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己為棋（第七更）
看到哥哥如願以償，得到歸海百戰的指點，柳生雪姬心中也極為柳生十兵衛高興。
可是，與此同時，她也頗為羨慕哥哥能夠得到歸海百戰的指點。
歸海百戰先是打敗了那在她眼中不可戰勝的父親，讓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之後，柳生但馬守在提前歸海百戰的時候，一臉的敬佩拜服，就連哥哥柳生十兵衛，也是常常提起歸海百戰，一臉的崇拜。
這也是進入柳生雪姬在聽聞柳生十兵衛替父親給歸海百戰送禮物的時候，方才主動提出想要一同前來。
歸海百戰似乎也察覺到了柳生雪姬的異樣，很是大方的說道：“你也一起吧！”
柳生雪姬聞言，心中的喜悅再也忍不住，笑容頓開，就如鮮花盛開一般艷麗。
“多謝先生！”
對此，柳生十兵衛並沒有嫉妒之情，他和妹妹的感情極好，聽聞妹妹柳生雪姬也能被歸海百戰指點，他只有高興的份，那裏會有什麼嫉妒。
柳生十兵衛和柳生雪姬走到院中的空地處，對着歸海百姓行了一個武士禮之後，就開始了演練自己的刀法。
這個時候，那些下人們已經很是自覺的下去，而那幾名武士，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就如一尊雕像一般，守衛在那裏。
倒是柳生飄絮，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看得歸海百戰正在看着場中演練刀法的哥哥和姐姐，柳生飄絮輕手輕腳的走到歸海百戰的身邊，身子小心的往歸海百戰的身邊蹭了蹭，看着歸海百戰前方桌子上擺放的水果，她不由得抿了抿嘴，咽了口口水。
柳生但馬守對於歸海百戰，完全是當做是上賓招待，不只是送給歸海百戰宅子僕人，更是得到什麼好東西，都會讓人送來。
此時的東瀛還處於戰亂時期，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能夠吃飽飯就不錯了，瓜果鮮品等物，更是不常見。
柳生家在把得到的水果鮮品等物供應給歸海百戰之後，自家也是所剩無幾，而且柳生家也不只是一人。
所以，現在柳生家中的水果等鮮品，已經消耗完。
柳生飄絮現在還是饞嘴的時候，雖然較尋常人家的孩子懂事，可是在進來的時候，看到桌上擺放的水果，早就已經心心念念了。
這個時候，看到歸海百戰不注意，她的眼中就只有桌上的瓜果。
不過，柳生家的家教甚嚴，雖然很想吃，可柳生飄絮還是沒有伸手取食，而是看着大咽口水。
頗有望梅止渴的意思。
看着看着，突然，一隻手出現在了小飄絮的眼中，拿起了一塊瓜果，然後越放越大，來到了她的眼前。
這個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吃吧！”
正是歸海百戰，他的感官何等敏銳，雖然在觀看柳生兄妹兩人的演武，可小飄絮的動作，他怎能不知道。
對於這個小傢伙，他並不討厭，誰還不是個孩子，饞嘴是正常的事兒。
小飄絮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歸海百戰，又看了看眼前的水果，似乎在糾結，要不要接過這美味可口的零嘴。
歸海百戰失笑，他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還有幾分定力，可能是柳生但馬守告誡過她吧，這才不敢在自己面前太過放肆！
“不要的話，我就吃了！”
小飄絮可憐巴巴的看着歸海百戰，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水果，但還是不開口。
歸海百戰撕開了一瓣，假意張嘴準備吃下，小飄絮的眼神也隨着他的手而動，可歸海百戰的手才伸到一半，馬上變向，遞到了小飄絮的嘴邊。
小飄絮下意識的張開了小嘴，一口吃下歸海百戰的投食。
眼睛因為開心，已經眯成了彎月狀！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這個時候的小飄絮，太可愛了，從她的身上，歸海百戰難得的起了童心。
就這樣，歸海百戰一邊投食小飄絮，一邊看着場中還在演武的柳生十兵衛和柳生雪姬。
自此之後，柳生飄絮就時常主動跑到歸海百戰的院子裏來玩。
要說柳生家誰最不怕歸海百戰，那就是柳生飄絮，同時，她也是最為親近歸海百戰的人。
在柳生飄絮小小的世界裏，歸海百戰代表的就是好吃的，好玩的。
要是歸海百戰愛笑一點，那就更好了。
時間也一年一年的過去。
很快，五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這一日，柳生但馬守主動來到歸海百戰的宅院尋找歸海百戰。
“歸海先生！”
“不及，來，我們先手談一盤！”
見此，柳生但馬守也只能先跪坐于歸海百戰的對面，開始和歸海百戰下去了圍棋。
圍棋起源於中土，深受許多讀書人和權貴的喜愛，因為一盤小小的棋盤中，就能演化萬千的變化，就如同這天地間的至理。
在不同的人眼中，圍棋代表不同的道。
在將軍的眼中，圍棋是兵法，下棋如作戰，作戰亦如下棋。
在權貴的眼中，圍棋是眾生，眾生皆是棋子，做一名執棋人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在修道之士的眼中，圍棋是天地，可以演化萬物。
…..
而在歸海百戰的眼中，圍棋是心，是一切，一盤棋的起源和結束，亦代表着一個輪迴。
自從修鍊阿鼻道三刀開始，他體內的魔心又開始出現，那股令人驚懼的力量似乎被阿鼻道三刀驚醒。
兩者都是魔道的力量，可是似乎又不相容。
棋道，就是歸海百戰用來遏制魔心和阿鼻道三刀的手段。
他以自己為棋子，把魔心和阿鼻道三刀的力量都拖入其中，開始了廝殺，五年來，三者之間形成了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
這也讓歸海百戰在柳生但馬守的眼中越發的深不可測。
五年前，如果說，柳生但馬守還能感覺到歸海百戰的鋒芒和強大的話，那麼現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洗盡鉛華，返璞歸真，說的就是現在的歸海百戰。
柳生但馬守知道，現在的歸海百戰，更加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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