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明星學/生妹
“蛤蛤蛤，來魔都一趟吃了小籠包也算不虛此行啦！痛痛痛痛痛……”
坐在返程的高鐵上，慕詩潔往座椅里一靠，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一片酸痛。
“……咔啦咔啦（解開膠袋的脆響）”
這次沒有人搭腔，所有人都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躺在座椅里。魔都upic同人祭持續了兩天，慕詩潔眾人也唱唱跳跳了兩天時間——好吧嚴格來說真正唱唱跳跳的時間並不多，其他時間都在出席記者會和握手會和簽售會。
……反正就是度過了極其充實極其有意義的兩天。
累得這幫少女翻白眼吐白沫伸舌頭。累成狗。救命我累成狗了。
“……你們是都累得沒力氣說話了嗎……”
“……咔啦咔啦（解開膠袋的脆響）”
“……來個人搭個腔啊……”
“……咔啦咔啦（解開膠袋的脆響）”
“所以說從剛才起就在幹什麼啊一直發出奇怪的聲音！”
慕詩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座位里挺身而起。
她看到了了——
鹿純眼冒星星、嘴角流口水、面無表情地用顫抖的雙手，解開膠袋的樣子。
咔啦。
被打成死結的膠袋提手終於被解開了。
唰——
“嗅嗅。唔……”
慕詩潔吸了吸鼻子，頓時渾身綿軟兩眼變成一堆橫線。
整個全息屏障內瀰漫著醉人的小籠包香氣。
“……我在上車前偷偷買了幾籠包子。因為很想吃……”
鹿純察覺到了眾人不懷好意的飢/渴視線，低着頭解釋了兩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仁不讓……反正就是在你念完這段話之前打開了膠袋裡的紙盒子，抓起一副竹筷掰成兩條，夾起還冒着熱氣的小籠包塞進了嘴裏。讓人完全想不到她剛才會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呼啊呼啊……燙！”
鹿純嚼了兩下，被湯汁燙得張嘴倒吸冷氣。
“蛤蛤蛤，叫你偷跑，貓舌是做不成偷吃這檔子事的！讓主角來演示一下什麼叫真正不怕燙燙不怕哎哎哎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說好的我先吃呢……”
妹妹醬有氣無力地說著台詞，完全沒有任何力氣阻止其他人圍上去瘋搶。
“鹿純你知道嗎，吃小籠包有口訣的，‘輕輕提，慢慢移，先開窗，后喝湯’……”
慕詩潔吃小籠包可是身經百戰吃得多了，魔都哪家有名的店她沒吃過，各種各樣的小籠包，當年吃過的那個x記小籠包，比現在這個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她跟那小籠包談笑風生。所以說吃小籠包啊，要提高自己的吃包子水平，懂這意思嗎？唉，她為這群隊友着急啊真的……隊友們有一個好，見到小籠包撲上去的速度比誰都快，但是吃包子的水平啊，就圖森破，啊，sometimes乃衣物！
吃了兩個包子后，慕詩潔覺得差不多了（午飯吃了很多東西），看着眾人圍攻小籠包分而食之（鹿純買了七盒小籠包剛好一人一盒）的樣子，她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七個人吃七盒，一人一盒，前面有五個人在搶。
算上她自己……
少了一個人？
“黎子清不在……”
慕詩潔起身去找。
“牧師妹（姐姐）！你是去找……”
姬真葉和妹妹同時出言挽留。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妹妹先咽下去嘴裏的包子。
“姐，你是去找……”她下意識地四下看了一眼，“子清姐嗎？”
“是啊？你倆有什麼話要讓我轉告她嗎？”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
妹妹看了姬真葉一眼，後者沖她點點頭，她才繼續說。
“……子清姐最近可能有點不對勁……算了你去吧，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神秘兮兮的……”
三十秒后……
“你在這裏啊，子清。”
“詩潔。”
兩節車廂之間的過道附近，黎子清靠在車門旁邊，看着車窗外被暮色籠罩的大地。
高鐵的軌道高出地面不少，時常能看到被軌道斜着分成兩半的農田和村落。一片墳頭從車窗外一閃而過，不遠處的田野上有小孩在放風箏。
