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陪床】

第五章 【陪床】

接下來的好幾個月,我大改以前一貫的懶散作風,和同事們一樣朝九晚五地按時上班下班。因為工作的正規,玲兒對我的態度也轉變了很多,不再是一副惡狠狠拚命想抓我小辮子的樣子了。

我也盡量剋制自己不去招惹她,要不然真的會被她看輕,最難的是以後的共事。白天我一般都會老實地呆在辦公室里處理各種報告,或者在會議室和同事們開着大會小會。雖然玲兒是正的市場總監,可手下們還是把我當老大。玲兒也無所謂,她來國內不長時間,本來就沒我了解的多,反而什麼事還是要問我。而我也遵循她父親的交代,有問必答,不厭其煩。工地上的事我基本不去,也不想去,反正公司有錢,可以請任何好的地產代理商和廣告供應商,可以給我最專業的信息和建議。

除此以外因為我還擔任執行總經理的職位,所以各方面的工作都多了起來。銷售部門、財務、進出口、國內其他投資,一下子讓我喘不過氣來。中飯不按時吃是經常的事,老胃病也犯了起來。

當然,我是不會放過這個能讓我學習更多管理經驗的機會。現在的金領獵頭公司的招聘條件其中有一條就是:在外企或者合資企業擔任高級主管5年以上的工作經驗。我不會再讓公司有炒我的機會,我會不斷提高自己,以後每個月都會有獵頭資訊發給我,我會去時不時進行選擇。

那天還是沒答應給她找公寓,她自己也沒找,依然住在酒店裏。我總認為不應該和她走的太近,雖然我承認的確喜歡她,在她主動勾引我的那個晚上我也的確被她深深吸引,但是也沒到因為這些而象個馬屁精追她的地步,她還沒有漂亮到讓我衝動地去不顧一切。

對此,她也沒怎麼說我,失望是難免的。我想,如果我老讓她那麼滿意,假如有一天不滿意,她肯定大發脾氣。我無所謂,工作上我肯定完成好,私事我可沒空。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她找了我的手下包括我的兩個可愛助理談話,了解到我的工作能力和態度。也知道了我這個人,雖然口花花可還沒到達色狼那一步。當然,在她問話完畢,我的手下們都一一電話向我彙報了。

晚上我都儘早下班回家上網陪嵐兒玩遊戲,我和嵐兒即將進入二轉職業,可是嵐兒沒有象我夢裏夢見那樣轉成黑暗席林輔助法師。她覺得輔助職業沒意思,所以她轉成了和我一樣的黑暗攻擊型巫師,這樣一來,對操作的技巧要求更高,兩個巫師一起練級也更快了。

其間我們也打到很多價值不緋的各種寶物,身上也是讓人羨慕的極品。有很多大的工會想收我們入盟,可都被我們婉言謝絕了。理由是:級別高了再入,要不然天天為了打架而影響練級速度。幾個禮拜時間我和嵐兒就到了38級,準備進入第一批二轉職業的大軍。

和嵐兒在一起的時間越多,我越享受這種生活。白天忙碌,晚上和嵐兒一起單純地、浪漫地玩着。那種寧靜、遠離喧囂、遠離爾虞我詐、遠離勾心鬥角的生活可以舒緩整個白天的勞累和疲憊。彷彿天堂X里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我和嵐兒的感情也越來越深,我發現,有點兒離不開她了。

嵐兒還是老樣子,跟我撒嬌、發嗲、陪着我到處去玩。有時候我們練級累了,就跑去環境優雅的地方坐地板聊天。聽着美妙的音樂,聊着我們想聊的話題。

往往有很多遊戲裏新認識的朋友不理解:“玩遊戲不就是要高級別和極品裝備么?你們夫妻兩個老是沒事溜去偷懶,不練級玩什麼浪漫?還真來網戀嗎?”我們聽了之後都當他們是放屁,呵呵一笑了事。等他們知道我和嵐兒之間永遠不見面的約定之後更加想不通了,估計都在說我們有病吧。

