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欺人太甚
“你想幹什麼?”
門口站崗的保鏢面色微微有些不好看,警惕的盯着車內的年輕人問道。如果換做是別的人,沒事敢跑到廖家大院門口直呼老爺子的大名,而且還露出那種不當回事的表情,這些廖家豢養的保鏢打手恐怕早就毫不客氣的上去給人顏色看了,敢在廖家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此刻,眼前這傢伙卻是開着輛限量版豪華轎跑,一副富家公子哥的做派,指不定是哪個家族裏面驕縱蠻橫慣了的公子爺,若是單憑衝動做事,一如對待平常人那般直接出手就把人教訓了,到時候引起人家背後的勢力和廖家之間產生矛盾,這個責任可不是他們這些看門保鏢所能擔負的起的。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剛才都和你說了,小爺我是來找人的,還問!”秦崢一臉鄙夷,不耐煩道。
“不理解也行,趕緊把門打開,我自己進去找得了。”秦崢繼續說道,故意狠狠的按了幾下車喇叭。
“請你放尊重點,這裏是廖家。”保鏢眉頭一皺,低聲不悅道:“況且老爺和少爺現在正在休息,不容許任何人打擾,想要找人可以,但請你過段時間再過來吧。”
保鏢心裏暗自腹誹一陣,這才早上六點,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沒事瞎抽風啊,你自己不睡覺是你自己的事兒,可來別打擾別人!
秦崢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這都太陽曬到屁股了,竟然還躲在被窩裏,我說……你們廖家人都是屬豬的吧。”
這一刻,某人貌似忽視了,自己往常正常情況下,這時候也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甚至偶爾精神旺盛戰意高昂的時候,這個點充其量也就是剛在某位大美人身上交了公糧沒多久呢。
如果是車內的男人之前的態度最多算是囂張跋扈了一些,尚且還在保鏢的忍受範圍之內,而此刻,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侮辱,還是直接針對自家的主子。
保鏢面色瞬間陰沉至極,對着不遠處另外三個同伴使了個眼色,對方察覺到這邊不對勁,點了點頭,立即趕了過來。
“小子,你找死……想鬧事是吧?”保鏢面帶怒意,瞪着車內這個竟然膽敢言語上挑釁廖家的年輕人:“這裏是廖家,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來這裏撒野的……趕緊滾,不然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雖然已經心生怒意,但是出於顧忌對方背後的勢力,為了避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煩,這個保鏢雖然言語不善,卻終究沒有選擇動手教訓人。
秦崢洒然一笑,眉頭一挑反問道:“我要是說,小爺我就是專程來鬧事的,你們會怎麼辦?”
“敬酒不吃吃罰酒!”聞言,四個保鏢臉色瞬間更為陰沉,一個性子比較暴躁的二話不說,直接一隻手伸進車窗,直接要來抓秦崢的衣領。
饒是對方極有可能是某個大家族的太子爺又怎麼樣,對方既然敢主動挑事,那廖家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欺負還不做聲的,況且,在這蘇杭,廖家還真沒怕過誰!
就在這時,緊閉的車門突然被從裏面推開,速度很快,力道很重。那個伸手想要去抓車內那個不知死活年輕人衣領的保鏢,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對方,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車門重重的撞飛了出去。
人飛出去老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卻是沒有站起身,而是艱難的換了個姿勢,身體蜷縮着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襠部,表情痛苦莫名。
秦崢的車屬於那種低矮的轎跑,車門的離地距離自然算不上高,如此一來,外面的人被突然開車門撞上一下,老巧不巧,受力點正好落在男人那本錢上,其實某種意義上,被撞上這麼一下和讓人結結實實的朝着那個部位踹上一腳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人家這般反應倒也情理之中。
車門打開了,秦崢施施然的走下車。看着旁邊另外三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傢伙,嗤笑道:“你們還真夠老實的啊,同伴都讓我弄成那樣了,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上啊。”
剩下三人終於從呆愣中反應了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秦崢的話,頓時一個個惱羞成怒,與此同時,手不約而同的朝着腰間掏去。
看着幾個保鏢全都鼓囊的腰間,秦崢微微訝然一下,心道這廖家的打手該不會都配了槍吧,這麼高端?
當三個人把傢伙亮出來之後,秦崢這才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也對,這裏可是華夏,就算他廖家是以黑道起家,真想弄幾把槍耍耍也不是搞不到,但是除非自尋死路,想讓上面找個足夠的理由將其徹底的一鍋端,不然也不可能讓保鏢明目張胆的配槍。
不過裝備卻也不差,統一的高壓電擊棍,雖然短短一截黑不溜秋手電筒的樣式,但真正用這玩意打起架來,殺傷力可不小。
保鏢們手裏的電擊棍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三個人從三個方向把剛走下車的秦崢包圍起來,然後一起撲了上來。
“喂喂,離遠點再動手,別碰着我的車!”秦崢趕緊對着其中一人喊道:“就算碰掉一塊漆,也很貴的!”
