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尾聲
許多年以後。
奧索諾公爵莊園迎來了年度賽馬節，唐.阿方索的好友齊聚，也帶來了各自的家庭，妻子孩子總動員。眾人在私人馬場上享受假期和休閑，在綠草上踏青，在湖泊旁觀景，亦或者策馬狂奔。
同時在公爵庄園裏舉行的馬術障礙賽，也是一大熱門。
今年更特殊，公爵親自上場表演。
老當益壯的公爵閣下駕馭自己的愛馬，來了一場堪比三星級職業騎手的障礙賽。駿馬在他身下狂奔，靈巧跨越障礙欄，步伐計算精準，絲毫沒有停頓，最終以零罰分完成，獲得一片喝彩。
孩子、妻子，老友和到場觀眾們，紛紛為他鼓掌喝彩。
阿方索的揭幕表演令所有人佩服，當然也因為這種高超的技藝，他不能夠擔任比賽成員。最終還是得讓這幫小子和姑娘們來耍一把威風，就比如阿方索的小女兒，阿德麗娜便是選手之一。
揭幕表演結束后，年輕人們各自上陣。
阿方索和友人落座，一起觀賽。四個死黨里，就有兩位成員的孩子參加比賽，此外還有其他從西班牙各地、歐洲國家過來的青年選手，一起爭奪“奧索諾公爵杯馬術障礙賽”的名次。
這是阿方索創辦的業餘賽事，難度在職業一星級左右，對年齡有要求，普遍是三十歲以下年輕人，旨在培養種子選手。第一名能夠獲得三百萬美元獎勵，而前五也都有各自的獎金，非常吸引人。
前幾位比賽結束后，下一位出場的選手贏得他們陣陣歡呼。
奧索諾公爵的小女兒，阿德麗娜英姿颯爽的騎着白馬登場。她今年十七歲，但在馬術上的天賦卻是不凡，身着一套英挺的馬術服裝，幾縷金髮披在肩膀上，淺藍色的眼眸也是格外的動人。
這是他們夫婦倆美夢成真的證據，卡珊德拉就很喜歡金髮藍眼能賣萌的小姑娘，在第一胎的男孩誕生數年後，碰上了小概率事件，成功生一個小萌妹，樂壞了他們……當然，她現在長大了。
阿德麗娜自信滿滿的勒轉馬頭，開始比賽。名貴的賽馬在她的命令下精準實施每一個標準動作，比賽節奏讓公爵頻頻點頭。可惜就是後面三連跳的關卡有些操之過急，碰到了一個欄杆，扣了兩分。
“沒關係，照樣秒殺馬克家的小子。”公爵閣下氣定神閑的說，旁邊的妻子笑了。
躺槍的馬克不滿：“我家兒子也沒有招惹你吧？”
阿方索抱着手臂，哼哼！小鬼頭想泡我女兒沒門，待會騎馬摔死你……
為人父母在這時候總是挺着急的，女兒一天天長大，漂亮動人，也就會有各路野小子想要勾搭。馬克家那小子有點苗頭，他得提防着，還沒成年呢，別亂來。好在阿德麗娜性格乖巧，讓他放心。
他兒子胡安就沒那麼老實，可能是小時候受媽媽和教母的影響，年紀輕輕就跟着她們去各種時裝周，私人派對，那女人緣……快成花花公子了。不過男孩子相對於女兒，花花一點也可以接受。
當爹媽的……最容易雙重標準。
胡安今天也有登場，他比妹妹要成熟得多，遺傳家庭的身高和樣貌，長得高大帥氣，淡淡的鬍鬚充滿男人味，二十五歲正是人生最璀璨的年華。自身也聰明，會說五國語言，也難怪有女人緣。
看着他，就有點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
時光荏苒，已經過去二十幾個年頭，得益於強大的生物技術，公爵閣下看起來與當年的變化不算太大，面相上是四十齣頭的成熟男人，而不是將步入六十的老傢伙。他身旁的妻子和妻子真愛亦如此。
歲月沒有在她們臉上留下太明顯的痕迹，但也擺脫了青春張揚，顯得成熟且有韻味、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舉手投足的吸引力不是那些年輕小姑娘能相比的，也難怪外界不滿公爵閣下的“風-流”。
他其實很無辜，這二十幾年來，連辣妹的搭訕的都沒理過，容易嗎？
