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大勢已去

第516章 大勢已去

“蠢貨!張起岩比你聰明多了。”郭荊娘冷笑,“我先去了涪州,那小子不讓我進城,所以來到你這兒,打算騙你去叫他開門。你到是上了當,可我還是倒霉,合州的信居然到了。只好不等,就此動手。”

“死也要拉你陪葬!”上官夔怒吼。

郭荊娘的衣裙起火,她也露了怒容。

“殺我?你還不夠!”郭荊娘抬手,一股水射了出去,刺穿上官夔身體,在其身後的門板上擊出個洞。

這股水在上官夔的身體上留下個洞,正好穿透體內火種,暴露出的那團紅光漸漸黯淡了光彩。

上官夔捂住胸口上的洞,對着郭荊娘慘笑。

郭荊娘滅了身上的火,勝利者的得意笑容自然流露,“輸得這樣慘,只剩下對自己的嘲笑了嗎?笑一笑自己的愚蠢。”

“我哪是在笑自己。在笑你啊!”上官夔抓緊最後的時間,“你以為自己贏了嗎?以後你連怎麼死都不會知道。勝利最歸還是屬於火王星。”

上官夔大笑倒地,笑聲截止,他的身體如冷卻后的熔岩,成為了黑色岩石,裂出無數細紋。

“我連怎麼死都不會知道?”郭荊娘不屑,但有狐疑,此話似有暗指。不過最終當成了臨死之人的狂言。

屋外腳步聲紊亂。“爹!”上官夔的兒子叫到異響,推門而入,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地上有尊穿着父親衣服的黑色石像,父親卻不見了。他目光上移,對上郭荊娘陰狠的眼目。

郭荊娘跨過父子的屍體,往外走去。“天生城陷落了。”她的邪惡笑聲迴響屋舍間。

張珏收復重慶未費多少力氣,合州軍趕到,他率軍登城,不消片刻即攻入城內,元軍慌亂逃遁。張珏命人清理城內,這時候,收到消息,天生城陷落。

“那麼上官夔呢?”張珏連忙問送信人。

“上官都統已經戰死。”送信人遺憾道。

“怎麼可能?”上官夔不可被普通武器所殺,張珏不信。

“千真萬確,上官都統及幾個兒子都已經被殺,據說是元軍中一個女人乾的。”

“女人?難道是她?”張珏不由自主地想到郭荊娘,“她有御水珠,只有她才能殺死上官夔。未來得及通知上官這件事,使他大意了!”張珏惱恨,捏皺信紙,拳頭捶上桌面。

他所想的不僅是上官夔,還有所因其而死的朋友,王虎和屈英更是直接被其所殺,現在又多了個上官夔。

“等穩固了四川,就算沒有人協助,不能剷除其根,我也要燒他一次!”張珏發恨道。

“安撫!安撫!”有人邊喊邊跑,奔進衙署,“臨安有消息了!陛下……陛下駕崩!”

說話的人說到此,跪了下來。衙署內的人無不未此震驚,久無消息的臨安,傳來的第一個消息,居然是此。

咸淳皇帝趙禥,廟號度宗,繼位不過十年便駕崩。其子趙顯,尚是個孩童,太皇太后謝氏攝政,改元德祐。

國危逢幼主,對大宋來說不是個好兆頭,重慶府內的人不僅為宋度宗哀悼,也為國運擔憂,城內外愁雲慘淡,幾乎無人看好太皇太后的執政能力,更何況賈似道依舊大權在握。

新皇帝的詔命接踵而至。張珏被任命為四川制置副使兼知重慶府,使其擁有總領四川兵馬的權力。

“看來得有人坐鎮重慶。”張珏道。他已是四川制置,又為重慶知府,這個坐鎮之人,他是第一人選,以後恐怕都得留在這兒了。

沒多久,楊萃從合州趕到重慶,與他相聚。王立被提拔為合州安撫使,駐守在釣魚城上。

楊萃已經聽說上官夔的噩耗。她沒有任何安慰的話,世上沒有能比張珏更為此悲傷的人了,他又少了個朋友和知他的同類。既然張珏未作出悲傷之狀,她又何需再提?

