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海,走啦!”聽到爺爺的應允,尚苓臉上露出俏皮、可愛的笑容,不由分說拉着阿海就走,完全不理會他臉上為難的表情。
尚文荃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望着兩人漸遠的身影,心中既感驕傲,又感憂慮。驕傲的是看到尚苓出落得亭亭玉立、乖巧可人,身邊又有個心儀、匹配的對象;憂慮的是那被阿海所遺忘的過去……
他就像海上的浪花,海的盡頭也是浪花的終點,他們永遠不知道浪花何時會消逝在沙灘上,杳無蹤影。
想到這,尚文荃也不禁搖頭嘆息。世事無常,誰也無法扭轉命運,只能順天應命了。
尚苓和阿海兩人並肩躺在岸邊的石塊上,雙腳浸泡在“朝日溫泉”火熱的溫泉里,仰望萬里無雲的晴空,傾聽海濤拍岸的聲響,享受恬靜悠閑的午後時光。
“阿海,你知道你的雙腳正泡在世界級的溫泉里嗎?”
“世界級?怎麼說?”阿海坐起身,望着尚苓可愛嬌俏的臉孔,好奇的問。
“這個溫泉可不是普通的溫泉,它可是海水滲透到地底裂縫,被地熱加溫才形成的。這樣的海水溫泉除了綠島,就只有義大利跟日本有。所以說,“朝日溫泉”可是世界級的溫泉呢!”尚苓神氣的對他說,語氣中充滿無限的驕傲。
“原來是這樣……綠島果真是個世外桃源,美得讓人屏息,讓人讚歎。”阿海遙望嶙峋陡峭的奇石,鬼斧神工的海蝕柱,潔白細緻的貝沙,湛藍若寶石的海灣,心中充滿無限的敬畏與感動。身歷其境,才知道人的想像力有多貧乏,誰能想像人世間竟有如此美景。
從他讚歎、崇敬的語氣,尚苓聽得出他感受到的震撼。即便是從小在這長大的她,也仍舊浸淫在這塊差麗的島嶼中,無法自抑。“我從小在綠島長大,從來沒去過都市。可是,我一點都不嚮往都市生活,因為,我想像不出還有什麼地方能比綠島還美。”尚苓伸出雙手企圖擁抱一望無際的藍天,自然純真的模樣惹人疼愛。
望着她粉嫩的臉頰、甜美的笑容,清澈的雙眸閃動着璀璨的光采,這一切深深吸引他的目光。讓他心中除了感動外,更添加一股莫名的悸動。
“綠島除了風景美之外,其他東西也很美……”阿海緊緊瞅着她瞧,低沉的嗓音帶着迷人的魅力。
尚苓在他的注視下,雙頰泛起紅暈,臉上帶着羞澀可愛的笑容。“你是在說我嗎?”對他的暗示,她雖害羞,卻也大方的承認,表現出自然、不矯作的一面。
“呵呵呵!你還真不害臊。”阿海臉上露出笑容,心中為她純真、自然的氣質深深着迷。
“那可不!你記不記得我昨天帶你去看的“睡美人岩”?”尚苓對他眨眨眼,俏皮的問。
“睡美人岩”是塊曲線起伏的階崖,前端是塊海蝕門缺口,遠望像極一位仰躺的美女,不論頭、頸、胸皆維妙維肖,讓人心神嚮往。更有趣的是,睡美人岩的頭頂有一塊海嶼,像極了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讓人看了更覺逗趣、發噱。
“記得啊!“美人與狗”,那麼可愛的石頭我怎麼忘得掉。”當他知道那兩塊海嶼的名稱時,真不知該笑綠島人的想像力豐富,還是該稱讚造物主的巧思。
“你看我躺這樣像不像美人岩?所以啦……你說我美也是應該的啊!而你的姿勢……哼哼……”尚苓抿着唇笑而不語,眼神中閃爍着調皮的光芒。
阿海立即意會她話里的含意,笑着罵道:“好啊!你拐了彎罵我是哈巴狗。”他伸長手企圖抓住她,打算對她略施薄懲。
“是你自己說的。”尚苓對他扮了個鬼臉,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逃離他的勢力範圍。
“小苓,你最好跑快點,別讓我抓到。”阿海動作迅速的跳起來,故意裝出兇惡的模樣。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抓到我。”尚苓跑到一塊臨海的岩石旁,臉上掛着挑釁的笑容,毫不在意他的威脅。說完后,她輕盈的躍起身子,在空中劃下一道優美的弧線,躍下碧藍清澈的海灣。
當阿海衝到岸邊時只見到她濺起的小水花。這樣的結果讓他搖頭訕笑,他無奈的脫下上衣,露出健壯的胸膛,隨即跟着跳下清涼的海水,準備補捉調皮可愛的海仙子……
尚苓像只海豚般優遊嬉戲於海水中,時而浮出水面,時而潛泳在水底,讓阿海捉摸不住她俏麗的身影,只能待在海水中央望着她躍動的身姿。
無奈他的水性沒有尚苓好,她一到海里,就像魚兒在水裏般自在、活躍,他想追上她是絕無可能的事。
突然……“啊!我的腳抽筋——好痛!”當尚苓離他數公尺時,阿海突然抱住自己的腳,神情痛苦的呼喊,似乎承受巨大的痛苦。
