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山海經》記載:“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廣十里。”作為華夏國五大名山之一,華山以其險峻居五嶽之首,登山之路蜿蜒曲折,到處都是懸崖絕壁,卻是吸引了國內外大量的遊人騷客。
華山深處一處人跡罕至的山谷中,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隨着輕風搖曳,四周都是高聳入雲的峭壁,抬頭望去,只看到濃濃的白色霧氣翻滾。
一道快逾閃電的人影正向谷中掠來,兔起鶻落之間,一個面如滿月的古稀老人出現在山谷內,舉手投足之間,氣質優雅。他細細的辨認了谷中的方向,便朝着正南方極快的掠去。
“就在此處,五十年過去了,想不到居然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不知道那七葉靈芝,是否已經成熟?我秦剛活了一百四十多歲,眼見大限將至,如果有此靈藥,至少可以再多活二十幾年,我雖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有此機會,卻豈能錯過。百年靈芝,不但能夠延年益壽,袪百病,更能提升功力,我已是先天巔峰的實力,除了能長几十年陽壽,卻也是沒有別的益處了。”老人自言自語。
一陣淡淡的香氣隨風飄來,頓時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果然如我所料,靈芝就是在今日要成熟了,我還是趕快去看看,免得出現意外!”秦剛言罷,便憑空飛起二十餘丈高,虛空中右腳尖在左腳背上輕輕一點,再度掠起十餘丈,瀟洒的落於一塊突起的岩石上。
岩石的後面是一個石室,秦剛也是五十年前無意中進到此處,偶然發現了一株罕見的七葉靈芝,可惜當時沒有成熟,只好遺憾離開,如今卻是幾十年過去了。
“啊?”饒是秦剛為當世絕頂高手,卻仍是被眼前的景像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石室內生長靈芝的地方,盤踞着一條粗逾水桶,長逾十丈,渾身佈滿鱗片的巨蛇。將馬上就要成熟的靈芝圍在了中間。
“這下可是麻煩了,這樣大體積的蛇,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我要取到靈芝,看來是要費一些功夫了。”秦剛覺得很棘手,卻不打算就此罷手。
巨蛇抬起頭,朝秦剛掃視而來,秦剛看清楚了,巨蛇的頭上有一條鮮紅的冠子,還隱隱有着兩個突起,“難道是傳說中的蛟龍?”
對上巨蛇的目光,秦剛覺得一股龐大威壓撲面而來,噔!噔!噔!後退了三步,“太厲害了,如此強大的氣勢!只是一個眼神,居然讓我堂堂先天巔峰高手驚得後退三步,這,怎麼可能?”秦剛心裏的極為震驚。
巨蛇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就低下了眼瞼,卻是再沒有動作,秦剛鬆了一口氣,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今天要取得靈芝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秦剛想到了離開,正在猶豫之間,一股謦人心扉的香氣飄來,七葉靈芝卻在這時候成熟了,不由得停住了後退的腳步。
巨蛇睜開眼睛,看都不看秦剛一眼,逕自低下頭去,將這株百年靈芝銜在嘴裏。
巨大的蛇首昂起來,居高臨下的審視着秦剛,就好像看着自己的一個小小玩物而已,秦剛再次感到驚訝,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巨蛇似乎對秦剛是不屑一顧,轉過頭,向著石室右側游去。
“不好!怎麼會有嬰兒?”秦剛暗叫一聲糟糕,一進來就被巨蛇和靈芝吸引了眼球,卻是忽視了石室里的其他地方,再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有一個小嬰兒出現在這人跡罕見的地方。嬰兒離秦剛不遠,不過三四丈。
“孽障,找死!”秦剛本是俠義之人,即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過巨蛇,卻怎麼也不會見死不救。
身形如電,搶先趕到嬰兒身前,將嬰兒抱入懷中,右掌運起十成功力,目光緊緊鎖定着巨蛇,隨時準備出擊。
巨蛇停下了身子,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剛,幾秒后卻是對着秦剛點了點頭,蛇身停在那裏,安靜的看着秦剛及懷中的嬰兒。
秦剛卻沒有感覺到像剛才的壓力,甚至還覺得,那眼神中還帶着點善意。
善意?秦剛為自己的想法驚訝,對方不過是一條蛇而已。
怎麼回事?它居然不攻擊我?還對着我點頭?縱使秦剛見多識廣,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能夠肯定的是,它現在對我沒有惡意!
