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唐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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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杯接着一杯，整張桌子依舊僅有兩人，曲雲，獨孤琴，而類似的桌子並不罕見。
另外一處，同樣有僅有兩人的上官飛和鳳九，再然後便是僅有三四人的，如雁南來，穆天雲，水驚虹這樣的組合。
這一處院子，竟似乎濃縮成小世界，不同等級的人扎堆。
終於，午宴開始，那擂台上站着的卻不是曲家和李家這樣的瓜州大豪的人，而是來自東川府龍家的人。
這龍家的人開口說出的一番話又讓下面的人大大吃驚不已，這比武勝利者不但是龍家的乘龍快婿，而且立即能夠得到龍家的半先天秘籍一本。
一句話，下面所有少年武者的眼神都開始燃燒起來，要知道，哪怕是曲家和李家這樣的瓜州大豪家族也頂多就有一兩本先天秘籍作為鎮族之寶，家族中頂多就家主和家族最強戰力能夠學習。
不客氣的說，一部半先天的秘籍完全可以造就一個小型家族出來。
“可惜，真可惜，若我不是女子，一定要和他們搶一搶。”
獨孤琴露出一絲柔媚的笑容，隨手幫曲雲填滿了酒杯笑道。
“你應該慶幸你不是男子。”
曲雲目光一直盯着擂台，那龍家的男子剛下去，已經有人跳上了擂台，剛才的規則卻是沒人戰三場就有機會休息至少十場，顯然這是有人打算守擂。
看着已經有人跳上去，曲雲也持劍慢慢的站起身，然後朝着擂台上走了去，獨孤琴倒酒的手微微一顫。
這跳上擂台的卻是一個李家的子弟，他上擂要說想守擂，倒不如說是站出來幫李佳華試水的，站在巨大的擂台上，這少年腰部的肌肉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輕微的顫抖着。
擂台戰，可不是什麼點到為止，每年死在擂台上的武者不知凡幾，說不怕那是虛假的。
只是，剛顫抖了幾下，這少年立即看到曲雲拖着坡腳慢慢的走上了擂台，擂台很高，以至於曲雲竟不得不狼狽的攀爬上來，這讓四下響起低沉的笑聲。
曾經的天才變作殘廢，固然有人感慨萬千，卻也有人幸災樂禍。
“曲雲，你曾是瓜州第一天才，即便已經廢掉，我也不會小看你的，會拿出最強的實力擊敗你的。”
看到曲雲已經在擂台上站穩，那李家的子弟頓時故作豪邁的大聲喊叫起來，說話的時候這少年卻是已經展開身法快速朝着曲雲俯衝過去。
這少年的速度極快，顯然修為也是不低，這衝起來只看到身後拖出淡淡的衣衫虛影，竟有如那雨中的雨燕掠空，頗有點無跡可尋的樣子。
“飛燕戲雨。”
下面，頓時有人認出少年的身法驚呼起來，飛燕戲雨，只是凝氣境的武學，但是僅僅速度而言卻是已經達到半步成罡境界，這李家的少年卻是已經將其修鍊到一定的境界，顯然也絕不是庸碌之輩。
除去，上官飛，鳳九，以及穆天雲這波人，台下眾多少年武者卻是已經紛紛停止吃喝開始全神觀看擂台上的比武，或者說，全神觀看那飛燕戲雨。
每一步四個變化，只在呼吸間，很快，也很巧妙，移動過程中隨時能夠應對來自各處的襲擊。
曲雲的眼神極端平靜，瞬間卻是已經看穿那李家少年的身法，他原先就是天才，力量雖然失去，眼力卻還在，而那左手快劍學成后，眼力卻似乎更進一步。
如雨中燕子掠過，那李家少年終於準備快速的襲過他的面前，他甚至能夠看到李家少年眼中一抹殺意，擂台戰，打死無怨。
曲雲的左手握住劍柄，一步四邊，在輕功中已經極快，只是依舊不夠，他的左手劍出劍之時已然有十多個變化。
劍芒一閃，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擂台上安靜下來，下面亦是安靜下來。
“曲雲，你好大的膽子。”
主席上，李雄憤怒的拍案而起，那些少年或許還看不出，但是作為李家家主他哪裏還能沒看清曲雲剛才已經一劍刺穿了那李家少年的咽喉。
“擂台比武，生死無礙，李雄，難道你還想以大欺小不成。”
