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崩壞
法倫科思特家族，自始祖普里米爾時期就存在的，擁有六千年歷史的一族。
六千年，比三王家還要長遠，分流與枝幹，遍佈整個大陸。
如此一族，卻沒有被王族所排擠，打壓，甚至抹去。
任何一位成熟的王族，在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和藹地笑着回答：“啊，法倫科思特，這是多麼榮耀，多麼悠久的一族啊！我們怎麼會去排斥他們呢？”
鬼扯！
不是不去打壓，而是無法打壓，甚至是不敢打壓！
“既然他們擁有權杖與信仰，那我們就把錢袋與魔杖牢牢地把握住吧！”這是在三王家與教廷崛起的時候，當時的法倫科思特家主所留下的行動綱領，一直延續到現在。
財富，足以將這個大陸一寸寸買下來的巨大的財富，足以收買一個國家全部兵力，全部官員的財力。這是六千年來積攢的財富，大陸的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種貿易，任何一次交易，背後，都有法倫科思特的力量在流動着。
魔法，任何一個背負着法倫科思特之姓氏的族人，都必須在成年之前，成為“三角級”的魔法師。
任何一個失敗的族人，都會被剝奪姓氏，下發到枝幹上去，乖乖做生意。
這對於他們來說，其實反而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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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位法倫科思特的成員，在五歲時，會開始學習魔法。這個時候，他們之間的競爭，還是可以接受的正常方式，還是可以理解的正常範圍。
在十歲時，他們中的每個小分支，都會選出一名佼佼者，與其他的被選中的人，進行幾乎算得上是生死搏殺的魔法決鬥。“只要不喪命，怎麼樣都沒關係。”
剩下的最後一個人，以為已經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人，會被家族帶到一個孤島上。
在那個島上，還要許許多多像他一樣打敗了許多族人的勝利者。
接下來，就是死斗。
是真正的大逃殺。
無論手段，無論方式，無論生死。
接着，在島上存活下的最後一個人，踩着所有人的屍體，以為自己已經獲得勝利的人，將會被帶到下一個修羅場……
如此重複，無限的殺戮之曲。
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這個最後站在屍體的金字塔上，沐浴着鮮血，從冥府歸來的孩子，就是家族的下任家主。
———————————自夢中醒來—————————————
這，就是芙諾婭所經歷過的一切。
“………………”
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在三個月前所經歷的生死線，已經很可怕了……
芙諾婭，為什麼什麼都不對我說呢？使魔，不是魔法師一生唯一的，真正的朋友嗎？
（因為她，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邪神……”
（怎麼了嗎？）
“也許，我快要知道我真正的信念是什麼了。”
（是嗎？那就接着加油吧……）
“…………艾歐？”痛哭了一個晚上，最後力竭睡着的芙諾婭，睜開了眼睛，眼前是自己小貓擔憂的雙眼。“你……看到了我的夢了，對吧？”
“…………”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不知道能回答什麼，經歷無數殺戮與背叛，眼前的女孩，可是還不到16歲啊！
確實，平時都沒有注意，為什麼自己的主人，有這麼一頭獨一無二的白髮；為什麼自己的主人明明已經快要16歲了，還是一副小學生的體型。
“……要是我是人就好了……”不知為何，艾歐再一次喃喃自語。
“不行呢，”芙諾婭露出了平時的那種淺淺的笑容，“要是你是人，我一定不會這麼信任你。”
芙諾婭掙扎着爬起身，抱緊自己的小貓。
“在被那麼多曾經的朋友，曾經的親人背叛了之後，我才知道，人類是最不可信的。所以，只有你，一定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倚靠了……”
————————主僕纏綿的分割線——————————
喂！上面的分割線是哪個混蛋寫的？？？
“艾歐，麻煩你去把露易絲帶回來吧。”芙諾婭靜靜地看着艾歐金色的雙眼。“雖然她每天都在和丘魯克她們吵來吵去，但是我知道，如果露易絲死掉了，丘魯克一定會很傷心的。”
“那塔巴薩和丘魯克是什麼地位啊？”
“她們，當然是我的朋友啊！所以艾歐，不需要擔心。”芙諾婭淡淡地笑着，“我還是有朋友的，真正的朋友。”
“不過，一定要回來啊……也許比起這些朋友，我心裏更重視你這個使魔也說不定。”芙諾婭有些擔心地看着跳下床的艾歐，“至少我本來一直打算，絕對不要在你面前哭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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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卡斯爾城，阿魯比昂國王軍所保有的最後一座城市。
現在已是正午，光復軍已經開始全力攻打，王室最後的驕傲。
國王軍三百，光復軍五萬。這種數量，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沒有。
所以…………
艾歐在屋頂上跳躍着，從一座房子跳到另一座。
當然，也會出現實在太遠的情況。於是，新的魔法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閃爍！”
好吧，不要囧……
在移動中。不時地看着腳下發生的戰鬥。
太凄慘了，連戰鬥都稱不上。超過百倍的數量差，把孔明找來都沒有用啊……
可是，國王軍打得很勇敢。這種壯烈的自殺式的衝鋒，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艾歐無話可說，他不可能去幫助他們，這裏距離芙諾婭太遠了。自己的魔力儲量，已經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如果還想要救出露易絲，就不可以節外生枝。
