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文知藝羞得很,就要收回手不給他摸,他好求歹求,她才不甘不願的撇過小臉去,讓他的大手帶着她的小手,勉強釋放了一次。
雖然身體不能饜足,他卻願意為了她而忍耐,抱着她把隆起的肚皮來回親了個遍,癢得她大笑不止。
「萬歲爺,萬歲爺,求你放了奴吧,奴覺得好癢啊,哈哈,萬歲爺可憐可憐奴吧……」
「哪裏癢?小可憐,讓朕看看,朕給你撓撓,這裏還是這裏?」他大手到處亂摸,甚至還要伸到她兩腿之間,被她尖叫着躲開了,躺在床上,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爬起來,雙臂撐在她兩側,就這麼深深地看着她在他的龍床上、他的懷裏,笑得像個孩子一般快樂純凈。
最後他低下頭,無比珍惜地吻在她的唇上,他要讓她一直這麼笑下去,永遠開開心心,再也沒有害怕、眼淚、誤會、陷害。
他要立她為後!
這一次的案子雖然牽連甚廣,鬼戎卻沒有大肆宣揚,朝中大臣雖然聽到了風聲,但覺得這是皇上的家事,也紛紛裝作不知。
內宮裏則是人人自危,尤其是娜仁和朱赫那裏。
娜仁原本以為自己計畫得很好,沒想到會提前敗露,本來她謀算,文知藝一定會一屍兩命,而花匠那邊都是朱赫收買的人下的毒手,她讓阿布隱藏在後面,不直接出手,順水推舟而已,皇上跟着這條線追查,一定只會追查到朱赫身上,而朱赫也確實下了毒,沒冤枉她。
就算追查到洗衣房,那些奴婢知道什麼?一個普通的熏香而已,又不能害到皇上,那些嬤嬤們也是確定了香味是無毒的才敢給皇上用。
只是她沒想到老天爺那麼保護文知藝,皇上又是如此機警。
昨日半夜,阿布就來報,說朱赫被抓走了,這都過去一天了,皇上竟然還不定她的罪,娜仁才真正開始惶恐起來。
「娘娘,你不必擔心,奴婢都安排得好好的,就算他們查到了我們這裏,也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與娘娘沒有任何關係。」
「阿布!」娜仁抓住了她的手,忍不住熱淚盈眶。「我怎麼能讓你承擔這些?」
「沒有娘娘,哪裏有今天的阿布?阿布從小就伺候娘娘,這份情誼對於阿布來說比生命還重要,再說,如果娘娘沒了,皇上又豈會饒過阿布?不如娘娘忍痛棄掉阿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娘娘別忘了,還有趙先這個人可以利用!」
娜仁瞳孔驀然放大。阿布說得對,只要有人替她背了這個罪責,只要她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她就不會輸!
阿布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娜仁磕了一個頭。「娘娘不必傷心,奴婢已經在早上遞了書札給內務衙門,自首了奴婢的罪,他們馬上就會來抓奴婢了。」
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和一把匕首,遞到娜仁的手上。「娘娘,這是奴婢的認罪狀,你現在便殺了奴婢吧!」
娜仁愣愣地望着阿布,一面是皇冠的誘惑,一面是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忠誠奴僕。
「娘娘,內務衙門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奴婢一定熬不過去!你垂憐奴婢,讓奴婢少受些苦,你也能得個大義的好名聲!」
娜仁手裏緊緊攥着那把刀,怔怔地盯着跪在地上苦苦相求的阿布。
殺了她,就算皇上對她有懷疑,死無對證,他也不能拿她怎樣,之後再慢慢圖謀,自己定能反敗為勝。
娜仁一步步向阿布靠近,嘴裏卻說道:「阿布,我不能這麼做,我做不到。」
刀尖逼近了阿布的脖子,阿布雙手抓着娜仁握着刀的手腕。「娘娘,動手吧!」
就在這關鍵時刻,外面突然傳來同福的聲音,「皇上駕到!」
阿布尖叫一聲,對娜仁大喊,「娘娘,皇上親自帶着內務衙門的人來了,再不動手就晚了!娘娘!」
娜仁哪裏還需要她勸,阿布的聲音剛落地,她便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阿布睜大了眼睛,滿臉痛苦的猙獰表情,溫熱的血撲了娜仁滿身滿臉。
她對着還未死透的阿布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死!」
就在門被推開的同時,娜仁的臉色陡變,裝出一副驚慌害怕的表情,尖叫着驚問:「阿布,你做什麼?為什麼要拉着我的手殺死自己?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一定要在我面前以死謝罪?!」
鬼戎帶着內府衙門的眾多太監和大嬤嬤走了進來,冷冷看着娜仁一個人在那裏作戲,看着她一把推開那個睜着眼睛,已經沒氣的貼身宮女,她手裏染滿血的刀子
匡嘻的一聲掉在地上。
