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圍剿3
我和九叔針對混沌的又一輪攻擊蓄勢待發,然而此時這傢伙聽到自己手下的呼救,卻毫無預兆的跳出了戰圈,我倆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飛奔着向兩個膿包保鏢沖了過去。∟
混沌橫衝直撞輕易的衝破了龍衛的包圍圈,二話不說一手一個拉起呼救的二人,三下兩下就閃進了別墅的大門裏,消失不見了。這個矮胖子一連串的動作,變化突然,速度之快,直把我們一眾人搞得措手不及,紛紛作出反應動手拿他的時候已然遲了一步。
不過還好,這個看上去就沒頭沒腦的傢伙,果然愚鈍,竟然自己逃進了屋子裏,在我看來這不就是瓮中捉鱉嗎?這樣一來反倒不用心急了,對龍衛們吩咐道:“一到十二號你們散開分別守住別墅四周,但凡發現目標逃竄立刻呼叫。剩下八人,隨我進去搜索,記住,順便留意九叔所說的枯木。”
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行動,我帶着幾人閃身進了別墅。
這間別墅的大堂里幾乎是空空蕩蕩,只有正中間擺放着一個神龕,供奉着一個寫着“護會尊神親臨”的牌位和一尊一尺多高的人身蛟龍頭的金身邪神像。一看之下就是這些蛟龍會平時搞邪教祭祀所用的。其他的方位四通八達的分佈着很多房間,又是過道,又是房門,在這樣錯綜複雜的環境裏找人着實有些困難。
“咱們分散開搜,務必要細緻搜查,有情況立刻呼叫。”為了提高效率,儘快抓住那個混沌,我們分頭對這棟結構複雜的建築進行搜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着搜索的持續,我的心情越來越煩躁,明明看到那傢伙逃進了這棟別墅,可是我們幾人的搜索卻始終沒有結果。耳機里不時傳出龍衛的報告聲,他們分別發現一間生產毒品的車間和一間存放毒品倉庫,另外還有零星的殘餘份子向我們的人偷襲,不過幾番交火之後便都被輕易的幹掉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是一直沒有混沌和建木的消息。
正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一名編號十三的龍衛傳來呼叫:“聖主,龍爺,我有一些發現,我覺得你們有必要過來看看。位置在一層東北角的倉庫里。”
聽他報告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想一定是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便跟九叔三步並作兩步急速趕往他所說的位置。剛一推開這間倉庫的大門,我立刻被一股撲面而來的惡臭嗆得幾欲嘔吐,連忙以手掩鼻,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這麼臭?”結果,下一刻映入我眼帘的景象卻徹底讓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見十三號龍衛抱着一個雙腿扭曲變形的殘疾孩子,面露不忍之色的看着我,而距離他站着的地方不遠處,歪七扭八的躺着三四個赤條條的成年人,這些人有的身體殘疾,四肢扭曲,有的雖然四肢健全但胸腹之上卻有着駭人的大型傷口,看樣子只是胡亂的縫合著。
我整個身體的汗毛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炸了起來,一陣森森的寒意從心口瞬間傳遍了全身,恐懼、憤怒、悲傷的各種情緒再一次在我心裏交織,伴隨着不斷加快的心跳,拚命擊打着我的胃,好幾次我都幾欲嘔吐,卻又強忍着壓了下去。
我強忍着自己激動地情緒和極度不適的身體反應,向十三號詢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屬下剛剛已經查看過了,除了這個小姑娘還有一息尚存,其他的都已經斷氣很久了。”十三號不停的校正着自己顫抖的聲音向我報告着。“從他們扭曲的表情和胳膊上的針眼來看,與上次在藥廠發現的情況類似,極有可能是被試驗毒品致死。另外從兩個人身體上的這些傷疤來看,他們的個別器官已經被人摘除了。聖主,這些**的所作所為已經**和瘋狂到了極點,在這之前不知道已經犯下了多少這樣的罪行,我從沒有見過這樣草菅人命的畜牲行徑,就是將他們千刀萬剮一百回,掏其心,挖其腹也不足以解恨。”
此刻我的意識幾乎已經被滿腔的怒火燒的模糊起來,腦中反覆不停的問自己:是什麼樣的利益驅使,才能讓這些人製造出這猶如地獄一般的慘劇?這些遭受極度摧殘的人,怎麼在他們眼裏就猶如豬狗一般可以任意宰割?如果同樣的屠刀刺入這些兇手的身體,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如果我挖出那個混沌的器官,呈現在他自己眼前的時候,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我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被自己這一連串問題激發出來的殺意,我已經安奈不住這種衝動,它就像一隻怒吼的怪獸正在撕扯我的內心,彷彿只有將製造這一切的人撕成碎片,才能宣洩和平復它的憤怒,爆發掉這口惡氣。
這時,耳機里傳來另一名龍衛的報告:“後院發現一處地下密道的入口,目標疑似從這裏逃竄。”
