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氓張飛
第十二章流︶氓張飛
起初,張飛對於劉厚說孫夫人埋伏女兵要對劉備不利是不信的,認為他小孩子胡言亂語。後來,劉厚賭咒發誓,說是自己剛才在後院親耳聽到那些女兵說的,不信你也溜去後院看看,那些女兵不但穿盔帶甲,還持劍執槍的。哪裏有人在婚禮時還做這樣的打扮,這不是擺明意圖不軌嗎?
張飛頭腦簡單,聽到劉厚這樣一說也半信半疑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子自從長坂坡事件后表現得很聰慧、早熟,不像是胡言亂語的樣子。再一想,送親隊伍中的確有一百來個全副武裝的女兵。於是,他舍了酒罈,躡手躡腳地往後院溜。
那些被他捉住喝酒的武將見他離席,鬆了口氣,正好藉機吃點東西,稍作喘息,倒不會去管他溜走幹什麼。
張飛和劉厚兩人悄悄來到後院門洞外,劉厚指了指後院內,示意他看看。張飛將他那顆黑腦袋探進後院一看,滿眼是穿盔帶甲、持劍執槍的女兵。
古代男女不同席,這些女兵雖然作士兵打扮,但畢竟是女人,劉備在後院擺了十幾桌,讓她們在後院飲宴,也幸好後院夠大,能容納得下她們。她們有紀律約束,都不喝酒,所以現在已經吃完飯,撤去了酒席,正在三三兩兩活動着手腳。
刀槍劍戟有些擺放在地上,有些拿在手裏把玩,剛吃完飯,不適宜做激烈運動,她們或隨意把玩這些兵器,或聚成團聊天,甚或打鬧。在劉厚眼裏,一群穿軍服的鶯鶯燕燕甚為養眼,頗有制服誘惑的韻味。
不過在張飛眼裏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味道。他眼裏盯着這些女兵的盔甲、兵器,眼露凶光。劉厚看到他的表情,正在爆發的邊緣,心想,不好!馬上拉拉他的衣角,向他努努嘴,做出跟我走的表情。
張飛強壓住怒火,跟劉厚遠離後院,找了個角落說話。劉厚還沒說話,張飛已經瞪起一對牛眼發話了:“呀呀呸,好一個賤婦,竟敢對我兄長意圖不軌,小阿斗,你拉住我幹什麼?讓我進去將她活撕開兩半。”
劉厚那一個汗啊,再這樣我改名劉汗算了,這個三叔真衝動,動不動就把我驚出一身大汗。“三叔稍安勿躁,聽我說。”
見張飛收起一對牛眼,劉厚才說:“三叔,她畢竟是你的大嫂,你可不能對她無理。”
“大嫂又怎麼樣?敢對我大哥不利,我照樣生撕了她。”
“呃……”劉厚感覺無法和這個野蠻人講道理,乾脆直接進入主題算了。
“三叔,你聽我說,我有個好主意,可以收拾得她妥妥帖帖的。”
“小阿斗,你不是不讓我碰她嗎?那怎麼收拾她?”
“你別急,我不是讓你收拾她,你只要引開那些女兵就行了,你大嫂當然由你大哥來收拾。”劉厚又變成了流汗,你還真以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結拜兄弟就可以幫別人收拾老婆啊?
接着,劉厚叫張飛俯下頭來,附耳跟他細細說了一通話,張飛聽罷,兩隻眼睛又瞪得牛大。
“這,這也行?小阿斗,你這鬼點子也太無恥了吧。”
“這有什麼不行的,這法子保管好用,就看三叔你為了兄長的幸福肯不肯犧牲一下色相了。”劉厚知道這個傢伙不經激,就用了激將計。
“那還用說,想當年,我們三兄弟桃園三結義,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刀山下火海……”張飛把胸口拍都砰砰響,正要長篇大論起來。
劉厚連忙打住,“三叔,三叔,你們那些光輝事迹我都聽過幾百次了,現在時間緊迫,再不依計行事就來不及了。”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說完,張飛就蹬蹬而去。
沒多久,一身酒氣的莽張飛,手提一壇酒,腳踩醉八仙步出現在後院。
沒錯,劉厚的鬼主意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張飛來賣酒瘋、耍流︶氓的,目的就是逼走這些女兵。
這百來個女兵休息完畢,正在整隊形,排在新房門口兩側,突然見一個黑大漢闖進來,都嚇了一跳。
張飛一進來先聲奪人:“哈哈,我乃燕人張翼德也,各位來賓,喝,喝,喝!”張飛故意運足力道大喝出聲,院中女兵被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試想,長坂坡時,張飛一聲斷喝可以嚇退曹兵,可見其威勢,這些女兵怎麼受得了,一下子就東倒西歪,正要成型的隊列馬上就亂了。
不等那些女兵反應過來,張飛衝進隊伍里,左摟右抱,捉到一個,就往人家嘴裏灌酒,還一邊說:“兄弟,今天我大哥大好日子,多喝點。”;“今晚爺爺我高興,大家不醉無歸。”;“來來來,兄弟們,今天不用站崗了,我敬你們……”
感情這牲口假裝把這些女兵當成男兵了。誰要她們都穿盔帶甲、持劍執槍呢,一個醉漢,看錯性別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到時候你想告人耍流︶氓調戲女人都無法告,人家以為你們是男人嘛。要怪只能怪自己女扮男裝了……
張飛這一下,如同虎入羊群,女兵們四處躲閃,且哪裏躲得過猛張飛。張飛號稱萬軍中取*首級如探囊取物,可不是蓋的。廝殺半生,不但普通的軍士無法擋他,就算是天下名將,也少有敵手,這些嬌滴滴的女兵,平時多操練些花拳繡腿,從未經過戰陣,怎麼擋得住張飛?