窗外又閃過密密麻麻的一片石碑。
唔！慕詩潔打了個寒戰。
那是一大片建在荒郊野嶺里的公墓。
就在鐵道橋的下方。
凹凸不平的土路將公墓與遠方的村落相連。
兩旁的荒地長滿了野草。
“詩潔，我每年清明節，都會和家裏人去掃墓。”
“嗯？”
“每次掃墓時，我都會想……新事物的崛起，必然伴隨着舊事物的淘汰與毀滅。”
“這不是廢話么。”
“是，但是這些聽上去很假大空的道理，卻只有在你親身體驗時才顯得尤為真實。現在的情形也是如此，窗外的村落、荒野和山巒還是千百年前的模樣，將整個同盟連在一起的高鐵卻已經從上頭跨越了過去。清朝修鐵軌，官府嫌動了祖墳不讓造，如今的高鐵卻已經從某人的墳墓上面架橋越了過去。”
“哇，這麼神奇。”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歷史和時代卻不曾為任何一個人停下腳步。你辛辛苦苦度過了一生，死後葬在自己的祖墳里，誰又能想到若干年後無數人會坐着火車從你的墳頭邊上開過去呢？”
“……”
“其實，遊戲業何嘗不是如此？腦電波接入頭盔和完全擬真遊戲，就好像是在鍵鼠屏幕遊戲的墳墓上飛馳而過的高鐵，墓地的主人和子孫後代不免要橫加阻撓，在建築鐵軌時敲詐勒索一番，但終究是無力阻擋，只能眼睜睜看着列車從他們頭頂飛馳而過。”
黎子清望着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和孤零零的通訊基站，胸前的校徽隨着呼吸的節奏而微微起伏。
“詩潔。”
“嗯。”
“不知道在我死後，會不會有鐵軌從墳頭上架過去呢……”
“呸呸呸，怎麼凈挑這不吉利的話。”
“那也無所謂了，至少在我活着的時候，我曾經見證過並親身體驗、親身經歷過新事物的崛起，親身坐過飛馳的高鐵，越過前人的墳墓，這就足夠了……”
慕詩潔也不言語，只是默默和黎子清站在一起，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色，直到夜幕降臨。
※※※
回到學校后，慕詩潔好好睡了一覺，連一點夢都沒做，睡眠質量是她穿越回來后最好的一次，好到她第二天差點遲到了。
洗漱收拾完畢，她和姬真葉走出宿舍樓，走向公交車站。
一路上慕詩潔總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扭頭一看又沒人在。
走到車站，她正想找地坐下，卻發現長凳被人坐滿了。
“哇！你、你、你是牧師妹嗎！”
坐在長椅上的一個男生兩眼放光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請坐請坐！快請坐下！”
“你是君臨之焰！哇啊啊啊啊啊你的火焰劍法超帥的！”
姬真葉這邊則是被一個滿面潮紅的女生拉到長凳上。
“不不不，你們認錯了，我不是——”慕詩潔還想糊弄幾句。
“錯不了，她就是牧師妹，叫什麼……叫慕詩潔！”
“對，我認得她！牧師妹的隊友們都是我們天擇學園的學生！”
“牧師妹！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請跟我合個影！”
“我先來！是我先發現的！”
“喂，門口的公交車站出現了野生的牧師妹！”
“真的假的！我馬上下樓！”
“我說各位，公交車，公交車要開走了……”
總算是在一車人的簇擁下到了學校，慕詩潔在教室里坐下，盡量不去注意教室外頭的走廊已經被圍觀群眾佔領的事實。
“喂，牧師妹，這幫人都是你招來的？”同桌南宮滄用胳膊肘捅了捅慕詩潔，“行啊你，能耐不小啊，我以前做微/博紅人時也沒你這麼高人氣嘛。”
“求不提了，而且這門口的女性圍觀群眾應該歸功於姬真葉。”
“嗯，現在我們應該可以算作是‘明星學/生妹’了吧……”姬真葉居然在邊上一個人想這種事。
“你關注的地方好奇怪！而且不要再拿港台翻譯說事了好嗎，什麼無敵鐵牛刺激1995之類的！而且這是網游小說不是偶像啦！”
沒錯，慕詩潔終於發現了重點。
她好像很久沒登錄遊戲了。
“怎麼這樣……一不小心就忘記登遊戲了！這樣我要怎麼和子清一起稱霸全服問鼎gcg啊！”
“阿嚏！”
此時的黎子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子清姐，感冒了？”
“沒事，大概有人在背後罵我吧。所以說，今天怎麼想到來和我一起上學了？”
“因為有話想問你啊。”
慕詩涼若無其事地走在黎子清身邊。
“那天的漫展上，子清姐一個人去了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