然而震驚與難過的事並未因此終結,一件接着一件。在襄陽降將呂文煥的帶路下,元軍抵達常州。幾番殊死攻防,常州城破,元軍大肆屠殺。常州城內,除了躲在橋下的幾人倖免,男女老少無一生還。

王安節身為常州守將之一,在巷戰中負傷被俘,拒絕元軍招降后就義。

這些種種事,通過各種渠道零散傳到四川,宋軍接連失敗,不斷有人戰死,人心惶惶,孩童亦知大宋時日不多。

“一個個都已經去了,如今真的只剩下我。剩我一個人,剩四川一塊地。”張珏在祭奠了王安節后,傷感地自語。

“至少我會一直陪着你。”楊萃走了過來。

張珏苦澀地微笑,對她滿是感激,向她伸出手。楊萃也伸出了手,兩隻手緊緊相握,二人面對夕陽,山色寂寞。

“對了,跟你說個事。”楊萃突然說道,“我來找你時,碰到個天外天的人。當時我想把他拉到你這兒,可他說,他要離開四川了,因為常州那邊出了召集令,願意去的天外天成員都可以過去,還問我和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什麼人在常州召集天外天?”張珏疑惑。

楊萃解答:“我也問了。他說不知道,聽別人說是個大家都不認識的人,但肯定來自異星。現在天外天名存實亡,大家前途茫茫,碰碰運氣也罷。萬一這人能領導他們呢?目前已有部分人取到那裏去了。”

“這個人會是誰?”張珏猜不到。天外天人多,有許多人他至今未見過。這個時代,任何人都可能崛起。

楊萃搖頭,她問的人都不認識,她自己就更不知曉了。

同在夕陽下,遠在東邊的常州(今江蘇省常州市)城外,群鴉盤旋上空如烏雲,夕陽如血,照耀着被血浸透的大地。四周彌蔓屍體的腐臭氣息,幾個活人以布掩住口鼻,搬抬着死屍,把屍體丟入大坑內。

不遠處有座新徹的小墳,一人在墳前祭奠,金色夕陽照亮他身上的甲衣。這甲衣純黑色,甲片猶如魚鱗。

“師父救你來遲了,罰酒三杯!”魚澄對着墳頭,舉起酒杯,仰頸痛飲。再端酒壺倒滿,又飲一杯。

三杯之後,他砸了杯子,揭開壺蓋,直接倒嘴裏。可並未喝幾口,酒壺就見了底。魚澄擲出酒壺,在墳前抽泣。

“師父為什麼要任性?如果陪在你身邊,你就不會死了。就是放不下面子!”魚澄越泣越懊悔,到最後哭了起來。

“魚官人,不要哭嘛!”一個小女孩跑來,幫魚澄擦眼淚。

“是啊魚官人,看見你哭,我們又得難過了。時辰不早,吃了飯,早點休息,明天還得繼續收屍。”有成年人說道。

魚澄抹淚,站起身,看向身後,零零散散站了男女數十人。他們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可仔細觀察,有些人的外貌有點與眾不同,比如身邊的小女孩,她長了對尖耳朵。觀人數,比昨天多了些,魚澄其實很高興。

“好,以後都不哭。”魚澄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鼻涕都吸了進去,“謝謝大家願意到我這裏來,不管最終聚集多少人,都是天外天新的開始。大宋國運已盡,以後可能將有段黑暗時期,我們都得蟄伏。為便於隱藏,天外天得改個名字。”

“魚官人,你是帶頭人,你說叫什麼吧?”周圍的人都讓他取名。

魚澄環視四處,護城河裏有朵白色蓮花開在血水中,一塵不染。魚澄扯下額前黑布巾,露出他最討厭的“忠順軍”三個刺字。

“就叫‘白蓮會’。”他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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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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