當然,我與嵐兒在一起聊天時太敏感的話題是不能說的,誰讓我當初答應了和她之間的約定呢?不打電話不能見面,在心裏我一直都相信她是個可愛的美女。只不過是那種純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罷了。

工作上有些事情我也會講給嵐兒聽,雖然她從來沒給我出過主意,可她會旁敲側擊的說些類似的例子來開導我。佩服她的智慧之餘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可她就是不說。有好幾次我都很衝動,想對她說嵐兒我們見面吧。可我又怕她生氣、從此不理我,現實中我還真沒怕誰不理我而難受,除了我媽,嘿嘿。可遊戲中她做到了,也讓我難受了。

那種感覺真的很浪漫,也很痛苦,可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快樂,也許這就是我們兩個共同追求的遊戲樂趣吧。我不相信她在遊戲裏對我沒感覺,因為有好幾次我都發現,她問我的話題總是莫名其妙,比如將來會不會離開她之類的,又或者是如果以後不玩這個遊戲之後我還會不會想着她等等。

和她在一起時老是她了解我多,我知道她少。沒辦法,她不說我總不能逼她吧。畢竟是虛擬的世界,虛擬的愛情,其實我對這麼持續下去的將來根本沒有信心,可是又不能破壞之間的約定,只好痛並快樂着。

自從我的工作時間正常之後,上班和下班就再也沒能遇見和我搶出租的女子了,也許是大家時間上錯開了吧。有幾次下班我故意買份報紙在地鐵口等多10分鐘,可是依然是老樣子。可能這就是緣分,很多時候腦海中會出現她的影子,但是幾秒鐘之後就消失了。漸漸地,我也想不起來她的樣子了,除了一個美麗的綠色胸針和高跟拖鞋。其餘的都模糊了,只是在心底里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影子。

公司定在十月一日進行樓盤開工儀式,聘請了上海方面黨政機關的各層領導、香港總部董事會成員以及上市公司證監會特別嘉賓等等一系列大員。這段時間把全公司忙壞了,我和玲兒也不例外。

尤其是玲兒,所有事情她都要過問,每個細節她都不放過。事必躬親我不是不贊同,可是她的身體吃不消啊。一個25歲的女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大的壓力?聽她的助理說,玲兒經常性地不按時吃飯,而且只吃一點點。每天早上7點不到就來了公司,晚上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回酒店。

心又開始軟了。老媽常說我這點不好,我也承認。很多時候心軟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讓自己陷入一種萬劫不復的地步。有時候看着她蒼白的臉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與我貼身跳舞的玲兒,現在的她簡直換了一個人。有必要那麼拚命嗎?

終於,在開工前一個禮拜,她病倒了。我正與嵐兒共同做40級二轉任務時接到她助理給我打來的電話,說她暈倒在公司里已經送醫院了。我只能向嵐兒說抱歉並告訴她一切,我必須去醫院。囑咐她早點睡覺,等我第二天陪她一起玩。嵐兒關照了我幾聲之後。我們就雙雙下了線。

病房前,助理不安地等待着我的訓斥,我並沒有責備她。畢竟,她是沒有辦法說服玲兒休息的,連我都不能。從醫生那裏知道玲兒由於過度疲勞加上營養不良導致暈倒,基本沒什麼大問題,多休息就好了。暫時放下心來,叫助理回去休息,明天白天來接我的班。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住的病房都這麼好,跟酒店一樣。兩張床、獨立衛生間、落地枱燈、床前小枱燈,電視、電話、空調、沙發。最顯眼的還是急救床,上面琳琅滿目擺着各種我不知道的儀器。玲兒躺在最裏面的床上,走近床邊坐下。由於左手正在吊針,她只能面朝外面睡。她穿着一身病號衣,頭髮散亂,嘴唇是土白色,正熟睡着。

