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別裝傻
這一次回到C市,我先去了一趟學校。
是梁易陪着我去的,連寢室都沒有回,直接先去了系辦找了院長。
雖說我現在即將大四了。但是說真的,我連院系的院長是誰都不知道,說出來也真是讓人笑話的。
不過因為經常請假,所以見輔導員倒是挺多次。
梁易很不耐地白了我一眼:“輔導員就是比你們學生高一等,其實在院系裏面也就是個管這管那打雜的,看你在學校這三年的關係網。”
“梁小六,”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皮癢了?”
梁易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我問過陸景重,有關他這幾個好哥們之前的次序,我見過了朱啟鴻、李遇、周越和梁易,還有頂級大boss沒有見到過,但是卻見到過大boss的親兄弟裴斯承。我一直覺得他們挺幼稚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說出來還哥哥弟弟的,其實我第一次聽陸景重介紹朱啟鴻和李遇的時候,差點沒笑出來,只不過看他們都一本正經的模樣,也就把那笑給咽進了肚子裏。
這一次來見院長,主要就是說明我這段時間的學業情況,順便梁易來代替他身為教育部部長的媽媽來給院長問個好。
這明顯就是假公濟私了,原本是我所不屑的,但是既然能達到目的,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哎,分明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這不是大一級了,簡直就是大到了天邊。
我發現梁易這人也特別上道,別看在熟人面前一副拽拽的幼稚模樣兒。現在到了院長辦公室,一口客套話拽的特別地道。
既然有梁易出面,我的事情就特別好就搞定了。
出了系辦樓,我對梁易說:“我回寢室一趟,你先走吧。”
梁易一聽這不樂意了:“用完就扔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我知道梁易陪着我來一趟學校肯定是滿肚子的不舒服,索性也就沒有搬出來陸景重來打壓他了,說:“等趕明兒姐姐請你吃頓好的。”
“誰稀罕……”
雖然梁易是這麼說的,但是我還沒有向前走兩步,就被梁易叫住了。
梁易搖下車窗,特別拽的說:“請我吃飯的時候記得帶上雪糕。”
我心裏已經快要笑翻了,原來梁易還記得雪糕這茬兒呢。但是,我為了給梁易留點面子,強忍着才沒有笑出聲來。沉靜無比地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在回去之前,原本是想三個室友挨個通知的,但是又覺得同樣一句話,重複三遍儘是浪費口水了,索性就只給雪兒一個人打了電話。
雪兒一聽我要回來了,當時嗓門大的能把房頂給掀翻,急忙就問我:“你給桑桑和溫溫說了沒有呢?”
我說:“沒有,你是第一個。”
於是。雪兒這個大嘴巴,十分盡職盡責地幫我向桑桑和溫溫轉達了我回寢室的消息。
只不過,推開寢室門,我見到的卻只有溫溫和雪兒。
雪兒一看見我就給了我一個熊抱:“佳茵。想死你了!你總算回來了!”
溫溫倒是顯得很是沉靜,等我走過去,互相抱了抱,說:“歡迎回來。”
我一直覺得,溫溫有一雙能看透人的眼睛,就比如說,現在她說歡迎回來的時候,我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雖然她不是C市上流圈子裏的人,卻是S市大家族的,而顧青城所在的顧家……不也是S市的么?但願是我自己想多了。
等到咋咋呼呼的雪兒安靜下來,我問:“桑桑呢?”
溫溫說:“她想要考X大的研究生,換個環境,去X大了。”
“X大?”
我忽然想到,X大是陸景重畢業的學校,上次藝考還是在X大。
溫溫奇了一聲:“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兒。”女討狀巴。
打電話叫了一桌子菜,圍着一張小圓桌吃的熱火朝天。
少了一個人,我們三個人照樣是吃的熱火朝天,雪兒說起來被考試折磨的頭髮都是一把一把地掉光了,不過溫溫學霸當然不用擔心。
因為她倆都不和我是一個專業,自然不知道我考試成績全都是託了人。
我夾了一筷子香酥魚放在口中,只聽溫溫說:“佳茵,學校最近有一個鋼琴比賽,你們院系通知了沒有?”
我愣了一下神,然後搖頭。
雪兒說:“她現在剛回來,哪兒會有時間去學校網站上看公告。”
說著,雪兒馬上就拿起手機來,把公告給我看了看,“截止到今天報名截止啊,佳茵你趕緊報名!”
我心裏猶豫了一下,沒接話茬兒,雪兒那邊已經想要去開電腦了,被溫溫按住了手背:“先吃飯。”
我的視線與溫溫在半空中相遇,略微點了點頭。
雪兒這人就是典型的沒心沒肺,就算是現在慌慌張張地要給我開電腦,但是等到吃了飯,這件事兒她也就忘到了九霄雲外了,開始走到陽台上和男朋友磊子打電話。
我壓低聲音問溫溫:“阿雪和磊子怎麼樣了?”
