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四章 攤上什麼事了】
楊凡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陳嘯月認真巴結過他，自然是想要當他的親信，那會對他不便多說，自然是涉及到楊家人了。這讓他有點不悅，父親自不會搞這樣的小動作，楊天賜應該也不至於，想來只有陸潔了，江山易改本姓難移，之前雖然和解了，但是在他出意外的狀況之下，她害怕被連累上了。現在時間久了，或許又會有一些小毛病出來了……簡單勉勵了一下陳嘯月，他把電話掛了，然後查看了一下手機裏面的聯繫人。號碼都沒有丟，但要打過去直接詢問，難免會把問題弄僵，就算是陸潔，或許也有可能是出於好心，畢竟名義上跟秦洛伊是未婚夫妻，這邊又和其他女孩很親近的話，家裏會摻和管管也不奇怪。
從父親、陸潔，到楊天賜、以及天慶和雨婷，楊凡一一PASS了，最後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小姨。
小姨在他的人生中，就扮演了半個母親的身份，年後也沒有去燕城拜訪他們，就來到了華安市。本以為很快就會離開，沒想到跟着袁朝年去龍虎門，一下就耽擱了半年多。現在連電話都停機了，想來她也會是最擔心的一個。
唐月霞的私人電話，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也不像工作電話一樣會讓助理篩選一遍，示意看着這個陌生號碼，她還是很快接聽了，而楊凡剛一出聲，她便聽出了是外甥的聲音。
“小凡？老天！你總算有音訊了，你小子大半年跑到哪裏去了？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手機還停機了？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去了？”唐月霞激動了起來，立即劈頭蓋臉一陣追問，生怕他一開口就會要掛了電話。
楊凡心裏暖暖的，無論什麼時候，小姨總是如媽媽一樣的關心着他、惦記着他。
“小姨，我沒事。我是在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哪裏沒有信號，也用不着手機，就一直沒有充電。我也是等我回來才發現我的手機被停機了……”
聽到說世外桃源什麼的，聯想到他現在的不同，唐月霞馬上明白他可能是找了一個山清水秀或者窮山僻壤的地方練功，但她很快又敏感了起來：“你說你的手機號碼是被人停機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不剛剛新辦了一個號碼打給您的嗎。”楊凡也沒有多在意，他的電話號碼都是卡和手機同時備份，丟了手機和停了卡，號碼都不會丟。對那號碼也沒有什麼感情，只是現在讓他有點不方便而已。
“竟然是這樣……”唐月霞嘀咕了了一下，然後馬上說道：“你現在在哪裏？快點回來吧！”
“我剛回到華安，聯繫不到林諾瀾了，您……”小姨是見過諾瀾的，楊凡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了出來，最多被她取笑一下。
唐月霞這會兒卻沒有此心思，而是凝重的說道：“諾瀾我知道，她是到燕城了。你也回來吧！”
楊凡開始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以小姨對父親和陸潔的態度，若真有什麼，肯定是向著他的，而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那麼一回事。
“小姨，出什麼事了？”
唐月霞馬上醒悟過來，寬慰道：“也沒有多大的事，就是你爸的聯泰國際出了點問題，最近狀況不太好，你家其他方面的壓力也很大……你回來再說吧！諾瀾沒事，是經過了以前的種種，包括秦洛伊的事，所以你父親出於保護，把她接到燕城來了。”
楊凡皺了皺眉頭，能讓審慎的父親做出這樣的決定，連並沒有明確算是他女朋友的林諾瀾都保護起來了，可見問題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我馬上回來！”
唐月霞也沒有啰嗦：“好！確定航班信息發給我，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之後，楊凡攔了一個出租車，讓司機開往金光山公園旁邊的趙迒家，然後編輯了一條信息，群發給了趙迒、黃浩然以及苗煒、何斌等人，通知他們到趙家會面。
我是楊凡，我回來了！
雖然是一個新號碼發來的，但看到這個信息，上面“楊凡”兩個字就好像有魔力一般，當即讓接到信息的人，不管當時是在什麼樣一個情況下，當即換了一個狀態。
半個小時之後，楊凡在趙迒和趙天紫的迎接下進入了趙家，其他人也前後腳的都趕到了。
