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演技
人類總是自居為萬物的主宰，在大地、天空與海洋中遍佈了其足跡。自以為是認為藉助自己掌握的科學操控着世界的一切。
而如今在碧波萬里的大海之上，一個巨大的物體凌空漂浮着。並非人類的船隻，也不是飛行器。事實上它並不是任何人造物，而是原本只存在於神話中的幻想。簡潔的外表卻不失華貴，就外形而言它呈現出最完美的等邊八面體。
第五使徒雷米爾
雖然看不出任何生物的特徵，但毫無疑問使徒並非簡單的兵器，它是擁有着生命的――這一點在之前的兩次戰鬥中已經很好的被證實過。
此時的nerv基地內所有人忙碌着，卻並不算太過慌亂，各司其職配合默契。相比一個多月前初次面對使徒的不知所措，此時的眾人已經被磨練的熟悉，戰爭本就是最好的磨合劑。失敗就是死亡，更何況付出生命代價的不僅僅是基地中的眾人，而更可能是全人類，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逃避的浩劫。
“軍方發來通訊，詢問是否需要軍隊介入戰鬥配合？”
美里隨意的看了一眼伊吹的電腦屏以及那份詢問函，隨即發出了一聲輕笑，僅僅是一份詢問，這次軍隊也老實的放低了姿態。記得一個月前面對第三使徒的時候，氣勢洶洶的軍方還目空一切，將nerv當做揮之即去的小丑，卻沒想到做了一回小丑的是軍方自己。大量的人員傷亡和武器損毀，讓數個師級部隊成建制被殲滅。
想必這一個月中的兩次戰鬥也讓他們嘗足了苦頭，再不敢趾高氣昂地要求接手這種常識理解之外的戰鬥。所謂的詢問是否介入戰鬥也不過是最後用來遮臉面的借口，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派兵的勇氣了。
甚至沒有回應的打算，美里伸手關掉了通訊頁面。
“現在情況怎麼樣？”
“第五使徒預計將在21分鐘后登陸，零號機完成啟動程序，進入待機；五號機已完成出發準備，彈射架待機中，是否出動？”
“出動！”
隨着美里一聲令下大地女神以高速進入軌道，向著地面彈射而上，基地中，無數人的視線凝視着那機體，那更是能夠決定人類未來的關鍵。
不過對於小風而言這些都沒有意義，整個彈射的過程不過二十多秒時間，那聖潔的身影第一次出現在大地。
“哼哼~~”得意的發出了兩聲鼻音，小風以全息的視覺環顧了一下自己所駕駛的機體。固定架已經打開，她向前走了兩步離開了彈射裝置。行走於大地的感覺相比之前在測試倉中是截然不同的。
猛然間小風扇動了一下背後的翅膀，大地女神輕易的離開了地面並隨着氣流的暴動而升上了天空。此時夕陽尚未下山，鮮艷的光霞照射在大地女神的翅膀上，儘是耀眼的流光。
“五號機……厄，‘大地女神’請於5分鐘內趕到預定地點。”
小風點擊查看了一下基地發送來的詳細任務單，記清了幾個關鍵的時間、地點后隨口應答了一聲。
做完這一切她熟悉了一下機體，隨即果斷地在eva動力系統的操作界面上點擊了幾下
‘撲哧’的聲響后，連接五號機供應能源的電纜被主動脫離了，畢竟高空飛行實在不適合拖着長長地電纜線。
隨着外部供能的切斷‘大地女神’能源系統也開始了五分鐘倒計時。由於必須提供機體巨大的能源消耗，eva的能源系統始終是一個大難題，在沒有外部供應的情況下，儲備能量供應機體活動五分鐘就是極限。
不過僅僅是趕路的話五分鐘已經綽綽有餘。
震動了一下翅膀，大地女神的身後出現了片片五彩的漣漪，但這一次再不是太陽光的折射，而是eva強大的根本：at力場
震散的力場提供了巨大的推動力，讓eva如同離弦一般極速破開空氣，產生的音爆竟然在數千米高空傳到地面后依然捲起一陣颶風，彷彿破開的不是空氣，而是空間本身。天空中大地女神的身影劃過一條綺麗的線條，留下的只有尚沒有消失的at力場殘片，如同天使的羽毛飄然落下，直至失去依託消散於空氣。
“真嗣君還有多長時間到達？”
“剛才二科有聯絡，已經接到了真嗣，將會在五分鐘內到達基地。”
“五分鐘……加上抵達裝備庫以及啟動的時間，至少需要15分鐘……”
或許應該將初號機排除在作戰計劃之外？不過看了一眼後面沉默着的碇原渡，美里拋開了這樣的想法。