尚苓聽到呼喊,心中忍不住一緊,慌張的抬頭望着他,深怕他發生什麼意外。但她隨即狐疑的猜測——這會不會是阿海誘她上鉤的計謀,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正當她猶移不定時,阿海痛苦的呼喊聲淹沒在洶湧的浪濤中,他的雙手在海面上奮力掙扎幾下,跟着也沒入海里。
“阿海——”看到這可怕的情景,她再也顧不得兩人的追逐賽,驚恐的朝他游去。她的腦海不斷浮現當日發現他瀕臨死亡的模樣,這樣的想像掐住她脆弱的心,讓她更加害怕、自責。
她深吸口氣,竄進海面下,睜開雙眼搜尋阿海的身影。遠遠的,只見他的雙眼緊閉,手腳攤開,似乎已經陷入昏迷,而且慢慢墜入深不見底的海底世界。
一股強烈的恐慌竄過她全身,促使她拼了命游過去。她知道再不救阿海,他可能會因為缺氧過久而死亡。
當她游到阿海身邊時,她用左手環住他的胸膛,從腋下托住他,輕輕一抬,朝着透着亮光的水面游去。
當她一露出水面,立刻輕拍阿海的臉龐,慌張的呼喊他。“阿海!你醒醒,醒醒!”只是不論她如何呼喊,阿海仍舊垂着頭倚靠在她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海!你別嚇我。對不起!你醒醒好不好?”她緊緊抱住他癱軟的身軀奮力朝岸邊游去,心中充滿自責與恐慌,晶瑩的淚水混着海水在眼眶裏打轉。
“嚇!”突然,阿海一個翻身抓住她纖細的腰肢,嘴裏發出駭人的叫聲,嚇得她尖叫出聲,自然的向後傾倒,冷不防吞了幾口海水。
“你……你好壞喔!差點把我給嚇死。”
尚苓從水底冒出頭,神情惱怒的瞪着他,一時無法平復高低起伏的心情。她既歡喜阿海沒事,卻又氣憤他惡意的玩弄。
“沒辦法!誰叫我抓不住你,只好要點小計謀。”阿海無辜的解釋着,俊俏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英挺非凡。
“你……我不理你了……”氣憤、不甘願的情緒在尚苓心底激蕩,不爭氣的水氣迷濛她的雙眸,讓她甩了頭就想遊走。
阿海聽出她聲音中的哽咽,詫異的拉住她纖細的臂膀。“小苓,怎麼了?我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你怎麼哭了?”看到她泛紅的眼眶,他反而不知所措。
“放開我,你走開啦!”尚苓生氣的推拒他,努力想掙脫他的束縛。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阿海態度堅決的拉住她,不願讓她就此離去。
望着他歉疚、不解的臉孔,尚苓忍不住扁嘴、啜泣。“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出事,你還這樣嚇我,好過分……”說到後來,她的淚水終究忍不住潰堤。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你別哭!”看到她哭泣的可憐模樣,阿海心中着實不忍,趕緊低聲下氣道歉。
只是尚苓的淚水一氾濫就止不住,不管他說什麼,她還是哽咽、啜泣,任由淚水滑落臉龐。
阿海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只是在海水中,又哪分得出是海水還是淚水。
“別哭!別哭……”望着她嬌俏的臉龐上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在陽光的照映下,更顯得白皙滑嫩,讓他忍不住怦然心動,心旌動搖。再加上兩人濕透的軀體在海里親密的交纏,更讓他無法剋制心中火熱的衝動與濃烈的愛戀。
他忍不住低下頭含住尚苓瀲艷柔嫩的雙唇,有效的封鎖她的淚水,進而奪走她急促的呼吸……
他們的熱情似乎在瞬間迸發,毫無預警、毫無準備,就這麼自然的發生。好像他們早已準備好這一刻,又像在期待這結果的到來。
尚苓的雙手自然的環住他的頸項,兩人之間毫無間隙的緊密貼合。她的雙唇輕啟,任由阿海炙熱狂野地探索她的私密,毫無保留、毫無限制……
他狂野的探索她的柔軟,汲取甜美的芬芳。輕柔的吸吮、挑逗,勾起兩人火熱的饑渴,讓強烈的慾望馳騁在寬廣無際的碧海中。
虛軟、暈眩的感覺瞬間席捲了尚苓,讓她感到四肢發軟。雖然浸泡在清涼的海水中,她竟感到渾身火熱、無力,只能攀住他健壯的身軀尋求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