但他這個家庭不可能會被公眾接受，紙也始終包不住火，他們三個這麼多年的形影不離，不被懷疑是假的。卡珊德拉就沒有過分掩飾，她和弗洛拉的關係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處在半公開狀態下。
雖然她本人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但每次兩個女人親密的逛街，牽手和親吻，還看不出問題？倒是有少部分人羨慕阿方索這種左擁右抱的日子，絕非一般人能有。當然也讓他在這裏備受爭議。
好在除了這方面的爭論，其他方面的口碑都很好，諸如科學明星，大慈善家等。並且除了這兩位，他這麼多年都沒傳出任何緋聞。即使是在夜店這種場所，仔細一找，也必然會有他妻子在場。
兩位女士也一樣，除了感情的問題引起爭議外，其她方面形象良好，她們是婦女權益基金會的主席，還是兒童福利、醫學等等基金會的捐贈者，捐贈超過百億美元，是極為罕見的私人慈善家。
至於他的孩子們，算是默認這種關係。除了他們母親，弗洛拉對孩子們的關愛一點兒也不比親生母親少，她傾注了最多的愛。在青春期叛逆時期，阿德麗娜就更願意和教母傾訴，而不是她母親。
兩個孩子的感情觀是比較正常的，至少沒有“彎”的趨向。在如今西方社會，彎人越來越多，追求真愛是好事，但也挺令家長擔心……胡思亂想間，胡安已經以精彩的零罰分表演，完成比賽。
“漂亮！”阿方索鼓掌，為兒子喝彩。
……
一天的比賽結束，晚上舉行雞尾酒會。
舞台是孩子們的，佩德羅和法比莉西亞育有三個孩子，最大的都打算要結婚了；楊天和弗洛倫蒂娜也有兩個孩子，年齡在二十歲左右，上大學的美好年紀；而馬克就遲一些，男孩十七歲，女孩十四歲。
這幫五六十歲的老人們，則在桌子邊敘敘舊，談論青春。
雖然身體仍舊年輕，但五六十年的經歷已經讓他們心理老成，聽聽孩子們嘴裏的喜好，派對或者他們難以接受的流行音樂，或者是馬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青年們的瘋狂單身派對計劃。
阿方索就笑了：“老夥計，你都快當爺爺的年紀了，還想着單身派對和***小-妞，不無聊嗎？”
“硬的起來，就是這麼拽！”馬克說完，摟住他妻子：“當然現在在我眼裏算辣妹的人，世界上只有一個。”
佩德羅笑：“狡猾！”
倒是楊天看着年輕人若有所思：“青春啊，當年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真有趣。”
“已經離我們遠去了。”阿方索看看這些紅男綠女，雖然一直緊跟潮流，但還是很難理解年輕人的喜好。
“嘿嘿，但我們還有回憶。”楊天拿出口袋裏的儲存器，“這是我整理多年來關於四人組、四人組拉拉隊的照片和視頻，要不要看看？”
“哇，你還留着？”馬克驚訝。
其餘幾人也意外，沒想到能保存到現在……楊天笑：“我當初可是專門拿攝像機的，能不珍惜它？”
“那我們去看看？”阿方索詢問他們。
大家都點頭，贊同這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孩子們就看到家長忽然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還伴隨着笑聲。
他們找到一間擁有投影設備的房間，插入儲存器，在全息界面調出視頻。按照記錄的日期篩選和排列。
眾人也各自找地方落座。
平面視頻影像在當今算是十分罕見的古董，目前多是以立體、全息的為主。當看到巨幕投影出最早的一段視頻，眾人心中都是充滿了唏噓，彷彿打開了塵封的記憶，年幼時的一幕幕重現。
最早一段視頻是2011年2月，距今三十五年。
鏡頭一陣搖晃，跟着佩德羅的聲音響起：“先從這一句開始！”
屏幕里的阿方索豎起中指，年輕的面孔還有點稚嫩，他笑着：“還有這個姿勢！這是我最粗俗和瘋狂時光。”
“那是你人生不夠精彩。”畫面抖了抖，佩德羅再問：“美國人都很無聊嗎？”
