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從軍
溫暖的午後,難得酒足肉飽一回的朱胖子,正挺着渾圓的肚子躺在一片草地上曬日光浴。“唉——”舒爽中,朱小七憶起在嘆息之地兩年來的遭遇,不禁發出一聲長嘆。“看樣子不容易掛掉,也不會有女人喜歡他了,讓他出去自學成才吧!”他們日復一日的折磨他,兩年後幾個老頭如是說完便將他逐出了綠洲。朱小七心中對嘆息之地的美好憧憬化作了泡影,但好歹撿回了小命重獲自由,從此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生活。正想着,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飄了過來。
胖子睜開了眼睛。
青青草地上,明媚春\光里,兩個嬌艷欲滴的少女正含笑注視着他。
好一對姐妹花!看着彷彿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兩妞,胖子在心中狂點了一百二十個贊。
不經意地瞄一眼,兩道優美的曲線便烙進了他的腦子裏。憑着流浪生活中“閱”女無數的經驗加上高速的三圍數據分析處理,胖子得出一個令他邪火上升的結論:兩塊極度豐美的沃土啊!能同時耕的話,牛累死了也會含笑九泉!
可是,美麗的田在天空,流浪的牛在地面,隔着的是天與地距離。胖子木有地對空導彈,只能過下眼癮。
“這天氣,晒晒太陽真好!”他尷尬地朝兩女笑了笑,然後轉過了身。生活的經歷告訴他,美女看一眼就夠了,多看可能會招來橫禍。
“我的膽子,恐怕只有針尖那麼小了!可是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他心中輕嘆道。離開嘆息之地的這兩年裏,他像刺蝟一樣蜷成一團,小心翼翼地保護着自己,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做小人、做惡人。流浪漢的命,本是賤命。可這條賤命,因為融入了許多人的鮮血,對他來說是價值連城。
“先生,我們需要個人送下貨,你能幫忙嗎?我們會給你一些金幣作為報酬。”身後,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金幣!
朱胖子像被人用力拍了一掌的皮球,嗖地彈了起來。他現在缺的,不正是這玩意兒嗎?有了錢,誰他么會躺在草地上吸收天地靈氣!
“能為兩位美麗的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他緊了緊身上破爛的粗布袍,低頭撫胸微笑道。
流浪漢的優雅,讓一名女郎不禁掩嘴輕笑。
“貨在海邊,請跟我們走吧!只是路途有點遠,有勞先生了。”她身邊的女郎又道。
“沒問題!”
三人朝着海邊走去。朱胖子屁顛顛地跟在兩女身後,猥瑣的目光在前方一對豐盈挺翹的美臀上轉悠着,心中樂開了花。
海邊一個破敗的碼頭上,停着一艘中型商船。
上了船,看到商船里奢華氣派的陳設,朱胖子慶幸自己來對了地方。一個恨不得把窗戶紙都溜金的主兒,出手絕對不會小氣的。
“侍女都這麼銷-魂,有錢人還真他么會享受!”站在一層到二層的舷梯上,偷偷瞄着上方兩個誘人犯罪的圓弧,朱胖子心裏嘖嘖贊道。
到了商船二層的大廳后,朱胖子對有錢人的羨慕嫉妒恨,達到了全新的高度。
金碧輝煌的大廳地上,鋪着紅色的地毯,十多個穿着筆挺軍裝的少女,昂首挺胸整齊列隊。
什麼叫花容月貌?什麼叫凹凸有致?什麼叫波濤洶湧?這一刻的驚艷,亮瞎了朱胖子的24k氪金狗眼。
“天堂和人間,對富豪們來說,根本沒區別!”看着兩排嬌滴滴的少女,感受着軍裝包裹的青春胴體散發出的異樣刺激,朱小七感慨萬千。早他么聽說過上流社會的人喜歡變着花樣玩女人,沒想到竟然玩得如此氣派,他算是開了眼界。
“去報告隊長,送貨的人找到了。”走在前面的女郎大聲說道。
“是!”一名女兵轉身朝大廳後面跑去。
“咦?隊長?”女郎的話,讓朱胖子混亂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啊!他心裏打起了鼓。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軍官,隨着傳令的女兵闊步走進了大廳。她的神情威嚴冷厲,舉手投足間英氣逼人。當她的眼神飄到朱胖子身上時,胖子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身子頓時變得冰冷僵硬。
“她們真是軍人?這尼馬怎麼回事啊?”朱胖子心中哀嘆着。
“報告隊長,任務完成!”兩名女郎上前一步,朗聲道。
“好。”女軍官點了點頭,“讓他過來。”
朱胖子很快被帶到了她的身前。
“姓名。”她問道。
“朱小七。”朱胖子耷拉着腦袋,低聲應道。
“年齡?”
