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身被磨破的衣服應該是海冥族送給我們的,那是一種不知道什麼皮縫製成的防水衣。
當初除了我之外每人分得了一件,我還記得那種防水衣特別結實,彈性還十足,尤其是穿在像阡陌那種發育的特別出彩的女人身上,更能體現出這種防水衣的彈性。
此時的防水衣已經被撕扯的一條一絮的,遠遠的就能看到防水衣裏面露出的內衣顏色,雖然也是白色的,但那種奶白色不同於雪白,隊裏幾個女的中只有阡陌熱衷於穿奶白色的內衣。
如果光從衣着上看絕對是阡陌沒錯了。
為了進一步確認是不是阡陌,我又往前跑了一程,這下終於看清楚了,兩個全是女人,穿奶白色內衣的絕對是阡陌,光着身子的那個暫時還沒法判斷。
此時,兩人任由被蛾人在雪地上拖着,沒有一點活着的跡象,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心想着她們千萬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不然我這罪過就大的沒邊沒沿了。
想着想着腳下就加快了速度,是死是活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把屍體搶回來再說,這兩個女人的失蹤都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所以此時我也是真急眼了,根本就不顧及身上的傷痛,看中了方向一口氣就追了過去,兩隻蛾人可能是發現有人追來了,拖着兩個女人也加快了速度。
蛾人腿長力氣大,而且身上還張着翅膀,隨時都可以搖搖翅膀飛上天空,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如果兩個蛾人真夾着阡陌她們飛走,即便我跑斷腿也不可能攆的上了,想到這點后,我開始不計體力消耗的狂追起來,已經能沒過腳腕的雪被我帶的飛飛洋洋的,在追擊的過程中,我忽然發現那兩個蛾人根本沒有起飛的打算,而且速度也沒有我想像的快,甚至我覺得我和兩個蛾人的距離在一點點縮短。
有可能是兩個蛾人都受傷了,不然覺得不會出現這種畫面,想明白這點后我更是卯足了力氣,明顯看到兩個蛾人被我攆的很狼狽,時不時的要煽動幾下翅膀來保持身體平衡。
眼看着距離兩隻蛾人的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兩個蛾人忽然都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蛾人更是像丟垃圾一樣把手中的阡陌甩進雪地后,原地繞了個小圈后往我這邊沖了過來,看樣子是不打算跑了,也可能是發現追了半天就我一個人,這才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眼看着衝過來的蛾人離我越來越近,差不多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呼啦一下展開了黑色的大翅膀,然後兩條腿一點地面,貼着地面往我這邊滑翔了過來,那陣勢就像一頭下山的獵豹速度奇快,白皚皚的雪地上被那雙大翅膀帶起的風犁出了一道十幾米寬的雪道。
蛾人這種外來物種身體結實的就像一頭牛,再加上那一身厚實的毛皮,根本就不懼冷兵器,如果換做平時,我根本就沒膽量和蛾人硬碰硬,但現在情況不同我沒得選擇,就是天王老子擋在路上也的拼一把。
看着和蛾人之間迅速拉近的距離,我老早就把工兵鏟準備到位了,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去,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蛾人飛過來的一瞬間,猶如一隻膘肥體壯黑熊,猛的朝我心口窩抓了過來,手掌上幾根手指就像鷹爪一樣還閃閃發著光,好在我也是幾次三番的和蛾人打交道,多少了解一些蛾人的進攻手段,知道這些傢伙有掏食人心臟的喜好,所以,在蛾人那隻爪子撲向我的瞬間,我提前已經閃開了,那些鋒利的爪子緊貼着我的脖頸擦了過去。
感覺脖根涼颼颼一下,在這種閃電般的接觸之下,我也沒時間查探自己有沒有受傷,藉著奔跑中的慣性,工兵鏟鋒利的鏟刃至上而下的劈了下去。
咔嚓一聲,應該是蛾人的動脈血管被劈開了,登時就有鮮血劈頭蓋臉的下來了,濺的我滿頭滿臉,然後身體一個前傾和龐大的蛾人身體交錯而過。
