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襲

第十章 偷襲

“牧哥出來啦!牧哥出來嘍!”虎子的叫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蘇牧拍了一下虎子的後腦勺:“台詞錯了,搞得跟刑滿釋放似的。”

“修鍊得如何?”妖狐聞聲從屋子裏出來,好奇的問道。

“很好。”蘇牧伸了個懶腰:“比我想像的還要好,有驚喜,容我先賣個關子。”

妖狐白了他一眼:“就你心眼多,什麼時候出發?我們一起去。”

“你能去?長老們同意了?別忘了毛晉也在,至於時間……幫我通知下灌灌那邊吧,讓我休養五天,五天後一早就去。”蘇牧幾乎沒見過妖狐離村,最遠就是把他從陷阱上放下來那次。

“又不是離山,半個時辰內就可以回來,沒關係的,你要去拿他們的春芽刀,我怎麼能錯過他們的表情。”妖狐輕輕一笑,又皺了皺眉:“至於毛晉……不理他便是了。”

…………

五天後的清晨,一群二十多人離開了青丘村,浩浩蕩蕩的往灌灌族居住地走去,長老來了一半,青壯年來了一堆,小夥伴們自然也不肯錯過,眾人有說有笑,如春遊一般。

妖狐罕見的出村了,這絕對是重大新聞,虎子他們都忘了她在繼位前也是可以隨意出入的,唧唧喳喳的介紹着沿途的風景,儘管時近中秋,四處只見蕭索,妖狐仍是很有耐心的聽着,不住點頭、微笑,偶爾還露出驚訝的表情。

半個時辰后,眾人來到了灌灌村前,發現在外面迎接他們的只有三個人。

“看來是準備了精彩的節目。”蘇牧笑着說道:“知道我們要來,讓三個人出來迎接,裏面肯定有大場面,毛晉旁邊那個老頭是灌灌村的長老吧?另一邊站着的老太太是誰?”

秦長老眯着眼睛看了一會,驚訝的說道:“那是赤鱬族的梅濤梅長老。”

“赤鱬族的也來了?這規模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不會是想對我們不利吧?”蘇牧皺起了眉。

“有可能,赤鱬和灌灌的關係一直不錯,恐怕也受了召安。”秦長老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來了,斷沒有轉頭離開的道理,否則就是怕了他們,各自小心一些。”

來到村口,毛晉走到妖狐面前,長揖到地,說道:“妖狐妹妹,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一旁灌灌族的任學明任長老撫須微笑,看妖狐就像看兒媳。

妖狐果然沒理毛晉,只是怕鬧僵了,才微微點了下頭。

秦長老則對那老太太拱了拱手,說道:“梅長老,恐怕有十多年未見了。”

梅濤輕哼一聲,說了句“不識抬舉”,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村裡。

任學明苦笑着對秦長老說道:“梅長老那脾氣,幾十年了都……”

蘇牧走過來,很有禮貌的行了個禮,打斷了任學明的話:“長老,請問剛才梅長老那招下馬威,是事先安排好的,還是她臨時起意,把你也嚇了一跳?”

任學明一楞,輕咳一聲,把頭轉向了別處,決定不理蘇牧。

“看來是安排好的,我越來越好奇裏面的場面會有多大了。”蘇牧當著任學明的面對秦長老說道。

“諸位裏邊請,裏邊請。”任學明覺得再讓蘇牧這樣說下去,這邊的精心安排又得作廢。

隨着任學明走進灌灌村,眾人果然看到了超乎想像的大場面。

灌灌村張燈結綵,好一派熱鬧景象,原本人口不足一百,此時擠了兩百多號人,跟菜市場似的,看來是灌灌村和赤鱬村的都到齊了。

人人穿金戴銀,着錦衣戴玉佩,花枝招展到眼花繚亂。

“難道只是想炫富?”蘇牧覺得有些失望,但仍打起精神,滿臉堆笑,見人就拱手道:“恭喜恭喜,發大財了,嘖嘖,吃皇糧就是好啊!”

影武族接受招安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換成普通人這樣說倒是不錯,但影武來說味道就完全變了,哪怕是個沒有影的影武。

妖狐是一行人中最受人矚目的,不少年輕人看着她兩眼發直,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又看向了跟在她身後的毛晉。

只有一個人例外,赤鱬族年輕一代的才俊代表人物站了出來,施禮道:“姑娘就是青丘大巫吧?在下赤鱬許良生,這廂有禮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妖狐輕輕點了點頭:“你好,叫我妖狐就可以了。”

許良生見好就收,又一拱手,退到了一旁。

看到毛晉皺起的眉頭,蘇牧笑了:“若是打起來,大狐狸妹子要立功。”

