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正在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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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墨從來不會把承諾掛在嘴邊,也不會用美好的明天當誘餌,更不會苦口婆心地擺事情講道理。在他眼裏,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做出承諾,並努力實現它,而不是聽信別人的承諾,或者把美好的明天承諾給別人。
他手握常人難以想像的資源,卻從不以此為傲;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從不輕易出手。他很清楚,成長的過程中,伴隨着痛苦的思考是必經之路,否則外力作用再大,最後還是回到原點,甚至過猶不及。
如同當年盛極一時的川中足球一般,繁華之後無比蕭條。而那些被傷過的心癒合之後,就再難打開了。
這一切是他親身經歷后的感悟,所以他倍加珍惜這趟旅行。
“姐姐沒來,好可惜。”
午休的時候,兩人依然沒回駐地。回車上拿了些東西之後,打算在臨時住處稍事休息。
對久未碰球的兩個傢伙來說,一個多小時的訓練壓根不過癮,下午的太陽再大,也曬不化那顆渴望奔跑的心。
這一上午的所見所聞讓李娟進入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彷彿活了24年之後,才發現自己白活了。
原來除了贏得冠軍,還有那麼多可以一起奮鬥的事情!
她不想吃回頭草,但心裏又戀戀不捨,她有很多條路可供選擇,於是迷失在岔路口,東張西望,左顧右盼。
直到那句“我們還肩負着教他們做人”回蕩在耳邊,她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她所留戀的風景,僅僅是一座山峰而已,對這項運動的熱愛,才是整個人生的驅動力!
只有在路上,才有風景美如畫!
“那我給她打個電話,晚上一起熱鬧熱鬧。”
尤墨隨口說罷,掏出了手機。
“嗯,順便也問問她最近兩天在忙什麼,神出鬼沒的。”
李娟點了點頭,面帶憂色。
由於常年不在身邊,她還不太能理解尤墨這种放手而為的態度。尤其是聯想到身為女人最可怕的遭遇時,她這種膽大包天的傢伙都覺得心慌,何況王*丹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
尤墨瞧出她的擔心了,於是笑道:“丹姐只在我面前輕佻狂放,外人面前很懂進退之道,不會不留後路給自己。”
說罷又補充,“她的鬼點子比你多,又會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如果有必要,她會向我彙報或者求助的。”
“那我呢,身上有哪些優點讓你喜歡的?”李娟聽的撅起了嘴,腦袋裏不由得響起了昨天下午。
耿耿於懷啊,依然,就是不知道名師指點管用不。
“你身上的優點就太多了,讓我想想哈......”尤墨話音一落就挨了一下,好在這貨急智能力出色,脫口而出道:“你身上有長性,丹姐沒你這份耐心,熬不住!”
“哦,嘿嘿嘿......”李娟果斷鬆開魔爪,一臉得意,“沒辦法,從小呆的環境就單調,熬不下來哪有今天!”
“嗯嗯,耐不住寂寞吃不了這碗飯。”尤墨隨口應付着,開始撥號,“等會再誇你哈,打個電話先......”
李娟頓時恨的牙根痒痒,又不好發作,只能抓緊時間吃豆腐。
不一會,電話那邊傳來吃吃笑聲。
“剛和楊董聊完你,就給我打電話,怎麼著,是想聽表揚嗎?”
一聽這話,尤墨頓時頗為同情地瞧了瞧李娟。
果然一臉挫敗,握住玩具的手都變得意興闌珊了。
“哪有時間聽表揚,晚上有空沒,幫我個忙。”
“晚上可以有空,怎麼著,找你小老婆撐場面?”
“台柱子你好,還能再找幾個能歌善舞的嗎?”
“楊董也在,找他准沒錯。”
“哦,楊董你好,我打算辦個篝火晚會。”
聽到這,李娟總算反應過來了。
原來,一切都在眼前這傢伙的計劃之中!
從官方開始,到俱樂部高層,再到基地管理人員,最後是整個川中足球的未來,沒有任何一個環節被忽略,所有人都將感受到強大的心靈震撼!