勉強站穩身體后,我急忙回頭查看蛾人的情況,發現那隻蛾人的一隻翅膀幾乎是完全斷開了,只是靠一些皮肉還連着蛾人的身上,此時的蛾人已經失去了平衡,體型大帶來的衝擊力也大,根本就沒法穩住身體便一頭栽在雪地上,斷裂的翅膀裂口處還在咕咕的噴射着黑紅色的血漿,足足射出了十幾米遠才和白色的雪融在了一起。
雖然重創了蛾人,但我還是有點心驚膽戰,從來沒敢想過和一隻蛾人硬碰硬,而且我還佔了上風,畢竟這東西體型要比我大的多,即便倒在地上也有一人高,剛才一番接觸對我也是消耗巨大,現在感覺那條胳膊都抬不起來了,不知道是被嚇的還的體力下降的原因,反正有點瑟瑟發抖,手裏的工兵鏟都有點拿捏不穩了。
就在我遲疑間,失去一隻翅膀的蛾人忽然尖叫了幾聲,撲騰着另一隻翅膀站了起來,鳥人可能是要發飆了,看起來十分的怕人,足有燈泡大小的眼睛瞪的血紅血紅的,一直盯着我手裏的工兵鏟差不多盯了半分鐘的時間,不知道這傢伙此時在想啥呢,反正被那雙眼睛盯的我有點後背發涼,我知道這是要和拚命了,所以趕緊抖了抖酸麻的胳膊,我的眼睛也是死死的看着蛾人,雙方本來就離的不遠,我擔心它會突然發難到時候就難應付了。
此時蛾人不動,我更不敢主動出擊,就這麼僵持了一兩分鐘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身後涼颼颼的撲過來一陣風,這才知道上當了,敢情這隻蛾人剛才一直不動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讓另一隻蛾人從背後偷襲我。
一陣勁風從背後襲來,時間太過倉促,我已經來不及回頭去看了,只是出於本能的往前撲倒在地,就在我撲倒的一瞬間彷彿就和死神擦肩而過了一次,感覺整個後背像被一個八磅大鎚砸了一下,疼的我險些背過氣去,即便人已經倒地雪地里了,那種鑽心的疼還沒有減輕,給我的感覺就像後背被撕開了。
就在我爬在雪地上沒來得及起身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黑影飛速的向我撲了過來,這才意識到那隻受傷的蛾人已經向我發起了攻擊,這種情況下我根本就不知道給怎麼樣躲開了,畢竟身體還倒在雪窩裏呢,幾乎要疼的沒了知覺了,還這麼個躲法,然而,我也不知道這麼回事,就在那個黑影撲向我心口的剎那間,我手中的工兵鏟突然就飛了出去,等我看清工兵鏟后,鋒利的鏟刃正好插進了那隻蛾人的脖子裏面了,撲過來的蛾人突然停下不動了,可能是速度太快的原因,此時,蛾人的血還沒有流出來了,只有一股股的白哈氣順着蛾人的嘴巴里往外冒。
此時,我也沒時間考慮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為了防止另一隻蛾人在撲過來,趕緊起身抓緊工兵鏟手把將工兵鏟從蛾人的脖子裏面抽了出來,蛾人的屍體這才伴隨着飛濺的血線緩緩倒了下去。
偷襲我的那隻蛾人一擊中了之後,此時已經滑出了十幾米遠,不知道是不是看見同伴的死把他震撼住了,反正直到我起身,那隻蛾人一直站在那裏沒動,只有那雙通紅的眼睛在動,來回的在我和它同伴的屍體見轉悠。
直到此時我也沒搞明白剛才那飛鏟是怎麼回事,就感覺迷迷糊糊間抖了一下手腕,結果就把一隻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解決了,身邊又沒有任何人出手幫我,工兵鏟確確實實是從我手裏飛出去的,莫非這和陶立夫在我身上動手腳那事有關,老傢伙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讓我變成了武林高手?還有就是我感覺自己跑起來也比之前快了很多,有點想不通了。
絕不可能的事,那種只是在電視電影武俠小說里才有的鏡頭,只不過作者虛構出來的情景,和現實是完全兩碼事,一時間想不通我也懶的想了,反正對眼下是件好事。
兩隻蛾人已經掛了一隻,另一隻看樣子也沒有進攻過來的意思,我現在是見好就收,還是趁其不備把另一隻也殺了,一時間我也沒了主意,畢竟剛才一番戰鬥看似我成功的斬殺了一隻蛾人,但我的消耗也非常可怕,拋開身後的疼處不說,渾身上下在擠不出二兩力氣了,所以這種情況我沒有再對付另一隻蛾人的信心了。
趁着那隻蛾人沒動的機會,我倒退着往後挪動了十幾米,盡量的拉開了和蛾人的距離,這才小心謹慎的轉過頭往阡陌她們的位置看去,兩女離的不算遠,此時只有半個身體露在外面,另外半個已經被雪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