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鳴驚人
?我一言完畢，四周人皆望向我，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他的恩怨，不過顯然想不到才入門五個月不到的我竟會不怕死般挑戰他。我從未被這麼多人如此看過，不由臉上有些火辣，趕緊低着頭跑上台去。站在台上，心中之緊張，顯而易見，連呼吸都顯得很是急促，畢竟，這是我第一站在這麼多圍觀之人的台上。
秋夕長老和秋宏師兄耳語幾句，我沒太在意，此刻，我的目光，全在一個人身上。
“李羽，今日挑戰，以報這些日侮辱之恥！”
“哼，如你所願，我應戰！”
李羽臉色陰沉，雖然還是帶着一股高傲，可也還是一副恨不得生食我肉的模樣，飄身上台來。
看着他惡狠狠盯着我的模樣，我心中很是快慰，故意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瞥着他，連緊張都慢慢淡去，此刻，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哼，張富貴，今日是你執意找死，我就成全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會送陳阿虎和你一起的！”
“哼，敗你，只需一招！”我寒聲道。
不是我輕敵，我看過他的比試，相信那場已經是他全力的表現，因此，我有把握，在一招之類敗他！而且，孫爺爺的故事裏交給我一個道理，攻敵先攻心！我要他憤怒，我要他狂傲，我要他在巔峰之時摔得遍體鱗傷！如此，才可消除我所受的屈辱，如此，才可給他最大的報復！
“哈哈哈哈，狂妄！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一招敗敵！”
李羽盯着我，深吸口氣，漸漸雙目變得赤紅，右手抓住左手手腕，左手成爪，彷彿很吃力。
他在匯聚他的靈力！
“喝哈！”一聲大吼，李羽左手一舉，一個人頭大小水色球體凝聚在他掌心，隨着他的聚氣正慢慢變大。
我看着他，沒有阻止，我要他用最強的一擊，然後給他破掉，讓他知道，他，不配做我的對手！
數息之後，李羽已是滿臉通紅，那光球也被他匯聚到丈許大小，這是他一身靈力的匯聚。看着台下眾人的驚訝表情，他笑了，獰笑着以為能夠殺死我。
“給我死吧！”
李羽將那光球一掌甩來！雖然那光球看似巨大，但速度卻是極快，快得一般人根本來不及躲避！
我不是躲不開，而是不去躲，甚至，我根本不想出手！
“轟！”一聲巨響，灰塵瀰漫，整個比武台塌下去一半。
“富貴兒！”阿虎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有些嘶啞，聽起來，有懷疑，還有一股絕望。這次，陳執事沒有懲罰他。
“哈哈哈，讓你狂，挑戰我，你配嗎？”
他以為我死了，這一擊很是完美地打在我身上，他相信沒有人可以從這一擊中安然無恙，可是，他錯了！
“做我的對手，你配嗎？”
我冷冷的聲音響起，李羽的狂笑戛然而止，有些難以置信，有些恐懼，還有些茫然。
我揮手捲起一陣風，將煙霧散去，看着台下驚訝的阿虎，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一股狂傲，帶着一股蔑視，看着發愣的李羽。此刻，我飄在半空。
“我說過，敗你，只需一招，你，準備好了嗎？”我淡淡看了一眼李羽，將他從發愣中驚醒。
“伏虎拳！”我厲聲道。
全身靈力流轉，一拳擊出，“吼！”一隻丈許長的黑色猛虎咆哮着撲向李羽。這是我四個月來的成就，這是伏虎拳的極致，這是以我對伏虎拳透徹的理解而打出的一拳！
李羽驚慌失措地猛拍自己胸口，噴出的鮮血凝聚着他本聚不出來的靈力，形成了一個盾，但，在黑色猛虎的衝擊下，盾碎！李羽也狂噴鮮血倒飛出去，倒在檯子的邊緣。
“你，還不是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我腳下嗎！”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看着喘着粗氣，虛弱至極卻又面露不甘的他，輕輕一腳，將他踢下台去。
“這一腳，為阿虎踢的。”搖了搖頭，我嗤笑着走到第八名的竹椅，坐下。
我沒有殺他，也不會殺他。他只是羞辱我和阿虎，我和阿虎也只受皮肉之傷而已，他，罪不至死。而且，殺人？這是罪惡的，我想都沒想過。
整個練武場一片寂靜，旁邊竹椅上的幾人，也都一個個緊鎖着眉盯着我。我小心的瞥了眼秋夕長老，他品着茶，看不出表情，但他身邊的秋宏師兄，悄悄沖我伸出了大拇指。我很開心。
“此局，張富貴勝！”
“富貴兒！富貴兒！富貴兒！”
阿虎在台下流着淚拚命叫喊，其中的喜悅，任誰都聽得出來。
我心中擔心，瞥見剛要呵斥的陳執事，卻在秋夕長老的一個眼神下閉口，這才放下心來。此刻也有一人送來丹藥，我聞了聞，很香，吞下后，微苦，不過片刻，我所耗的靈力便補充回來，而且更盛之前。這是好東西，我砸吧砸吧嘴，要是多點，那該多好。
“還有人要挑戰嗎？”
交頭接耳的人群在陳執事一句話下全都安靜了下來，相互望望，卻沒有人有要上來挑戰的意思。