雖然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可是床前小枱燈照在她身上,依然有着一種病態的美。我就這麼獃獃的看着她,聽着她傳來的呼吸聲。枱燈太刺眼了,我調暗了一點點。很想抽煙,最近越忙煙癮越大,忍忍吧,這裏是病房,這裏是醫院。

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她很要強,這麼長時間的合作看來,她對自己的要求非常苛刻。從那個晚上在酒吧勾引我開始,我就知道,她居然能把自己當成誘餌來考驗我對公司的忠誠。我想,即使一次小小的失敗或者說是失誤,對她來說都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又是一個女強人!

護士進來加針換瓶子了,我把燈調亮了一點。她依然昏睡,不吃不喝不好好休息,換做是我也吃不消啊。不由地有些心痛,心軟的結果就是對她產生了更多的憐惜。可她畢竟不是我真正愛的人,不然,我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我很理智的對自己說。可我又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及時提醒她注意身體,不能為她分擔。白天我只記掛自己的工作,晚上我只記掛的是回家陪我的嵐兒。

可是,這段時間很快樂,難道我錯了嗎?

護士出去了,看了看錶,三點二十分。把小枱燈再次調小,發現她的腳在不老實地踢着毯子,我抓住它們,塞進毯子。可沒過多久,又被踢掉。我又抓住,又塞進去。這次我沒放手,一直按住。老媽說過,寒從腳起。意思是,腳是最容易着涼的,生病也是從腳開始。病房裏開了空調,雖然不是很冷,可她這麼虛弱的身體,很容易生病吧。

大概是被我按的很不舒服,她醒了。抬起上半身時看見我在按她的腳,張大嘴巴,臉紅了紅,我把剛抓了她腳的食指放在她嘴唇上:“噓,快睡,你在踢被子,我把它們放進去,今晚我陪你。”

她躺下了,閉上眼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靜靜地聽我說,不許說話。”我把枱燈調到最暗:“我來了不久,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有我,你就安心修養吧。睡的飽飽的,養好身體再去公司,還有一個禮拜呢。我不會讓你在董事面前丟臉的,聽話。明天早上我去公司上班,現在先在旁邊這張床躺一會。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對了,明天中午給你帶皮蛋瘦肉粥吃和雜誌看。”她沒做聲,依然閉着眼,我站起身側身躺在了隔壁的床上,在我摘掉眼鏡的那一瞬間,我發現她流淚了。

嗯,人總有內心脆弱的一面。翻了個身,狠下心沒理她。聽着她傳來的呼吸聲,聞着這病房裏的藥味和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味,(什麼若有若無,那麼遠你能聞到么?)愉快地進入了夢鄉。

早上,我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帶上眼鏡一看,一名護士氣鼓鼓地站在我身邊,另一名護士在玲兒床前給玲兒打針。我忙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到底是不是來陪床的?自己睡的死死的,病人打點滴很容易排尿的你不知道嗎?上洗手間你也不管,這下好,她自己拿着個吊瓶去上洗手間,被拌倒了,針刺破了靜脈血管。”

“啊!要不要緊?”我立刻滾下了床。

“要是你刺破了血管你說要不要緊呢?只好先止血再重新打針了,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人男朋友的……”大概看我晚上陪床,估計我與玲兒關係不一般,長得又不象兄妹,這位護士小姐就自做主張把我當成玲兒男朋友了。

這種時候聰明人最好就是不要說話,靜靜地等她把牢騷發完,針打完,什麼都不要解釋。事實證明我是對的,看我“認罪”態度良好,頗有悔過之心,玲兒又沒有說什麼,而且本人也是一大帥哥,護士小姐打完針就出去了。

