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參觀

“這該死的鬼地方。”安德魯忍不住嘟嚷了一聲，身為總統首席秘書的助理，他敢發誓這輩子都沒有到過這麼詭異的地方。希望島的地上部分，雖然看起來戒備森嚴，但充其量也就是個標準的軍事基地而已。

但是當安德魯不得不乘電梯來到了希望島地下不知道多少米的f區之後，一種刺骨的陰寒讓安德魯忍不住顫抖起來；這種寒冷的感覺並不是來自氣溫，使用過現實世界兌換功能強化過身體的安德魯可以忍受零度的低溫，而實際上，安德魯知道f區的氣溫恆定在二十六攝氏度。陰寒，就像是一種概念，在這個恆溫的f區無處不在。

首席秘書漢弗萊似乎聽到了自己助理的怨言，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安德魯定了定神，極力讓自己忽視了這無處不在的陰寒；希望島基地的工作人員好像一點也沒有被這陰寒所影響，無論是陪同解說的漢克教授，還是一身未來戰士裝扮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的警衛，都沒有一點異狀。

可能是看到了安德魯的窘態，漢克教授停下了用長串拉丁文組成的科學術語介紹基地門口那幾具仿生機械人的科學突破，轉而介紹起了f區；一說起f區，漢克教授的解說風格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執着的用科學術語轟炸安德魯和漢弗萊。“天吶，這個解說詞肯定不是這個怪人寫的。”安德魯這麼想着，漢克教授的外表確實有一種科學怪人的感覺，就算是嶄新的白大褂，但是漢克教授那亂糟糟的頭髮，以及白大褂里露出的臟衣服，都清楚無誤的表明了這一點。

“這就是金鑰匙的存放地點了。”漢克教授指着一眼望不到頂的金屬牆壁對兩人說道，“我們私底下更樂意把這裏叫做產房，生產超級士兵的產房。”

“那個東西，就放在這裏面嗎？”漢弗萊開口問道，安德魯聽的一頭霧水，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更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發問的資格。

漢克教授抓了抓自己滿是油膩的棕色頭髮，回答道：“事實上，是在更裏面，一千毫米的特種合金鋼還是沒辦法擋住她的侵蝕。”

安德魯敏銳的聽到了漢克教授是用她（she）來稱呼漢弗萊口中的東西（thing），他在內心記下了這一點，但是在外表上，他沒有任何顯露。漢克教授徑直走過了由藍色光幕構成的大門，安德魯在邁過這道藍色光幕的時候，聽到了漢克教授的聲音：“智能門禁系統，我很喜歡這玩意，在它被裝在這裏之前，想要進產房必須要經過十幾道消毒程序才行；但是現在，只用一秒，它就能把人體身上的微生物全部殺死。除了殺死無權限入侵者會有殘骸留下之外，簡直完美。”

安德魯一陣惡寒，但他知道這並非是漢克教授的話語，而是f區的陰寒更加濃重了；就算是此前一直面不改色的漢弗萊，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將s系統的功率調整至100%，暫停催生工作。”漢克教授連忙說道，安德魯感覺那股陰寒迅速消去，整個人似乎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s系統會對她的生長有抑制作用，我們最近一直都是以30%功率運轉，這樣，剛好能夠達到平衡。”漢克教授解釋道，“你知道的，自從華盛頓那件事之後，超級戰士的需求大大增加，產房不能停下來。”

漢弗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我接到的委託，就是為了確認超級戰士是否絕對可控，以及那件東西。”

漢克教授微笑着說道：“那麼，我很樂意為兩位介紹她。”

“產房”內部燈火通明，塗色也是以明亮的白色和藍色為主，但奇怪的是，安德魯看見即使是在塗料的遮掩下，也能看出牆壁上的一片片扭曲的波紋；這種波紋，組成了奇怪的圖案，安德魯說不清那是什麼圖案，但那讓安德魯感覺到了異常的不適。

走過一個轉角，眼前一片豁然開朗，除開那個被漢克教授指着的可怖的東西。漢克教授無不遺憾的說道：“s系統100%功率，讓她的生長完全停止了，否則就能看到全過程了。”

在親眼看到這個被漢克教授稱之為她的東西，安德魯有着種種的想像，最美好的想像，無非也是一個美麗人類女性；但是出現在安德魯眼前的東西，或許和人類有關，或許和女性有關，但是絕對和美麗無關。

手、手臂、頭、大腦、腳、大腿，在她身上隨處可見；有完整的手腳，也有缺失了大半顯露出白色骨頭的手腳。它們交纏扭曲在一起，而在這些可以分辨出原形的器官群旁邊，是一堆堆混雜着不知名內髒的血肉。

彷彿是成千上萬個人被絞肉機絞碎又被造物主惡意的黏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類似人類女性的臉龐；那是何等恐怖的臉龐啊，她的雙眼是被裸露的人類大腦組成，那隨處可見的皺紋，每一處都代表着凹凸不平的肉臟。

安德魯噁心的轉過頭去，他不願意再看那個東西；那是只有在最深層的噩夢中才會出現的夢魘。即使是漢弗萊，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讓自己噁心的嘔吐出來。

漢克教授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兩位客人的厭惡：“這就是金鑰匙，我們更樂意叫她為污穢之母。她是希望島基地的核心研究項目，超級戰士計劃只是研究過程中的意外發現，當然，這個意外發現非常有價值，它為我們爭取到了二十多倍的研究經費。”

“到底是什麼惡魔讓它來到了世間啊。”安德魯忍不住呻吟着說道。

漢克教授不無自豪的說道：“是我。”

安德魯看向漢克教授的眼神徹底變了，變成了那種看向喪心病狂的科學怪人的眼神；即使是漢克教授也有些受不了，他解釋道：“你們不能以外表去評判一件新鮮事物，污穢之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生物學研究對象，沒有之一！如果希望島基地的成果可以公開，我們可以壟斷五十年、不，一百年的諾貝爾獎。”

安德魯和漢弗萊的眼神沒有因為漢克教授的解釋而改變，漢克教授不得不向他們介紹污穢之母的來源和功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