這是全新理念帶來的衝擊,能在山窮水盡之時遇見,不得不說是種福氣。
因為這方水土養育了他,而他心中始終有塊地方留給這裏!
......
當晚,蒲江基地。
身為集團老總,楊肇基的執行能力沒話說,僅僅半天時間,就把一切都準備的井井有條。為了突出效果,還在現場搭起了個小舞台,連燈光都準備好了。
王*丹也是個凡事精益求精的傢伙,除了親自上陣擔綱主持,還與臨時趕過來搭台演出的姑娘們好一陣商量,從節目形式到內容,以至整個現場氣氛調動,都做了詳細安排。
尤墨也被抓了壯丁,需要表演個節目。
李娟原本還有些擔心這貨肚子裏沒貨,但在瞧見他既不掙扎也不反抗,繼續樂呵呵地東遊西逛后,心中的挫敗感加重了。
人比人氣死人,她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實習生+觀眾,到目前為止最高光的表現就是推了李宇天一把。
好在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可不是能謀善策的那種類型,確認自己要走的路之後,踏踏實實走好就行。
是的,她要當教練,她要把以前虧欠的東西補回來,用自己的耐心與勤奮越過一道道檻,目標是恩師馬園安!
她還有個競爭對手,孫紋!
“準備表演什麼節目?”
李娟還是沒忍住,小尾巴一樣吊在身後,找到機會就問。
與剛來這兒受到的待遇截然相反,尤墨現在走哪兒都有人行注目禮,膽子大些的瞧他笑容可掬,紛紛過來搭話。甚至就連風風火火趕來搭台演出的姑娘們也不例外,時不時地拋個媚眼過來,一臉好奇地上下打量。
她們若是知道這貨還是個億萬負翁,估計人生觀都會就此改變!
欠別人那麼多錢,怎麼笑的出來?
“貧僧只會念經,小女子莫怪。”
尤墨進入角色很徹底,說罷還雙手合什,鞠了一躬。
李娟心中的挫敗感無以復加,只能強打精神應付道:“你都不用綵排一下?時間不多了。”
“念經隨口就來,你聽。”尤墨說罷,都不用清清嗓子,直接開唱,“深夜花園裏,四處靜悄悄......”
結果不唱不要緊,聽的傢伙驚訝的說不出話,唱的傢伙沒幾句就魂游天外了。
這貨的男中音還是很有特點的,屬於那種聽完就能留在腦袋裏,很久都不會忘的類型。不過此時隨口唱起的歌卻讓他想起個人來,一時間有些恍恍惚惚。
丹妮婭!
俄羅斯姑娘陪他走過了一段艱苦的旅程,雖然兩人之間沒能發生點什麼,但這剛好可以讓回憶變得更加純粹。
現在又是一段場外的旅行了,他仍然把它當做修行,需要用虔誠的心記下每一處風景。
打動別人的同時,感動自己。
“咦,幹嘛不唱了,忘詞了?”李娟左等右等沒了下文,忍不住提醒。
“是呀。”尤墨從回憶中醒來,搖了搖頭。
“那還不趕緊找人問問!”李娟頓時氣急敗壞,恨不得跳起來敲打這貨。
“你不是吧,這麼好騙?”尤墨直嘆氣,大搖大擺地繼續四處閑逛。
“呃......”李娟咳的非常辛苦,要很努力才能忍住當眾毆打這貨的衝動。
“打算表演什麼?有把握嗎?”王*丹百忙之中抽空,過來關心一下。
她有過與對方同台演出的經驗,並不擔心砸招牌的可能,只是好奇心作祟。
可惜被看穿了,尤墨不買帳。
“你猜?”
“猜你個頭啊,老娘手下的人馬都盯着你看,不給個答案讓她們心理踏實,哪能給我好好排練!”
“她們看我......不是為了想知道我表演什麼節目吧?”
“廢話,當然不是!老娘為了堵住她們的嘴,省的給我找借口!”
“......”
“說是不說?”
“唱首歌,大家都熟悉的。”
“哦......”
