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美麗海灘

我嘻皮笑臉地說：“防暴”

“啊？！”

面對林霞的驚訝我沒解釋，在路邊把磚頭一塊一塊疊起來，她又問：“你到底在幹嘛呀？”

我笑而不答，繼續疊着，不一會兒就把磚塊疊成了小方塊，雙手拍了拍塵土，從褲兜里取出紙巾鋪在上面，然後對她說：“坐一下休息會吧，你穿的高跟鞋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吧，腳一定很疼吧？棲息腳。”

林霞頓時明白了，有點激動地說“蒽！腳還真有點疼呢。”

還剩兩塊磚頭，我也隨便地鋪了在她旁邊坐下來。我們就這樣坐着絮絮叨叨地聊起來，關於人生、未來和夢想。林霞的話語像一首長長動聽的歌曲，被她溫柔地輕唱着，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笑聲，我感覺整個美麗的夜都融入了她的聲音。我們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裏十點多，我們搭車回去。

第二天我借了同事的摩托車，帶着林霞從工廠前往海灘，由於不熟悉路線，只好邊走邊問。小道車輛少，一路綠樹青草，風景很好，涼爽的風拂面吹來，林霞在我身後，像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在拐彎處她總會像列車指揮員一樣提醒我慢點，按喇叭，不時回過頭看我們身後，有車過來時，她總提醒我注意後面有車。我也很小心，畢竟林霞在車上，平時自己騎車時速都是60碼，現只控制到40碼。

我提醒林霞說：“坐好就ok了，別那麼費勁兒，錯過一路好風景了。”

她說：“我只是擔心嘛，怕你應付不過來，幫幫你呀。”

我嘿嘿一笑說：“真難得你這麼為駕駛員作想的好乘客。”

林霞說：“少說話，專心開車。”

去海灘的路雖不遠，但也不是是很近，更何況我們是繞道而行，我們早上美美地睡了一個懶覺，至從進入工廠從未有過的自然醒，是中午一起吃過午飯後，大約十三點左右出發，到下午三點左右才到，然而感覺這幾個小時一會就過去了。我們把車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並鎖上。放眼望去就看見黃黃的沙灘、和藍藍的海水，海灘上三三兩兩的人群，海風風陣陣吹來，我和林霞都是第一次真實地接觸大海，內心的激動和喜悅無法言喻。

林霞今天穿的是水紅色短袖搭配暗黃色的馬褲，一雙白凈的網鞋，頭上戴着白色的太陽帽，直發批肩，還戴了副墨鏡，全副武裝，很是青春靚麗。首先映入我們眼帘的是一樽巨大的白色雕像，頭戴盔帽，身批戰甲，手握一柄劍，威風淋漓地注視着海的盡頭，走近一看，原來是歷史課本上出現的清朝名將施琅。我跟林霞在施將軍的腳跟前合了一影，她笑靨如花，英資勃發。

來到沙灘上，我們脫掉鞋子，踩在細沙上，沙灘被陽光照得燙燙地，赤腳踩在上面感覺暖暖地，很舒服，享受大自然給我們的足部按摩，爽呆了！林霞那雙白白嫩嫩的小腳，美極了，踩在沙里就像白玉墜入金沙，不禁讓我擔心把白玉弄壞了。關切地問：“你那麼白嫩的腳經得起這黃沙的遭蹋么？要不我背你吧…”

林霞微笑着說：“那有那麼脆弱，不用背，這樣感覺挺好的。”

我牽着她那粉嫩白凈的纖纖細手，另外一隻手一人手裏提一雙鞋子，像一對小孩在農田裏赤腳踩泥嬉戲。

這時太陽已偏西，紅紅的掛在天邊，灑出金色的光芒，鋪在風平浪盡的海面上，反射出波光點點，映射在林霞那雙黑白相間的瑪瑙上，風撩起她的秀髮，一絲一絲，像歌里唱的那樣，是風的線條，從她身上不時撲鼻而入淡淡的香味，跟以前聞到的一樣，是薰衣草的香味，也許這就是她特有的味道，百聞不厭，越聞越迷戀。

海灘上偶會看到貝殼，林霞會像一個頑皮的小孩，拈起來像欣賞一件彌足珍貴的藝術品，我總是細細地探尋着前面的路，怕前面有硬物或玻璃碎片會刺傷她的腳。

長長的沙灘，我們慢慢地走，漸漸地靠近海水，海水輕輕地拍在沙灘上，在夕陽下濺起了顆顆珍珠，濺在林霞的小腳上。她把鞋子放沙灘上邀我一起下海，她捲起褲腿，露出白嫩嫩的腿，漸漸侵沒在海水裏，發出尖叫，帶着三分驚七分喜，在夕陽下映襯下，像條美人魚露出了海面。

我也捲起褲腿，衝下海，一把抓住她在空中飛舞的小手，說：“這危險，來拉着手，怕你被海水卷跑了”

