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烏烈哪裏還能聽得進她的抗議,他托着她一轉身,虎背貼上石壁,雙臂掐着徐妃宜的腰向下按了按,讓她用最敏感、溫熱的地方磨擦着他的欲/望、感受着他的硬度。
……
意亂情迷之下,他脫口道:“妃兒……”
徐妃宜渾身一顫,接着用受傷的小手捧住他的臉,“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
烏烈悶哼了一聲,忽然伸手攬下她的脖子吻上去。
徐妃宜任他瘋狂地吻着自己,她睜着水氣盈盈的眼兒,在那狂風暴雨般強烈的熱吻中斷斷續續地問:“你、你想起了什麼是不是……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烏烈一手繞到後面托高她的臀,一手揚起自己的欲/望。
他仰首吻着她,邊喘邊說:“我當然是烏烈了。”
那將徐妃宜的理智籠罩的濃霧倏爾散去了。
烏烈?對,他是烏烈!既不是林書浣,她又怎麼可以和他……徐妃宜頓時回神,驚慌地按着他的肩膀將身體上提,不讓那硬邦邦的東西侵犯自己,“烏、烏烈!我們不能這樣!”那片抵着自己的柔軟忽而消失,烏烈不悅地掐緊她的纖腰,“既是我的未婚妻,又有什麼不能?”
他用掌心揉擦着她臀上的腰窩,撩撥間透出安撫,“乖,別亂動,我疼你……”而此時的徐妃宜已是理智回籠,無論如何也不會跟他繼續了。
她的身子冷硬了下來,開始不斷地掙扎,“不……不行,你放我下來!我們才見面一天!”
烏烈擰眉,“一天?你不是等了我七年?”
徐妃宜頭搖得如波浪鼓,“我等的是林書浣,不是你烏烈!”
烏烈有些惱了,捏着她的下巴將那張小臉拉下來,“林書浣已死!在事情查清之前,我只能是烏烈。不管你等的是誰,如今既在我懷裏,哪還有你說不的道理!”說完便發了狠似地吻上去,令一隻手環着她的腰往下一壓,自己那渾圓碩大的頂端頓時埋進去一點。
徐妃宜如遭雷擊,也顧不得手上的疼,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肩。
但烏烈的力氣太大了,她不僅掙扎不開,連言語都被他的吻狠狠地堵了回去,當身下那根鐵棍似的欲/望又往裏頂了一些的時候,她的恐懼已然是到了極致,慌不擇路地用手攥住了他的耳朵,然後捧着他的頭用力地朝後面的石壁一撞!
【第五章】
“啊!”猛虎般的咆哮聲忽然自洞中橫出!
猶如電擊的劇痛自後腦的某處瀰漫開來,烏烈長嘯過後便鬆開了抱着徐妃宜的鐵臂。跌在地上的徐妃宜也顧不上疼痛,連忙裹好衣衫躲到角落裏,然後捂着耳,又驚又慌地看着烏烈,剛剛他那一聲怒吼幾乎震破了她的耳膜,一個人怎麼會發出那麼恐怖的聲音?徐妃宜被嚇到了,生怕下一刻發怒的烏烈會撲過來吃了她。
但烏烈並沒有如她所料那般撲過來。
重擊之後,他將頭垂了下來,然後徐徐地跪在地上,接着又往前一撲,轟然倒地。幾乎是同時,徐妃宜便後悔了,她怎麼能這麼衝動,對烏烈下狠手!那石壁這麼堅硬,說不定會撞死人的!她還沒在角落蹲好便又撲了過去,連忙去拉他,“烏、烏烈,你醒一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徐妃宜拽他不動,於是就傾過去扳住他那邊的肩膀,用力地往上搬,“你……你千萬不要有事……”
昏過去的烏烈重得就像座山。
徐妃宜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將他翻過來的同時自己也順勢摔在地上。
烏烈仰面躺着,胸前的白色紗布髒得發灰,上面深色的血跡刺痛了徐妃宜的眼,愧疚、恐疚、恐懼、慌張如潮水般從心中湧出,化作眼淚滾滾落下,她怎麼可以這樣對這個帶着傷出來救她的男人?她爬起來伏到烏烈的胸前,用手去摸他的臉,“不要死啊,烏烈……別死。”而這時,在石洞角落裏安靜了一晚上的帝烏馬也湊了過來。
它先是打了個響鼻,然後垂下頭,用馬臉去拱了拱烏烈,似是呼喚、似是道別。
這幅場景簡直要令徐妃宜崩潰,她腿軟地跌坐下來,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唇,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從指縫間逸出,不會的,不會的,他那麼強壯,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呢?