「皇上!」娜仁臉色慘白,一見他進來就跪在地上,四肢着地,一點皇后的尊嚴都沒有,就這樣膝行到鬼戎腳下,哭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鬼戎根本就懶得理會,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問都不問一句就對着內務衙門的首領太監說:「這個宮女大逆不道,就算死了,朕也不會饒她!給朕懸屍後宮一日,讓所有妃嬪、宮女、太監觀刑半日。一日後給朕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朕要讓她永無輪迴之日!」
娜仁驀地哽住了,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阿布的屍體被拖走。
鬼戎用腳挑起她的下巴,那種自上而下鄙夷的目光,讓她整個身子如墜冰窟。
「想知道朱赫現在如何了嗎?」
娜仁怔怔地望着這個冷酷殘忍的男人。
「她一開始不招,畢竟是貴妃身分,她的父親兄弟又是朕的大臣,朕不想對她用刑。上次她敢設計朕,意圖讓朕染指了文貴妃的姐姐,只為離間朕與文貴妃的感情。朕雖然抓住了一個掌握證據的小宮女,念着她只是嫉妒,也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饒了她,可是這次她竟然不知好歹,意圖謀害文貴妃肚中的皇嗣,朕豈能輕饒?」
娜仁連氣都不敢喘,皇上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種屈辱和折磨,讓她心中升起了對他的仇恨之情。
鬼戎繼續道:「她是朕的妃子,對她動刑朕也沒臉,雖然不能動她,那些被她收買的人可沒有什麼好下場,內務衙門只要想審一個人,就沒有不成功的。什麼證據都擺在眼前,她就算哭喊冤枉也沒用,朕看她情緒那麼激動,不敢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不過這短短的一天時間,竟然瘋了!」
瘋了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瘋了?一定是皇上使的手段,他好狠的心啊!
「她的父親朕還要用,自然不能殺了她,但妃子得了瘋症,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朕憐憫她,便讓她的奶嬤帶着她挪到一個清凈的宮裏,好好養着便是。」
鬼戎看娜仁嚇得就跟見了鬼似的,心裏的氣消了一點,但也只是那麼一點點,阿布雖然自首伏法,但他可不相信這一切都與皇后無關。
朱赫愚蠢歹毒,但也只敢在藝娘的身上下手,她這皇后可好,腦筋都敢動到他身上來了,今天可以只熏個香,日後便能直接給他下毒了!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娜仁好半天才鼓起點勇氣。「皇、皇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臣妾根本不明白皇上是在說什麼,也不曉得阿布為什麼拚死拱活地要拉着臣妾的手殺了她,她死前說對不起臣妾,為了幫臣妾而做了錯事,因此以死謝罪,臣妾——」
鬼戎冷笑幾聲,揮了揮手,制止她說下去。「皇后,你是真不知道也好,裝糊塗也罷,朕沒有證據,動不得你。你又是皇后,茲事體大,動了你就是動搖國之根本,朕且留你,你以後少出來見人。」
他吩咐人進來。「以後給朕好好看守,這個宮裏的人不得隨意外出,皇後身子弱,你們要好好伺候着。」
「是!」兩個滿臉橫肉的嬤嬤走上前,一點也不客氣地拖着娜仁站起來。
娜仁知道這是要軟禁她,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爭辯只會加深他對她的厭惡。於是抽泣兩聲,低聲道:「皇上,現在臣妾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時間會證明臣妾的清白!」
「哼!」鬼戎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
宮裏這段時間風聲鶴唳,朱貴妃瘋了,皇后也稱病不出,花匠坊、洗衣房的太監宮女消失了一大半,宮中人人自危,氣氛緊繃。
只有文知藝被保護得很好,專心在靜思殿養胎,鬼戎也不讓她隨便到外面溜達,一有空便陪在她身邊。
她也不是真的傻,只是他不願說,她就不多問。
他履要她做個塵天真的小女人,她為了安他的心,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雖然私下早從陳嬤嬤和文畫那裏聽到了關於皇后和朱貴妃的事,她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她的整個生活重心就在孩子和皇上的身上。
天氣漸漸有些熱了,再兩個月,肚子裏的孩子就要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