“在初號機完成啟動后，協同零號機前往b地點狙擊。同時‘大地女神’撤退至b地點匯合！在此之前，小風，拜託你牽制第五使徒一段時間了，切記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要務！”
大地女神的任務顯然是最危險的，畢竟使徒的存在太過於神秘，攻擊手段甚至包括存在形式都是人類認知之外的神秘，雖然僅僅是拖延時間，但說不定就會身陷險境。
並非美里沒有想過讓零號機一同去助陣，但若是一個失誤兩架機體一同出現意外，那才真是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對此小風當然不會在意，大地女神如同展翼的飛鵬，說是瞬息千里都不過分，這樣的速度也讓指揮室中的眾人吃了一驚。
“竟然接近了第一宇宙速度！律子，這就是你說的要給我的驚喜嗎？”
面對美里如此的詢問律子也只能尷尬一笑，事實上連她自己也被嚇到了。雖然在之前的測試中稍稍有了大概的猜測，她卻也沒想到在at力場的加持下eva的速度竟能夠達到如此程度！此時的eva速度已經超越秒速5公里，相距第一宇宙速度的秒速7.9公里也很是接近了，那可是光靠速度就能甩出大氣層的程度。
原本預計四分多鐘的路程，被大地女神僅用了半分多鐘就到達了。
不過相比驚喜，美里首先擔心的是駕駛員的情況，畢竟這樣的速度太過於驚駭，加速度產生的壓迫已經足以讓鋼鐵彎曲。不過或許是eva的維生系統過於優異，屏幕上第三適格者的各項身體素質並沒有出現危險的變化。
再一次抖落at力場，讓天使的羽毛緩緩飄落，大地女神收起羽翼降落在大地上。
這裏是能取岬，位於日本最北部的海域邊緣，也是magi計算的第五使徒到達后登陸海岸的第一線。雖然擁有飛行系統的大地女神能夠在海面上戰鬥，但脫離了陸地危險性更是劇增，更何況供應能源的電纜可沒辦法拖得那麼遠。現下的情況自然不可能冒險跑到海面上去迎戰。
從旁邊地面升起的一座基座上拉出電纜插頭連接，大地女神原本倒計時的活動時間消失了，再次轉換為外部供能。為了eva能夠在本土任何地點作戰，nerv在日本全域建造了數百個供能基座，以確保eva的動力保障。
“大地女神已到達目標方位進入待機狀態
將自己專屬武器的碟劍插在地上，畢竟雖然nerv對第五使徒一無所知，小風本人卻知道地很清楚，雷天使是擁有最強大的遠程攻擊能力的使徒，拿着一把碟劍去玩近身實在太吃虧了。小風從身側升起的類似摩天大樓實則是eva專用武器庫的建築中挑選了一番，一棟棟建築，存放着各種武器，高震動粒子刀、長距離來福槍、sw―5101步槍，最後大地女神提起了一把陽電子步槍。
小風的選擇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陽電子步槍，因為攻擊範圍的優勢，同樣是eva常規武器的一種，然而司令台上的碇原渡卻不為人知的微微皺眉。
碇原渡的異樣並沒有被指揮室中忙碌着的眾人察覺，卻沒有逃過冬月的注意。
“怎麼了，碇司令？”
“沒什麼，只是一些無聊的預感而已。”
見碇原渡不願多說冬月自然也無法強求，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被他人所發現。
所有人的注意都凝聚在屏幕之上，那雷達上不斷接近的光點，以及光學屏幕上空無一物的大海。等待總是最讓人焦慮，短短一分多鐘時間卻彷彿無盡的漫長。
“確認第五使徒方位，現距離能取岬防線80公里，預定在20秒后與大地女神接觸！”
基地的屏幕上衛星多角度的傳輸着現場的狀況，很快，沿岸的監視器也光學捕捉到了第五使徒的情況，眾人第一次依靠肉眼觀察到這一次的敵人。
第三使徒是一隻長相如同猿人一般的巨大人形怪物，第四使徒長相如同章魚，不過不管是猿人也好，章魚也罷，總管還是人類認知中的物種，然而此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第五使徒卻沒有任何生物的器官形態，僅僅是一個如同藝術家創作的雕飾品的立體方塊。
“這個……也是使徒？”
