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故人之訊
看到傲雪兩人的驚容，寧道奇不由得搖搖頭，苦笑起來，這樣的表情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而傲雪兩人的驚愕神色也沒有出乎寧道奇的預料，數日前，當寧道奇從宋缺口中聽到竟然有人超脫了天道所在，寧道奇的表情更加的精彩。
寧道奇一拂袍袖，輕聲說道：“兩位無須懷疑，宋兄所講的確實是事實！”
不過讓寧道奇，還有宋缺驚訝的是，傲雪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深深地看着宋缺，說道：“宋閥主所講的天道之上的存在可是傳說之中的破碎虛空之後武者？”
宋缺與寧道奇心中暗贊一聲，寧道奇心中想到：“妙哉，如此心神修行，就是老道也是佩服非常！”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可是震驚了很久方才消化掉，哪裏比得上傲雪翻書一樣的變臉，宋缺更是心中讚嘆不已，想到：“果然是老夫看中的人，不枉老夫栽培他，假以時日，此子必可成為老夫的對手，不過可惜了…”
宋缺搖搖頭，看了眼一旁的寧道奇，寧道奇潛修的是道家一脈的武功，散手八撲模仿天地，而推崇並且修行莊子一脈的他，也是集成了莊子一脈的世界觀，逍遙自由，齊萬物，生死如一，講究的是超脫自我的，超脫功利，超脫名利，因此有“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之言。萬物於我都是一樣地，生死，天命也，悲喜，亦是天命。
因此，比起宋缺於殺伐而來的心境，寧道奇地心境修為更為的精深。
宋缺溢出了一絲的笑意，向著傲雪說道：“不錯，正是破碎虛空！”
身子一顫。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才平靜下來，破碎虛空，傳說之中，武道達到了極致，武者便是可以突破天道的枷鎖，破碎虛空。達到另外的境界，一直以來，中土神州江湖紛紛攘攘，高手輩出，但是達到這一步的從來沒有，就算是如寧道奇、宋缺這麼一般的大宗師也是前所未聞，如今突然冒出一個破碎虛空的高手，而且這個高手還回來了，如何不讓震驚。
江湖之中武學無數，其中四大奇書稱尊。拋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戰神圖錄》，傳說中同為廣成子所創地《長生訣》在傲雪手中，原版已經被他製成了金絲手套，日後將會交給小玲瓏防身用，不過上面的文字圖案都被謄錄了下來，也曾經參悟過，上面的甲骨文還有歷代的推測考究文字艱澀無比，難以弄懂，而七幅圖案更是性質各異，雖然神妙。林雷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
至於慈航靜齋之中創自地尼的《劍典》，歷代以來，劍心通明到了師妃這裏方才有人修鍊成功，更遑論那傳說中最後一步的“死關”，勘破生死。至於聖門之中。也沒有能夠破碎虛空的高手，因此。破碎虛空，突破天道，一直以來也只是被認為是傳說而已！
當然，傲雪並不認為是傳說，他可是知道，數百年後，有元一代，《戰神圖錄》出世，為傳鷹所得，最後破碎虛空，這是武林之中人首次知道原來破碎虛空不是傳說，而是真真切切可以實現地。
若是說，傳鷹破碎虛空，還是靠《戰神圖錄》的無上妙法，那麼到了明初之時，有浪翻雲，融情於劍，以情入道，與魔師龐班一戰後，雙雙破碎虛空而去。
當然這些是后話，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會知道的，而在傲雪進入了這個時空，歷史改變了，之後會不會有傳鷹、浪翻雲、龐班等人就為未可知，就算是有這三人，是否可以破碎虛空，也是難說。
不過這些都不是傲雪要操心的，事實上，對於破碎虛空，傲雪比起寧道奇、宋缺還有都認識得更加的深入。
得益於秦川的到來，為他解開了很多的疑問，為他解答了這個世界，這個時空，還有他自己的存在的問題，讓他明白自己存在地時空，這個世界是合理的存在，對於原本的地球來說，這是鏡面宇宙，也就是平行位面的存在，歷史的相似而不同是合理的。
所謂的破碎虛空，說起來玄之又玄，寧道奇、宋缺等人又是武道又是天道，又是修為又是心境，其實說穿了不過是突破了這個時空，到能量更高的世界或者位面而已。
用秦川的話，那是更高維度的宇宙，這就是秦川眼中地破碎虛空，九級文明才可能達到的領域，而武者通過孜孜不倦的修行可能達到的境界，傲雪知道，秦川最初醒來的時候，發現武學這般神奇地東西后，震驚了很久。