“我，想繼續挑戰！”
聽得我一句話，台下眾人再次哄聲一片。這是我一次揚名的機會，錯過這次，還不知道下一次有多遠。而且，還有一個人，我想證明，他說我弱，是錯的。
我站起身來，走到台上，檯子早在我離開后便有人來修復，此刻，已然完好。
“我，張富貴，胡山師傅一系，挑戰同系，復希！”
台下眾人更是討論得歡了，一個個都在驚訝，都在激動。阿虎看樣子雖然有些擔心，但那鼓勵的眼神，分明是支持我的。
我看見陳執事皺了皺眉，看向秋夕長老，在看見對方微微點頭后，轉頭宣佈道：“挑戰繼續！”
復希依舊一臉冷漠，緩步走上台來，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抱拳道：“請復希師兄指點，看看你我，誰，才是弱者！”
復希眉頭一皺，哼了一聲，卻沒有要先出手的意思。
哼，這種做作，我看不慣！
我眉頭一豎，你不出手，我就先出！靈力匯聚雙拳，我腳步一蹬便欺身而上。
這復希果真不愧是胡山師傅手下第一，每一次交手，我都感到一股大力順着雙臂傳到體內，幾次倒無所謂，可次數多點，雙臂卻是有些發麻了。
我已經很小心不和他硬拼，然而，我以為我能夠做好的，在他看來，卻是破綻百出，這便是戰鬥經驗的差距。不大一會兒，我已經雙臂發麻，而且被他氣勁掃到數次，身上多了些許瘀傷。
沒辦法，我只得和他保持距離，揮拳打出氣勁和他游斗。
復希冷漠的臉讓我本就不爽的心更加鬱悶，我咬了咬牙，哼，儘快結束戰鬥吧。
“伏虎拳！”
我一拳轟出，那復希臉色一正，伸手成掌，不過是豎掌，豎掌為刀！一掌劈下，但見一條丈長刀芒一閃而逝，不過我打出的黑虎，也隨之散去。
哼，我看你能接下多少！我不再留手，雙拳齊動，連連打出數頭黑虎，卻依舊被他接連砍散。
我腳步一蹬，衝天而起，直到十多丈高，才去勢消散，倒身落下。
“喝！”一聲大喝，我雙拳齊動，一頭三丈來長的黑虎洶湧而出，怒張的虎嘴似乎能將復希一口吞下！
復希臉色一變，雙掌一撐，一個碗狀半透明護罩便將他倒扣在地。
“嘣！”黑虎和他護罩撞在一起，他在內死死支撐，我在外拚命催動。
“咔咔......”復希的護罩漸漸產生裂紋，但我的黑虎也從腦袋開始慢慢消散，我倆都在拼，看誰先力竭。
數息之後，復希的護罩上滿是裂紋，似乎風一吹便會碎成一地，而我的黑虎，還有一條虎尾隱隱若現，若不是我接在尾端的雙指始終在灌輸靈力，怕早就消散殆盡了。
此刻，緊張的不止我倆，還有台下的眾人，還有阿虎，甚至前十剩下的那幾位，也在密切關注。
我咬了咬牙，大喝一聲：“碎！”
靈力涌動，“咵嚓”一聲，復希的護罩終於在他驚愕之中完全碎裂開來，雖然虎尾也完全消散，但我則順勢而下，朝着復希狠狠地一指點去。
在雙指即將觸及到復希的時刻，我突然注意到，我那一指點向的是他的眼睛！若我這一指點下去，他這隻眼睛，可就徹底廢了。來不及多想，我不顧靈力反噬，右手猛然朝左一劃......我站在原地，復希則在我前方三丈處，我右手中指上，鮮血還殘留着餘溫......周圍一片嘩然，他們以為，我已經勝了，我差點也這麼認為，不過，當我看見我胸口衣襟上的切痕時，有些恍然。
復希看着我，嘴角竟劃出一絲笑容，看慣了他的臭臉，此時看到他笑，還真有點不習慣。不只是我，台下眾多人，甚至是三位師傅，都覺得有些彆扭。
“笑什麼？你笑起來，好醜！”
“是嗎？可我現在，就是想笑。”復希擦了擦右邊臉頰的傷痕，突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你幹什麼？”我很驚訝，眾人也很驚訝，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樣，我們就公平了。張富貴，我們，一招定輸贏吧。”復希深吸口氣，平復了氣血，可他還在笑，笑得我心裏很是彆扭。
“好！”我頓了頓，“不過，有一個要求！”
“哦？什麼要求？”
“別笑了，我心裏彆扭。”
“哈哈哈哈......”這傢伙不僅沒停下，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眾人的目光更是怪異。
“好！”復希猛然一頓，立刻便冷漠下來。
我也立刻回到狀態，雙拳相對，靈力通過雙拳慢慢匯聚，醞釀著我最強一擊。復希則雙手握空，也在集中着自己的靈力。
沒有嘶吼，沒有話語，我雙拳一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球便出現在中間，而復希則用力一握，一把金色大刀倏地出現在他手中。我雙拳一推，他奮力一斬，沒有想像的爆裂聲，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黑球被切分成兩半，消散。大刀則暗淡不少，只留下了極不明顯的虛影，卻依舊向我斬來，在碰到我身體的時候，徹底淡去。
“很好，從來沒這麼痛快過。”
看着我身體上浮現的一層淡紅色靈鎧，復希笑了，笑得很真誠。
這次比試，我倆，平手，但確切的說，應該是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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