“不知道。”畫面里的阿方索裝了會兒深沉。當年感覺挺酷，但現在一看，真是太假了……只聽他說：“我也沒在那裏住多久，但沿海地區應該更熱鬧，洛杉磯、邁阿密或者拉斯維加斯之類。”
“有機會我真該去那邊轉轉。”佩德羅話語裏有股嚮往。
“還有我big-ass-girl！”楊天的聲音闖了進來，他怪叫着：“白人姑娘感覺一定很不錯！”
畫面出現了楊天的猥瑣模樣，年輕的佩德羅問：“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因為……”楊天抓了抓他褲襠，眼珠子一轉：“白人小子的二哥沒我大！”
“啊哈哈！”視頻里的大家笑着，現實的他們也在爆笑。
躺槍的眾人紛紛捂頭，那時候還是三人組，這三個人都不同程度的中招，阿方索的故作深沉，佩德羅的怪笑和奇怪問題，楊天的偉大志向……三個人都紅了臉，旁邊的妻子們，則在冷笑。
“Big-ass-girl。”楊天的妻子哼哼道。
“這不能怪我，當時我都還不知道有你這一號人呢。”楊天趕緊解釋，叫道：“不放了！不放了！待會會吵架的！”
“繼續放！”
出乎預料的是，女人們一致反對，她們表態了：“繼續放，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計較的。”
四個男人統一拍額頭，完了！女人要說不介意，就表示很介意啊！
但已經無法阻止。
後面也是十分有趣。三人組參加里約嘉年華，當看到那十幾個姑娘的陣營時，女士們都笑瘋了，卡珊德拉指着畫面里被胸脯和屁股埋沒的阿方索：“哇！原來那個時候開始，你就這麼猛了！”
阿方索尷尬：“當年還小，不懂事。”
一段段視頻的接連播放，到美國之旅，五行缺朋友的馬克加入，三人組升級為四人組，視頻里也出現了馬克那張“全天下都欠我錢”的臉，還有一段差點讓馬克和佩德羅自殺的是：bangbus的拍攝花絮！
畫面里，一輛加速的BMW敞篷跑車上，響起楊天幸災樂禍的叫聲：“拍攝花絮！夥計們加油！Action！”
還在公路邊慌忙穿褲子的兩個傢伙傻了：“搞什麼！”
佩德羅和馬克趕緊大喊：“跳過跳過！”
因為後面還有更勁爆的，討論他們到底和pornstar（情-色明星）幹了多久的問題……絕對不能放啊！
眼疾手快的阿方索點掉。
女士們哼哼，但也算是沒說什麼。精彩內容很多，四人組在月光小兔山莊的經歷跳過，但留下了第一次集體宿醉的證據，還有阿方索那令人崩潰的表現……就連他現在自己看起來，也覺得臉紅。
阿方索大笑：“嘿，菲尼克斯還好吧？”
馬克摸了摸腦袋：“她改行了，有段時間在我的公司里任職經理。”
“不就是妓-院嘛。”楊天撇嘴。
馬克感覺妻子目光不善，警告楊天：“閉嘴！”
佩德羅相機對着他們：“這一段也記下來！”
回憶的畫面閃爍着，等到一張合影定格時，大家再度笑噴。
這次沒有楊天和佩德羅參與，地點在賭城，照片里的卡珊德拉染了一頭不羈的紅髮，戴着項鏈和狗牌傻笑；阿方索滿手臂紋身，痞氣十足；馬克被燒掉一撮頭髮，有氣無力。畫面里三人這幅失魂落魄的慘樣，再度令人崩潰。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宿醉，遠遠比第一次嚴重，馬克還差點結婚！
“紅髮姑娘，哈哈哈，當年我真有勇氣。”卡珊德拉抱着他手臂笑着，掀起他的衣袖，但空空如何：“可惜現在沒了紋身，孩子們都不知道他們父親年輕時多浪……待會我放給他們看！”
阿方索不是紋身愛好者，等找到方法后，他就洗掉了。
瘋狂的事情還很多，甚至在後面，四人組闖南極，跳到水池裏游泳的照片和視頻，記得當時在朋友圈子裏還火了一把，這四個人紛紛被當做猛男……阿方索快笑抽了：“現再給我膽子也不敢了。”
馬克點頭：“只有年輕人才允許的。”
佩德羅笑他：“當初我叫你們去，還推脫呢，現在看看，這才叫精彩！”