在她看來，武學地神奇之處在於，讓低級文明的人竟然做到了巴路坦星人七級文明也無法做到地事情，而她也對武學經過了一段長時間的研究，武者修行，最終的目的便是讓天地間的能量，也就是元氣為自己所用，就像宋缺、寧道奇一般，揮手間，天地元氣揮灑而出，配合著精妙的招數，可不是有着神仙一樣的能耐？
至於心境，很簡單，不過是為了操縱這些龐大力量，就像是高級先進無比的硬件，但是運行這些硬件，就需要與之匹配的軟件才可以，這就是心境修為的作用了。
當日秦川得意洋洋地將一番推論向傲雪道來，更是推論，當初毀滅亞特蘭蒂斯星系的祝融大神便是可以動用高更維度世界的能量，才有這麼大的破壞力，因此，對於破碎虛空，傲雪並不感到驚訝。可以解釋得通，就不是神秘現象，而所謂的超自然現象，不是科學無法解釋，而是現在的科學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就像是向猿人說起相對論一樣。
科學與武道兩者不過是探索宇宙奧妙的兩條不同的道路，最後是殊途同歸的一。
這些都是題外話，不在贅述。
傲雪看到三人的眼光，也知道自己是鎮靜過頭了，當下聳聳肩膀，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說道：“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既然有此傳說，當然也會人破碎虛空，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
三人聽罷，暗自點頭，可不是這樣，這世間高人無數，既然有破碎虛空的傳說，必定是有人達到了這等境界，宋缺更是想到：“可不會這樣，那回來的人，也不知道是那個時代的武者！”
“居士所言極是，老道受教了！”寧道奇微微一笑，眼中帶着笑意，傲雪也是回了個笑容，向著一邊抱着睡着的兒子的招招手，微微一笑，做到了傲雪的身邊。
兩人是攜着一對兒女而來的，胤兒年幼，在懷中熟睡，而小玲瓏倒是精力旺盛，更兼精靈可愛，得到寧道奇的喜愛，國師府連綿曲折，彷彿是迷宮一樣的迴廊可是她玩耍的地方。
“閥主，可否告知，那人是什麼人？”傲雪問道，也是一副好奇地神色，若真是向雨田，那麼他此處現身就不得不讓擔心。
宋缺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宋某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人，名字是什麼？”
傲雪與相顧無言，均是感到一種滑稽的感覺，兩人獃獃地看着宋缺，此時說道：“閥主，可否是邪帝向雨田？”
宋缺搖搖頭，說道：“雖然向雨田確實是破碎虛空而去，但是那人並非是向雨田！”
傲雪與聽罷，心中湧起了萬千的狂瀾，傲雪更是驚呼道：“道心種魔，向雨田修成了道心種魔，陰神陽神合一了？”
寧道奇與宋缺兩人雙目一亮，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宋缺訝異道：“陰神陽神？魔門竟然有這等絕學，雖然未見，但是宋某依然是可以推測一番！”
“陰神陽神，在自身天地構築太極，太極歸無極，當真是神妙非常！”寧道奇淡淡說道，“不知道居士可否詳盡道來？”
傲雪搖頭說道：“道心種魔大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是知道聖極宗有這麼一門神功而已，修行在於精深！”
宋缺與寧道奇點點頭，若有所思，雖然不過是隻言片語，但是兩人都是可以推測一二，對於這樣一門絕學，兩人不能一見都是遺憾無比，而傲雪腰間一疼，傲雪看到嬌嗔的薄怒的俏臉，心中明白是她埋怨自己不對她說明聖極宗這等絕學。
傲雪慌忙安撫了一番，最後只是白了傲雪一眼。
“說起來，那人也是你的故友！”宋缺突然間說道。
傲雪微微一愣，腰間又是一陣疼痛，傲雪苦笑着握住了白嫩的小手，說道：“閥主還是全部說出來吧！”
宋缺與寧道奇看到傲雪的哭臉，不由得莞爾一笑。
宋缺說道：“那人自稱與你有舊，感嘆了一番古怪非常的話語！”當下將當初那個怪人的話一一道來，傲雪越聽越覺得肯定，宋缺口中的那個怪人，便是傲雪的老鄉，當日助他良多的那人。
一別多年，沒想到在這裏得到了他的消息，傲雪一時間有種特別的感嘆。
而未待傲雪感嘆出來，腰間的痛楚便是讓傲雪知道娘子不高興了，“那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我不知掉你竟然認識這樣的怪人？”
傲雪握着的小手，低聲說道：“那人我也對你說過，就是送我雙修功法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