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不熄滅的光
從光芒中走出的巨人，那是地球光明的意志――蓋亞
“遊戲可以結束了，破滅根源體，出來吧，你不會想用這破銅爛鐵來和我戰鬥吧？”
蓋亞是和破滅，根源體同源的存在，並不是可以‘火焰山’用這樣的分身道具可以打敗的對手，對此，蓋亞很清楚，破滅根源體自然也同樣清楚。
不過，破滅根源體顯然暫時沒有現身的意思，反而是火焰山動了。
龐大的身軀以萬鈞之勢壓向蓋亞，那股力量或許連大地都能震裂吧？然而……
“無聊~~”輕輕吐出兩個字，蓋亞甚至沒有移動一根手指，如同放棄反抗，任由怪獸砸向自己。
忽然間――
衝天而起的是藍色的閃電，劃破蒼穹的天之利劍！
比蒼穹更高遠的是神的意志；衝天雷，正是大地女神蓋亞的意志的凝結，以這顆星球所有存在的精神力凝結而成的雷光，輕易撕裂雲霄，崩裂天空。
衝天雷將怪獸那龐大的身軀拋入數千米的高空，許久才重重落下，劇烈的地震之後將大地砸出大坑。
毫無抵抗之力，僅僅瞬間怪獸就被重創，就連身上那超?斯派修姆光線都無法撼動的鎧甲也出現了龜裂，片片剝落。
神是不容褻瀆的存在，所以由破滅根源體的力量凝聚成的鎧甲就連超?斯派修姆光線也無法穿透，無關乎力量的強弱，而是規則，神的領域，那是組成世界本源的規則之一。
但同樣作為神靈的蓋亞卻能無視神的領域，在蓋亞絕對的力量前一切的防禦都是虛設。
“遊戲結束了！”將能量匯聚於額頭，由光芒組成了長鞭
光子刃，並沒有特種光那樣波壞性的粒子，僅僅是光，純粹的光，與黑暗對立的存在，單論破壞力或許並不比超?斯派修姆光線強大，但如此純凈的光卻是破滅根源體的宿敵。
這樣的一擊毫無疑問可以將敵人粉碎，畢竟，面前的敵人並不是破滅根源體，而是破滅根源體或許一時興起所使用的一個小小道具而已。
但是，被制止了，一隻手拍在蓋亞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光子刃。
“早田哥哥！”
阻止蓋亞的正是奧特曼，由於耗盡能量已經虛弱到極致的他並沒有變回人類休息，依然保持着奧特戰士的樣子，堅持站着。
“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小風。”
“可是……”
“在敵人還站在戰場上的時候，奧特戰士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堅定的聲音，代表着奧特曼不容置疑的鋼鐵意志。
猛然間，蓋亞抬起頭，不會錯，那是極為熟悉的感覺，億萬年的爭鬥中彼此都早已熟悉的靈魂波動。
天空中，黑洞出現了
“終於來了呢，破滅根源體！”
黑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迅速的出現與消失，而是不停的擴散着，漸漸的，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極致的黑暗中。
“終於要認真了嗎？那麼，早田哥哥，怪獸就交給你了。”
由於之前的衝天雷已經擊破了破滅根源體給怪獸的黑暗鎧甲，現在“火焰山”只是單純的普通怪獸而已，再沒有領域規則的保護，說不定奧特曼真的可以獲勝吧？不，在那鐵的意志一定能夠帶來勝利！
黑洞中，一個陰影出現了，然而，卻並不是破滅根源體，而是――
“巴爾坦星人？！”
是的，那正是前不久在戰鬥的最後關頭被黑洞吸入，從而躲過了奧特曼的特種光的巴爾坦星人。
不過現在的巴爾坦顯然和以前變化很大，雙手粗壯的巨鉗變得尖細，身體也散發著詭異的黑暗光澤，更重要的，是鎧甲，巴爾坦星人同樣穿着和之前的“火焰山”同樣的鎧甲。
與此同時――
黑洞持續的擴大着，直徑已經超過了上百公里，黑洞中又有什麼出現了，那是巨大的頭顱，撐滿了整個黑洞的巨龍的頭顱，破滅根源體終於現身了！
