來，這個數量的靈能石，其實已經絕對不能算少了。
方林是歸三郎請來的客人不錯，後者也曾說過，要盡量滿足前者的需求，但是任由方林這麼不明不白地揮霍掉，終究是個讓人鬱悶的問題。王伯聽后，皺起眉來思量了片刻，說道：“他若再要，就再給他一些，不過總數不能超出了五十塊。”
但隨後兩天不到，王伯規定的數額，便被打破了。王伯頗是不悅，他曾以神識查看過，方林在密室內，將獸形傀儡拆得七零八落，然後就是驅使傀儡毫無目標地不停攻擊，將密室四壁轟得破爛不堪。這具傀儡的攻擊方式是非常單一的風刃，一塊靈能石的能量，最多供它放出二十來記風刃，自然經不起方林這樣折騰。
不能再讓這小子如此胡鬧下去了，王伯親自來別院找方林，沉着臉道：“方公子，你要這麼多的靈能石，到底有什麼用處，能不能讓老夫知曉？”
方林很坦率地告訴他：“我在研究如何樣增大傀儡的攻擊力。”
“增大傀儡的攻擊力？”王伯不禁愣了一愣，眯起眼道：“每一等級的傀儡，攻擊力都是固定的，就像這一具，十步遠距離，發出的風刃能削斷碗口粗的木樁，每一道風刃的力量和速度都是一樣，不能大，不能小，也不能快，不能慢，就算金丹期修真者來製作，亦是概莫能外，如果攻擊力真能改變，那就不是這個等級的傀儡了。”
他停了一停，上下打量着方林，又道：“方公子，你僅是鍊氣期一層的修為，之前又根本未接觸過傀儡製作，只是看過幾本有關這方面的書罷了，別說能夠製作出一具完整的傀儡，恐怕就連這具傀儡包括了多少種材料，以及採取的是哪幾種煉製手法，都說不上來罷？”
方林沒有在意王伯毫不掩飾的輕視，淡然道：“我的確不知道這具傀儡使用了多少種材料，也沒有能力去製造一具出來，不過，它採取的煉製手法是哪幾種，我還是辨識得出的。”
“光憑這一點，你就想對這具傀儡進行改進？”王伯的神色冷下，言語也變得冷肅起來：“方公子，你是小少爺請來的客人，老夫並不想對你有什麼過分的舉止，免得他人說凈水居的下人沒有規矩，連自家的客人都不知尊重。所以，老夫希望你對自己的行為有個分寸，以免彼此產生出什麼不愉快來。”
“王伯，歸兄目前的處境，想必你比誰都清楚。”方林並不氣餒，平心靜氣地說道：“我的所作所為，只是想給他帶去一點幫助，在沒有成果之前，你不信任我，這無可厚非，我也能夠理解。但是如果真的有了成果，對於歸兄的意義，王伯心中一定有數。難道為了這個希望，王伯連前期的些許投入都捨不得付出？”
王伯面色陰晴不定。如果這具傀儡在現有基礎上真能增大攻擊力，而不是通過增添其原材料，或是轉變其煉製手法作出改進，此事的意義之重大，他當然知之甚深。從實而言，改良任何一項制器術，所帶來的經濟效益都是難以估計的巨大，區區幾十塊靈能石的先期投入算什麼？若換上一位煉器大師來進行改良實驗，莫說幾十塊靈能石，幾百塊亦是不消一提，起步，就起碼是成千上萬的消耗，只要一成功，千百倍的利益回報便會滾滾而來。
只不過，眼前的這個方林，連獨自製作一具最低級的傀儡的能力都欠奉，又有什麼本事去改良制器術？便投入再多，恐怕也是投進一個無底洞當中去了。王伯暗暗搖頭，實在有些懷疑其話語中是不是有半分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