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局

第六章 賭局

“呂老前輩,你應該就是奎爺吧,反正身材很像,太一是我同門老前輩,他的話我不敢不聽,不敢葬了你,不過看在你把我打得這麼爽的份上……我就葬了你的雙手吧。”石棺里的黑水變清了,躺進去后不再有任何效果,蘇牧把水清空,撿了些像是手臂、手指上的骨頭放進棺里。

是時候告別這裏了,有些擔心村裏的情況,有點相念虎子、阿秋他們,蘇牧準備偷偷回去看看,如果灌灌族的還在找麻煩,他就重新找個地方繼續修鍊。

“綾羅飄起遮住日落西,奏一回斷腸的古曲,抬起畫面如此的美麗,孰不知是誰的墨筆;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緒,小酌幾杯卻有醉意,多少能人將相書畫三千里,上河圖雕琢的意義……”大聲唱着歌,蘇牧坐在潭邊給自己編草裙。

假嗓遇到了西貝貨,每個字都帶三次破音,那聲響又尖又糙,跟敲破鑼似的,巨大的瀑布聲竟然沒能蓋住,嚇得鳥飛蟲逃、魚群潰散。

一曲唱畢,蘇牧穿上了像模像樣的草裙,甩着一根柳條往下遊方向走去,草裙經不起折騰,他只能找條好走的路上山。

遠遠的瞧見河邊有一群人,定睛一看,那個又矮又瘦的不是虎子么?那個又高又大的不是毛狗子么?

“嘖,這情景略熟悉呀。”蘇牧皺了皺眉:“這群小灌灌怎麼就不會吸取教訓呢?人都玩死一個了還玩,這次又來找什麼碴了?”

看雙方還沒有發生衝突,他沒有急着往那邊走,先繞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埋伏,這才偷偷潛過去。

沒想到這次的麻煩還是因他而起。

…………

“星石是他拿走的,他是你們村的,當然要找你們賠啦!”說話的人是成怡,灌灌族最年輕長老的兒子。

年輕意味着激進,受其父影響,成怡就屬於激進派,很快取代了阮大志在這群孩子中的領袖地位。

而阮小勉不在這裏。

“他不會死的,等找到他,自然會把星石還給你們。”阿秋盡量掩飾臉上的不安。

在得知蘇牧跳下了瀑布后,晨練就改成了到瀑布下游四處尋找,沒人覺得蘇牧會死,對於這群孩子來說,就算天塌下來牧哥也能活到最後,小小的天虹瀑布算什麼?

“那狗-日的絕對死了!一個月,屍體都泡爛了,要是沒死他早夾着尾巴躲回你們村了,嘿!沒死更好,他害死了大志,等找到后我非弄死他不可。”成怡揚起下巴,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青丘族的小夥伴們楞了幾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齊聲大笑起來。

虎子笑得滿臉通紅,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你和牧哥差不多大,可是再練一百年也及不上他,牧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

其餘幾人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成怡大怒,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上前一步舉拳就要打虎子。

除非性命相搏,否則是不能喚出影魂的,這種規模的衝突只能用拳腳解決。

“好你個虎子,趁着我不在就使勁兒給我吹牛比呢?要是我做不到,你豈不是很沒面子?”蘇牧的及時出現,讓成怡舉起的手凝在了空中。

“牧哥!”

“牧哥來啦!”

“我早說了,牧哥不會有事的!”

虎子他們歡天喜地的叫起來,阿秋臉上又綻放出傻笑。

蘇牧挨個將大家的頭髮揉亂,拋了拋手中像粽子一樣的事物,對成怡說道:“星石就在這裏,阮大志送我的遺物,他明明是被阮小勉殺死的,潑髒水不用講證據,但至少得講點創意……算了,不說那麼多,我現在人就在這裏,你要弄死我就來吧。”

成怡沒有說話,往後縮了縮。

蘇牧笑了笑,豎起右手食指,又說道:“這樣好了,我就用一根指頭和你打,如果我輸了,星石就是你的。”

“不行!牧哥,我只是隨口說說!”虎子大叫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叫嚷,說不能這樣干。

阿秋緊緊咬住了下嘴唇,她無比信任蘇牧,但是一根指頭也太誇張了。

成怡的眼睛亮了起來,眼珠子一轉,急切的說道:“好啊!一言為定!還有……還有……你輸了就要承認阮大志是你殺死的!”

“虎子,男子漢大豆腐,說出去的話哪能輕易收回。”蘇牧先對虎子說了一聲,這才轉頭對成怡笑道:“殺人償命,你讓我承認殺了大志,那就是要跟我賭命嘍?行啊,不如這樣,要是你輸了,要麼抹脖子,要麼把你們族裏那把綠油油的春芽刀送給我,反正接了幾百年的灰也沒人用,就是不知道你作不作得了主。”

灌灌族那邊人人色變,春芽刀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只是通體鮮綠色,好看而已,但在族內已經傳承了近千年,自然不能輕易落到外族人手裏,而蘇牧覬覦已久。

“好!就這樣,我爹是長老,我當然作得了主!”成怡挺起胸膛,很是自豪。

蘇牧立即裝出為難的樣子:“你信譽度不高啊,要是大志說這話我就信了,不行,你得發個族誓。”

