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助手

老人發自內心地讚美讓米格有些激動，他很少受到如此高度的美譽，嘴角彎彎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以後再有晉級測試，腦袋裏可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看看，兩個水晶球都被損毀了。”老人只當他是孩子天性喜歡胡鬧，嘴上埋怨語氣並不嚴厲，待到錄入了米格大魔法師的信息后收拾了桌上水晶碎片，“恭喜禁魔中心二十年後又出了一位大魔法師，替我向霍茲帶聲問候。”小男孩點頭應下，向著老人深施一禮就要轉身離開。“作為魔法師也要有自己的尊嚴，以後一定要注意衣着穿戴。”米格面色窘迫，紅着臉捂住了胸口的破洞，謙遜地回道：“下次一定注意。”出了石屋，米格和其他測試完的人一併匯聚到了高台附近，等了一會，就有工作人員恭敬地搬來厚重的紙袋。紙袋中裝的都是各類文書材料，工作人員整理後分別遞交過來，由晉級成功的人獨自填寫。送到米格面前的是一摞火系魔法師的材料，上面需要填寫的信息有很多，甚至還要抄寫一段效忠工會、永不背叛的誓言。米格很少從事書寫，握筆后寫出的字跡歪歪扭扭，和官方正式的印刷體根本沒法相比，寫着寫着連他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在材料的最後署上自己的名字后，米格大魔法師的身份正式生效。工作人員仔細地檢查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所有材料，又有人捧着一套嶄新的火系魔法袍來到米格的身前。“尊敬的米格大魔法師，請移步到休息室等候。”米格手捧魔法袍來到不遠處搭建的休息室，更換好后就有一名印跡師走來。說明來意，印跡師在他嶄新的長袍胸口、背後位置分別繪製出了代表大魔法師的印跡。和迪茲爾特不同，米格此刻擁有了合法的身份，他的檔案很快會陳放到魔法公會總部內，只要是有分部駐紮的地方他就會獲得相應的特權服務。這一次禁魔中心收穫頗豐，進階成學徒、初、中級魔法師的人較多，最難能可貴的是出現了一位火系大魔法師。聽到米格晉級的消息，霍茲如釋重負，小傢伙果然沒有辜負自己辛勤地教導，手裏擺弄着魔法公會傳來的信箋，心裏盤算着到底要給他安排一個什麼職位合適。“噹噹當...”正想着，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放下信箋，霍茲朗聲道：“進來吧。”門軸轉動，米格從走廊上進入辦公室中，“老師，我回來了。”“你來的正好，這裏有幾份我比較中意的職位，你過來挑選一下吧。”霍茲將信箋落好，推到桌子的另一邊。米格小心地拿起，一頁一頁細細閱讀。魔法公會可供的職位不少，大體上分為後勤、作戰兩類。後勤類中可以加入學院成為傳授魔法的師長、或是轉為文職人員處理各類機要；作戰類則需要在大陸不停遊盪，處理叛出工會的異類、引起地方騷動的邪惡生靈。米格本就要尋找貝亞、阿格瓦兩人，他毫不猶豫選出了外出作戰的一張，平靜地放到了霍茲的面前，“老師，這是我的選擇。”信箋上的信息霍茲已經了如指掌，只掃了一眼就清楚了米格的想法，沉吟了半晌終於點頭，“年輕人熱血些也好，以你在魔法上的造詣遊歷大陸是可以的，只是對於人心的揣度尚需磨練。典籍中常常提到：危險與機遇並存，在我看來外放的選擇也許差強人意，但興會是你未來不可或缺的經歷。”霍茲沒有強迫米格的意味，既然弟子有了明確的選擇他只好全力支持，“魔法公會對於那些經常參與戰鬥的魔法師給予的待遇是最好的，通常會為其配備二到五人的輔助職業，說說你的需求吧？”他拿好鵝毛筆，沾好墨水靜靜地看着小男孩。米格潛藏的秘密太多太多，他不希望身邊再有其他人，頃刻猶豫，“老師，我想我不需要。”“大陸的兇險你絕對沒有體驗過，即使是像我這樣的魔導師都不敢保證平安無事，何況你一個沒有參與過實戰的新手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只好為你指派人員了。”霍茲說的嚴厲，震得鵝毛筆上墨水飛濺。“好吧。”霍茲從右側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這裏都是禁魔中心以往培養出的人才，你先看看吧。”冊子有些年頭了，上面記錄的都是五六年前的人員名單，有照顧起居的魔法學徒、平庸的禁魔術士還有一些預備戰士等等，米格從頭到尾仔細翻看沒有一個人能入眼的。“中心的上一任主事是個貪婪成性的傢伙，我不確定冊子裏會有多少人是花錢買到職位的。不如看看最近出爐的人員名單吧，起碼我能保證他們沒有參雜水分。”老霍茲在桌面清理出一塊空位，手指沾了杯子裏的水隨意勾畫出一個陣法，“梅琳，把名單帶過來。”等待不久，女魔法師推門而入，她意外地看到霍茲主事對面坐着一個火系大魔法師，潛意識中認為他是個上了年歲的老人。“您好...”走到近處，梅琳才看清楚在魔法袍下的竟然是被他嫌棄衣着的米格，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梅琳魔法師。”米格不管女魔法師是否還在驚異當中，從她手中接下名單。按着魔法工會的要求，但凡達到初級魔法水平的人都會擁有相當程度的自主，不會成為他人的附庸。米格要剔除的人還真不少，到最後，零零落落留下幾人。這幾人中，米格比較中意兩人，一位是叫柯麗丁的女魔法學徒，和一位新近成為幻術師的奧蘭多。他們身世平凡，都是剛剛加入禁魔中心的年輕人，心智方面比較容易掌控。看到小男孩甄選出了隨行人員，霍茲手中的鵝毛筆終於開動，刷刷點點記下了他們的姓名，“即日起，他們就是你的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