“十九。”
“哪裏人?”
“山南郡古堰城青城村人。”
“職業?”
“無業。”
“好。”女軍官簡單問了幾句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朱小七,根據《天龍帝國緊急情況特別徵召令》第十二條規定,我現在宣佈徵召你入伍,授予你列兵軍銜。”看着朱小七,她神情肅穆地說道。
朱小七聽得頭皮發炸、腦袋發矇。
“什麼緊急情況特別徵召令?什麼十二條啊?你們搞錯了吧?我只是來幫忙送貨的啊!”他急忙辯解道。
“《天龍帝國緊急情況特別徵召令》十二條規定:執行特殊任務的軍隊指揮員,在必要的情況下可臨時徵召任何帝國成年男性公民入伍。”帶他來的一名女郎冷冷解釋道。
“胖子,冷靜,這可是要命的事啊!”朱小七的腿有些軟,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他意識到,自己好像一腳踏進了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
可是,一個平民,一個流浪漢,不值得她們這樣大費周折啊?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會幫忙,也會聽指揮。只求你們,等事情完了,就放我走吧!”朱小七哀求道。
“可以,這只是臨時徵召。”女軍官點頭道,“但現在,你必須同意入伍。”
“為什麼?”朱小七問道。
“因為我們不殺平民。”女軍官和藹地笑了。
朱小七心裏寒意上涌,女軍官的笑容更令他毛骨悚然。
“對不起,我腦子很亂。我無法相信你的話。你們到底什麼人?哪有部隊全是漂亮的女兵?”馬屁輕拍,朱小七道出了心中的困惑。
“暮雪衛、李小婉,聽說過嗎?就是我!”女軍官傲然道。
朱小七全身一陣顫慄。暮雪衛、李小婉,就像兩記晴空驚雷,將他殘存的反抗之心炸得渣都不剩一丁點。
暮雪衛,隸屬天龍帝國皇家近衛軍,是天龍帝國公主龍雪靈的專屬衛隊。整個天龍帝國,只有這支部隊全是女兵。它的編製只有一個營,人數在三百人左右,但在天龍帝國卻是赫赫有名,甚至在整個蒼穹大陸也有幾分名氣。這是因為,暮雪衛的女兵們,從小就經受嚴格訓練,個個身手非凡本領高強。她們中的多數人更是出身豪門望族,帝國的青年才俊、軍方的未來將星,紛紛以娶到暮雪衛的女兵為驕傲。
更令世人矚目的是,暮雪衛有一個非凡的指揮官、一個傳說中的女英雄——李小婉。朱小七至今仍然記得,第一次從說書人口中聽到她的故事時,那種蕩氣迴腸、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個出身將門李家的女子年僅二十一歲,卻有着超乎尋常的堅毅、勇敢和智慧。三年前的復仇一戰,讓她名動大陸,成為世人景仰的巾幗英傑。
三年前,他的父親和兄長執行軍務時,在天風郡的陰山血嶺下遇害,兇手是以“陰山七煞”為首的、人數上萬的一股土匪。這些從來不敢惹軍隊的土匪,不知何故竟然不惜血本設下重重埋伏,在付出上千人的代價后,殘忍殺害了李小婉的父兄及其衛隊百名官兵。帝國發兵圍剿時,“陰山七煞”早已逃之夭夭,潛入了大陸其他國家。
“李家男兒,可以死在戰場,不可以死在小人之手!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李小婉聞訊歸來,在父兄墓前長跪七日,留下一句誓言后失蹤。
一個月後,滿身是傷的李小婉來到墓前,擺上了一顆人頭。三個月,墓前又擺上了三顆人頭。兩年過去,“七煞”伏誅,當帶頭大哥的人頭被擺到墓前時,身負重傷的李小婉昏死在墓前。
天龍帝國皇帝憐其孤苦,敬其忠烈,收之為義女,同時任命她為暮雪衛隊長,名義上是讓她保護公主,實則是把將門李家僅存的骨血納入了皇權的保護中。而她,也成為了沒落的李家高懸在帝國天空中的一顆明珠。
“好吧,我同意。”朱小七思索了半刻后,乾脆地應道。
“他么的,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踏上從軍的路!”想着自己兩次因為體重超標被軍營拒之門外,他心中不禁苦笑道。
“也許你將是暮雪衛歷史上唯一的一個男兵,你這輩子值了!”海風輕拂,海鷗高翔,大船揚帆,一個女軍官走到朱小七身邊,嬌笑道。
“長官,你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朱小七扭頭看着她,問道。
“嗯?”
“那個忽悠我上船的騙子,究竟是你,還是她?”
女軍官飛起一腳,朱小七像皮球一樣滾了出去。
女兵營的男兵,以帥氣的球形翻滾動作,滾上了自己嶄新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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