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留得青山在
三人仗着鼎足之勢勉力支撐,一時雖無受傷之虞,可也只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了,而且已經逐漸地感到吃力,汗珠子也是越來越多,支撐多久,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有福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刀劍無眼呀,傷了那三人怎麼辦,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
“住手”,有福大喝一聲,跳出圈外,把雙手向後一背,作出一副停手的架勢,高聲喊道:“都住手,我有話說”。
余巫山乘勢而上,伸出長劍抵住有福胸口,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每和這少年多糾纏一刻鐘,他余巫山就多丟人一刻鐘,現在這少年束手就擒,乃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台階下。
“都住手”,余巫山一擺手,那些青城弟子乖得很,立即停手待命,不再進攻田柏光等三人,可依舊將他們團團圍住。
白鳥瞳、焦大海和田柏光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機,都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焦大海身體肥胖,更是汗如雨下,濕透了衣衫。很顯然,三人早已經是力有不逮了,此刻雙方停手對他們而言,等於是逃過一劫,實在是太及時了。
“有福,你有何話說?”余巫山冷冷說道。
“余掌門,冤有頭、債有主,令公子遇害一事的嫌疑人,只是田柏光一人,何必連累無辜呢?焦大海和兩個女孩子與此事毫無關係,請放他們先行下山”,有福朗聲說道。
“哦,他們沒有關係,那麼你有關係嘍?”余巫山陰陽怪氣地說道。
“有”,有福面不改色地昂首說道。
“什麼?”焦大海和白鳥瞳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余巫山眼中殺氣一閃,冷笑道:“好,好得很”。
有福淡淡一笑,接著說道:“我和田柏光乃是同窗好友,深知他的為人,他雖然有着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可是均是無傷大雅,若說他挾私報復、害人性命,我是萬萬不信的,我願留下來為他作保”。
余巫山大失所望,他本以為有福承認是田柏光同夥呢,沒想到他所說的“有關係”,居然是為田柏光作保。
田柏光、焦大海、白鳥瞳和甜兒姑娘一聽,這才把懸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各自暗暗擦了擦汗。
余巫山冷冷橫了有福一眼,厲聲說道:“不自量力。爾等是何身份,竟敢跟本掌門討價還價?本掌門一派之尊,難道不會明辨是非嗎,要爾等小輩作保?真是笑話。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捆起來,待本掌門明日處置”,說著,特別抬手一指田柏光,狠狠地喝道:“他,吊起來”。
余巫山交待完畢,怫然離去。一眾青城弟子把五人捆了個結結實實,集中扔在了房間之中,除了對田柏光特別關照,倒吊在房樑上之外,其餘四人都是五花大綁放在地上。青城弟子留了兩個人在外看守,余者都跑去余巫山身前伺候。
被留下的兩個青城弟子,一個叫方人元,一個叫袁人方,倆人各提一口長劍,站了沒多久,便忍不住抱怨起來。方人元嘟囔道:“袁師兄,你說這麼多的弟子,怎麼偏偏就咱們哥倆倒霉,大半夜的被安排在這兒,給這幾個小鬼當看門狗?”
袁人方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這還用問嗎,咱們哥倆不受人家待見唄。誰不知道在掌門人面前經常晃晃有好處啊,可咱們哥倆入門晚、資歷淺,排不上哦”。
方人元不服氣地說道:“有兩個小子入門比咱們還晚呢,怎麼跟着掌門人屁股後走了,他們怎麼不來看守?”
袁人方嗤笑了一聲,故作神秘地說道:“兄弟,這你都不知道?那幾個小子哪個都不是善茬,有的是師叔師伯的關係,有的直接給掌門人上過孝敬,最不濟的也走過大師兄、二師兄他們的門路。就咱哥倆傻乎乎的就知道一門心思練功,殊不知現在的青城山,練功再好根本沒用,掌門人喜歡那才是第一位的”。
方人元一捶門框,氣哼哼地罵道:“他奶奶的,哥們就受不了這窩囊氣,讓我幹活的時候就說什麼門規為上、遵從師長、師兄弟間要互幫互助,掌門人目光如炬,都看在眼裏的,給我發月銀的時候怎麼沒見人幫助幫助我?那些不幹活的反而比我領的還多。教功夫的時候怎麼沒見多教我幾招?總是在掌門人身前溜須拍馬的佔便宜。他奶奶的,大不了我不幹了”。
袁人方搖了搖頭道:“兄弟啊,要不說你年輕好衝動呢,你想走你能走到哪兒去?哥哥比你早來幾天,什麼都看得清楚了,這全天下啊,哪兒都一樣,老實人吃虧,鑽營者得利呀”。
方人元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問道:“袁師兄,既然你看得這麼透,怎麼也被安排了這苦差事啊?”
“唉,心雖明知,不屑為之唄”,袁人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說了一句:“混日子嘍,誰讓哥哥胸無大志呢”。
方人元胸脯重重起伏,顯然是並不甘心當前境地。
這倆青城弟子聊得興起,全沒注意房間裏五人的狀況。
房間之內,田柏光被人捆得最緊,高高地倒懸在房梁之上,小田田初時還罵罵咧咧地佔些口頭便宜,待得後來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被勒得十分疼痛,聲音越來越小,就剩下若有若無的哼哼聲了。
焦大海身材壯碩,青城弟子怕一條繩索捆他不住,特別給他加了料,來了個雙條索,還把他捆在了屋中大梁之上,這下子焦大海動彈不得,簡直是苦不堪言。可但是、但可是,就是這麼艱苦的環境,焦大海同學居然打着呼嚕沉沉睡去,沒心沒肺的專業精神着實讓其餘幾人佩服不已。
白鳥瞳和甜兒姑娘都是女孩子,被捆得稍微松一些,可是雙手被縛在背後,雙腳也被扎住,想要掙脫是絕對掙脫不開的,好在兩人尚可換個姿勢,時而側卧、時而坐起,比起田柏光和焦大海,那是舒服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