在趙迒的那個密室書房裏面，大家集體開會。
“楊先生，紅會發展良好。後來袁朝年帶來信息，讓我們安排人接管了他們在全省打下的地盤。我們也經過了一次篩選，涉及違法的行業，我們自己不做，都是一些有利益的正當行業才介入。其他地方上的勢力，我們也是採取約束的姿態。經過幾個月的整頓……”
楊凡揮揮手，制止了趙迒的彙報。
苗煒看現場都是一些大佬，這一次老闆又是把他也召集過來，重視程度可見一斑。示意他也沒有太拘束，在趙迒停下之後，鼓起勇氣彙報了起來：“楊哥，我們的保安公司已經順利籌辦好了，並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接到了很多的任務，已經有一定的知名度和頗具規模……”
眼看他不僅僅說，還似乎要把報告給他看，楊凡再次揮手止住了他。
“我上次跟袁朝年離開一趟，本以為幾天就回來，沒想到最後耽誤那麼久的時間。但我對於在座各位的能力，都是非常放心的。所以這次回來，不是要聽你們彙報工作。是有事情要向你們打聽了解……”楊凡停頓了一下，嘆道：“何斌說說吧！或許你會比他們知道得更多。”
何斌點點頭，謹慎的問道：“楊先生指的是楊家……聯泰國際的事？”
看楊凡點頭，其他人也馬上明白過來了，整個態度都嚴肅了起來。在座的都是紅會的核心，是楊凡認可的親信，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背景。聯泰國際是他老爸的，也是紅會間接的背景靠山，對此即便他們不是財經圈的，也會更關心幾分。只是他們對形勢了解判斷還是不夠的，並完全相信以楊家的龐大勢力，肯定不會有問題。
此刻見楊凡向他們打聽，都慎重了起來。
何斌是幫趙迒負責財務方面的管理，對於財經方面的事情，確實了解得更多一點。而他很多時候也是充當著趙迒的軍師一職，對於楊凡這個幕後老闆的楊家後台，自然關心得更多一點。
通過何斌的介紹，楊凡大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聯泰國際集團，不僅僅在國內是一個超級巨無霸的大企業，在全球的跨國企業裏面，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掌舵人楊泰生眼光非凡，又有楊家的關係，對於政經方面的敏感度、以及各方面的人脈，都是一般人難以匹敵的，而且集團也有自己的顧問智囊團，總的來說，經營決策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出問題的。
但在今年過年之後，聯泰國際就開始出現一些問題了。這個問題不是從正常的商業角度出的，而是企業一些中高層的開始陸續的暴斃！
一個全部員工數以萬計、十萬計的大企業，會出現任何的意外，從幾率的角度來說，都是不奇怪的。但如果短時間內，連續同一家出現相同、類似的問題，則必然會引起很多的關注，尤其這還是非常著名的企業，必然會被媒體當成熱點新聞來挖掘，就會更加的放大。而社會關注度的提升，又會反過來發酵，起到一個連鎖反應，誘發更多的問題。
比如有一個著名的“跳樓”企業，本身企業在當地的工業園就有幾十萬工人，而且大部分的普工對學歷、年齡、經驗等都要求不高。會有個別人嬌生慣養、眼高手低的承受不了壓力，又有失戀之類的外因，誘發跳樓，從人口比例的幾率角度，完全不算什麼。但被媒體曝光聚焦，引發全社會關注之後，就會引發模仿效應，有一些本來沒到那程度的，一衝動也跟着跳了。
聯泰國際在出現暴斃事件之後，也經過了這樣一個過程。這麼一個大公司，自然是熱點新聞，雖然楊家的關係網絡很大，但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再加上不知道有沒有別有用心的人推波助瀾，總之受到了媒體強烈關注和放大。
網上開始有各種言論，有的說聯泰國際風水不好，會影響到裏面所有人；有的說聯泰國際賺了太多的黑心錢，這是報應來了；有的更驚天曝料，說這是楊家要收權，所以從中層開始削一些高管、股東們的爪牙臂膀，其目的是敲山震虎，如果沒有達到效果，後面可能會有更多的高管被涉及……這些幸災樂禍或別有用心的陰謀論，被網絡推手推廣成熱點，讓很多看過的網友無意中加入傳播的行列，最後就是愈演愈烈。而連鎖效應已經出現，過個一周、兩周，便有中高層管理人員暴斃，而警方的調查，也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似能用暴斃來形容。
楊家自然是幕後出力了，但大輿論形成了，也不能逆勢，必須更低調。而這還沒有完，在聯泰國際“暴斃事件”愈演愈烈的時候，楊系下面的一些中小官員，也開始出現了“暴斃”的，但這只是一個苗條，沒有商業上那麼劇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