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人是鬼是神仙
屍體竟能千年不腐，這真是王穆聞所未聞的。
七十年代在長沙馬王堆發掘的漢墓，辛追夫人屍體歷經千年也是不腐，不過那個不腐只變成了乾屍，不像眼前這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活人。
王穆正在發獃，忽然覺得老頭眼睛似乎在瞪着他，就像外邊壁畫上一樣，嚇的王穆身子向後一退，差點從檯子上掉了下去。
潘谷問道：“怎麼了？”
王穆指着那老頭說道：“他在看我！”
但是再看時，老者依然是雙目前視，並沒有看他。只是剛才王穆不小心碰倒了老者手中捧着的香爐。王穆此時已是冷汗直流，最近怪事不斷，王穆覺得自己都有些神經衰弱了，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所謂虎穴易入不易出，王穆正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聽高台下面傳來一陣嘶吼，低頭望去，只見剛才地上躺着的十餘具乾屍竟都站了起來，嘴裏還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乾屍們彷彿受人驅使一般，慢慢向王穆二人靠近，將二人圍在高台上不能離開。
此時王穆心裏已是震顫不已，驚恐，絕望，許多想法湧上心頭。
他回頭看着潘谷，說道：“我下去引開他們，你趁機跑出去，千萬不要回頭。記得告訴我父母，就說我沒機會給他們盡孝，也沒機會給他們娶一個漂亮兒媳婦了。”說道這裏，王穆眼中竟已滿是淚花。
再看潘谷，聽到王穆這“遺言”，潘谷並不為所動，只是拍拍王穆的肩膀，說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潘谷話音剛落，只見洞內一陣震蕩，兩人險些摔倒，乾屍們則由於身體僵硬，無法平衡，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王穆還沒反應過來，潘谷大喊道：“快跑！”然後拉着王穆就往下跑。
這時，高台四周水波乍起，形成一道高高的環形水牆，一個聲音在洞中回蕩：“兩個鼠輩竟敢私闖我分水將軍登極之地，罪該萬死。”
王穆聽得一頭霧水，這個聲音彷彿來自四面八方，根本無從辨別，只好求助似的看着潘谷。
潘谷倒是不怕，大喊道：“何方小鬼，有眼不識泰山，大神之路豈是爾等能攔住的，還不快速速現身賠禮。”
那聲音又說道：“我乃元始天尊敕封，是為上仙，你是何方鼠輩，敢自稱大神？”
潘谷笑笑：“我認識天尊之時，萬物都還不存在呢。你個黑豹成精，雖得千年道行，卻也只是化為人形，人間修行不過幾十年罷了，竟敢自稱上仙。若不是姜子牙得元始天尊敕令，怎會饒你賤命。你受封分水將軍，本司東海，卻賴於此地不走，還草菅人命，實在當誅，快快現行吧。”
潘谷話音剛落，水牆轟然倒下，兩人身後傳來一陣輕笑，回頭看去，剛剛那老者竟然站在兩人身後，身旁還站着那隻黑豹。
一人一豹這場景，讓王穆想到了電視裏的一個人，他大喊道：“申公豹！”
那老者面無表情，怒目圓睜，喉嚨里卻發出沙啞的聲音：“爾等鼠輩竟然認識我。”
王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真被他蒙對了，這老頭難不成真是申公豹的鬼魂？怎麼什麼妖怪都被自己碰到？
隨後王穆就釋然了，最近自己身邊發生的怪事太多了，見鬼也是早晚的事了，再說自古就是古墓怪事多，在這裏遇到西周厲鬼也情有可原。
按說這申公豹既已成仙，又為何會在這裏出現，又為何攔住王穆二人不放，難不成真的只是因為二人私闖古墓？
容不得王穆思考，申公豹身旁黑豹便向二人撲來，夾着一股陰風瞬間讓王穆心寒，閉上眼睛心想：“想不到今天一時好奇和潘谷跑進古墓，竟然會葬身於此，更可笑的是竟會被申公豹殺死，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王穆絕望之時，只覺得整個密室內發出耀眼的金光，申公豹與其坐騎也漸漸變得模糊，像是要逃走了，臨走時申公豹大喊道：“今日有高人在場，下次再取你性命。你們已放我真身，下次再見，就是你的死期！”
王穆不知申公豹這話是在和誰說，還說什麼高人在場，想來只是個野鬼嚇唬人不得，找的借口罷了。
申公豹一走，王穆好像泄氣的皮球一般頓時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浸濕了。
潘谷還站在原地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嘴裏還自言自語道：“竟然無意中破壞了姜子牙封住的申公豹真身，真是不小心。”
王穆問道：“剛才那真是申公豹嗎？”
潘谷笑笑：“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誰知道他是人是鬼是神呢。”
王穆當然不信，對好友潘谷他越來越覺得陌生，覺得他似乎有許多秘密。
王穆撿起地上的香爐，這原本是老者手中捧着的，被王穆碰倒。現在那物逃走，只留下這香爐還在冒着青煙，只是煙霧越來越稀薄，彷彿快要燃盡了一般。
“此香名喚帝幽，相傳是當年姬發斬龍神後用龍神骨磨成，足見其珍貴。”潘谷解釋道：“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封神，申公豹也被敕封為東海分水將軍，。但是姜子牙怕申公豹再作亂，便讓其離身成仙，並將其真身封於這密室，使其法力大減，一直只能以仙身存在，就是一種類似於鬼魂的東西。帝幽香一直籠罩着申公豹真身使其仙體無法靠近，也就無法取得真身。但是剛才被你碰倒香爐，等於解開封印，申公豹便伺機得到真身。”
“申公豹難道一直守在這裏？”王穆不解。
“大概是吧，這高台周圍的水十有**是東海之水，申公豹無法離開東海水，看來是還有人相助。”
王穆獃獃的看着潘谷：“你是在講故事吧。”
潘谷回頭說道：“我是在講故事啊，你不會當真了吧。”說完哈哈大笑。
王穆可沒有笑，甚至在那麼一瞬間他信了潘谷講的這個“故事”。
潘谷見王穆還在發獃，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發獃了，快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