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門賦》
“什麼事情呀？”柳老爺子故意裝糊塗地問道。
“就是剛才打賭的事情呀，要是我贏了，你就讓你的孫女嫁給我呀。”秦暮大言不慚地說道。
“要是你輸了呢？你總不能讓我柳家做虧本生意吧！”
柳老爺子眨眨老眼說道，人老成精，到了柳老爺子這個歲數的人，可是精明的很，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了。
“要是我輸了？我就到你家當上門女婿吧。”
秦暮想也沒有想說道，現在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是給大家族當上門女婿好，最起碼的不用為溫飽問題煩惱。
“呵呵，你想的倒美，合著最後你是一點虧都沒有吃，現在要是有人說你傻子，那個人真的是傻子了。”
柳如煙指着秦暮大笑地說道，這個沐家的上門女婿越來越有意思了，柳如煙現在對秦暮有些感興趣了。
“你有完沒完呀，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比琴藝呀，要是不敢的話，就趕緊解除婚約。”
沐雲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着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跟柳如煙有說有笑的樣子，沐雲兮心理就是有些不舒服。
“呵呵，不跟你賭了，你家娘子吃醋了哦。”
柳如煙指着生氣中的沐雲兮笑笑地說道，現在柳如煙有些不敢賭了，不知道為什麼柳如煙有種預感，沐雲兮這次肯定會輸。
“誰吃醋了，你要是稀罕他的話，你就把他帶回去當夫君好了。”沐雲兮氣沖沖地說道。
“本小姐才不稀罕別人的夫君呢。”柳如煙一臉不屑地說道。
“好了，秦公子，你什麼時候給我們彈一曲呀，我們可是等不及了呀。”
栗原郡知府王成山開口說道，王成山現在倒要看看這個一直被人們傳言是傻子的沐家女婿，琴藝到底有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厲害。
“是呀，是呀，秦公子你趕緊給我們彈上一曲吧，我們都洗耳恭聽呀。”
大廳里坐着的客人們也紛紛說道，這麼有意思的宴會，可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呀，大家可都想看熱鬧，唯恐天下不亂呀。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獻醜了。”
雖然腦海現在還亂糟糟的，秦暮還是決定先贏得這場賭局，再回房間好好理理腦海里的信息。
在一大群人異樣的目光下，秦暮走到琴前，看了一眼古琴，還好，跟自己以前彈的古琴，沒有太多的區別。
“錚錚淙淙……”一陣雜亂無序的琴藝響起。
“不會吧，就這亂七八糟的琴音，也敢自稱比沐家大才女沐雲兮彈的好，這樣也太搞笑了吧。”
大廳里的人都有些傻眼了，原以為這個秦暮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怎麼也能彈上幾個音來的，哪裏知道會像現在這樣他的手在古琴上面，隨意亂撥一陣呀，就是六、七歲，剛剛上童學的娃娃，都不會這樣彈琴，也比他彈的好。
“小姐，太好了，這次咱們贏定了，你不用再嫁給這個傻子了。”
沐雲兮身邊的丫鬟小翠開心地說道，要不是為了這個傻子姑爺，自己家的小姐，才不會每天這麼不開心，現在好了，這個傻子姑爺，竟然敢跟才華橫溢的大小姐比琴藝，這下這個婚約算是毀定了。
“小翠，不要高興的太早。”
沐雲兮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哪裏不對勁，對於能否贏這場比試，內心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呵呵，不好意思，好久沒有摸琴鉉了，一下子手有些生疏，現在好了。”秦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剛才試了下琴鉉，還好，跟自己以前用的一樣，每根鉉發出的聲音的順序和高低都相差不大，自己完全可以馬上上手。
秦暮閉上眼睛，理了理腦海里混亂的思緒，在大家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眸，星光淡了，明月暗了……
沐雲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會輸，自己只能看着卻無能為力，心中升起了一陣恐慌。
秦暮的手指如雪花飄落般拂過琴弦，指尖下的琴弦化為神來之筆，在月色下，瑤池中，仙蓮灧灧盛放，碧波上，蓮仙舞姿輕盈，如落花飛落在水面……
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
愁在春日裏，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裏，落花逐水流；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朝聞機杼聲，暮見西山後；惟怨方寸地，哪得競自由；
青絲已成灰，淚作汪洋流；願得千杯飲，一枕黃粱游；
