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暴發戶

第022章:暴發戶

“恐怕不止吧!”張九霄搖搖頭。

前世油坊溝煤廠的承包價是二十八萬二千,被一個叫楊朝志的外地人承包到。

但這二十八萬二未必就是楊朝志的標價頂點,張九霄猜測,對方的承受價絕對超過三十萬,但不會超過三十五萬。

他夾起一夾菜丟進嘴裏:“爸,我們無需考慮太多,無論他們標價多少,只要我們的出價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這個標我們就拿定了!。”

“……”張學淵頓了頓,突然笑了,滿臉豪氣:“有道理,我們出得起價錢!”

張家早就做好準備,等承包之後直接申請露天採煤。露天採煤的風險低、產量高、利潤便不可估量,所以他們敢大膽的出高價。

而其他承包者還局限在深井挖煤層次,無論煤的產量和銷量都是個大問題,此外還得考慮安全風險,所以不可能出太高的價錢,容易虧!

正因為此,張九霄敢大膽放話——這個標我們拿定了!

對於兒子,張學淵有種發自內心的信服和驕傲。

這小子有着遠超同齡人的見識和魄力,很多事他的話並不出奇,卻總是一陣見血、一箭中的。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什麼事情都和他商量:“九霄,昨晚你媽在和我爭論件事:我說等以後有了多的錢,咱們到城裏去買樓房,既寬敞又明亮,還帶自來水帶天然氣,住起來舒心暢快;她卻偏偏捨不得老房子,總想把這房子留着,說這院子是她親手弄的,絕對不會給荒着,還想在院子周圍修圍牆……你說,這不是見識短么?”

“不啊,我就覺得媽的想法就挺好。”這次張九霄沒有幫他老爸,直接出言反對。

“什麼,你也同意修圍牆?”

“對!”

張九霄點點頭,眉飛色舞:“爸你想啊,我們家院子周圍全都自己的地,我們就可以把院子圈得大大的,最好把那口小魚塘也圈進來。大門還是朝着公路方向開,院子中間向陽的部分依舊作為曬壩,西邊部分可以保留肥沃的地面,留起來種小蔥、蒜苗、辣椒之類的,平日裏不用出門就能摘到;最外邊的小池塘圈起來餵魚,上面用木架子搭起來,種點絲瓜、黃瓜、葡萄之類的藤蔓,讓他們爬到木架上去,一來可以為魚遮擋太陽的暴晒,二來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水果;至於院壩的邊緣,就可以種上各種花各種草……”

“對對對!”

聽到他說種花草,老姐頓時興奮起來,手舞足蹈:“我有個好姐妹,現在在做花草生意,我隨時都可以去找她拿花草種子……對了,媽,我種的那顆石榴樹你可不能砍了,以後會結大石榴的;還有那棵萬年青,修剪下枝葉就行,上次老爸說它長得太茂盛,差點就把它給挖了。”

“我種的水仙花也被媽給割了,她還說那是豬草,煮給豬吃了。”張九霄點頭,表示憤憤不平:“他們完全就不懂得欣賞!”

“哎!哎!哎!”老爸不樂意了,瞪了兩人一眼,“我們是在談修圍牆,不是說養花種草,不準搞成批鬥大會啊。你們知不知道,修那麼寬的圍牆那得需要多少磚啊!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買磚不要錢嗎!”

“鎮機磚廠的紅磚,才四分錢一塊吧,所有的磚算下來也就一兩千塊錢。”張九霄搬搬手指頭。

“真才一兩千塊錢?”

“真的!”

“那……應該沒問題。”手上有錢,爸也算財大氣粗,兒子女兒都贊成的事情他也不好反對:“行,這圍牆我們修了,你們想怎麼修就怎麼修,想修多長就修多長……等賺了大錢,我們在把這房子翻了重建,修成三層小樓,外牆貼上明晃晃的瓷磚,裏面突然雪白的漆,地面鋪上亮堂堂的木地板,在買上席慕思,買上軟軟的大沙發,弄得比城裏的房子還亮堂……”

老姐和張九霄對視一眼,齊齊噴出一個字:“暴發戶!”

“嘿嘿嘿!”老爸難得心情這麼暢快,“我本來就是個暴發戶,咋的啦!”

……

修圍牆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但沒有時間去想怎麼修,因為第三天就是鎮上的鄉鎮企業承包大會。

會場就設在鎮政/府的大會議室,張九霄父子到時,已經有四五十人坐在裏面。

張學淵見到不少熟人,但這個時候也不好上去打招呼,只能遠遠的點頭致意。

上午十點,承包大會正式召開,主持大會的是負責經濟發展的副鎮長羅國富。

但今天羅國富上台的第一句話,就讓很多人大吃一驚,甚至會議室的其餘幾個負責人也皺起眉頭來:

“同志們,得上級相關部門指示,我鎮本次鄉鎮企業承包大會的投標形式,由以往的暗標改成明標,其餘的規則不變。”

此言一出,大廳中頓時議論紛紛,張九霄目光一掃,就發現好些人臉色大變。

他心中猜測,怕是某些背後有大勢力的人也參與這次招標大會,上面的人直接打了招呼,讓這暗標變成明標,免得他的人吃虧。

不過他並不怕,反正無論暗標明標,對他來說都一樣!

