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請教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天空中繁星點點。馬凡仰望星空，發現一輪模糊的圓盤掛在天邊，能有在地球上所見到的月亮的兩三倍大小，而且馬凡隱約的似乎能看到月亮上面的宮殿影子，前世的時候人類登月，說這些是月球上的山脈，但是到了這個世界上才一天多的時間馬凡見到了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不是科學能解釋的，而且這月亮比地球上的大就足以說明其不同了，馬凡此刻居然有心情懷疑起月亮上是否真的有月宮，有嫦娥來了。
看着這樣圓的月亮當空，還閃爍着的滿天繁星，馬凡心中再一次懷疑自己穿越到的是否還是歷史上記載着的那個三國。畢竟曹操寫出過“月明星稀”，那個三國的星空應該不會跟後世差別這麼大，可是此刻天上的群星居然能夠跟月亮爭輝，那就有些詭異了。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也不修鍊，對着月亮再想什麼呢？”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馬凡一跳，馬凡轉過身一看，牛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後。
馬凡道：“沒有想什麼，隨便看看月亮，牛叔您為什麼也還沒休息？”
牛順道：“我見你一個人跑到這邊來了，荒山野嶺的，這裏還有鬼怪，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其實你修為比我高，我不應該擔心你的，只不過你這幾天失去了記憶，畫不出符來，再說了又是個娃娃，我總是不放心。”
馬凡心中一震感到，頓時道：“牛叔謝謝您，我讓您擔心了！”
牛順道：“別說這樣的傻話了，我們還說這種話幹嘛，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就趕快過去那邊吧，在李渠帥旁邊總是安全些的。”
馬凡道：“牛叔，我還不想休息，要不你教教我畫符吧，我昨天感覺到了我的修為還在，而且已經進入了凝聚期了，如果我也能夠畫符，您老就不用這樣擔心我了。”
牛順一愣，然後笑着道：“已經進入凝聚期了嗎？當初渠帥還說需要兩年時間呢，看起來你比渠帥想像的還天才。好吧！那我就跟你講講畫符，不過符法太廣，雖然我也只是接觸到些皮毛的東西，但是也是非常多的內容了，一時間還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容我想一想。”
馬凡道：“牛叔，你就直接教我畫一道符得了，教我一道最能用得上的，我今晚練習一下，待熟練了掌握了以後就能多少幫上些忙了。”
牛順搖頭苦笑道：“少渠帥，你隨便學一道符，又能夠幫上多少忙？既然要學符就必須將符術給學紮實了。俗話說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者知竅，驚得鬼神叫。如果不明道法之根源，就隨便畫符，那畫出的只是假符。畫符先要了解符咒的內涵，知道每一筆每一畫的特定含義，更要修功養德，這才能畫出真符，否則所畫之符是徒有其表，是沒有任何功效的，學符要從基礎學起，一步步而來，切不可急。而且就算最簡單的符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學會的，你想學的話我就從畫符的工具說起畫符的工具一般都是硃砂紙筆，不過因為紙張太貴，消耗太大，所以我們太平道一般都是用刻刀刻在獸皮木塊之類的物體上，當然也有人是靠畫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畫符的過程。
畫符的過程是一個由內心精誠，外則凝氣聚形，將靈氣聚於畫符工具的頂端，凝於一點，畫出特定的真言圖案，而不是拿過筆墨依樣畫葫蘆。”
說到這，牛順看了看馬凡，見馬凡也不急躁，認真的聽講，知道馬凡聽進去了，心中也暗暗高興，接着道：“符錄分四大要訣：符咒印斗。符就是書符，乃是無數先輩總結出來的具體化的法則，所以每一個新的符文的產生都極為不易，現在流傳的各種符文大部分都是遠古聖人和那些強大金仙傳下來的。咒就是咒語，印就是手印，斗就是步罡，能夠幫助溝通天地和神靈，更好的發揮出符的威力，使人更容易借用天地威能。
一般初學畫符都需要用訣印咒語及步法的配合輔助外，一開始學畫符一般都還要看時辰，焚香沐浴等，反正要想辦法將自己的精氣神都調整到最佳狀態才能夠畫出第一道真符。等畫出了第一道真符以後，就算找到畫符的竅門，以後畫起符來就容易得多了，慢慢的可以省去了焚香沐浴和看時辰等這些東西，隨時隨地都能夠畫符，修為高了符畫得熟練了，那則連步法甚至咒語訣印都能夠慢慢省去。
少渠帥你雖然當初就能夠畫符，但是如今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跟重新學沒有分別，只不過修為比較高，不但焚香沐浴，擇良辰吉日等都可以省了，連訣法印法步法等也可以省去，不過以後最好還是學一下，畫高等符的時候肯定需要這些輔助的。”
