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二話 魔頭初現
此時清心望着凌煙，他看着自己的師兄，彷彿一點兒也不認識似的。
也許為了武當清心可以看着楚少年等一干無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可是畢竟清心的良知還是過不去，畢竟他還是會怪罪凌煙的，即使他不說，可是不代表心中就沒有那種想法。
而凌煙似乎也是知道這一點兒，因而也不敢抬頭看看大家，也不敢先說一句話。但靈華長老卻是管不了那麼多，原本他就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心裏根本裝不下什麼話，更別提是自己的師兄了！此時他見得楚少年等人都已經走了，原本他就打算不讓自己靈華觀出手的，此時越想越不是味兒，竟然直接沖凌煙質問道：“掌門師兄，你為何要這樣做！？你明知這事情絕對不是楚少年他們做的，可你為什麼要殺他呢？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啊！”靈華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怒吼道。
凌煙也是極其了解自己的這個師弟，當然知道他會這樣說，所以也只能無奈搖搖頭，畢竟是自己錯了。凌煙雖然無法回答靈華，但他也知道清心和靈風決計也是心中明白的，是以凌煙看向清心問道：“清心師弟，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清心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可是他明白他們師兄也是幾十年的情誼了，即使自己真的說出了什麼，凌煙也是不會怪他的，所以清心直接點頭說道：“是啊！師兄，你的所作所為確實難以讓人理解啊！只是，咱們師兄弟之間可是有着五十多年的同門之情啊，又有什麼話不能說呢？你有什麼苦衷可以說出來啊，咱們大伙兒完全可以一同商討出一個辦法啊！如今武當弟子幾乎已經都在這裏了，憑咱們武當的實力，即使是不世塔邪魔全都來到這裏，難道咱們還就怕了他們不成嗎？”此時清心既然話都已經說了出來，也就不再在乎那許多了，更是說到了原本不應談及的問題之上：“掌門師兄，幾位師弟向來都是極其敬重你的，可是你今日所謂的確有點過分了啊！師兄明知楚少年不可能是幕後主謀，可是掌門師兄卻要愣說是他做的，這原本就是極為不該；而且那楚少年他也是知道其中的詳情的，師兄方才做了什麼，楚少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但那楚少年卻沒有說出一句！師兄啊，他對武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難道師兄什麼都看不出嗎？”清心此時一頓話，說得凌煙是連連嘆息，清心也是感覺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尤其是凌煙聽到“師兄今日都做了什麼眾人可是一清二楚的”時，凌煙的臉色更是變得極其難看，他當然明白清心的意思；他也清楚清心其實已經很給他留面子了，畢竟沒有把話說得太透，而且聲音也是壓的極低，台下弟子根本就聽不到，凌煙知道他這是顧及自己掌門顏面。凌煙想到這裏，心中畢竟也是一陣安慰，他們雖然是在責怪我，可是畢竟也是寬慰了我，否則當時早就阻止我了！
但凌煙還沒有答話，他知道他的師弟之中只有靈風長老看得最精、最透，是以現在雖然清心、靈華都已經說出了自己內心之話可是凌煙依舊還要再探探靈風的底，否則他始終不會安心的：“靈風師弟，你也說說吧！我想，你也是有話要說的吧！”
靈風長老從靈華開口之後就一直在想如何說才能說動凌煙，至少他猜出了凌煙為何這樣做的真實原因。而且他深深了解自己這個掌門師兄，別看凌煙率眾屠殺了五大門派，可是他必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而且絕不是為了自己！多半也是為了武當，想到這裏靈風就知道只有用武當來說事兒才會最有效果！雖然今天凌煙做了許多不應該做的事情，可是靈風依舊相信即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是不會做出半點對武當不利的事情，這點兒靈風還是能夠肯定的！