溫溫說:“沒分呢。”
雪兒和磊子這一對情侶,其實寢室裏面除了雪兒自我感覺良好,我們三個人,還有雪兒的哥哥,都不怎麼能看中磊子這個人,這個人太圓滑,又過於世故,自從謝准佳那件事情之後,我就覺得磊子越發的不靠譜了,但是,去年的時候,雪兒還把我們拉到她在外面租的出租屋裏,讓我們見證了一段求婚。
對於一個在家裏當掌上明珠的女孩兒,甘願跟一個男人出去住在幾十平米的破爛出租屋裏,接受他的求婚,我想,雪兒是真的愛上了吧。
只希望,這段感情能夠開花結果。
雪兒打完電話,就興沖沖地換衣服出門。
溫溫靠着床欄杆站定:“大晚上的,這是要去參加選美啊?”
溫溫說話一向是這麼一陣見血外加毒舌,雪兒從落地鏡里瞪了溫溫一眼,說:“我這是去和我未婚夫約會去了。”
我忽然想起來去年夏天的時候,陸景重的朋友裴斯承問我是不是認識文學系同學,我給了他雪兒的電話,就順嘴問了一句雪兒:“你記得有一個人給你打電話打聽人的?”
雪兒愣了一下,把身上的無袖連衣裙脫掉又翻出來一個翻領襯衫裙,才說:“找我打聽人的多了是了,你說的是哪個?”
我說:“帶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的。”
“哦,他找的是我們班一個女生,我把電話給他了就沒再參與了,我又不擅長跟人牽線搭橋,”雪兒說著,就踩上一雙小高跟出了寢室,臨走時還給了我一個飛吻:“佳茵,今天你剛回來,好夢啊!一定於鏊夢見我!么么!”
沒有了雪兒,寢室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洗漱,上床睡覺都多了一絲按部就班的味道。
只不過,我打開電腦,面對着又一次的鋼琴比賽,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參加了,雖然一直秉承着都是重在參與的精神,可是,既然參加了,誰不想取得名次呢,只不過取得名次與否,有個人的努力,當然也有一些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
溫溫正在書架上找書,注意到我的愣怔,就湊過來看了兩眼電腦屏幕,說:“報名么?”
我說:“最近事情有些多,就算是報了,我覺得我也不一定能分出時間來練琴。”
“先報名吧,截止日期是今天,你報了名可以選擇不去,但是如果錯過了報名機會,到時候想去都去不了了。”
溫溫這句話算是點醒了我,我還是先報了名,進入報名的界面,我發現已經報了好幾百人了,看來還是要在院系裏面先進行一輪初選,然後導師推薦。
我想起上一次被臨時換曲的不愉快經歷,不由得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按照我現在這種水準,能走多遠。
我先上了床躺着,溫溫坐在書桌前學習。
我給陸景重發了一條信息:“晚上我在寢室里睡了。”
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了一條短訊:“嗯。”
我又發過去一條信息:“好夢,么么噠。”
發了這條短訊之後,我就把手機往旁邊一放,不再看手機了,看着仍然坐在枱燈下看書的溫溫。
每當看到這樣專註的溫溫,我都覺得自己特別不稱職,這幾年的大學生活,先是為了賺錢給人彈鋼琴虛度過去了,等到大三了又是基本上沒有看過幾次書。
溫溫似乎是注意到我在後面看她,放下了筆,轉過身,忽然沒來由地問了我一句:“佳茵,你是不是戀愛了?”
我:“……”
完全沒有準備,被溫溫這句話好像炸彈一樣給炸中了。
之前還沒有準備好如何向朋友坦白,因為陸景重的身份敏感,我實在是不好開口說。
但是,現在溫溫既然已經看出來了……
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溫溫一笑,簽字筆在手指尖轉動,“我肯定有我自己的方法。”
既然都已經被人看透了,我也就點了頭:“嗯,是,已經一年了。”
溫溫先是張大了嘴,然後幾乎立刻就恢復了平靜,臉上看不出一點波瀾,“你瞞的真夠深的,不過也不難猜出來,從去年這個時候,你就不怎麼回寢室住了,只是偶爾回來一次……”
其實,不止是一年,而是四年。
夜深人靜的這個氛圍里,總是有一種希望傾訴的願望,特別是在喬初離開了之後,我很久都沒有跟別人說起自己的事情,那種沒有人傾聽的感覺,就好像是一葉扁舟漂泊在大海中一樣,雖然我也可以說給陸景重聽,但是那和朋友之間的訴說完全不同。
所以,我從床上坐起來,靠了一個靠枕在身後,開始說。
“其實,我男朋友,也就是現在我老公……是,我們領了證了,只不過還沒有補辦婚禮,”我從溫溫的眼神里看出了驚訝之色,繼續說,“就是陸景重。”
接下來,從四年前開始,開始於我的家鄉,到陽城,再到C市,從初遇陸景重,到後來陸景重離開,再到一年前的再見。
說的口乾舌燥之際,溫溫給我泡了一杯蜂蜜水,送到床邊,我抱着溫熱的玻璃水杯,忽然覺得很溫暖。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先挑這些話來告訴溫溫,或許是溫溫一直以來都比較沉穩,比較成熟,雖然她和喬初的性格是兩個極端,但是,她卻是能和喬初一樣幫助我,能站在我面前替我遮風擋雨的好姐妹。
等我把我所能想到的,都說完了,喝下了一整杯的蜂蜜水,把玻璃杯放在桌上,抬眼看着溫溫。
溫溫說:“陸景重,就是年初報道的死去的Vincent么?”