“別和他啰嗦,我們人多,一起上。”毛狗子着急了,他不相信蘇牧一個指頭能勝成怡,可成怡的衝動和蘇牧的自信都讓他感到了不安。

“我發誓,如果我輸了不認帳,灌灌族從此衰落,百年內滅亡。”成怡沒有理會毛狗子,直接發了族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說他不如阮大志。

“好樣的!有擔當!”蘇牧豎起了大拇指,朝臉色難看的毛狗子等人做了個鬼臉。

…………

場地很快清開,青丘族和灌灌族的人圍成一個大圈子,蘇牧和成怡站在中間。

將星石交給虎子保管,蘇牧仍舉着他的食指說道:“先說下規則,你可以用任何部位打我,我可以躲,也可以用任何部位防禦,但是我只能用這根手指頭打你,用別的部位就算我輸,諸位沒有異議吧?”

見所有人都點頭后,他突然用極快的語速喝道:“一二三開始看我六脈神劍!”

說完他隔空一指點向成怡。

成怡嚇了一大跳,閉上眼睛縮起脖子,抬手護住頭臉,等了一會,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卻聽蘇牧嘆道:“完了,沒爆幸運,秒不掉我就危險了。”

成怡面色一喜,虎子他們則心領神會的互相使着眼色,劉朗吃吃笑着說道:“牧哥不愧是……那什麼來着?艷姬?閹……腌雞排?”

虎子一巴掌拍在劉朗後腦勺上:“笨死了,是演技派。”

成怡沒有聽到這些,他趁蘇牧看着手指頭髮楞的空當,突然飛起一腳,狠狠踢在蘇牧的左耳耳根處,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蘇牧沒有躲,也沒有擋,硬生生受了這一腳,腦袋被踢得微微往右偏了一下。

他有些失望:“不過癮,棉軟無力,這是大保健足球隊核心隊員的腳法。”

現場鴉雀無聲,這一腳踢得實實在在,那響聲可不是能演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阿秋才用極為驚訝的語氣問道:“牧……牧哥,你練到披荊階了?”

“怎麼可能。”蘇牧笑道:“我又沒開掛,怎麼可能練那麼快,還是二階,只不過這些天被打得比較慘,不怕打了,這事咱們回去再說,等我先把春芽刀拿到手。”

在他說話的時候,成怡又連攻幾招,分別擊中了蘇牧的頸側、腰側、膝蓋、手臂和右肋,蘇牧巍然不動,像是浪花中的礁石。

大概是聽到“春芽刀”三字,心中有些着急,成怡什麼也顧不上了,一記撩陰腳踢出,又快又狠。

“你出這招,那我就只好儘快結束戰鬥了。”蘇牧曲指成扣,向下一戳,指節與脛骨相撞,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脆響。

成怡的脛骨上出現了幾道裂紋,整條腿因為衝擊力往後揚起,像是踢球動作的回放,他慘叫着撲倒在地,抱着小腿滿地打滾,嚎哭不已。

“再誇張我也不會得紅牌。”蘇牧瞟了成怡一眼,轉頭向灌灌族人問道:“他賴在地上不起來,應該算是我贏了吧?”

毛狗子等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又震驚於蘇牧身體的堅硬,那分明是焠體五階的表現,可一個月前他們才和蘇牧打過,當時他確實是二階,若是有現在這般實力,那還真說不準是誰追殺誰,一個月的時間真的能連升三階?

“殺……殺了他們……殺了……”成怡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他已經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第一時間想到的補救辦法是殺人滅口。

“你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啊,自己闖禍不行,非得拉幾個墊背的?把我們殺了誰能平安無事?你真把毛狗子當狗了?”蘇牧惱火這傢伙的心狠手辣,有些後悔剛才沒瞄準他的膝蓋,給他留點永久性的紀念。

毛狗子猶豫了一下,突然指着蘇牧叫道:“打死他,給大志報仇!”

“狗子這招避重就輕不錯,只殺我一個能解決不少問題,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高手在民間,來吧,戰個痛,車輪群p都行。”蘇牧朝毛狗子豎起了大拇指,轉頭對劉朗說道:“退遠點,今天用新招,讓你們飽飽眼福。”

說罷,他伸手抓住一個跳起來想要踢他的人,重重摔在地上,說道:“這招叫出雲投。”接着又抓起這人像陀螺一樣轉起圈來,掃開了圍過來的人,最後把手中的人高高拋向空中:“這叫瑪麗颱風。”

被拋出去的人還沒落到河裏,蘇牧又突然跳起來越過一個人,在越過去的同時伸腳在對方肩上一勾,縮短了落地時間,同時抬手用右肘擊在對方背上,再滑步前移抬左肘打一次,最後跳起來雙手重重扣在對方肩上將其打倒:“這是百合折接葵花,我練了很久。”

十多分鐘后,還站在蘇牧面前的就只有毛狗子一個人了,其餘的人都被扔進了河裏,正奮力的往岸邊游着,整個過程中,蘇牧也挨了很多下,但根本沒有受傷。

毛狗子陰着臉,拉起褲管,正準備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蘇牧見狀立即向他衝過去,同時大吼一聲:“犀利魔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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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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