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宮中玉佩

第二四四章 宮中玉佩

遠航不敢相信地望着端木義人,結巴地說道:“我在江州……沒有親戚啊。…”

“沒有親戚?可他說是你表哥啊。”

“表哥……”遠航撓破腦袋也沒想起來自己表哥是誰。

“此人名叫李慕白,是在……”

“他呀!”遠航鬆了口氣,這哪是我表哥呀,分明是我情敵啊。

“活該,不學無術之輩……”遠航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司徒眾達。遠航對李慕白沒有一點好感,誰叫他當初跟自己搶宜蘭呢。可他畢竟是司徒眾達的外孫,如今他老人家正在府中,自己就算不看宜蘭的面子,也不好不顧他老人家的面子啊。“等等,我隨你去看一下再議。”

遠航也顧不得換衣衫,跟隨端木義人出府,直接去了知州府。

“端木大人,他為何與人發生爭鬥啊?”

“這個下官還沒有審問,如今倆人都押在牢中。”

“那便勞煩大人,陪我去牢中走一趟吧。”遠航剛站起身,端木義人伸手攔住他,說道:“牢中多有不便,我差人將他帶來此處吧。”

“額,有勞了。”遠航坐了回去。

不一會,衙役將渾身是傷的李慕白帶了進來。

李慕白見到遠航坐在上面,掙紮上前,跪在地上抱着遠航的腿嚎哭起來:“妹夫,救我啊,我被人打的好慘啊。”

遠航氣的夠嗆,抬腿將他踢開,喝道:“誰是你妹夫,當初你讓人打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妹夫了。”

“沒打呀。”李慕白小聲嘀咕:“我何時打你了,每次不都是我吃虧了……”

遠航沒好氣地瞪着他,本想多罵他幾句,可見他的模樣也的確夠慘。

穿個白色公子衫,上面腳印左一個,右一個,已經變成印花的了。左臂的衣袖也被撕扯掉,最慘的便是這腦袋。原本李慕白長的還算過的去,如今左面部已經腫的老高,顴骨處變色淤青,左眼近乎變成一條線,額頭上還被打破,有血跡殘留。

“說吧,為何與人打鬥。”遠航平靜了一下氣息,向他問道。

李慕白爬起來坐在了地上,用手捂着左臉,哎喲哎喲的叫了幾聲,說起了經過。

原來早上李慕白去城中散步,看到一個婦人在叫賣牛肉,心血來潮想買一些回去,結果婦人不賣與他,便發生了爭執,那婦人之子從屋內出來,便將李慕白痛打了一頓。

遠航呸了一下,說道:“哪有送上門的買賣不做的道理,你所說絕非實情。”

轉向端木義人,說道:“大人,總不能聽這一面之詞,還需將那屠夫喚來。”

端木義人點頭,再次命人將那屠夫也帶了進來。

那屠夫跪在地上,抬頭望向端木義人。端木義人詢問道:“你便是那打人的屠夫嗎?”

“回大人,是小的打了他。”

“你因何打傷了他?”

“大人,他無理取鬧,辱罵我娘親,小的氣憤不過,出手打了他。”

“妹夫,休聽他們胡說……”李慕白在地上指着屠夫喊了起來。

“你閉嘴。”遠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喝道。

這一下倒把那屠夫嚇了一跳,看了看遠航,心道完了,這座上之人是那傢伙的妹夫,這下麻煩了。

遠航對那屠夫和氣說道:“你也莫怕,只需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來,我自會公平處事。”

“多謝大人。”那屠夫磕了一個頭,說道:“小的姓候,在城東有一店鋪,經營着生肉。這位公子早上去我娘親處買肉,只要精肉不要肥肉,我娘親說無法剔除,他便讓橫向切來,試問大人,怎有這樣賣的,剩下的我如何再賣?”

遠航與端木義人對視一下,咧了咧嘴。

“我娘親便說不賣與他了,誰知此人卻不罷休,對我娘親辱罵起來,小的在屋內氣憤不過,出來與他理論,便動起手來。”那候屠夫說完將頭低下,等候知州大人發落。

端木義人望向遠航,問道:“葉大人,你看……”

“端木大人只需公正斷案便是,孰是孰非自在人心。”遠航聽明白了,就是這李慕白沒事找事,這屠夫也是手軟,若是我便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端木義人點點頭,轉過身來,對李慕白說道:“李公子,此時因你而起,你不該無理取鬧,辱罵他人。”

又對那屠夫說道:“你這屠夫也是不對,無論如何不該動手傷人,如今將李公子傷成如此,本該判你入牢,念你初犯,本官便從輕處罰。”

端木義人想了一下,端正身子,說道:“本官責判,李公子有錯在先,候屠夫傷人在後,雙方各承擔一半。處罰候屠夫賠償李公子二兩銀子,以做治療之用,你二人可有異議?”