她朝我笑了笑，她這一笑傾國傾城，我傾倒在她柔柔的眼波里，醉了很久。我拉着她手指根部，嫩嫩的，軟軟的，暖暖的，更多的是暖在心裏，軟在靈魂。牽着她的小手，久久不舍放開。此時，淺灘戲水學鴛鴦，陽光炫麗影成雙，漸漸地，霞染天光，漲潮的海面如鋪在我們腳下的紅地毯，拉着她，像位漂亮的新娘，隨着潮水漫上沙灘。

天黑下來的時候，沙灘上支起很多帳篷，燈光閃爍，人影憧憧，有很多賣唱的男女拖着音響，背着吉它，有的忙着賣唱，其聲或輕或重，或高亢或低沉；有的忙着招攬顧客，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還有賣各種各樣吃的，轉悠了一大圈，林霞提議說自製燒烤，很妙的注意，我生火，她穿烤羊肉、牛肉、豆腐、魷魚、海蝦、蔥葉……她烤，我扇風，煙薰得她把眼眯成一條美麗的直線；香味一股股騰起，薰得俺直流口水，配合得很默契，很快就烤了滿滿的兩三盤。

當我們坐下來準備就餐時，林霞看着我突然偷笑得全身發抖，我感覺莫名其妙，問：“你笑啥呀？”

她繼續笑着說：“你個大花貓！”

我頓時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嘿嘿一笑，將計就計逗逗她，我故意用雙手把眼拉開，朝她扮了個鬼臉，再學了幾聲貓叫，更是把她逗笑得前俯後仰。她吃得很慢很文靜，細嚼慢咽地。

吃完后，我們去海邊洗臉洗手，這時海水漲潮已經漫過我們剛來時走過的沙灘，月靜靜地掛在海的那邊天空，海面銀光跳動，我捧起海水洗洗臉，鹹鹹地，她細細地洗着手，水聲清響。洗畢，我問她有沒有洗乾淨，她走近細細地看了看我，月光下她那青絲遮掩的臉如羞花閉月，眼眸里有月光浮動，柔美如今夜的月兒，照亮我所有的世界，興奮我每一個細胞，電流從我心田向雙眼噴射，彷彿射透了她的雙眼，流進了她的心田，就這樣我們獃獃地、靜靜地對視了良久，她羞澀地垂下了頭，頓了頓，輕聲說：“洗很乾凈了……”我們就地坐在沙灘上，並着肩，在這個水月交匯的極美世界裏，靜靜地沉醉。

我門坐在沙灘上仰望着幽藍色的夜空，周圍很靜，人流都擁擠在攤位上吃吃喝喝、點歌聽。偶爾也會看到情侶在遠處海灘上卿卿我我，天空藍得像翡翠，月兒白得像珍珠，海水被月光染白，像浮動的玉。海的不遠處兩旁有兩座小山，就像兩扇大大敞開着的大門，月兒掛在門前，海水從茫茫無際的天邊穿過大門一直延伸到我們倆的腳下，潮水一浪一浪推過來，輕拍着沙灘，沖洗着我們沾滿沙的腳丫，英子的腳白白的，小得精緻，美的動人。

月光給她上了妝，她是月光下美麗的女神，華貴溫柔，晶瑩的眼睛在月下發光，柔軟的波光閃閃爍爍，如斑斕的星輝，漸漸地似潮水般淹沒了我，溫暖的潮水慢慢地滲透進我的心臟，融化了我冰凍千年的靈魂，我化為波光在她眼裏流淌迴旋。我多麼渴望她把波光迴流進心臟，順着血管，把我滲透進她的每一個細胞，這樣我時刻的想念才會平息，靈魂才會合二為一，就在心相遇的這一刻，打造一個我和她的整體，就算歲月斬斷我們的軀體，我們的靈魂還混合在一起，沒有了恐懼、沒有了孤寂，我們靜守天堂，讓幸福和快樂如血液在我們的身體和靈魂循環，永生不息。

我醉熏熏地說：“好美哦。”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點了點頭。

此刻情意正濃、夜色正美，觸情生景，觸景生情，我倆在情景交融的世界裏擁抱幸福、心在自由飛翔，月是今夜明，露從今夜白，海水為我倆閃光，潮水也為我們歌唱和鼓掌，大自然也托海風給我倆送來最溫馨的祝福，這是一場驚天動地、舉世狂歡的盛宴，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在此刻凝固，裝進我們的腦海和心田。

靜觀潮起潮落，月升星閃，最美麗溫馨的時刻語言是多餘的，語言的表達已容納不完全部內容，唯有讓心去靜靜感受，才會淋漓盡致。幸福、溫馨和美景融合在這樣的夜裏，總會讓人詩興大發，然而我們都不是詩人，該如何表達我們內心深處的喜悅，萬古明月猶照今宵，不由自主升起一種古人對月當歌、魚舟晚唱的豪興。於是對林霞說：“妞兒，唱首來聽聽吧？”

林霞調皮地說：“你以為我賣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