然而已然雙目赤紅滿是怒意的保鏢怎麼可能聽得進去秦崢的話,一如既往悶着頭直撲而來。
“還真不聽話!”秦崢無奈搖了搖頭,待到對方近身之時,瞬間一個鞭腿甩了出去,迅速而凌厲,帶着一陣呼嘯的破空聲,直接抽在了對方的臉上。
身材魁梧壯碩如牛的廖家保鏢,頃刻間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向一側飛出老遠,隨着一聲悶響,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已然昏死了過去。
“你自己不聽話,我送你一程好了。”秦崢瞥了一眼被一腳抽飛好幾米,已然遠離自己愛車的傢伙,神情之間頗為滿意。動作並有絲毫的未停止,身體緊接着一個旋轉,身體微微凌空之間,用了一個相當帥氣的二連踢,結果沒有絲毫的意外,剩下兩個傢伙同樣被直接踢魂,遠遠的飛了出去。
秦崢走到還在捂着襠,只是表情已經從痛苦變成驚恐駭然的另外一人身邊,居高臨下,問道:“昨晚你們帶回來那個人在哪裏?”
“你……你說什麼,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四個人中唯一倖存下來還沒被揍暈的傢伙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拚命的搖頭。
“看來你不怎麼老實啊。”秦崢一臉冷笑,捏了捏手指,你說我是折你一條胳膊你肯說呢,還是掰斷你一條腿?
廖家大院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昨天晚上剛帶了個大活人過來,秦崢又怎麼可能相信他們這幾個守門的傢伙不知情。
秦崢自然不止嘴上威脅那麼簡單,說話間,直接抓住了對方的一條手的手腕,單手成掌刀,便要狠狠的朝着對方肘關節的地方砸去。
“我說,我說……在西廂房!”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廖家保鏢,被對方的舉動嚇的頃刻間魂飛魄散,閉着眼忙不迭扯着嗓子大喊起來,至於心裏那點對主子要忠誠的想法,早已被拋之腦後。
“這才乖嘛。”得到答案之後的秦崢滿意點頭,看着坐在地上的傢伙臉上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我……我可以走了吧。”保鏢顫顫巍巍的就想起身,眼神驚恐而渴望的試探問道。
“暫時恐怕不行!”秦崢搖了搖頭笑眯眯道:“麻煩你在這兒先睡一會兒好不好?”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秦崢再次抬腳,乾淨利落的抽在對方臉上。
四個看門值班的了解保鏢,無一倖免,全都四仰八叉直挺挺的躺在廖家大院外,沒有一個搞特殊……
車子停在門外,秦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傳說中的廖家大院。
院子很大,從大門走進去之後是一條雙車道的主幹道,路兩旁栽種着造型各異粗壯而蜿蜒的法國梧桐,都是些有些年頭的老樹,看不出多少移栽的痕迹,倒是足以印證這座莊園存在的歷史並不斷,一如在蘇杭可以稱得上呼風喚雨的廖家深厚而悠久的底蘊。
道路盡頭,是一座氣勢恢宏的三層別墅建築,與其說是建築,稱其為一座小型的宮殿也絲毫不為過,房屋的設計造型頗為古樸,外觀看上去卻絲毫不顯落破陳舊,反倒透着一頓敦厚的奢華味道,秦崢甚至猜測,這座廖家大院根本不是現代興建出來的,說不定是以前某些個聲名顯赫的達官貴人留下來的府邸,然後經過改造才變成現在這樣。
當然,秦崢也就是好奇心的驅使下暗自那麼一想,今天來這裏,可不是想要在人家這屋子上去刨根問底滿足一下所謂的好奇心。
自己今天可是來找人的,當然,必要的時候,順便找點麻煩也不是不可以。
秦崢大步流星的順着主幹道直接走向眼前那座主建築,如果沒有猜錯,廖家從老到小三代人應該都住在裏面。
那位至今不知到底什麼身份的未來老丈人,秦崢自然是要找到帶走的,不過既然人是他廖家請回來的,那麼就算要帶他走,好歹也要讓廖家人客客氣氣的把人送出去才行,若是不聲不響的把人帶走就算了,這哪裏符合規矩是不是……
秦崢剛走到建築門前,突然面前人影一閃,只見面前數丈之外,不知何時已經站着一個灰衣老者。
老者面容冷硬,雙目陰鷙,盯着面前不遠處不請自來,且來者不善的年輕人,沙啞而森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問道:“你是什麼人,強闖我廖家,意欲何為?”
秦崢卻是沒有回答對方的話,抬頭看了眼眼前那棟房子二樓屋檐上那一片露天陽台,表情玩味笑道:“年紀這麼大,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也不怕摔着……嘖嘖,好好路偏不走,非要從高處往下跳,就為了給我展示你高手的風範嗎?”
秦崢的目光越發促狹,嘆道:“為了裝個逼,你這老傢伙還真是蠻拼的哦。”
一見面便讓人赤裸裸的嘲諷,賀南山面色更加陰冷了幾分:“牙尖嘴利的年輕人,既然未經允許,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看你還能囂張放肆到什麼時候!”