劉厚找了個角落,爬上一個樹樁子,坐在上面津津有味地看好戲,就差手裏拿包爆米花了。看到張飛在女兵群里左衝右突,女兵們潰不成軍,狼奔豕突,劉厚彷彿看到了格格巫和阿滋貓闖入藍精靈村的情景,越看越覺得有趣。
這些女兵們倒沒人敢抽出刀劍對張飛用兵器,因為張飛縱橫天下多年,凶名在外,她們跟着喜好武事的小主孫尚香,倒是聽過這位天下有數的猛將的大名的,心理上自然就弱了幾分,再加上,這位好歹也是姑爺的三弟,在這個階級社會,張飛無疑是統治階級,她們是被統治階級,因此,誰也沒有勇氣反抗,只能任由張飛蹂躪。
張飛鬧了一輪,見這些女兵雖然亂作一團,卻沒有人退出後院,不由得心急了。心想:“難道真的要用到那一招?唉,為了兄長,只能犧牲我的色相了,這個小阿斗,怎麼出這種損招,早知道找軍師問問,看看有沒有堂堂正正的招數了。”
想罷,張飛狂灌一口酒,拋下酒罈,大吼道:“熱死爺爺了,喝了這酒怎麼猛冒汗,等我脫了衣服再來喝。”說完,就去解上衣,很快就露出毛茸茸的胸口。
眾女兵大羞,有的雙手掩面,有的低下螓首,有的轉過頭,卻無一例外——或從手指縫,或扭頭,或微抬頭偷看張飛那雄壯的身軀。原來這些女兵整天混跡兵營,兵營中粗魯漢子多的是,經常可以看到赤裸上半身的兵大哥在她們眼前晃動,張飛這點刺激程度實在不夠看。
張飛一看這些女兵的反應,心裏涼了半截,“唉,還真的要用到小阿斗教的那招絕招啊!以後我還有臉見人嗎?”
張飛看似粗魯,其實粗中有細,他扮成醉酒莽撞樣,在院子裏左衝右突,其實心裏清醒得很。鬧到這個時候,見那些女兵還不肯離開後院,他心中哀嘆了一聲,決定出最後絕招了。
只見他又大喝一聲,道:“今天爺爺喝多了,憋死爺爺了,爺爺要尿尿啦。”言罷,做出要解褲腰帶的動作,當然,他這個動作做得很慢。
這一下,女兵們大嘩,有些面薄的終於忍不住,跑出了大院,有些還沒反應過來或者驚呆了的還站在原地不動。
張飛無法,只好沖這些女兵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哪裏有站着不動的女兵就往哪裏攆,一邊走還一邊繼續解褲腰帶,嘴裏一邊說;“我要方便方便,憋死我啦,我就要在這裏撒尿啦。”到了最後,甚至做出掏傢伙的動作。
這下,女兵們真的被嚇得雞飛狗走了,紛紛躲避,都罵了一句“流︶氓”或“下流”就往院子外面跑。等張飛在院子兜了兩個來回,整個院子終於清靜了。
張飛抬眼一看,院子裏就剩下劉厚一個小不點在一個角落的木樁子上晃着腳看熱鬧。劉厚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露出會心的微笑。張飛也朝他咧嘴一笑,劉厚被他可止小兒夜啼的笑容一嚇,差點沒從木樁上掉下來。
劉厚穩住了身形,從木樁上爬下來,走到張飛跟前,張飛道:“臭小子你的損招真是下流,這件事傳出去,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敗壞了。”
劉厚只好拍他馬屁:“怎麼會,大家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讚歎三叔你是個真正講義氣的好漢,為了兄長的終身幸福,甘願犧牲名聲。比起那些什麼兩肋插刀啊,上刀山下火海啊都強多了。你一定會青史留名的,將來你這些光輝事迹都會寫入史書,被千古傳誦的。”
“是嗎?我有那麼好嗎?呵呵!”張飛摸摸後腦勺,露出忸怩的神色。劉厚看了一陣惡寒,連忙道:“三叔,還請你辛苦點,在後院門洞外守候,不要讓那些花木蘭進入後院打擾了你兄長洞房。”
“喔,喔,好,好,不過誰是花木蘭?”
“呃,這個,這個,就是說那些女兵啦,我偷聽他們說要害你兄長時,好像聽到其中有個叫花木蘭的,不過他們說的東吳話口音很重,我都不知道有沒有聽錯。”劉厚連忙為自己一時口快解釋。
幸好張飛也不疑有他,徑直走到門洞外守在哪裏,而那些女兵在遠處探頭探腦的,看到張飛這員猛將莽漢赤裸着上身,在後院門洞徘徊,誰也不敢上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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