王*丹拉長聲音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回去交差了。
稍稍有些失望。
唱首大眾歌是最普通的表演,除非功力深厚,否則難能讓人眼前一亮。
這與他的一貫作風並不相符,既使表演水平過關,也達不到讓人印象深刻的效果。
不過考慮到時間緊迫,像他這種除了嗓子還不錯之外沒什麼才藝的傢伙,想來也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
算了,別人指望不上,還得靠自己!
......
尤墨設想中的篝火晚會最終被王大主持一票否決了。
沒辦法,六月中旬的天氣,點上一大堆火豈不把人熱昏?
何況是在訓練場上進行,點火不但會燒壞草坪,還會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還好楊肇基反忽悠能力出色,從一開始就沒往那方面準備,反倒在舞台上下了不小功夫。於是在姑娘們排練的時候,舞台也在不斷搭建改進,等到晚上七點過,幾百號人陸續到齊的時候,一台露天晚會已經像模像樣了。
主持這麼一台晚會對王*丹來說同樣是個挑戰,若不是這些年來頻頻出入大場面,很可能一上來壓不住陣腳。
她沒有李娟那份耐心與堅忍,但勝在隨機應變,更擅與人打交道。從這一點來說,經紀人這一角色的確很適合她。
在尤墨身邊呆久了,揣摩人心的能力同樣見漲,現在早已不是吳下阿蒙了。
晚七點半。
現場的熱鬧程度超乎想像,明明只有三四百人,卻給人以成千上萬的壓迫感。
那些急切搜索的目光,飽含期待的議論,以及旺盛精力所帶來的活力,讓所有身處燈光下的人們倍感壓力。
姑娘們停止了調笑,彼此對望的眼神有些緊張。瞧着時辰已到,目光齊齊轉向,同樣飽含期待地瞧了過去。
她會有怎樣的表現?
身着晚裝,手持話筒,在燈光的追逐下,音樂的伴隨中,款款邁入舞台中央。剛一站定就迎來了熱情洋溢的掌聲與激動的口哨聲,於是修長的脖頸微微前傾,朝着不同方向輕點。
一雙杏眼飽含秋水,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讓她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靜靜地瞧着他們,讓他們激動之餘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天宮才是她翩翩起舞的地方吧?
“尊敬的各位來賓,晚上好!”
現場忽然變得安靜下來的時候,王*丹才把話筒話到嘴邊,朱唇輕啟。
聲音甜美圓潤,既不誇張也不刻意。神情依然平靜,彷彿眼前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等待的不是她要說的話,而是一趟心靈的旅行。
“很高興能在盛夏時節與你們相遇,非常期待接下來與你們共度的時光。”
“願我們的到來能夠讓夜晚變得更加美麗,你我不再陌生!”
話音一落,掌聲如潮,席捲了整座球場。
原本的觀眾成了表演者,原本的表演者變成了觀眾,這種位置互換帶來的新奇體驗,讓那些懵懂少年們興奮異常。年齡稍大些的傢伙已經有了一定的審美能力,此時除了讚歎,再也沒有其它能表達心情的能力了。
眼前的一切對他們來說既新奇又充滿親切感,就像那句“你我不再陌生”一樣,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所處的世界與從前不同了!
更大,更廣闊的世界向他們掀開了一角,他們只需跟隨天使的腳步倘佯其中,感受心靈的旅行即可。
“首先給大家帶來的,是一段歡快的舞蹈,名字叫做《收穫》......”
“接下來的時間,請欣賞蕩氣迴腸的《霸王別姬》......”
“離開這塊土地已經四年有餘了,你們和我一樣想家嗎?.......那麼,一起在音樂中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品味這首《回家》.......”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悄悄溜走,一不小心,可惡的鬧鐘又在催促了.......下面有請我們的神秘嘉賓,來為這台晚會畫上圓滿的句號!”
掌聲雷動,尤墨卻珊珊來遲。
主持人自然不會放過他。
“神秘嘉賓怎麼能不帶墨鏡呢?要知道你這個樣子出來,沒人認不出來好不好?”
尤墨夷然不懼,大實話感人。
“沒找見啊,一聽說要上台慌的不行,也不知道隨手扔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