村子裏熱鬧,村旁的空地上就更熱鬧了,數十張長桌在空地邊緣圍成兩排,組成了一個大圈子,只留出來兩個缺口,一個通往村裡,一個通往山壁上的石洞。

灌灌村地勢較低,村后沒有懸崖,只有一片光禿禿的山壁,石洞就是灌灌族的祖祠,洞口用黑色的門封着,此時門已經打開,洞裏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很是陰森。

長桌上放滿了瓜果、點心、酒飲,兩個村的年幼一代已經坐在這裏,盡情的吃喝着。

“任長老,這是……?”秦長老看到這排場,不解的問道。

任學明撫須微笑,得意的說道:“再過幾日便是中秋,正好蘇牧小友要來取刀,我們就乾脆辦幾日宴會,青丘三族一同聚聚,讓蘇牧吃飽喝足,高高興興的進入祖祠,說不定還能再出來。”

“呃……請問祖祠里到底有什麼?很厲害的樣子。”既然提到了自己,蘇牧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這次任學明終於理他了,正色道:“數百年前,祖祠被一種怪蟲入侵,如今已經數以百萬計,怪蟲不輕易攻擊人,但靠近之後就會排出毒霧,我們現在也只有清明節才進洞祭祖,而且要提前半年、每日薰香才能將怪蟲驅走幾天,平日裏只能在洞外祭拜,如今離清明還有大半年,尚未開始薰香,硬要進去恐怕凶多吉少。”

“毒霧?有多厲害?”蘇牧回憶起那天成怡興奮的表情,終於明白過來是為什麼了。

任長老輕咳一聲,開了個小玩笑:“普通人沾者立斃,皮、肉、臟、骨皆爛,一個時辰之內化為污水,別說碎石階,就算你到了披荊階,皮再硬也不行,毒霧吸進去先化了你的內臟,倒是少了些皮肉苦。”

“這麼說和腐蝕有關?”蘇牧為難的摸了摸下巴:“說不定我還真不怕,不過……呼吸確實是個大問題,我得調整一下。”

任長老看到了蘇牧的表情,想努力掩飾自己的笑意,憋得臉都作成了一團,不過話還是得說得漂亮:“先入席先入席,吃上個兩三天,吃多點才有力氣。”

亂了一陣,所有人全部就座,兩排長桌分成了三個陣營,灌灌在中,青丘在左,赤鱬在右。

妖狐在青丘地位最尊,坐在首位,而蘇牧就坐在她旁邊,再下面才是秦長老等人,別族人看着都覺得奇怪,只有青丘族人覺得正常,似乎只有這樣坐才是最合適的。

看得出來,灌灌族為這次宴會是下了本錢的,桌上的糕點顯然來自中州的京城,精緻而美味,茶是兌州的上品新茶,酒是乾州的陳年花雕,置這麼一桌的花費恐怕就要四五兩銀子,這麼多桌,還要持續好幾天,灌灌確實是發了大財了。

“多吃點,別幫他們省,酒也就罷了,這茶可不容易喝到。”蘇牧替妖狐斟了杯茶,幫幾位長老倒了酒,給自己一樣來了一份。

端起嶄新的白瓷酒杯,蘇牧剛送到嘴邊,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左邊撞來,一杯好酒全部潑在了他臉上。

左邊坐着秦長老,但撞到他的不是秦長老,而是一隻衝天而起的八尾狐影。

…………

影魂無論被什麼碰到,都不能離體,哪怕只是柔軟的衣服,小孩子比較方便,要動用影魂時把衣服一脫就行了,大人——特別是女性可不能這麼干,通常都是穿着特殊的露背衣服,再披上一件披風,既美觀又保暖,披風特地墊起來一些,不會碰到刺青,需要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喚出影魂了。

秦長老穿着件灰色的厚披風,天氣漸涼,這件披風要陪老人家渡過一秋,到了冬天直接換毯子。

八級的魔影顯現在身旁,足尖點地高高躍起,迎上一隻尾部有六根長羽,正俯衝向蘇牧的灌灌,狐影八條尾巴捲起,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灌灌一頭撞在上面,看上去力量極大,卻無聲無息。

秦長老身體一震,臉色在瞬間變得血紅,接着又變成極度的蒼白,輕輕咳了一聲,不遠處的樹林裏則響起了一聲悶哼。

然而這還不算完。

九尾狐不會飛,但能跑善跳,八尾狐影高高躍起,與灌灌在空中撞擊后並沒有立即落下來,而是停頓了一下,瞬間展開身體,一口咬向灌灌的脖子。

“不可!”任學明任長老看着上方,猛的站起來。

影魂不受人力,只受影力,也就是說只有影魂才能攻擊到影魂,當影魂受到攻擊后,傷勢會反應在影武身上,而影武受到攻擊則不會影響影魂,除非昏迷或死亡。

如果秦長老的狐影咬中了那隻灌灌,灌灌影魂的主人恐怕脖子就會直接斷掉。

任長老剛想喚出他的灌灌去救,驚變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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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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