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價錢隨你開
這可把那攤主可急壞了,生怕到手的生意又黃了,急匆匆的開口道:“既然小哥喜歡,又是王哥你帶來的朋友,這樣吧,這六塊玉一起兩萬塊,平均下來一塊才三千多一點,很划得來的。”
曹毅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只會出八千,多一分錢我都不要,反正我只是買着玩的,太貴就划不來了。”
攤主聞言臉都皺成了一根苦瓜,說道:“小哥,你也太狠了,我出兩萬,你就直接給我砍了一半還有多。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歲小兒,都指着我這攤位吃飯呢,您好歹也給加點。”
“八千,你賣不賣,不賣我走了。”曹毅絲毫沒有把攤主的話放在心上,依然是斬釘截鐵的說著。
因為他知道,在這擺攤的主,每個人都可以給你編出一部比那位台灣奶奶編的還要賺人熱淚的人間悲劇來,可是基本上都是假的,就為了能從買家的口袋裏多掏出幾張粉色票票來。
他估摸着這些玉,這位攤主收來,每塊不會超過兩百塊錢,自己出價八千已經足夠讓攤主心動了。
只是攤主還是要習慣性的訴訴苦,看還能不能多撈一點。可是這會見曹毅毫不鬆口,他也就死了心,可他還是苦着臉邊說:“這筆生意可虧慘了。”邊手腳麻利的找來一個膠袋,把那幾塊玉都給兜進了袋子裏,然後滿臉不甘願的接過曹毅遞過來的一疊厚厚的票子嘩嘩的數着。
這也是有講究的,你不能當著買家的面喜笑顏開的數票子,這不是明擺着把買家當做冤大頭給宰了嗎,人家下次再看見你的攤子就會繞着走了。其實這時賣家心裏早樂開了花,甚至還有可能會在心裏使勁的吶喊:“尼瑪的,今天總算剁着一頭肥羊啦。”
曹毅在得到這隻玉蟬后,第一時間就拿到了宋老爺子這裏來鑒賞,結果在老爺子一番精密的檢查過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隻蟬的確是漢代的,市場價值應該在六十萬以上,那還是明面上的,在黑市裡起碼可以炒到100萬以上。(不知道那個攤主知道了會不捶胸頓足)。而且這塊玉應該還沒有出土多久,所以玉的表象還比較晦暗粗糙,需要好好的“盤一盤”使之恢複本性。
曹毅在宋老爺子那裏獲得了肯定,就別提有多開心了,並不是因為佔了這六十萬的光,這點小錢他還沒看到眼裏,主要是因為這是他撿的第一個漏。
要知道,在那些古玩愛好者的眼裏,沒人會羨慕你花了好多個億去買一件驚世駭俗的寶貝,人家羨慕的是那些拿着小錢,卻能在一堆破爛里淘到真正的寶貝的人,這就是俗稱的“撿漏”,這才是他們在那些古玩界愛好者面前吹噓的資本。
曹毅作為一個業餘古玩愛好者其實已經被“打眼”了無數次,也交了不少的學費,才算慢慢積累了一些經驗。這隻蟬可以算是他的第一個戰利品,所以平時總是愛不釋手的拿在手裏把玩,這其實也是盤玉的方法之一,這樣可以讓玉更加圓潤,沁色更加完美。
誰知他盤了沒多久,這塊玉就被他那寶貝弟弟給看中了,死皮賴臉的非要不可,這塊玉蟬雖然是他曹毅的心頭好,可是弟弟曹俊更是他的一根軟肋。所以他儘管心中萬分不舍,為了弟弟卻還是忍痛割愛了,還想着反正玉蟬依然還是在曹家人手裏,都是一回事。
可沒想到一個星期前,曹俊得意洋洋的回來告訴他,說是把玉蟬給賣出去了,還賺了兩萬塊錢(誰讓曹毅想顯擺跟家裏人說八千塊錢買的,那不學無術的胖哥哥就真的以為只值八千)。曹俊還埋怨大哥怎麼買了個死人用的東西,也不告訴他,害他還每天掛在脖子上到處走,想想都膈應的慌。
結果當曹毅忍着想要吐血的衝動告訴他就是因為它是死人用過的東西所以它才在市面上值六十萬,在黑市上甚至可以炒到一百萬以上。這番話說出來,可讓胖哥哥傻了眼。可是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家弟弟不爭氣呢。
可是作為曹毅第一件撿漏成功的戰利品,他還是想要再買回來留做紀念,可任曹毅怎麼問,曹俊就是不肯說出來到底是被誰買走的。
其實胖哥哥的心思很簡單,安馨曾經是南開大學裏最出名的草包,他要是讓人知道自己是被草包給陰了,那豈不是說他比草包還不如。這裏子已經給丟了,那面子就再也不能丟了。所以不管曹毅怎麼問,他死都不肯說出來。
今天曹毅到宋老爺子這裏來,其實也是拿自己家弟弟沒有辦法了,所以想到老爺子這裏來碰碰運氣,畢竟老爺子是這個帝國鑒寶界的泰山北斗級人物,他的徒子徒孫們遍佈全國各地,尤其是早年收的兩個親傳弟子,現在都在國家博物館任重要職位。
他料想着自己買這塊玉時並沒有對外大肆宣揚,那個在弟弟手裏買到這塊玉的人要想找人鑒定就十有**會找到老爺子這來,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到了老爺子這裏還沒來得及說起這件事,安家人就把這塊玉給拿了出來,這到讓他一時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安馨聽出他的話里有一絲埋怨,雖然她可以完全不用理會,這做買賣本來就講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這事畢竟還是自家佔了曹家的便宜,看在宋老爺子的面子上她還是願意解釋一二的,於是她說道:“其實在當天,我就對曹二公子說過,這塊玉是死人用過的,可是曹二公子知道以後卻有所避諱,這價錢也是曹二公子自己開出來的,我可沒有欺瞞他的意思。”她話里的意思就是說她已經當著曹俊的面說出了玉的出處,是你曹俊聽不懂,把寶貝賣了個白菜的價,所以你曹家不能怪安家佔了你的便宜。
曹毅有些頭痛的捏了捏鼻樑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些捨不得這隻玉蟬,想要把它買回來做個紀念,至於價錢方面隨便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