“將我傷成如此,才二兩銀子?”李慕白翻着眼睛望向端木義人。

遠航瞪眼一怒,說道:“二兩銀子都便宜你了。”

李慕白急忙將頭低下,說道:“二兩便二兩吧。”

候屠夫叩了個頭,說道:“小民知錯,謝大人從輕處罰,我娘親便在府門外,可否請大人將她喚進來。”

端木義人差人將候屠夫娘親喚了進來,那婦人謝恩后,面上略有難色,說道:“多謝大人開恩,只是二兩銀子也非小數,可否容民婦幾日,集到后便送來。”

端木義人將臉拉下,說道:“本官已從輕發落,既然你無銀兩,便先將候屠夫押入牢中。”

那夫人聽后慌了起來,猶豫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遞給端木義人,說道:“民婦來的匆忙,身上未曾帶銀兩,便將這玉佩先放在大人處,待我回去便湊了銀兩送來。”

端木義人將玉佩遞給遠航,對他說道:“葉大人,此事便這樣處置了,餘下之事便交由你了。”

“多謝端木大人。”遠航原本未想為難這母子,候屠夫打了李慕白反而替自己出氣了。站起身從懷中摸出二兩銀子,丟給了李慕白。

走到那婦人身前,將玉佩遞給她,說道:“這個你拿回去,銀子若有便還與我,沒有也就罷了。”

那婦人伸手擋住,搖頭說道:“公子既替我還了銀子,這玉佩便先放在你處,待我回去再去公子那裏贖回。”

遠航見婦人不肯拿回,點點頭說道:“也好,你拿了銀子便去守備府尋我。”

從知州府出來,遠航回到自己府中,拿着手中玉佩掂了掂,想想這事還是應該告訴司徒眾達一下,便向東府而去。

“祖父大人,剛剛我去了知州府一趟,李慕白與人打鬥,被官府押了去。”遠航見到司徒眾達,將事情告知他。

“那孩子,年少時勤奮好學,現今越大卻越是不學好了。”司徒眾達幾乎沒有什麼反應,可見對李慕白早已失去了信心。

無意中見到遠航手中所拿玉佩,好奇問道:“遠航,手中所拿何物?”

“噢,這個呀,是個玉佩。”說完將玉佩遞了過去。

司徒眾達接過玉佩,細細看了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猛然抬起頭,對遠航說道:“這是從何而來的?”

“是一婦人抵押在我處之物,祖父大人,可有何不妥嗎?”遠航見司徒眾達神色凝重起來,覺得有些奇怪。

司徒眾達將手中玉佩遞了回來,說道:“這玉佩乃是當今皇太后之物啊,為何會在一民婦手中?”

“啊!”遠航吃驚不小,嘴巴大張,盯着手中玉佩看了起來。

無論如何看,遠航都看不出這玉佩與其他玉佩有何不同。抬頭疑惑地望向司徒眾達。

司徒眾達捋着鬍鬚,慢聲說道:“當年先帝選妃后,曾命宮中玉匠雕刻了三枚玉佩,分別送給三位妃子,玉佩上圖案皆是雙鳳朝陽,不同之處便是這鳳尾,玉匠用鳳尾分別組成庄,賢,淑三個字,你仔細看便可看出。”

遠航再次細看起來,果然,兩隻鳳的鳳尾一左一右垂在玉佩下方,尾條合在一起,隱約可見的確是個淑字。

“先帝送玉佩時,皇太后還是當時的淑妃,至於這玉佩何時流落出宮外,又如何到了這民婦之手,便不可得知了。”司徒眾達搖頭說道。

“祖父大人,或許是民間仿製的呢。”遠航最先想到了造假,現今任何物品都會造出假來,羊都克隆了,何況玉佩。

“絕不會,仿製皇家物品,罪當斬,我朝至今還無人敢仿製。”

“噢,那便是說,這玉佩是真的了。”遠航掂了兩下,才感覺出這玉佩入手寒涼,十分沉實。

倆人正在屋中聊着這玉佩,唐凌趕了過來,對司徒眾達施禮后,向遠航說道:“少爺,府外有一婦人,說是前來贖回玉佩。”