一聽這個消息,我的心裏頓時像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只想飛一般的找到並穿過那條密道,一把抓住那個罪魁禍首,將他撕得粉碎。
我對十三號說到:“你立刻帶着孩子返回公司總部,找武爺醫治。”然後呼叫其他人說道:“其他人停止搜索,全部向一樓東北角倉庫集結,並將這裏的屍體安葬了。何局長,留少部分人守住原處,你帶領其他特警和外勤小隊對方圓五公里範圍內進行搜索,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收到”
十三號此時已經抱着那個孩子出了倉庫,準備原路返回。我則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急匆匆就要往後院去,就在此時老濟急切驚慌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意識里:“快,釋放手套的磁場,你那裏要爆炸了。”
“轟……”伴隨着一陣火光,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瞬間響起,整棟別墅被爆炸的衝擊波嚴重破壞,多處牆體轟隆隆的崩塌下來,門窗玻璃早已沒有一處完好。要不是鋼筋水泥的結構堅硬穩定,恐怕這棟三層的小樓早已經轟然倒塌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遵從了老濟的話,雖然剛剛的爆炸與他發出的警告只是分毫只差,但我祭出吸星捧月的磁場還是足夠及時的趕上了,同時老濟通過手套將建木的能量傳輸給我,讓那股籠罩在我和九叔周身的保護罩有效的抵消了爆炸的衝擊力和屋頂掉落碎石的傷害。
雖然險險的撿回一條小命,然而我根本顧不上慶幸,大聲衝著通訊器嘶吼着:“老何趕緊過來救人!指揮部,呼叫指揮部,我們這裏發生了爆炸,我的兄弟有人被埋,可能還有人被炸傷,快派直升機來。快點!”我一邊焦急的呼救,一邊已經跟九叔開始搶救十三號,就在剛剛我們看到十三號和他抱着的小姑娘都被坍塌下來的石板埋在了下面。
我和九叔紛紛運起內勁,一塊一塊奮力的搬開掩埋十三號的石塊,我嘴裏不停的大聲呼喊着他,希望能夠聽到他的回答,讓我知道他還活着。然而,當我們拚命搬開一塊較大的石板后,卻發現了十三號一動不動的身體,他用自己整個的身體將那個小姑娘嚴嚴實實的護在身下,弓起的身軀和四肢幾乎撐住了所有石板掩埋的壓力,讓孩子得以保全,而他自己卻已經沒有了鼻息,這一幕,深深的震撼着我的神經,澎湃的血脈擊打着太陽穴,咽喉處硬邦邦的像塞着塊石頭,熱淚止不住的順着面頰流下,一直滴在廢墟中。一旁的九叔喉嚨里不停的發出低吼,也不知道是喘息聲,還是別的什麼。
這時耳機里傳來白志高急促的應答:“直升機和救援隊已經在路上了,沈處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也許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反而會變得冷靜,總之現在的我竟然漸漸的開始變得情緒平復冷靜,我冷冷的對白志高說:“我沒事,我的一個兄弟死了,其他幾人還生死不明,這裏坍塌嚴重,我需要熱源探測設備的定位,來搶救他們,你去給我想辦法。”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我們緊急調用了軍方的衛星,你附近的熱源信號已經定位,我現在把信號傳輸到外勤小隊的終端設備上,方便你們救援。”
聽到他的話,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急不可耐的詢問到:“我需要你對別墅以北的小片區域進行探測,看看能不能通過熱源反應找到那個逃掉的混沌!”
片刻之後,白志高用激動的口吻應答:“找到了,看樣子他還沒走遠,西北方向一公里左右測到微弱的熱源,應該就是他們。你準備怎麼做?”
我沒有再理會他的話,迅速踏着坍塌的廢墟往後院衝去,同時對着通訊器說到:“老何,你組織救援,我去追那個混蛋。”九叔面沉似水,默不作聲,緊緊跟在我的後面一路往後院飛奔而去。
我們剛一踏入後院,一名焦急的龍衛已經在遠處的角落裏朝我們招手呼叫,向我們示意密道入口的位置。
我告訴他不要跟着,立刻回去救人。便看也不看一眼飛身躍入了密道,眼前光線頓時暗了下來,眼睛馬上不太適應,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楚,我跟九叔不約而同的打開手機的電筒,再不遲疑,也沒廢話,拔腿就往前面追了出去。
我一邊跑一邊喘着粗氣向白志高詢問:“確認一下方向,我們跟目標是否在同一條路線?”
“沒錯,方向正確。”
就這樣我們一口氣追出了大概兩公里,終於在一段緩坡的盡頭看到了出口投來的光線。我立馬加快了速度,急切的想要趕緊追上我的獵物,身體和雙手早已做好了蓄勢待發的準備。
而此時緊跟在我身後的九叔,嗓子裏那種低吼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在追趕的的路上我已經暗暗的覺察到,此時的九叔與平時判若兩人,一種莫名的東西正從他身上向外散發出來,對周圍的一切事物形成一種無比巨大的壓迫感,而嗓子裏那種極具侵略性的低吼更像是來自於遠古的野獸,讓人有種莫名的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