而且，即使去幫助他們，自己也不是五萬大軍的對手……
（唉……）邪神突然嘆了口氣，（也罷……偶爾也給汝一些主角級的待遇吧……）
艾歐貓軀一震：“什麼意思？”
（……別想的太美……）邪神沒好氣地說，（吾不可能去救那些人的……）
（吾所能做的，就是賜予他們平等的毀滅。）
“…………去吧…………”艾歐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那麼吾去準備了，在汝離開紐卡斯爾之前，吾不會再和汝聯繫了，自己加油吧……）
無言的一笑，艾歐猛地跳起來，向前方的教堂窗戶撞過去！
“哐當！！！！”可惜了漂亮的玻璃。
不需要適應光線，艾歐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倒在血泊中的男子，應該就是威爾斯皇太子。
露易絲也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但是從靈魂上可以感覺到，只是單純的昏迷罷了。
黃均，這個沒用的主角，用螺旋劍支撐着身體，他面前的瓦爾德，看起來到也不是太順暢。
兩敗俱傷啊……不過在這種時候想當漁翁的人好像都是反角啊？
“管他那麼多，反正我本來就是反角！！！”
自暴自棄的艾歐向前沖！
“嗯？”在互相對峙的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
“心靈震爆！”
奪心魔的拿手好戲，好吧，我不是奪心魔……
瓦爾德靈魂受損，吐出一口鮮血，一個分身也消失了。
但是原本應該直接暈倒的黃均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傻傻地看着眼前發生的突發事件。
怎怎怎麼回事？艾歐確實大吃一驚，自己剛才的一擊起碼消耗了三分之一的魔力。
難道說……主角威能？
太作弊了吧？要是這樣這本書誰還要看！？
“剛剛好像跑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艾歐嘀咕了一句，現在情況實在有夠不妙，很明顯的，對面的兩人似乎都打算先拿自己開刀。
瓦爾德怒氣沖沖地迅速詠唱魔法，嘴角還殘留着血液，好噁心……
“氣針！”由風組成的修長而鋒利的不可見之刺，向艾歐襲來。
“唔！”這就是作為貓的好處，艾歐靈巧地跳離目測出的軌跡。
魔力不足的現在，每一擊都要精打細算好！
艾歐抽出所剩無幾的一絲魔力，“閃爍！”
瓦爾德驚訝地看着艾歐準確地出現在他的真身面前。對於靈魂的掌控者來說，分辨出分身與本體實在是太容易了！
“艾歐流靈魂魔法！心靈導彈，威力加強版，靈魂導彈！”
唔……想像一下吧……瓦爾德的臉被奧運選手用鉛球正面砸中的場景……這真是太美妙了！
瓦爾德慘叫着向後飛去。
“咦咦咦咦咦咦！？”黃均看着瓦爾德的後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傷到了腿，跑不動了。
“彭！！！”
兩個人一起撞在結實的石牆上……
幾個分身愣了半秒，向正在喘氣的艾歐突進。
分身並沒有靈魂。瓦爾德的瞬間判斷能力實在不錯。
“可惜了……”艾歐一副知天命的樣子，抬頭看着天花板。
“……誰說靈魂不能干擾物理現象的？”如果是這樣，那些念動力者都要哭死了。
風組成的巨錘向艾歐砸落，左上，前方，右下，三個方向，即使躲開，也會有後續的攻擊。
“風啊……全部給我瘋了吧！艾歐流心靈異能！惰性壁壘，反向使用！”
風，狂吼着，被解放了，遍佈空間。
即使是再高明的風系統魔法師，在這個情況下，都只能乖乖的看着自己的身軀被無限的風刃所切割開來吧？
瓦爾德，輸了！
但是……
“痛痛痛痛痛！！！！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託大了啊啊啊啊，啊，痛，停下來，好痛，停下來，拜，托…………！！！”
意識開始模糊了……
這是多大的痛苦啊？靈魂一次次被敲碎，又一次次被縫合起來……
“咕，啊嗚，我，會，死嗎……？居然，居然，會，這樣，死掉，怎麼會，啊哈，這是，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愚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邪神啊啊啊——————我，我要死了——啊啊啊————很，抱歉呢！！！啊啊啊啊啊——————”
（不行，在這麼下去不光是湊字數的問題了！還會被罵是虐主文！）
“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是接近B級的耐久，也吃不消這種靈魂無限次破碎的痛苦嗎？）
邪神也很頭疼，準備好了【此世全部之惡】準備大吃一頓的時候，沒想到自己契約者的靈魂差點壞掉了……
（乾脆真的壞掉算了……黑化的艾歐估計也會有人喜歡看的……）
“啊啊啊啊啊啊——————”
（…………下不了手…………）
抱着“以後再寫番外”的自我安慰想法，邪神將露易絲與沒用的黃均一起送回拉羅舍爾。
（唉……像汝這個樣子，怎麼讓我放心把你送去打杯具戰爭呢？）
必須趕快，讓他覺醒寶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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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批王立軍們，被敵軍壓到了街角。
“結束了啊……”忠心的戰士們感慨着。
“結束了啊！”累得半死的敵方士兵們感慨着。
“錯了哦……一切，才剛剛開始呢！”迷之音。
————這是，地獄————
黑影，將士兵們一個個拉入，漸漸地消化掉。
不分陣營，不分善惡，因為我——
就是【絕對之惡】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吃啊
一點都不會剩。
痛苦的死去……
黑泥，在紐卡斯爾城中翻滾了三天。
我們偉大的主人向你們表示了敬意。
所以，我們會把你們吃光光的，不會把任何會讓你們遭到敵人侮辱的可能性留下來。
吃吧！
這是安格魯，麥亞的盛宴。
————————作者的話————————————————
這章有些不好意思呢……明明過了那麼久才更，偏偏又有那麼多可以算是湊字數的話……
貌似，這章似乎有些漏洞？
如果有人挑出來了回復一下謝謝……沒人回復我真的好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