老者一聲冷哼,不再說話,身體猛然向前,披着清晨透過樹葉縫隙金燦燦的晨光,帶着殺機,直襲而來。
二話如此直接便要動手,秦崢非但沒有一丁點驚訝和緊張,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輕浮不屑的笑容,淡淡的看着衝過來的老者,神態自若。
奔襲之中,老者的視線自然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身上,見眼前年輕人竟然這般反應,原本滿心的殺機之中不由的多出了幾分顧慮。
饒是賀南山對自己的實力足夠自信,更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離開江湖這些年,一個個後輩全都在一夜之間變成絕頂高手了,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卻是明白的。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教訓此刻依然是記憶猶新,對上這麼一位自始至終氣息淡定不知深淺的傢伙,哪怕明知道不到一天時間遇上兩個妖孽一樣的年輕人的概率,比買彩票中頭獎的概率還要小,卻依舊遏制不住心裏那一絲顧慮。
然而,對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卻是絕對不可能被自己的氣勢嚇傻了,那番淡定自若自信滿滿的模樣更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一時間,賀南山心思百轉千回,竟然着實有些摸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了。
當然了,既然選擇進攻,自是不可能半路收手。賀南山卻是心思一變,原本最為果斷的必殺一擊,悄然間已經變換為一招試探,生怕一個不慎,反倒讓對方抓住破綻。
無形的裝逼最為致命。
秦崢也就是靜靜的站了一下而已,順帶着臉上透出幾分高深莫測的笑容,其對對手的威懾力,已然遠遠超越賀南山剛才冒着摔斷腿的危險,大張旗鼓的從屋頂上跳下來試圖以此營造高手風範所帶來的效果。
所以說,裝逼這種東西,老年人終究還是沒有年輕人來的有悟性,不服也不行。
依然是賀南山最擅長的利爪,右手成爪,身形快若閃電,直取秦崢喉嚨。
秦崢腳步甚至沒有挪移,對方一擊襲來的時候,腦袋微微一偏,躲避動作拿捏的恰到好處,甚至耳邊能夠聽見對方一擊落空劃破空氣的輕微呼嘯之聲。
賀南山一句落空,強忍着心頭的駭然,氣息一沉,變爪成掌,動作一氣呵成,掌刀徑直撩向對方脖頸動脈處。
秦崢同樣探出一隻手掌,直接將其的進攻路數擋了下來,與此同時,微微後退半步,重心稍稍壓低之間,他的手掌這一刻彷彿黏在了對方的掌刀上一樣,纏着對方的手掌在空中迅速的畫出了一個圓圈……
大圓畫完,下一刻,身體猛然一抖,胳膊驟然發力。
感覺到自己手掌陷入一片棉花之中的賀南山駭然之間想要抽身卻絲毫沒有機會,還未想到抽身的對策,對方軟綿綿的手掌之上突然傳來一陣霸道而蠻橫的力道,頓時腳步不穩,蹬蹬蹬接連退後數步,這才勉強站穩身形。
“你……你到底是誰!”
如果說之前的賀南山還對這個年輕的對手還是驚多於駭,然而此刻,心裏剩下的只有駭然一片。
雖然只是一個回合的交手,但是對方實力上給自己的印象,已然超出了昨天晚上那個妖孽一樣的女娃娃,那個女子,至少賀南山相信自己毫無顧忌的拚命之下能打成一個平手,而現在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交手之間竟然讓人生出一種無力感,尤其是對方依舊是那般閑庭信步的姿態,恐怕最多也才使出了八分力而已,若是全力出手,自己如何抵擋!
“哎呦,不錯哦。”秦崢摸了摸下巴,嘖嘖道:“老傢伙果真有兩下子呢,看來昨晚沒能直接把你留在東海,倒也不怪我家乖乖了。”
秦崢聲音不大,但是賀南山卻聽的清楚。面色瞬間大變,終於算是明白對方的今天來廖家的目的……為的是那個昨天從東海帶回廖家的男人!
只是賀南山卻是怎麼也想不通,那個男人不是帶着女兒隱姓埋名隱居了嗎?怎麼身邊竟然會出現這麼些人?
昨天晚上那個女人就不說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更加變態的年輕人,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和那個瘸腿的男人到底又是什麼關係?
“你到底想做什麼!”
賀南山努力平息住自己已然大亂的心神,內心卻是苦笑不已,原本找到那個男人並帶回來,就算對方並不樂意,但是廖家卻自信有足夠的籌碼逼其就範。
原以為是找來了救星,但是現在接連出現這麼一對神秘且強大的年輕男女,恐怕這救星要變災星嘍。
秦崢不耐煩,罵道:“你這老東西不是說廢話嘛,我想幹什麼你能不知道?腦袋是不是長在屁股上,讓你拉屎不小心拉出來沖馬桶里去了吧!”
“你……”對方惡毒言語相加去,賀南山氣的面色鐵青。
秦崢卻是接着道:“趕緊讓廖庚庸那老不死的滾出來,既然人是你們抓回來了,怎麼送走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秦崢想了想,然後繼續道:“算了,也就不為難你們了,讓那老不死帶着他兒子和孫子,給人磕幾個頭,再補償點精神損失費啥的,把人送出門,這件事也就算了。”
賀南山勃然大怒:“豎子張狂,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