馬凡牛順的話后，心中一沉，看起來這畫符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不過想像也是修道如果那麼容易，那人人都成仙了，反倒這樣步步艱辛才正符合常理一點，天道酬勤，一分付出才會有一分收穫。
牛順說道這裏后就停下來問道：“少渠帥，聽了這麼多，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馬凡道：“牛叔，我沒有什麼想法了，你教我符吧。”
牛順道：“好，那我就跟你講講符，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由氣組成的，而符也是由氣組成的，所以符的應用說根本了還是對氣的應用，符分曲線符和直線符，曲線符表現柔緩的氣，直線符表現剛烈的氣……"
待牛順大體介紹完符術后，馬凡道：“牛叔，那今日李叔叔臨空畫符，跟人戰鬥，那又是什麼符？看他畫符不但省了筆墨，還少了許多程序，節約了時間，比別的符方便多了。”
牛順道：“那當然了，我們修鍊符法之人一旦能夠畫出臨空虛符，實力就增長了不幾百倍，只有能夠畫臨空虛符才算得上真正的符法高手，不過需要凝聚期才能夠畫臨空虛符，這樣的人在我太平道裏面總共加起來都不足二十人。你已經是凝聚期，如果能夠掌握了臨空虛符也算得上是個高手了，不過你連紙上之符都要重頭學起，不將實符畫到一定的火候休想畫得出臨空虛符，所以你想成為那般高手恐怕還需好幾年。”
馬凡本來還在暗暗自喜，聽到這話，頓時驚道：“好幾年，牛叔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牛順道：“一點也不開玩笑，雖然凝聚期能夠畫臨空虛符，不過因為真氣的量不多，所以只能畫些簡單的符，像少渠帥這樣剛進入凝聚期的，那點真氣量最多就能夠畫閃光符、吹氣符、水滴符、火苗符、土球符等五行符中最弱最低等的符。
而且少渠帥如果想畫出臨空虛符，因為真氣不足肯定是需要咒語、訣法印法、步法的配合才能夠畫出來，這樣一來就要一心多用，又要念咒語，又要掐訣結印，又要走好步發，手中的符文還不能有錯，而且時間要注意，必須四種都統一進度，不能哪樣太快，也不能哪樣太慢，需要四者保持一致，更不能讓畫符的總體太長，否則都畫不出符來，這非得數萬遍的練習才能夠做得到。
臨空虛畫的話符文哪裏出錯都不容易發現，讓你不知道究竟是錯在什麼地方，不利於練習畫符。因此一般修鍊臨空虛符的都是先畫實符，畫到了一定火候，符文怎麼都不會錯了，咒印決鬥都能夠趨於完美才開始嘗試臨空虛符，一般人能夠到達凝聚期基本都有好多到拿手的畫到一定火候的實符，基礎的這五符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會出錯了，可以立刻嘗試轉虛符，但是少渠帥您要從頭學起，所以幾年的時間是需要的。
不過少渠帥你也別灰心，就算這樣你也有希望不到二十歲就畫出凌空虛符，那就是我們數十萬太平道中人中第一人了！”
“沒想到馬元義手下還有你這等人才，今日倒是小瞧了你，聽你講解的這些修鍊知識，別說一般的教眾了，大部分渠帥都比不上你知道的多，也比不上你領悟的透徹。”
馬凡和牛順轉過頭一看，李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他們身後，牛順趕忙站起來道：“拜見李渠帥，不知道李渠帥到這邊來有什麼事情？”
李樂道：“我剛剛修鍊了一會，修鍊完后就不見這小子所以過來看看，畢竟他是天公將軍點名要的人，不能有任何閃失，一來就聽到你向他講解符道，反正也無事就聽了聽，沒想到你還真是見識不凡，對符術也有較深的領悟。反正馬元義也不在了，待找到天公將軍交了任務后你就跟着我吧，我讓你擔任我那一方的總教習。”
牛順道：“謝李渠帥的好意，不過我當年受到馬元義渠帥的恩情，這輩子都不會跟其他人了，只會跟馬家，除非少渠帥不要我，否則我就要追隨少渠帥到底了。”
要知道李樂掌握的也是大方，手下一萬多人，而這個時代對於尊師重道非常看重，尤其是修鍊之人，擔任了總教習就相當於是這一萬多人的老師，就是這一萬多人的父親一般，這個權利就非常大了，而馬凡死了父親，自己年幼，要實力沒有實力，要勢力沒有勢力，跟着他以後前途難料，換任何人都肯定會選擇跟着李樂，但是牛順卻抵制住了這等誘惑，拒絕了，這別說李樂意外了，連馬凡都非常意外。
不過牛順這樣一推辭，李樂看出了他是重情重義之人，對他更加看重，於是道：“我了解你的心情，如今你放心不下這小子，但是等見到天公將軍后，你就會知道這小子不用擔心了，到那時我想你會改變注意的，我等到那個時候再問你。”
牛順感激的道：“謝渠帥！”
正在這個時候，李樂忽然對着天空中怒道：“大膽鬼物，居然斗膽窺探於我，真是找死！”
說完就開始迅速的雙手凌空虛划起來，正在迅速結符，馬凡順着李樂的目光看去，立刻就看到天空瀰漫一團黑氣，一條滾滾蕩蕩的黑紅色血光在上空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