我點了點頭。
溫溫走過來抱了抱我的肩膀:“佳茵,你說過,你是最不幸的,你願意用十年的壽命,和雪兒那樣的家庭換一天……現在,你還願意么?”
我忽然間想起來,是的,我曾經給溫溫說過這樣的話,因為在那個時候,我覺得天地都是灰暗的,可是,現在我的光亮又回來了,不光有陸景重,還有雪糕和言言,我的兩個可愛的寶貝。
我搖了搖頭:“我不願意了。”
溫溫也闔上了書,走進衛浴間去洗漱,我忽然想起來溫溫是S市的,應該會知道所謂的名門望族的顧家,就提高了嗓音問她:“溫溫!你和顧家打過招呼么?”
衛浴間裏只有水聲,沒有溫溫的回答,等到她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走出來,我又問了一遍。
溫溫把毛巾掛起來,說:“在程家,我不管生意。”
“哦,”我翻了個身,“那顧青城呢?聽說過沒有?我聽陸景重說,顧青城在S市很有名。”
溫溫正在往臉上拍打潤膚水,說話的聲音伴隨着啪啪啪拍打在臉上的聲音:“不知道。”
算了,我知道溫溫一向很在意她所謂的私生女的身份,除了寒暑假回家,其他時候全都在學校里,不是圖書館就是自習室。所以,盡量全部都靠自己,而不依靠程家,那些上流圈子裏的事情也並不知道。
“問這個幹什麼?”溫溫換了面霜往臉上擦。
我尋思了一下,還是告訴了溫溫:“顧青城……好像是我親生哥哥……”
啪的一聲,溫溫手中拿着的面霜盒掉落在地上,頓時在地面上碎成幾片,面霜糊了一地。
我不禁撐起手臂來看了一眼溫溫的表情,她低着頭,額前的劉海在腦門上投下黑色的陰影,竟然直接蹲下來用手來撿地上的玻璃碎片,我叫了她一聲:“別用手!劃破了怎麼辦?”
溫溫好像這才回了神,走到牆邊去拿起掃帚來,只不過動作有些僵硬了。
我總覺得,溫溫雖然說和顧家不熟悉,但是和顧青城是認識的。
但是,她的心事全都憋在心裏,她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心裏也並沒有覺得我把自己的事從頭到尾都告訴了她,她卻不告訴我的這種不平衡感,如果你想要保守秘密,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緊閉嘴巴。
隔了很久,我才聽溫溫說:“顧青城是我未婚夫。”
我:“……”
這算是我告訴了溫溫一個勁爆的消息,她又告訴了我一個如此勁爆的消息,我幾乎被這個消息打懵了。
一時間,我真的不知道是該說恭喜還是其他什麼,索性頓了頓,穩了穩心神,等着溫溫接下來要說的話。
溫溫也躺在了床上,撐着手臂看着我:“不過只是利益合作關係,我們也就見過幾次面而已,你也知道大家族之間總會為了鞏固採取兒女聯姻的方式吧。”
“嗯,我知道,只不過我覺得很不公平。”
但是,當溫溫說出來只是合作關係的時候,我就忽然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顧青城好像傷害過溫溫,但是,現在聽到溫溫否認,也就放下心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不知不覺,我好像已經把顧青城劃定進入我周圍的圈子裏了,不想讓在這個圈子裏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睡前,看了一眼手機,才看到陸景重發過來了很多條QQ消息,最後一條停留在:“睡了么?”