徐妃宜不斷地搖頭,接着又跪起身,顫巍巍地對着他的臉伸出手。
就在她的指頭差一點就要湊到烏烈鼻下的時候……
一雙大手陡然襲來,穩准地扼住了她的手腕!徐妃宜抽了口冷氣,目光一抬,正撞上烏烈的目光。她怔住了,眼睫微顫,一滴淚無意識地滑落,“烏……烏烈。”喜悅撥開驚恐的濃霧探出頭來,徐妃宜唇角抖了抖,繼而上揚,“你沒死、沒死!”
烏烈的臉色又青又白,眼眶赤紅。
徐妃宜被他的樣子嚇到,收斂笑容,“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烏烈閉了閉眼,額頭上的青筋都綳了起來,似乎在竭力忍耐着痛苦,徐妃宜看着他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猙獰的面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他看起來好像很痛。剛才撞的那一下竟是有如此威力?在她擔憂不已的時候,烏烈終於有了動作。
他冷着臉伸手摸過身旁的那件長衫。
嘶啦一聲裂帛聲響,烏烈又扯下來一塊布條,接着把那件長衫扔給她,“換上。”
徐妃宜一愣,“為什麼?”
烏烈緊咬着牙着,勻了勻氣之後又擠出一個字來,“換。”言罷又闔上了眼。
看了眼他緊閉的雙陣,徐妃宜雖然滿頭霧水,但還是沒有多話,乖乖地脫掉衣裙、換上長衫,烏烈的衣服對她來說過分寬大,雖然被他接連撕了幾塊布料下來,但參差不齊的衣袂仍是將將蹭過她的腳踩。徐妃宜挽了挽那長得仿若戲服的衣袖,“換好了。”
烏烈這才又把眼睛睜開,他扶着石壁起身,身軀微晃。
“過來。”
徐妃宜猶豫了一下,緩步走過去。
烏烈扳着她的肩將她轉了過去,然後大手俐落地撈起她的青絲,笨拙卻又迅速地綰起來盤到她的發頂,緊接着他抽過那段剛撕下來的布裹住徐妃宜的頭髮,仔細地打結綁好。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方才還長發披肩、香肩半露的女子轉眼間就成了個清瘦少年。
烏烈蒼白着臉看了看她,又把自己的戰靴脫下來丟過去。
徐妃宜會意,立即將自己腳上的繡花鞋換了下來。變裝完畢之後,她仍舊沒明白烏烈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她驚慌又心虛,因為方才做錯了事所以又不敢出聲詢問。
在她迷茫的目光中,烏烈已經走到了石洞口,他扶着石頭輕喘了幾下,繼而張開雙臂扣住巨石,然後乍然發力,被紗布裹着的大塊肌肉在他難忍的悶哼聲中猛地脹大,青筋凸於其上。徐妃宜一如昨天那般,愕然地看着他將巨石搬開。
巨石轟然落地的瞬間,烏烈也脫力般向前一傾。
徐妃宜嚇了一跳,連忙湊過去想要扶住他,不過在她趕到之前,烏烈就已經站穩了。她停在了原地,看着烏烈火自她面前走過,然後將帝烏牽到洞口外,緊接着拽住馬鞍飛身上馬。徐妃宜忍不住上前了一步,然後又膽怯地停下了步了,他要走了是不是?他要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幽王谷嗎?一定是的,他被自己激怒了。
烏烈側轉馬首,橫立在洞口前。
他赤腳踩着馬鎧,灰白紗布將他肌肉磊然的線條勾勒,這副赤足白褲的裝扮,竟沒有絲毫折損他的英氣,端的是寬肩闊背、英武無雙,仿若無甲而戰的天神將士。
徐妃宜見他滿臉不耐地對自己勾了勾手,反應了片刻之後才跑過去。當看到端坐馬上的男人對自己伸出手來的時候,徐妃宜毫不猶豫地將柔荑放了上去,接着整個人便被拽上了馬。
繼而一聲呼哨自耳邊響起,帝烏頓時飛奔起來。
日光下的幽王谷霧氣盡散,竟不像昨晚那般恐怖,雖說仍是劈地摩天、磅礴神奇,但卻也步步有景,舉目成趣。因為入谷不深,加之帝烏一路飛奔,兩人很快就出了幽王谷。不過谷外卻是飽受昨日風暴的摧殘,入目皆是一片狼籍。
徐妃宜被烏烈圈在懷中,並無心觀察風景。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烏烈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軍營。”
軍營不容女眷,所以他才會讓自己變裝的吧?雖說烏烈將自己帶回軍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對於剛才的事,烏烈卻絕口不提,這讓徐妃宜心頭忐忑,畢竟以他張揚粗莽的性格來看,自己弄傷了他,他絕不會輕易甘休的。於是她多問了一句……
“去軍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