難道是因為懷中的嬰兒?這不是它的食物么?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嬰兒,差不多有七八個月大,正香甜的熟睡着,衣服很臟,有些地方還劃破了,身上卻是沒有傷痕,臉色也很紅潤。看衣服上的灰塵及痕迹,應該在這石室里呆了好些天。
秦剛伸出手整理嬰兒的衣服,發現懷中有一方玉佩,取出來一看,卻是一塊上好的藍田玉,中央刻着一個小篆“秦”,除此之處,再無他物,這會是誰家的小孩?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秦剛百思不得其解。
“啪!”一聲脆響,將秦剛拉回了現實,卻是巨蛇的尾巴敲擊地面弄出的聲響。秦剛不解的看向巨蛇,不知道它要做什麼,暗地裏卻是提高了警惕,“我應該怎樣才能夠逃出去?”
巨蛇似乎有些不屑,抬着頭,眼神鎖定了秦剛,慢慢的遊了過來,又感受到了那股莫大的威壓,“糟了!”在這威壓之下,秦剛發覺自己居然動彈不得,“今天要命喪於此了。”
一顆巨大的蛇頭停在秦剛的眼前,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個人,秦剛雖然不能動彈,卻是豪不畏懼的和巨蛇對視着。
秦剛似乎看到了巨蛇眼中的一絲讚賞,巨大的蛇首低了下來,將秦剛護在嬰兒身前的右掌推開,秦剛的心裏十分緊張,“它要幹什麼?要吃了這小孩么?”
出乎秦剛的意料,巨蛇卻是將剛剛採得的靈芝輕輕的放在秦剛的右手掌中,蛇首在嬰兒的臉上溫柔的輕輕的蹭了幾下,眼睛中似乎帶着一些不舍。
“它這是要將靈芝送給我么?”秦剛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看它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這孩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巨蛇留戀的看了眼嬰兒,退到了三丈開外。秦剛發覺自己又能夠動弾了,可是心裏面的震驚卻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你將靈芝送給我,是希望我將這孩子撫養大?”秦剛與巨蛇對視了足足了一分鐘,才壯起膽,指着懷中的嬰兒發問。隨即覺得好笑,自己居然會跟一條蛇去說話。
巨蛇眼神中閃過喜色,頭點了三下。
“你聽得懂我說話?”秦剛驚訝的問道。
巨蛇眼光掃了下秦剛,似乎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秦剛老臉一熱,卻是發作不得。
“那好,我叫秦剛,正好這孩子懷中的玉上也刻有一個秦字,也算是和我有緣,我就收他作我的干孫子,取名秦子云!如何?”
巨大的蛇頭連連點着,似乎特別開心。
“這顆靈芝,除了我自己服用些許之外,剩餘我會用之為此子打通經脈,改善體質,並會將我一身所學傳授與他。”秦剛補充道。
巨蛇連連點頭,對秦剛的安排很是滿意。尾巴輕輕的敲擊着地面,眼睛盯着秦剛,秦剛心裏閃過一個想法,“你是叫我等一會?”
巨蛇點點頭,然後飛速的退出了石室,不到三分鐘,巨蛇回來了,來到秦剛面前,從嘴裏吐出一個黑黝黝、兩寸見方的金屬塊放在嬰兒身上。
“你將這個送給他?”秦剛看着手中不知道名稱的金屬塊,上面雕刻有複雜的花紋。
巨蛇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秦剛懷中的熟睡着的嬰兒,轉過頭,飛速的離開了石室,那一瞬,秦剛似乎看到了巨蛇眼裏一片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