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歷史
沙正海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在一旁悠閑地品着，偶爾開口指點少年幾句。
“……要說這錫金星紋鐵，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稀罕東西，在星淵聯盟時代，這玩意不說隨處可見，至少不會比金銀銅鐵之類的礦產貴重多少！只不過現在……哎！別提了！”半吊子創師端着咖啡杯，語帶感慨地道。
這段屈辱而黑暗的歷史，幾乎每個人類都是耳熟能詳。自從強大的星淵聯盟崩潰之後，銀河系本土以及幾乎全部的海外領地淪陷，至今都被那群該死的伏羅緹柯爾神棍們佔據着，高傲的人類一族被攆出了自己的發源地，只能在遙遠的蠻荒星系中重新開闢合適的聚居地，不計傷亡與犧牲，從那些兇殘的星獸群落和充滿敵意的異族文明手中爭奪生存空間！
母國被覆滅，領土淪陷，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科技實力一落千丈、戰略迴旋空間被壓縮，以及大量珍貴資源礦產的來源被掐斷，不得不重新尋找新的礦脈，或是花費巨大的代價向異族文明購買！
他想了想道：“話雖如此，不過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人類一族的實力恢復得很快，佔據的星域和資源越來越多，情況會逐漸好起來的吧？”
“哪有這麼簡單！”沙正海不屑地冷笑：
“地盤好打，人口容易繁衍，常規軍力的擴充也不過是上位者一句話的事情！可是某些東西，就算是你再有錢有資源，都不是說恢復就能恢復的！”
“單說這機甲吧！聯盟崩潰之後，人類文明的科技水平大幅衰落，許多珍貴的傳承散失，以至於這麼多年來，人類一族中僅僅靠着幾個半吊子的強者撐門面，實際戰力更是差的一塌糊塗！也不知還要等上多少年才能夠有所改變！”
秦煌心裏黯然，道：“頂級強者的出現非同小可，至少需要傳奇以上級別的機甲與高階源能修鍊者相結合，經過九死一生的磨練，為人類一族立下莫大的功勛，具備獨特的功法秘技傳承之後，才有可能獲得那至高的榮耀稱號！所以……”
說到這裏，他只能搖頭。這些苛刻至極的條件，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能夠輕易達成的！沒有強大無比的國力做後盾，連一台像樣的機甲都造不出來，更不要說培養出足夠實力的強者來操控它了！
原本統一后的人類文明，是宇宙中名副其實的上位智慧種族，僅有的幾個六階超級文明之一，在星淵聯盟的鼎盛時期，擁有廣袤無邊的疆域，近乎無窮盡的珍稀資源，海量的戰艦軍團，成群結隊的巨型戰爭堡壘，以及令星海諸族談之色變的高階機甲軍團！謀臣似雨、猛將如雲！其星際地位之高自不待言！
然而一朝聯盟覆亡，曾經的一切榮光都成了過眼雲煙！如今的人類諸國，地位比起千年之前已是大有不及！想要恢復當年全盛時期的實力，重拾曾經的無上輝煌，還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你看看我們燕雲聯邦，如今就只有數量不多的幾台黃金機甲撐場面，或許暗地裏有更好的貨色，或許根本就沒有！拿得上枱面的強者更是屈指可數！將來一旦與那群該死的神棍再度開戰，我們拿什麼去對抗那些難纏的大哈里發們？就靠那些懦弱無能的政客嗎？我呸……”沙正海將手裏的杯子狠狠地往桌上一頓，臉上難掩氣憤之色。
秦煌默然無語，這些事情他都明白，但卻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改變的。
阿賴耶識心法悄然運轉，腦海中涌動陣陣熱流，一時間神念竟是前所未有地清晰，眼前的合金部件上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幾乎連最細微的瑕疵都難他的感知。
不知何時，精神力的輸出穩定了許多，並且操控駕馭起來也更加隨心所欲，等到他控制蝕刻光束收回、第一道處理工序宣告完成時，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失誤！
“完成時間比預定的提前了百分之三十一，細節處理堪稱完美！你這小子，看起來最近很是用功嘛！”沙正海看了看計時器，有些驚訝地說道。
“這都是老師的教導有方。”秦煌中規中矩地道。
能夠操控高階機甲的強者，精神力絕不會弱到哪裏去，這套神秘的功法原本是只為聯盟的頂級強者們準備的，對於精神力的強大與穩定自然有着不可思議的效果！而創師很大程度上也是屬於靠精神力吃飯的職業，兩者在這方面倒是有不少共同之處。
沙正海笑道：“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處理工序你也一併承擔了吧！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放心，東西弄壞了不要你負責！”
這位老師的鼓勵，讓秦煌真正放下了心，畢竟這個高級部件的成本價都不低於三萬星幣，若是失敗了，真要賠的話，把他打包賣了都不夠！
既然沒了後顧之憂，少年便開始全力以赴，結果不出所料，在自己的能量耗到警戒線以下之前，開頭的三道處理工序都已經完成，並且表現無可挑剔！
至於接下來的步驟，他就有些無能為力了，自己的實力畢竟還是比較欠缺，或許一段時間之後可以嘗試，現在卻還不夠看。
不過就算如此，也令沙正海感到非常意外了！
“小子真是好樣的！”他端詳着手中的部件，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欣賞之意：“看來你真的有成為創師的潛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
秦煌笑着搖搖頭：“創師這個職業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嘗試的，我可沒有足夠的身家去玩這種燒錢的遊戲！還是安心去當個機動戰士吧！”
“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沙正海神秘地一笑：“只要你能夠下定決心，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都好解決！如何？”
“不必了，我還是更願意去玩機甲！”秦煌的態度很是堅決。
創師職業固然擁有極其崇高的地位和驚人的財富收入，令人羨慕嫉妒恨，可是因為身份太過特殊重要的緣故，歷來都處於各大勢力的重重保護之下，生怕出了半點閃失，基本沒有自由可言。
換而言之，他們就是一群被圈養起來的金豬，天天貓在實驗室里和各種各樣的設計圖紙、機器設備部件打交道，哪怕什麼樣的奢華享受都不缺，時間長了也不一定有多少快樂可言。
在秦煌看來，這種職業哪比得上高級機動戰士在浩瀚無垠的星海中盡情馳騁、探索無窮無盡的宇宙奧秘、與各種強大敵人對決的樂趣？自己可是立志要做一個強大的戰士，那種被圈養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沙正海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膀，道：“那還真是可惜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呢！”
“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多說了。你這次的表現很不錯，我就給你一點點獎勵吧！”
他想了想，打開牆壁邊的保險箱，在裏面翻找了一陣，摸出一張纖薄的黑色金屬卡片丟給他。
秦煌接過來一看，卡片大小和自己的身份識別卡差不多，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純黑的表面隱隱有着細微的瑰麗晶芒閃爍，在雪亮的燈光下折射出絲絲彩虹般的條紋，材質似乎是某種稀有金屬。
卡片上光滑無比，只在正面的左上角鐫刻着幾個奇異的銀色方塊字符，卻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這是什麼？”他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不由好奇地問道。
“一件信物而已！”沙正海解釋道：
“你拿着這個，在周末晚上去楓葉市的雲雀小區，會有一位賣花的……女子出現在那一帶，她可以解決你的身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