……
一曲《長門賦》彈唱下去，醉了，痴了，所有人的心都迷失了……
沒有人知道琴聲何時停下，更沒有人注意到，秦暮何時已經站到沐雲兮的身邊。
“雲兮！”
秦暮本來並不想開口，只是現在月已西沉了，眾人猶未醒，而自己頭越來越疼，腦海里的信息越來越多，真的要回自己房間裏好好地躺下，整理下自己腦海里混亂的信息。
“好、好、好……”最先醒過來的栗原郡知府王成山，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拍案叫絕。
“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曲，此生無憾了。”
王成山感慨地說道，這個曲，這個詞，這個琴曲，真的是絕了，王成山可以肯定自己這一生到現在都沒有聽過比這個更加美妙的琴曲了。
跟這個秦暮琴曲比起來，剛才沐雲兮彈的《荷塘月色》就遜色很多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呀。
“是呀，如此美妙的琴曲，才真正地稱得上是‘此曲只應天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呀。”
柳老爺子從夢幻中清醒，讚歎地說道，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一直被大家稱為傻子的沐家上門女婿，竟然能彈出如此絕妙的琴曲呀。
“這個琴曲是你做的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呀？”
柳如煙好奇地看着秦暮問道，要知道像這樣絕妙的琴曲，只要傳出了，就會流傳天下，可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聽過這首琴曲，要知道這首琴曲可是比現在傳唱天下的《荷塘月色》美妙很多呀。
“不是。”秦暮直接說道。
“那是誰做的呀？”柳如煙着急地問道，現在柳如煙恨不得馬上見到做出這首絕妙琴曲的才子。
在大秦朝人們也是很追星的，對才華橫溢的人，大秦朝的男女老少可都是很追捧的。
“不知道？”
秦暮搖搖越來越沉的頭腦，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彈完這首《長門賦》，秦暮的頭越來越疼了，腦海里更加混亂不堪了。
“你騙我，你肯定知道的。”
柳如煙不高興地說道，一看秦暮這個樣子，柳如煙斷定他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沐老爺子，哦，不，現在我該叫您沐爺爺了，您看現在我和雲兮比試誰贏了呀。”
秦暮看着沐老爺子問道，畢竟在沐家真正能一言九鼎的人，就是這位沐老爺子了，更重要的是，這個沐老爺子特別好面子，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偏袒他的孫女的。
“你贏了，我會遵守承諾的，以後乖乖地做你的妻子的。”
不等沐老爺子說話，沐雲兮就開口說道了，沐雲兮比誰都清楚，在琴藝上面，自己輸的一塌糊塗，不論是琴技，還是琴曲，自己都遠遠不如這個一直被自己視為傻子的男人。
“這就好，這就好，沐爺爺，各位大人，各位長輩，還有各位兄弟姐妹，在下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先回房躺一下，失陪了。”
聽沐雲兮承認她自己輸了，以後乖乖地給自己當老婆了，秦暮的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來了，這心裏的執念一放下來，秦暮覺得頭更加疼的厲害了，也顧不得其它了，跟大家告了個罪，就匆忙地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跑去。
“喂，你不要急着走呀，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剛才那首琴曲叫什麼呀。”
柳如煙看秦暮急匆匆的要走，趕緊開口問道，這個絕妙的琴曲，柳如煙一定要知道它的曲名，一有機會就來沐府找這個秦暮學這首琴曲。
“《長門賦》是也。”
秦暮回答了一聲，就急忙忙地離開大廳，往自己的房間而去，沒辦法，現在秦暮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漲的爆炸了。
“《長門賦》”
大廳里所有的人，都記住了這首絕妙的琴曲叫《長門賦》了，大家覺得這次參加沐家的筵席，真的不虛此行呀，見證了一個奇迹，原來一直被人們稱為傻子的沐家上門女婿，根本不是什麼傻子，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才子。
至於秦暮說的那個對子，和這首絕美的琴曲《長門賦》不是他作的，大家都不怎麼相信，要知道這個絕妙的對子，和這麼絕美琴曲，只要被人作出了，肯定會流傳天下，不可能大家都不知道，所有隻有一種可能，這些都是秦暮自己作出了的，只是他自己不願承認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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