我立即給他回復:“沒有,剛才和溫溫說話呢。”
我本來以為陸景重已經睡了,隔了一會熱,他卻給我發過來一條語音信息,這個時候已經關了燈,溫溫躺在床上看書,我索性就翻出了耳機,語音裏面是陸景重沉沉的聲音:“剛剛哄言言睡著了。”
我一笑,打字:“中國好爸爸。”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就是陸景重給我語音,而我打字回復他。
我:“我把咱們的故事告訴溫溫了,溫溫,你知道吧,我一個特別好的朋友。”
陸景重:“知道,S市的。”
我:“她剛剛說顧青城是她的未婚夫,我都嚇了一跳呢。”
寫到這兒,我忽然想到,陸景重這麼神通廣大,指不定已經知道了,就瞞了我一個人。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陸景重語速慢了些,話音里都好像帶着笑:“知道了什麼?”
我發過去三個字:“別、裝、傻。”
陸景重發過來一條語音:“呵呵。”
我:“……”
我又側頭看了一眼溫溫的側顏,枱燈的光芒勾勒出她的側影,其實,溫溫是我們寢室四個人裏面長得最令人驚艷的一個,最漂亮,屬於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面容,但是,就像喬初原來說過的,女人如果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話,不要長得太漂亮,原本,女人在職場上就會被劃分在弱勢群體一類,如果再加上長得太漂亮,很容易就被抹煞了內在的一些努力和品質。
我給陸景重發了一條信息:“你覺得顧青城會對溫溫好么?”
隔了很久,陸景重都沒有再回復,我以為他是睡了,就去掉了耳機,隨意地開始在手機上瀏覽一些帖子,等到眼皮快到耷拉下來的時候,陸景重回復過來一條語音,我當即就按了下去,聲音陡然傳出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塞進被窩裏,裏面說了些什麼也沒聽見,不過溫溫這個時候塞着耳機估計是聽聽力材料,我才鬆了一口氣。
陸景重說的是:“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如果想知道,等你見了顧青城,就問問他。”
我望着虛空的天花板,抿了抿嘴唇。
自從知道了我的父母並不是親生父母之後,我就很渴望有一份親情的存在,不同於陸景重或者雪糕和言言的存在,而是另外一種血緣的羈絆,不得不說,顧青城的出現正好填補了我心裏的這部分空缺。
所以,我潛意識裏認為,顧青城是個好人,或許他對別人不好,可是,對我是好的。
我想,陸景重說的是對的,等我見了顧青城的時候,一定要把和溫溫的關係說清楚,如果對我好,那就要對我的朋友好。
我正在這麼胡思亂想着,手機叮的響了一聲。
我按下了語音,裏面傳來陸景重低沉的聲音:“么么噠,老婆。”
想起來陸景重說“么么噠”這種搞笑的話的口型,再搭配上他那張俊臉,我就覺得特別有趣,忍不住就笑出聲來了,只可惜,沒有親眼看到。
時隔很久,第一次在寢室里睡覺,我就睡的特別好。
或許是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我就把這裏當成是我的家,之後又把陸景重的華苑套房當成了是自己的家。
現在,只要是有陸景重的地方,我就覺得是家。
………………
已經離開了C市這將近半年時間,我手裏拿着陸景重轉讓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自然也是要經常去陸氏露露面。
我正在想用什麼借口能進去露露臉的時候,陸正宇的助理就給我打過來電話了,說下午三點有股東大會,屆時請準時來參加。
中午,我回去給言言餵了奶。
言言還是一樣的鬧騰,就算是吃奶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安分。
當然,不安分的還有在坐在一邊的陸景重,一會兒撩撥我一下,我把吃飽了的言言放進搖籃車裏,回頭怒狠狠地瞪了陸景重一眼:“別動手動腳。”
陸景重眼眸一閃過一絲精光,從背後抱住我直接按上我的胸,溫熱的呼吸吐在我的耳邊:“我要被憋壞了……”
我耳根一紅,他隔着毛衣揉捏的我嚶嚀了一聲,從毛衣下擺向上探去,他的指尖有些微涼,觸碰到我皮膚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壓抑着自己主見粗喘的呼吸聲,卻聽見門外傳來陸媽媽的聲音:“給孩子喂完奶了么?吃飯了。”
我急忙一下子把陸景重推開,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寬大毛衣,陸景重抱臂站在牆邊,答應了一聲:“知道了,媽。”
不過,他看向我的眼神,卻是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調笑。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陸景重這個時候笑的特別無害,我都懷疑他這副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唇紅齒白滿面春風的。
陸媽媽從外地回來之後,現在直接就收拾東西來到了華苑裏住,正好也可以幫我和陸景重帶一下雪糕和言言。
要不然老一輩總是說要晚輩早一些要孩子,反正有了孩子也是他們幫忙帶的,確實是這樣。
………………
陸景重下午要去嘉格,正好開車載着我去了陸氏。
路上,我問陸景重:“鄭嬈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陸景重說:“上個星期,榮家把她送到國外去養胎了。”
我不禁皺眉:“她真懷孕了?上一次她跟我說是假懷孕的,只是想要嫁進榮家,孩子是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