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小栓子

第七十七章小栓子

現在人們嘴中的大慶帝國已經成為了茶餘飯後的一個美味的點心。其實對於這些十國的國民來說，真的說不喜歡大慶的還真的沒有多少。因為他們對於大慶帝國的印象都自來他們的父輩們，而那些對於大慶帝國的描述大都毀於烽火連天的戰事中。而那些被一些人用性命守護下的珍貴的書籍，也大都被塵封在一座座的小樓中，或是被一些達官貴人們用來裝飾自己那空洞的書房。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書籍也僅僅就是裝飾的作用的，真正會捧上一本大慶古籍，吸上幾口茶水的人，還真的是很難再找到了。

故而有人說過，大慶之後在無真正的歷史！說的就是歷史的斷層，這片天下，上下三千年的歷史，都被記錄的仔仔細細的。雖然人們都知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但是大慶帝國歷史的斷層還是讓一些史學家痛心疾首。

小栓子，是一個才剛剛滿六歲的孩子。每天就在村子裏面瘋來瘋去，之所以叫他小栓子，是因為他沒有父親。他的父親是一個戍邊卒，所謂戍邊卒，顧名思義，就是去要去戍守邊疆，這一去就是大部分的戍邊卒是沒有機會回到家鄉。因為他們大都是因為交不起賦稅或是犯了大不敬的過錯，因此就要被派到邊境來戍邊。

小栓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給自己取這樣的一個名字，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從小就體弱多病。母親每天得不停的磨着豆腐，晚上則是要不停的做着鞋底。即使是這樣，每年自己上學堂的錢都要向四周的鄰居東借一點西借一點。

小栓子有一次發熱的很可怕，連村子裏的醫師都勸小栓子的母親放棄了。可是小栓子卻知道自己那一晚卻是靜靜的躺在母親的懷抱裏面。也是那一晚小栓子知道自己叫小栓子。

“小栓子小栓子，你從小就是一個病罈子。就算是被一隻蚊子給咬了一口，你也要發熱一兩天。你的父親去了早，以他的那種的性格，我都不知道他還回不回的來。我只祈求能夠再邊境上面每天能夠看到升起的太陽。我聽說那在大遼的邊境上面的太陽和我見到的太陽不一樣。那裏的太陽比我們這裏要晚升起一個時辰。所以現在啊，小栓子你的父親也許還在靠在城牆的角落看着夕陽呢？小栓子啊，我給你取這個名字，就要想要把你的拴在我的身邊。我再苦再累，你也是我的一個寄託啊。記得你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念的最多的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個時候我一直不懂為什麼興的時候也是我們百姓受苦，可是我問他的時候，他卻只是笑笑。從沒有給過我一個答案，只是要我好好的活着，說我也許能夠見到這個答案。我這一個大字不識的婦道人家，那能夠懂得了你父親的話啊。小栓子啊，我的小栓子，我為什麼就不能把你拴在我的身邊呢？”這段話，小栓子直到他慢慢的在母親的拉扯中長大之後依舊記得依稀清楚。

“母親，以後這些事情就不用做了，從現在開始應該是我養你了。”小名為小栓子的十幾年的男子看見母親又在熬夜做着針線活，急忙爬出去，從母親的手中搶下鞋底。

輕輕的握着母親那粗糙的枯如龜裂的樹皮的雙手，小栓子第一次莫名的恨起來了自己的那位沒有見過面的父親。

從母親那對於父親的隻言片語中，小栓子猜測到自己你的父親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尤其是他偷偷的去問了一位從邊境上面回來的人。小栓子本來是對父親沒有什麼恨的，畢竟在這樣的一個天下，雖說是國家雖安定，但是從戍邊卒的軍營中逃脫可不是一件小的事情。從那位從邊境回來的同鄉人的嘴中，小栓子了解到，自己的那個便宜父親在邊境上面老老實實的呆了三個月，然後就突然消失不見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趁着夜色逃走了，可是沒有人相信他能夠一個人獨自穿過那一片莽莽的戈壁。除非他沒有回到西秦而是直接去了大遼。

現在小栓子握住自己母親那粗糙的如同六七十歲的老婦人的手，小栓子開始對父親產生了濃濃的恨意。他恨父親為說了逃走後也不給自己苦命的母親帶回來一句話，他恨他的父親禍害了他母親，要知道她的母親當初可是村裏面最好看的姑娘。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途徑他們村裏的一位落魄書生。

“傻孩子，我要你養做什麼？只要我的小栓子在我的身邊，我覺得老天對我就是最好的了。”婦人的眼中滿是慈祥的眼光，應該是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即使是自己再苦再累，只要能夠不給自己的孩子帶去一絲的負擔，她們就願意接着辛苦下去。

“母親，你恨父親嗎？要不是他，你也不用這樣辛苦的拉扯我長大。”小栓子試探的問道。

“到了現在，還有什麼恨不恨的，至少他給我留下了一個你。當初在走的時候，他本想把你也從我的身邊帶走。我一直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但是我一直努力的讓自己相信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至少在我的身邊停留一年多。”婦人的話語很平淡，似是被生活磨平了自己的稜角，也似是真的對那個禍害的自己的男人已經死心了，說這段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平靜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放心，母親，等我將來遇到了那個負心人，我一定替你好好的問他的良心到底痛不痛。他還能后每晚都睡上一個好覺嗎？”說完之後，小栓子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第一次升起要走出一個小山村的念頭，想要走出去，走到那大遼國的土地上面，找到他的父親。

西秦國，大遼國，大隋國，以及那七小國，每一個國家都時時刻刻的在上演着父親上戰場，妻兒老小在老家苦等數十載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