“對不起啊,你可以叫我的嘛!”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叫你?哼哼!叫的醒嗎?後半夜光聽你打呼嚕了,震天響!差點沒把我給吵死!叫又叫不醒,吹口哨我又不會。今晚你別來了,你在這裏我肯定睡不着,一個人反而睡的安心。”她躺在床上氣鼓鼓地看着我,可我看的出她的眼裏含着笑。大概我被護士小姐罵的很慘,她很過癮吧。這個時候的,彷彿那個酒吧里勾引我的玲兒又回來了。

“嗯,臉色好多了。不過還有眼帶、黑眼圈,嘴角還起了泡、耳朵里好多髒東西、頭髮象雞窩……”我作弄着她。

“真的嗎?慘了!回過頭去,不準看!”她忙坐起身拿了她的包就往床上倒,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小玩意掉了出來。她從中翻出個小巧的化妝鏡左照右照。我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她在那裏亂折騰。結果就是,那面鏡子砸在了我身上,我沒接住,掉在地上摔碎了。她那嗔笑的樣子,使我的心一陣狂跳!

簡單的梳洗之後我去醫院食堂買了稀粥給她喝,看她喝的香甜的樣子我又管不住我的嘴巴了:“你前世是不是豬變的?吃那麼快乾嘛,沒人跟你搶。”

她愣了一下,結果是勺子飛了過來。不過這次我有準備,閃的算快。看她恨的我牙根痒痒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很喜歡這種作弄她的感覺,看着她那樣,心中卻是一片幸福。難道說,我真的喜歡上她了么?

賠禮道歉之後已經是7點,我就被她催着去公司了。理由是,我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時間不夠。這麼早到公司我還真是頭一次,一個人都沒有。從七點半到中午十一點半這四個小時裏,以我這麼高的工作效率居然還是累的夠戧。

中午我誰也沒喊,自己去了一家港式餐廳買了皮蛋瘦肉粥,又去了報刊廳買了幾本女性題材的雜誌這才來到了醫院。當然,我也沒忘記順便買了只精緻的化妝鏡給她作為補償。俗話說的好,女人的錢真好賺,別看這小小的化妝鏡,花了我好幾百塊鈔票。

當把這化妝鏡交到她手上的時候,玲兒的笑容還是很嫵媚的。可是沒有嫵媚多久就要我向邊吃粥邊看雜誌的她報告上午的工作情況,這個女人真瘋了,一心幾用啊!

很不喜歡她工作時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只喜歡她那天晚上勾引我時露出的風情萬種,雖然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計劃的一部分。可我寧願相信這都是真的,經常能感覺到她不工作時看我的眼神是慌亂的,痴迷的。

彙報完之後,她又具體問了幾個細節,然後告訴我她決定準備明天就出院回公司。我第一反應就是不準,並以打電話告訴她父親老吳來要挾。她一臉的不高興,我才懶的管。真的很希望多看幾天她的可愛、她的天真、那時不時流露出的風情萬種。我知道,只要她一回公司,馬上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跟誰欠她錢似的。

我恨上了女強人,以前還不覺得,自從遇見她,我就發現世界上肯定沒有人比我還恨了。把活生生一個漂亮女孩變成這副德行。真他媽的。她見說不通我,馬上又以委婉的口氣和我商量,能否將公司的工作搬到醫院裏來做,理由是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喜歡她低聲求我的樣子,可我絕對不能為了看她求我而放棄原則,回答當然是不行。

她氣的大罵我不是人,不理解她。她說等身體好了就向總部申請把我調離中國區,發配埃塞俄比亞,她氣的靠在床上直流眼淚。我當然知道這是氣話,也知道即使她申請總部也不會答應的。

我又想到,是否長期住酒店沒有家的感覺才讓她變成這樣呢。我衝動地告訴她,等她好了,我陪她去找公寓,去買傢具和生活用品,讓她在上海有個家。她不做聲,我知道,這計劃在打動她的心。

從醫院返回公司的路上,我暗暗下了個決心,要把她從工作狂徹徹底底改造成為一個美麗的女孩。讓她和同年齡的女孩一樣,好好地享受美好生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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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三部曲之我總是心太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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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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