不過雖然有疑惑，但儀器檢測出的藍色血型顯示着對方的身份並沒有錯誤。
“第五使徒進入大地女神攻擊範圍！”
cic伊吹的聲音奏響了戰鬥的第一個音符，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美里猛地用雙手拍下桌子，支撐住身體，傾斜的身體貼近着屏幕。
“大地女神開始試探性攻擊！”
回應美里聲音的是大地女神手中的陽電子步槍射出的光線。
所謂的陽電子指的是電荷為正的電子，在與自然界中存在的負電子接觸后產生湮滅，放射出光子、熱能以及γ射線。物質完全轉化成能量，其威力遠遠超過核彈――當然，前提是同等的當量，事實上由於湮滅反應的威力過於巨大，即使是nerv也不敢輕易嘗試，陽電子步槍僅僅是其小規模的運用。
超大規模爆髮式的陽電子武器此時正在研發階段，陽電子炮，它一發所需要的能量甚至需要全國的電力來供應。
正因為陽電子步槍的威力小型，所以僅僅作為常規武器使用，唯一的優點是相比sw―5101步槍，它並不需要實體彈藥補充，射程也遠了一些，此時作為試探攻擊也很適合。
然而基地的屏幕上，大地女神的一擊陽電子射擊卻落了空，擦着第五使徒的下端射入了大海之中，蒸騰起一片水蒸氣。
“小風，注意修正射擊參數！”
陽電子會因為地球自轉、重力、磁場等影響造成偏折，所以陽電子在射出后並非一條直線，而是呈弧形，必須經過修正才能擊中目標。
“第五使徒內部出現能量反應！”
“什麼！”
屏幕上，大地女神又是一連三發陽電子攻擊，這一次顯然修正了參數，然而詭異的是光線在接近敵人的時候再一次發生了偏轉。
“是磁場！”原本靜觀着的律子快步上前，將伊吹推到一邊，熟練地操作起電腦。第五使徒依然是無聲無息漂浮着，彷彿電腦儀器探測到的能量反應只是錯覺，然而那能量是確實存在的，僅僅因為存在形式無法被肉眼觀察，它的周圍包裹着的是壓縮至扭曲的磁場。
“糟了，這種程度的磁場，陽電子步槍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小風，趕快更換武器！”
律子的聲音已經晚了一拍，屏幕上的戰況再次發生了變化。
第五使徒原本正八面體的外形突然扭曲起來，如同遇熱溶化的橡膠，最後形成了對稱的兩部分不規則圖形，連接在中央的是一枚紅色的球狀物。
“目標內部出現極高能量反應！”
“這一次……是攻擊？！快躲開，小風！”
不用律子和美里提醒，振翅的大地女神已經離開了地面，瞬息出現在高空中，然而第五使徒的攻擊並沒有因為大地女神的躲避而停止，天崩地裂！劇烈的炮擊降臨大地，劇烈的光亮充斥世界，巨響、強光、強烈的震動，這一刻駭人心魄的場景詮釋着真正的毀滅。
強大的炮擊持續了十多秒才停息，驟然的安靜，彷彿世界終結在了這一刻，入目的景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密佈的森林已成荒蕪，不僅是植被，十多公里範圍內整個地面蒸發了，剩下的只有原子結構都發生了改變的結晶物。
“大地女神未受到損傷……但是，武器庫被蒸發了。”
不僅是武器庫，就連供應能源的電纜也在這一擊中被切斷，大地女神再次切換成五分鐘的內部供能模式。
皺着眉頭，美里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地女神的安然無恙，而真嗣也總算趕到了基地，正着裝進入初號機。
“真是糟糕，這孩子竟然湊巧選了陽電子步槍，這是武器庫中唯一對高電磁場沒有效果的武器啊。”
律子說者無心，但這真的只是湊巧嗎？或許是的，因為在迎戰使徒之前沒有人會知道第五使徒的武器竟然是電磁，然而碇原渡卻冷笑了一聲。
“果然如此，真是拙劣的演技。”
【本章完】
上周去旅遊，更新少了，不好意思。
話說新書蓋亞第二部的成績真慘淡，收藏有三百多，推薦卻只有兩百多，這還真讓人困擾。
雖然才更新了十章看不出，不過事實上這確實是承接綜漫蓋亞的，主角也並不是突然蹦出的路人甲，而是由很深的緣由，蓋亞醬的行蹤暫時也保密，說了就透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