“噢,這樣快她便來了,你將她帶到廳中,我隨後便到。”遠航告辭出來,站在院中沉思一會,將手中玉佩緊緊攥了起來,向無影院中走了過去。

廳中那婦人見到遠航,急忙起身便要叩頭。遠航伸手攔住,笑呵呵的請她坐下。

那婦人從懷中拿出銀子,雙手奉上放在桌上,退後兩步,說道:“民婦感謝大人出手相助,現已將銀兩湊齊奉上。”

遠航仔細看着這婦人的一舉一動,笑着將玉佩從懷中拿出來,遞給那婦人。那婦人接過後打量了一下,將玉佩放入懷中,給遠航施禮便要告辭。

“等下,請問這位嬸子,你這玉佩從何而來啊?”遠航死死盯着那婦人的眼睛,有意提高聲調。

那婦人明顯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卻平靜的很,微笑回答道:“大人,這是民婦陪嫁之物,並不值錢,卻是一個念想。”

“額,嬸子莫介意,我只隨意問問。”遠航笑着起身相送,卻對這民婦起了疑心。

那婦人出了守備府,左右看了一下,低頭向城東而去。她剛剛離開,無影自府中走了出來,對着日頭伸了個懶腰,慢慢跟了上去。

付亞史來到客廳中,對遠航說道:“大人,那商目鍾果然偏執,我將他的大力弓貶低的一文不值,可他不惱不怒,我也沒有辦法了。”

遠航微笑,說道:“我早已料到,他可說了什麼嗎?”

“他只說了一句話。”付亞史愁眉苦臉,無精打採的對着遠航說道。

“何話?”

“他說要見大人。”

“……”

遠航拿着九連環的圖紙,走進了商目鐘的房間。見到商目鍾,遠航長嘆了一口氣,這傢伙還在擺弄那些木塊。

“是不是還沒有移動出來?”遠航將圖紙丟在桌上,指着說道:“送你了,喜歡便去研究下。”

商目鍾抬頭望望遠航,放下手中木塊,將圖紙拿了起來。

“你耗費時光,整日擺弄這些東西,讓我有些看不起你。”遠航翹起腿,挑着眼睛看着商目鍾。

商目鍾眼角一抖,微動了一下嘴角,繼續看着圖紙。

“你不知商國是因你而亡嗎?”

“胡說!是你們狼子野心。你們兩國殺我商人,占我國土,卻說因我而亡,真是可笑。”商目鐘被遠航激怒了,額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遠航向下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淡笑一下,說道:“是你國先出兵我國境內,我梁國才反而擊之。齊國趁你我兩國交戰之際,從後方偷襲,商國才亡。但你可知為何商軍敢攻打我國嗎?”

遠航猛的站起身,一拍桌子,指着商目鍾,喝道:“正是因為你研製的大力弓,使商王認定商軍所向披靡,無所不克,才敢出兵我國。誰知你的大力弓徒有虛名,才害的商軍數萬將士埋骨他鄉,難不成商國不是因你而亡嗎?”

遠航的一番話說的商目鍾愣在當場,難道真是因我誤國嗎?

“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遠航慢慢坐了回去,淡聲道:“現在掠走商王的是齊國,佔領商都畱博的也是齊國,可以說是齊國滅了商,而非齊梁兩國。我來問你,難道你身為商人,便不想為商王盡忠,為商國數萬兵士報仇嗎?”

“我……”商目鍾雙目怒睜,身體顫抖着,狠狠將拳頭砸向桌面,隨即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遠航待他哭了一會,上前扶起他,說道:“你的大力弓雖然有缺陷,但我可以幫助你改進,然後交付梁軍使用。若梁軍打敗了齊軍,便也算你為滅齊做出貢獻,不也正好為商國復了亡國之仇嘛。”

商目鍾擦拭了一下淚水,點了下頭,扶着遠航身體下滑,為遠航跪下,哽咽道:“商目鍾知道大人一片苦心,此身願跟隨大人,盡其所能,助梁滅齊。”

“快快起來,得你如虎添翼,稍後我們便商量着將大力弓改良一下。”遠航這個高興,可算將這個怪物收服了,皇上交辦的事情完成一件了。

“大人,您再移動一次這木塊,我愚鈍,還是沒有破解出來。”

“額,這個……你先看下九連環樣紙,我有些小事去去便來。”遠航急忙找個借口,藉機溜了出去,不然被他纏上,自己怕是無法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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