靈風此時見凌煙點到自己，暗嘆一聲：看來只能用“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欲擒故縱之法了啊！如果直接問的話，即使像清心師兄那樣也是問不出什麼的，那就只有讓他自己說了啊！是以靈風開口說道：“啟稟掌門師兄，我並沒有什麼想問的，因為我知道掌門師兄必是有什麼苦衷！而且我相信無論掌門師兄做了什麼，都絕不是為了自己，更不會危害武當！這一點兒，想必大家都是相信的！所以掌門師兄也是不必過於在意啊！”靈風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點頭同意，因為眾人都知道凌煙這些年為了武當那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所以眾人也是相信凌煙絕不會危害武當！
凌煙將靈風如此說，而且眾人又是如此相信自己，心中不免充滿了激動與愧疚：“諸位……諸位師弟啊！愚兄在此先行謝過了諸位了啊！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請諸位師弟見諒啊！”說罷凌煙走到清神長老屍體面前，輕輕地用衣袖擦凈了清神長老臉上的血跡，並且握着他的手厲聲說道：“清神師弟，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絕不會讓你死不瞑目的！”
凌煙說過這話之後便緩緩起身，稍微平定了一下氣息，彷彿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說道：“其實，眾位師弟，不僅是我、就連各大門派都已經中了不世塔的奇毒……”
凌煙說道這裏，靈風長老卻是知道自己猜對了，因而情不自禁的接道：“是逍遙散吧！”
凌煙一聽，眼中雖儘是不甘心地神情，可也是無奈地點點頭。眾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此時眾人剛要詢問具體情況，卻是聽到有個陰冷的聲音傳來：“唉，原本是要你們武當自相殘殺的，可沒想到你們竟然還真就原諒了凌煙啊！看來只能我親自出手了啊！”
語音剛落，眾人都是猛然一驚，郭勝之當先喝道：“什麼人？”
郭勝之話音剛落，沒想到眾人眼前不遠處卻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人身着黑衣的年輕人，後面跟着十個一樣打扮的。
這人剛一現身，郭勝之和風行之就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同拔劍，分左右兩路將這個人圍了起來。兩人都是一般的心思，武當掌門和諸長老們自恃身份當然不會搶先出手，來人武功也是不低，普通弟子又是難以奈何他，是以也就只能兩人出手了。而武當眾弟子見兩大掌教弟子都拔劍了，因而也是迅速拔劍將那十一人圍了起來。
此時風行之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來到武當意欲何為？”
“你為何不問問你師父呢？我想他應該很樂意回答你這個問題吧！”那黑衣人一臉玩味的看着凌煙說道。
眾人一聽黑衣人此話便是一同望向掌門凌煙，但凌煙卻是低着頭，彷彿不敢看那黑衣人似的。清心等人一看凌煙這種模樣也便是明白了，想必這人應該就是幕後主使了。
那黑衣人見凌煙不肯開口說話，卻是冷笑一聲：“哼哼，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門，竟連這點胸襟都是沒有嘛？你若是不肯說的話，那我也不介意替你解釋一下！”
凌煙聽過之後，身子猛然一震，抬起頭來瞪着那黑衣人喝道：“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做都做過了，害怕承認嗎！？”說罷冷哼一聲說道：“如今我武當弟子皆在，既然你來了，那我也就能替清神師弟報仇了，你這不世塔的妖孽，準備受死吧！”
武當弟子一聽此人竟然是不世塔的妖孽，便立即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要將他撕碎。原來自從武當成了道教正宗的領袖之後，道教中的邪宗三十六洞天曾多次與武當發生激戰，相互之間也是仇怨甚大。
不過那人聽了凌煙卻是不屑地說道：“天下諸大門派除了你們武當以外都已被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以為就憑你們武當能夠擋住我了嗎？我原本是想讓你武當自行廝殺的，也就省得我動手了；可是沒想到那楚少年當真狡猾，竟然跑了，而你們還原諒這凌煙。還真是能給我找麻煩啊，看來我只能親自出手了！”
這人這話一說出之後，武當弟子們都是氣得不行，手中的劍也是握的更緊了。
那黑衣人見狀還是一陣好笑：“噢？對了，差點忘了，現在的武當已經沒有了清神觀啊！”
此話一出簡直就像是導火索一般直接就將武當弟子們怒火完全激發出來，凌煙掌門更是直接喝道：“你這妖孽，休要太過放肆！難道武當真的無人了嗎？”
那人聽后卻是不屑地說道：“漫說你武當現在已經沒有了清神觀，就是武當全部弟子都在，又能怎麼樣？”
這黑衣人彷彿就是要激怒武當弟子一般，每每都拿清神觀說事兒，果不其然，凌煙怒道：“行之，勝之！殺了他！”