根據提前報名的順序,每個人得到一塊代表號數的牌子,張九霄父子得到的是“33”號。

“我們鎮一共有大小十二家企業,其中煤礦三個、機磚廠兩個、陶罐廠一個、玻璃製造廠一個、傢具製造廠一個、酒廠一個、榨油廠一個和水庫兩個。現在,我們首先進行的是鎮酒廠的投標大會。我們鎮酒廠每年生產白酒……”羅國富聲音響亮,不用話筒,全大廳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酒廠的底價為10000元每年,承包期限是三年,每次舉牌最低1000元。”

“20000塊。”話音未落,下面已經有人加了一倍,正是往年的酒廠老闆,他前一期的承包價就是20000塊。

……

張家父子志不在此,所以一直靜靜的看着。

轉眼間,十二個企業就承包出去九個,只剩下三個煤廠未動。

這九個企業倒沒多大變化,除了兩個效益不好的易手之外,其餘的都還是之前的承包人。

“下面將進行我們鎮三大礦廠的投標,首先是大朝溝煤廠,大朝溝煤廠年產煤在一萬五到兩萬噸左右,承包期限依舊是三年,它的承包底價是八萬,每次舉牌不低於兩千。”羅國富笑着開口,不經意的朝大廳左後方望去。

張九霄隨之望去,只見那裏坐着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西裝中年。

年輕人張九霄不認識,只見此人身體瘦瘦,嘴角帶着一絲冰冷的傲慢,仰着頭,根本沒將這場投標看在眼裏。

但西裝中年張九霄認識,此人正是前世油坊溝煤廠的承包者——楊朝志。

“100000。”有人舉牌,當場加價20000元。

“150000。”前一期大朝溝煤廠的承包價就是十五萬。

“155000。”

“160000。”

“162000。”

“200000。”楊朝志首次舉牌,直接漲到二十萬。

見眾人朝他望去,楊朝志不吭不響,神情淡定自若,彷彿並非他在舉牌般。

而瘦瘦青年則更淡定,連看都沒看一眼。

“靠,這兩人是誰?不認識啊!”

“外地來的吧,連外地人都來承包,看來煤炭真要漲價啊!”

“一下子漲四萬,看來來頭不小,對大朝溝志在必得。”

“那可未必。”

有人冷哼一聲,正是大朝溝煤廠前期承包者曾廣林,此人再次舉牌:“220000。”

“250000。”楊朝志看了此人一眼,再次舉牌。

“260000。”曾廣林臉色微變,遲疑數秒之後,咬着牙再次開口。

三年前,他以十五萬的價格承包到大朝溝煤礦,倒是穩穩的賺了一大筆,但從去年開始,煤炭銷量快速下滑,價格也持平不漲,煤廠的營業狀況便慘淡起來。

雖然這次他對大朝溝依舊志在必多,但理想的價格不過是二十五萬,如今已經超出了理想。

好在若是能拿下來,以他的人脈和關係,在這三年裏多少還能賺些!

“300000。”

就在曾廣林忐忑之際,楊朝志第三次舉牌。

這個價格震驚全場,從之前的十五萬漲到三十萬,整整翻了一番!

幾個對煤礦有意向的老闆頓時臉色大變——最小的大朝溝都漲到三十萬,那其餘的兩個豈不是更高?

連張學淵都大吃一驚,顯然這人的報價超出他的意料,在他計算中,大朝溝應該二十五六萬左右。

主持承包大會的羅國富笑了,朝着楊朝志輕輕的點點頭,就要結束這場競標。

就在這時,張九霄突然舉牌,報出一個天價:“400000。”

什麼!

四十萬?

這人瘋了嗎?

所有人朝這個方向看來,很快就有人大聲驚呼:“張學淵!”

張學淵從八零年開始開拖拉機,這條路上大部分人都認識他,整個會議室里,有一半人都和他打過交道,所以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他來。

“這個……33號張學淵,你確定出價四十萬?”羅國富愣神許久,才懷疑的問道。

“不錯,四十萬。”父親還沒答話,張九霄已經搶先道。

羅國富怔了怔,抬頭朝大廳角落裏的楊朝志望去。

卻見楊朝志也十分愕然,他就是一匹黑馬,卻沒想到突然跑出一匹更黑的來。

微微遲疑之後,他轉頭和瘦瘦青年小聲私語,兩人一番合計,最後楊朝志朝着主席台上搖搖頭。

倒是那瘦瘦青年朝張九霄看了一眼,眼中帶着幾分好奇,但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輕蔑。

“那好,大朝溝煤廠的競標得主是——33號,張學淵,最後競標價:400000”羅國富宣讀出最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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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啦,我有罪,我不該一天才傳一章……其實,我只是想存點稿子,等後面編輯給好的推薦時爆發,我以後每天兩章6000字吧!繼續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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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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