“早田哥哥……”無暇顧及巴爾坦星人，自己的對手無疑正是這從黑洞中出現的破滅根源體，但是此時的奧特曼對付“火焰山”已經是萬分勉強，又怎能將巴爾坦星人也交給他呢？
“放心吧！這裏就交給我了！”看出了蓋亞的顧慮，奧特曼堅定的說道。
並不是逞強，而是真心的堅信着自己會勝利。
“……嗯，小心呢，早田哥哥！”
能做的，只有相信吧……
飛向空中，靜止在那巨大的頭顱之前。
即使化身為奧特曼，那數十米的身高和面前的敵人相比還是太過於渺小了，那黑洞中出現的也僅僅是頭顱而已，如果巨龍整個身體都出現，說不定能將地球整個繞上一圈！
不能讓它出來，不然的話，真的會毀滅這顆星球的！
雖然說破滅根源體同樣也是地球的意志，地球毀滅的話它同樣也會消失，但是破滅根源體本身追求的便是極致的毀滅，它自身的毀滅說不定也是它追求的方向。
張開大口，巨龍對着蓋亞噴射出火焰。
那並不是凡間的火，而是來自地獄深淵，由人世的罪業所化的紅蓮業火。帶着無盡的罪孽，能夠沾染一切。
割裂空間！
面對撲面而來的火焰，不，與其說是火焰，不如說是一片散發著作嘔腥臭味的骯髒血海，蓋亞一指點出了最擅長的招式
空間破碎，被割裂的空間碎痕盪着漣漪迎向紅蓮業火。
接觸了，業火沾上空間碎片，僅僅是停滯了片刻，繼續向著蓋亞射來。第一次，割裂空間失效了！
世間的罪孽，即使滄海桑田，即使天涯海角也無法消除，唯一可以突破時間與空間，伴隨着世界的存在而存在，罪孽凝聚成的火焰，同樣不是割裂空間就能消除的。
看着已經撲到面前的火焰，蓋亞伸出雙手，面前出現了一面光輝凝聚成的光之盾，盾上閃耀着奇妙的符文，散發著無比神秘的氣息。
人心是有慾望的，在慾望的驅使下，人們生活、互動、創造、滅亡，慾望是一切的原動力。但是，慾望有着底線，它始終被內心的良知、善念約束着，所以世界才會存在，所以人類才會繁衍。
以善良、慈悲，以內心的良知形成的盾，蓋亞之盾，驅散罪惡，就算無盡的罪業也無法沾染，將紅蓮的業火阻擋在外。
另一邊，奧特曼正艱苦的戰鬥着，不，這或許已經稱不上戰鬥，而是被單方面的欺凌，光之能量早已油盡燈枯，面對的卻是被破滅根源體強化了很多的敵人。沒有勝利的可能吧？或許下一秒就會倒下，但是，至少現在還站着，現在的自己還能戰鬥！
“是你，毀滅了我們一族！我們巴爾坦一族！”巴爾坦星人盡情的在奧特曼身上傾瀉着憤怒，正是奧特曼，使用特種光毀滅了巴爾坦星人的飛碟，也毀滅了上面數十億的巴爾坦星人，雖然挽救了地球，卻同樣造成了巴爾坦星人的滅族。仇恨和憤怒使巴爾坦星人身上的黑暗力量愈發濃烈，不停地膨脹着。
“火焰山”同樣全力進攻着，被破滅根源體操縱的它心中只有毀滅敵人一個念頭。
一拳打碎“火焰山”射來的紅色光彈，奧特曼拳頭一片焦黑。由於黑幕遮蓋了天空，僅有的能夠少許補充能量的太陽光也消失了，自己還能站多久？一分鐘？半分鐘？
自己的光彈被一拳打碎引得“火焰山”很是不滿，再次凝聚，竟然一連射出兩枚紅色光彈。
剛才的一拳耗去太多力量，現在連躲避的力氣也消失了，被兩枚光彈撞在胸口，爆破的衝擊力將奧特曼整個身體彈飛老遠。
看着倒地的奧特曼，“火焰山”身上的黑暗力量再次涌動了，顯然想給敵人最後一擊，再次凝聚成了那之前被蓋亞抵消的帶着極為不祥氣息的黑色光彈。
能夠湮滅一切的詛咒之力
結束了嗎？如今的奧特曼，甚至連維持自身的存在也極為勉強，絲毫沒有反抗之力，奇迹還能發生嗎？
……
奇迹發生了
從天而降的光束斬破黑暗，粉碎了漆黑的光球，那是又一位銀色的巨人！
“佐非……大哥！”
危急時刻出現的正是宇宙警備隊隊長――佐非，身後跟着的，那是……
“賽文！你怎麼來了？”
佐非的到來奧特曼雖然驚訝卻並不奇怪，但賽文雖然也是奧特曼中極為出色的一位，然而儘管如此卻還沒有成為宇宙警備隊的一員，所以並不是奧特戰士，本該在奧特之星接受訓練的他為何會出現於地球？
“賽文是奧特之父派遣他來的！”佐非解釋道，“他將接替你，接下來就由他來守護地球了！”
“那怎麼行？！地球我還……”