“是啊。”他們贊同。
畫面繼續，照片和視頻輪番上陣，卡珊德拉剃的清爽光頭，假小子的形象暴露無遺，還有馬克嗨高跳草裙舞，再度刷新節操下限……卡珊德拉和阿方索在冰島堆雪人，開雪地摩托翻車……
時間越來越靠近，眾人也從一開始的爆笑，隨着記憶的清晰，慢慢融入其中。每一個時刻的酸甜苦辣，都彷彿是在昨天發生，那些青春瘋狂的事情，還有朋友們的歡笑，仍在耳旁回蕩着……
隨着年紀的增長，經歷的豐富，心理的成熟，誇張笑臉出現的頻率也在降低，慢慢的，大家開始為各自的家庭和生活奔波，相聚的時間越來越少，沒了當初的天馬行空，只留下一段段唏噓的回憶。
卡珊德拉抓住丈夫的手：“這就是我們的青春。”
阿方索一陣恍惚：“大家都年輕過啊。”
馬克抽抽鼻子：“忽然讓人想落淚。好想再回到當年，說走就走，一幫死黨一起瘋的日子。”
楊天笑：“當年這麼做，可以解釋為青春躁動，現在這麼做，人家會說你老不正經。”
佩德羅搖頭：“夥計們，我們老啦。”
“但祝永遠年輕的友情。”卡珊德拉拿起啤酒，大家紛紛拿起瓶子，碰了碰，爽快的一口乾掉。
……
當晚，孩子們發現老爸老媽們都有點醉意。
臉色通紅，回憶着當年事，毫無形象的大笑……他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也有刨根問底的，得知其中一些真相后，都在佩服老爸老媽們的當年的勇猛，再看看現在的自己，還是不如！
阿方索泡了個澡回到卧房，卡珊德拉和弗洛拉仍在床上看虛擬屏幕，笑嘻嘻的討論多年前的趣事。
“還意猶未盡？”阿方索也湊過來，靠在卡珊德拉身上，她挪了一下，屏幕轉向他：“為什麼要炸掉月球？”
阿方索的思緒飄到了遠方。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幾十年，還害得他精神錯亂，患上抑鬱症、妄想症，甚至後面還染上致命的毒癮，兩次徘徊在死亡邊緣……一直到他的老夥計，已經在西班牙娶妻生子的沃夫維茨研製出高級人工智能為止。
現在，他笑着反問：“為什麼要等待戈多？”
卡珊德拉愣了愣。
阿方索再問：“難道你不喜歡現狀？”
卡珊德拉點頭：“你沒有成為偏執狂，你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自己愛的，自己的家庭……現在很完美。”
弗洛拉不解：“到底怎麼說？”
“隨它去。”阿方索聳聳肩，“人的一生很有限，管好自己，不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年華。”
“和姐無關！”卡珊德拉瀟洒的把設備扔到床尾，兩手各抱一個：“所以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比如？”弗洛拉埋頭在她脖間，聞着她的獨特香水味，讓人想吻一口。
“要兩個！”她和阿方索異口同聲。
【劇終】
刪刪改改無數遍，最終是寫完了，多謝還能訂閱到這裏的書友。
搞砸了，當初是想擺脫上本書的影響，寫出不一樣的路子，青春、衝動和犯渾的故事，可大家不喜歡，後期還感覺逐漸向上本書靠攏。商業、經營都不是本書想寫的，有這個趨勢時，就乾脆結束。
作者是業餘寫書的，靠熱情支撐，現在沒了熱情，或許不會再寫了，也或許還會有靈感爆發……實在不敢誇海口，就當這是最後一本書吧。希望還能找到題材，再寫一個令多數人滿意的故事。
但對未來不敢做任何承諾……再次多謝一直支持訂閱的書友，雖然我們素昧平生，但一直都有部分人對本書叫好，我想說這份動力一直支持我到寫完結局，雖然力量小，但對我意義非凡。
想說的就這些……最後，祝大家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