麴生肖亦是狠狠的一拍桌子站起來。
“兩位家主難道想要在這裏全面開戰嗎，想的話，我立即帶着龍家人離去，讓出場地給二位。”
龍家的老者不悅的低沉開口，他的目光此時卻是看着擂台，眼中閃爍着懊惱，痛楚，無奈交織在一起的眼神。
上官飛和鳳九，穆天雲和水驚虹等人所在的兩桌几個少年俊傑的目光也終於看向了擂台之上。
“十一次變化，一劍洞穿了那少年的咽喉，好精妙的劍法，如果能和他一戰……”
穆天雲的眼神閃過一絲淡淡的鋒芒，隨即閃爍起一絲躍躍欲試。
此時，曲雲身無半點力，剛才能擊殺那李家少年純粹是劍法神奇，就如同一個小兒手握槍械殺死成年人，但是，如果一個身手靈活的成年人注意點，不但不會被殺，反而有可能搶到小兒手上的槍增強自己的力量。
“很強的劍，果然不愧是瓜州第一天才。”
水驚虹眼中亦是鋒芒畢露，同時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腰際的劍柄。
“這，未必是他最強的一劍。”
雁南來淡然的斟滿酒杯，嘴角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水驚虹和穆天雲的眼神陡然間一起微微收縮了下，然後眼中的躍躍欲試卻是再次燃燒起來，只是兩人卻沒有再着急，而是耐心的坐在那兒，恍若根本不想上去的樣子。
換一個時候，他們怕是已經衝上去，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何，他們感覺曲雲很危險，本能的他們心中帶着無比的忌憚。
“一劍十一變，而且，已經有第十二次變化的影子，可惜，可惜，若是他沒有殘廢，我定要和他再戰一場。”
上官飛伸手輕輕的敲着桌子，發出似乎是惋惜的嘆息聲說道，旁邊，鳳九不屑的從鼻子中發出一聲悶哼。
“如果這是他最終的一劍，怕是你已經沖了上去了吧。”
悶哼后，鳳九毫不客氣的諷刺道，上官飛的臉色一變，隨即又笑起來。
“鳳九，你也不用嘲諷我，我們終究今天是要有一戰的，那半步先天的秘籍我可是絕不會放棄的。”
上官飛目光淡淡的掃過鳳九，後者卻再不開口，兩人都知道，曲雲力量全無，哪怕劍法再強也絕無可能與他們二人爭鋒，那麼，今日的冠軍必是他二人其中之一，所以，此時台下計較倒是失了身份。
“可惜了。”
主席上，那龍家老者再次嘆息一聲，這力量和武技固然是分開存在的，但是學武之人哪個不清楚，力量才是根本，武技只有在同等級爭鋒的時候才會顯出作用。
這曲雲剛才出招的時候身無半點力，卻一劍刺殺了那李家少年，分明是已經將劍法修鍊到極致的表現，若是他力量未失，這場比武怕是絕無必要舉辦。
“龍管事，這氣海不是可以修補嗎。”
麴生肖小心的看着老者開口道，後者卻是臉色一放狠狠的冷哼一聲。
“修補氣海對龍家本沒什麼，但是你以為修補后的氣海還能有多大作用。”
老者的臉色陰沉，此時他的心情顯然極差，之前對於曲雲的事情倒還沒什麼，但是此時一看，這曲雲分明是個武學奇才，若是氣海不破，對於龍家又將是何等重要，而他這個將其帶回去的人又該是多大的功勞。
想到此處，這老者真心是什麼心情都沒了。
而此時，擂台上，曲雲卻不知道下面這許多人因為他的劍法而多出這許多想法，他只是在靜靜的品味剛才那一劍，以及剛才入體的系統點。
這李家的子弟顯然是凝氣境後期的修為，幹掉之後居然給了他五十點系統點，這讓他喜出望外，要知道，修補氣海也就是一百五十點系統點而已。
三個，還需要三個就能修補氣海，他甚至不需要吃那什麼燃脈丹，左手劍法果然是殺人的劍法，哪怕你已經身無半點力，只要劍還在手上，普天下便沒人敢無視你。
“曲雲，沒想到你戰力還在，如此讓我孫步飛來會會你。”
寂靜中，一個身影突然間翻上了擂台，也不多話，剛上台就朝着曲雲飛速的殺了過去。
卑鄙。
台下，無數少年高手心中暗自咒罵一聲，同時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曲雲，同時暗自祈禱孫步飛趕緊陣亡，好讓他們去好好領悟一下曲雲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