“別胡鬧艾瑟爾，你應該清楚，現在你體內的光之能量已經幾乎耗盡了，再不回奧特之星後果會如何不用我多說吧？”
“可是，賽文還不是奧特戰士，怎麼可以讓他來守護地球呢？”
“請相信我，艾瑟爾哥哥！”賽文插話道，“而且，這正是奧特之父給我的試煉！”
“試煉？”
“是這樣的，賽文的能力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這次守護地球正是對他的考核，對他是否有資格成為奧特戰士的考核！”
“奧特戰士？是這樣嗎，賽文你也能夠獨當一面了呢……”艾瑟爾欣慰的點點頭。
“不過在這之前，”佐非伸出手指，生命的能源化作藍光從奧特曼能量燈充入體內，疾速閃動的紅燈變藍了，“這隻能暫時補充一些能量，你身體的傷必須到奧特之星接受母親的治療才行，不過現在，先打倒這些傢伙吧！”
3vs2，形勢逆轉了
戰鬥繼續着，這是百萬年前那一戰的延續。
從巨龍口中吐出了雪白的泡沫，不過熟悉空間之力的蓋亞很清楚，那些泡沫都是空間裂痕。
破滅根源體竟然同樣能夠使用空間力量，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既然同樣是地球的意志，蓋亞擁有的空間之力破滅根源體自然也同樣擁有。
手上伸出的是金色的光芒匯聚成的光劍，蓋亞一劍劍切碎了飄來的空間碎片，不過，不能繼續了，那些從自己身邊擦過沒別切碎的空間裂痕飄向了地面，一定會造成大範圍傷害的！
光的能量在蓋亞舉起的雙手中聚成球體，光球由極致的光芒凝結，竟然散發著熔鋼般的暗紅，這樣一顆小小的光球中包含的光與熱足以蒸發一片大海！
猛地將光球擲向巨龍，小小的光球在前進的過程中漸漸變大，來到怪獸面前時已經有巨龍小半個頭顱大小。
光芒爆裂開，傾灑在巨龍身上，巨龍被光芒照射的地方竟然腐蝕了大片，劇痛下咆哮聲響徹天地，創口中流出的是墨黑的液體。
張開口，巨龍再次吐出紅蓮業火
雖然可以用光之刃將其消除，但是如此大範圍的業火難保不會落到地上造成巨大傷害，這樣的火，普通人類只要沾上半點便會化作血水。
頂着火焰而上，被那污穢的火焰炙烤着，蓋亞感覺到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腦海中更是被各種負面的情緒充斥了。
頂着火焰，蓋亞竟然沖入了怪獸的血盆大口之中！
雙手交叉高舉過頭頂，第一次，蓋亞全力的釋放自己的空間之力，白光涌動
絲毫不去控制，任由空間之力狂暴的肆虐，那是空間的風暴，不，與其說是風暴不如說是虛無！
比毀滅更恐怖，從根源上的抹除，將一切的存在否定。
物質和能量可以互相轉化卻不會消失，質量守恆與能量守恆，這根本的法則在此刻被篡改了。
消失了，在那白光中的一切，沒有絲毫轉化，而是被抹除一切痕迹。
“一切……歸於無吧”
一個圓球出現在半空，虛無的圓球，圓球中任何的存在都不被允許。
心靈深處的悸動讓所有人抬頭仰望天空，在那目力所達不到的高空中，被修改的物理法則形成了領域，在那片領域之中，一切都不允許存在，不，虛無中站着一個嬌小的身影，不是高大的蓋亞奧特曼，而是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年幼少女，交叉着雙手舉於頭頂，明明是如此纖細、柔弱，卻散發著無比的神聖。
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或者說，在這裏空間和時間都失去了意義，領域之中，無論時空都不被允許存在，彷彿宇宙誕生之前的那一刻，無限短暫，因為並沒有時間；無限漫長，因為那是永恆；
領域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頭巨龍，只留下巨大的黑洞張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